岑安一身藍色禮服,禮服裙擺上用鉆石鑲嵌著一朵朵晶瑩剔透的的浪花。
燈光一照,裙擺便如瀲滟波動的海浪,是令人目眩神移的璀璨,也是令人心情舒暢的大氣。
惹人眼球,卻大方得體。
再加上岑安完美的身材,性感的鎖骨,只是一個照面,便把大廳中眾人的視線全都吸引了過去。
江南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抬腳就往岑安那邊走去。
但明顯蔣明淵的速度要比她快得多。
蔣明淵在看到岑安的第一眼便已經(jīng)移不開目光。
他知道,這樣的場合他確實不該跟岑安有過多的接觸,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尤其是看到這樣刻意打扮的岑安。xしēωēй.coΜ
他幾乎是小跑著到了岑安面前。
“安安,你來了?”
岑安唇角淺淺勾了一下,她眼皮微垂,把手中的紅包放到了旁邊的托盤上。
“蔣先生和尊夫人幾次三番的邀請,我怎么也不好扶了面子?!?br/>
說完,她看了眼被她放下的紅包,“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祝福全在紅包里了?!?br/>
她點點頭,便要離開。
蔣明淵卻忽然伸手攔住了她。
“你真的是來給我送祝福的?”
岑安挑眉,“不然呢?我總不能是來搶婚的,蔣明淵,像個男人點,磨磨唧唧的樣子,只會讓人覺得反胃?!?br/>
她拍了拍蔣明淵的肩膀,錯開他便往里邊走去。
江南過來挽住了她的手,“你跑來干什么?”
岑安笑了聲,“不干什么,代表岑家來送個祝福而已,你緊張什么?”
江南見岑安臉上沒什么異常才悄悄松了口氣,也跟她開起了玩笑。
“......我還以為你是來砸場子搶新郎的?!?br/>
岑安垂眸,笑了聲,江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岑安這一聲笑里,多多少少的帶了些失落的情緒。
“一個蔣明淵,還不值得我惦記這么多年?!?br/>
岑安深吸一口氣,“今天來,就當是給我的青春畫個句號了。”
江南意味深長地看著岑安,“那怎么自己來?我家弟弟沒空嗎?這個句號既然已經(jīng)畫了,那下一個新的篇章也該開啟了吧?”
岑安:“吃喝玩樂難道不香嗎?”
江南,“行,你就作,等到哪天真把弟弟作沒了,看你找誰哭?!?br/>
岑安滿不在意,“這里太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江南點頭,跟著岑安一起往后花園走去。
另一邊,蔣明淵看著岑安瀟灑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憋悶。
明明當初是他執(zhí)意要分開的,明明這些年他從沒有感覺到愧疚的滋味,甚至,每每想起岑安,想起她站在雨中問他為什么的時候,他心里感覺到的只有快意。
可這次回來,大概是感覺到岑安在一點點走出他對她的影響,也可能是真的要跟一個自己沒什么感情的女人結婚了,他竟覺得心里又空落起來。
他想看到岑安依舊用以前那樣狂熱的眼光看著他,他想要岑安表現(xiàn)出哪怕一丁點的不舍。
只要一點。
他心里也會舒服點。
可是沒有,既沒有狂熱的眼神,也沒有不舍。
蔣明淵忽然嗤笑一聲,心里的不甘再一次涌了上來。
他伸手想去拿岑安剛剛放在托盤上的紅包,只是他還沒拿到,旁邊便伸出一只手率先把那個紅包拿了起來。
蔣明淵回頭,穿著婚紗從樓上不管不顧沖下來的夏雨沫。
“你怎么下來了?”蔣明淵臉上隱著一絲不耐煩。
他知道夏雨沫大概是從樓上看到了什么,但他現(xiàn)在實在沒有心情跟她因為岑安的事去爭辯什么。
從夏雨沫流產(chǎn),他提出暫時取消婚禮開始,兩人幾乎天天都在吵。
到最后,婚禮沒取消,他的耐性也消耗了個一干二凈。
“怎么?我不能下來?”
夏雨沫滿臉冷笑,“還是說我下來打擾了你會小情人了?”
“我哪有什么小情人?”
夏雨沫依舊是冷嘲熱諷,“蔣明淵,你真當我是瞎子嗎?”
她這一聲沒能壓住聲音,引得四面八方的人全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蔣明淵瞬間急了,“你究竟要怎樣?”
“怎樣?”
夏雨沫冷笑,“把她給我趕出去,我的婚禮上,不歡迎她?!?br/>
蔣明淵:“......我沒心情跟你胡鬧?!?br/>
他說完,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夏雨沫站在那里,有氣都沒地方撒。
她把手中的紅包從中間撕開,隨后怒氣沖沖地砸了出去。
侍者見狀趕緊把紅包撿了起來。
緊接著他就看到紅包里整整齊齊地裝著250塊錢。
侍者嘴角一抽,這什么賓客?來砸場子的嗎?
他小心翼翼把紅包又放回到托盤里。
蔣明淵去而復返,他剛走出去便想起岑安的那句,祝福都在紅包里的話,所以,繞了一圈回來,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放了什么在這紅包里。
卻不想看到的竟然是明晃晃的250塊錢。
一時間,蔣明淵心情復雜到了極致。
給別人包婚禮紅包包二百五這種事,岑安確實做得出來。
莫名的,蔣明淵就想起了岑安包這個紅包時的一臉壞笑的表情。
她一貫都是這樣的。
像是個狡猾又滿肚子壞點子的小狐貍。
蔣明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同時也燃起了一絲希冀。
送出這樣的紅包,是不是說明,她也并非全然不在乎?
蔣明淵悄無聲息把那個紅包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另一邊,夏雨沫怒氣沖沖地回到化妝間,看到的便是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葉明熙。
“怎么樣?不知道夏小姐,哦,忘了,現(xiàn)在應該叫蔣太太了,不知道蔣太太下定決心了嗎?”
夏雨沫緊緊咬著牙,好半天才說了句,“我不僅要岑安消失,我還要她身敗名裂!”
葉明熙瞬間笑了起來。
“好說,那咱們就成交?”
夏雨沫,“成交。”
花園里,岑安低頭點了根煙,輕輕吸了口,再吐出來,心情才稍微好了點。
江南看著岑安這個抽煙的動作,輕輕挑了挑眉。
“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br/>
岑安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許久才回了句,“忘了?!?br/>
江南看她一眼,沒再繼續(xù)問。
想來,應該也跟蔣明淵脫不了干系。
江南不問了,岑安卻莫名的煩悶了起來。
她按滅煙頭,正要說什么,就聽身后有人叫了聲。
“岑安,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