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江南身上。
她上身是一件寬松毛衣,下身是一條寬松的闊腿褲。
此時女人單手插著兜,另一只手把垂下來的頭發隨意往后抓了一下。
“你的婚禮,我參加個什么勁兒?見證你的愛情嗎?我還沒這樣的閑情逸致。”
蔣明淵神色平靜地看著岑安。
仿佛,早就料到岑安會給他一個這樣的回答一般。
“你是不想見證我的愛情,還是不想見我身邊是別的女人?”
蔣明淵說完,便似笑非笑看著岑安。
岑安忽然間覺得有些惡心。
她滿臉嫌惡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蔣明淵,從你背著我跟別人訂婚開始,你就已經進了我的黑名單了!”
“安安,你難道真的放下了?”
岑安原本只是覺得惡心,現在聽著蔣明淵這句話,竟又覺得好笑起來。
“蔣明淵,你婚期將近,你明白嗎?別來這里跟我搞這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我也不是你可以玩曖昧的對象。還有,安安這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不是我能叫的那是誰能叫的?你這幾年一直沒有交男朋友,難道不是嗎?”蔣明淵忽然握住了岑安的手腕,“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安安。”WwW.ΧLwEй.coΜ
岑安掙了兩下沒掙開,忽然就急了。
“我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放不下一個渣男嗎?蔣明淵,別再惡心我了。”
岑安眼中含著怒意,聲音自然也跟著提了上去。
不遠處江南和蔣旭同時往這邊看了過來。
蔣明淵身后的包間門也在此時打開。
里邊走出來幾個年輕男女,其中一個女人出來后,目光在岑安臉上掃視一圈,便落在了蔣明淵握著岑安的手腕上。
“明淵,這位是?”女人過去挽住了蔣明淵的胳膊。
蔣明淵這才回過神一般,他看了眼岑安,收回了握住她的那只手,隨后神態自然地跟身邊的女人介紹了句。
“這位是岑安,我同學。”
女人看著岑安的目光滿是審視,片刻后,她笑著對岑安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明淵的未婚妻,我叫明思彤,很高興認識你。”
岑安沒跟她握手。
她只是神情散漫地笑了聲,隨后看向剛剛被蔣明淵握過的手腕。
“抱歉,手上有點臟東西,握手就算了,還有,祝你們新婚愉快。”
明思彤被晾下,也沒有多尷尬,只是對著岑安說了句,“謝謝。”便收回了手。
江南推著輪椅急匆匆趕了過來,隨手把岑安拉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岑安笑笑,“沒事,剛被一個渣擋住了路而已。”
蔣明淵被岑安這句話說的臉色不渝,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會自己去認這個渣。
兩邊人都沒有再說什么,一場鬧劇就這樣散了場。
江南跟岑安繼續往衛生間走。
到了衛生間,岑安便點了根煙。
江南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岑安笑了聲,“別安慰我,也別問什么,挺丟人的。”
江南斜她一眼,“有什么好丟人的?要丟人也該是他們丟人。”
岑安忽然笑了起來,“是,我剛才怎么就沒有大嘴巴抽他呢?”
江南,“嗯,你知道就好。”
岑安抽了口煙,“我沒事,你放心吧,這么長時間了,該放下的早放下了。”
她說得無比自然,江南也沒有再多問。
“過去的事和錯過的人,就像是沒來記得品嘗就餿掉的美味一樣,它再美味,你也不能因為喜歡連餿的都吃吧?”
岑安......“那餿掉的傅司珩你不是照樣吃了,而且還吃了一遍又一遍的。”
江南垂眸笑了聲。
“我跟傅司珩不一樣,傅司珩雖然餿掉了,但他好歹沒餿徹底。”
“呵,雙標的女人。”
江南陪了她一會兒手機便響了起來。
傅司珩打來的。
江南忽然就想起了剛剛蔣旭跟她說的那些話。
莫名的,心里一陣煩悶升了上來。
“在哪里?”傅司珩聲音傳來。
江南臉色微微有些發沉。
“跟你有關系?”
傅司珩......“主人,是我哪里又惹你生氣了嗎?”
“把你的鋪蓋收拾走,去療養院陪著你的林醫生去吧。”
江南說完便掛了電話。
站在酒吧門口的傅司珩......
他轉頭冷冰冰地瞪了司玨一眼。
司玨:???
“哥,怎么了嗎?”
“你跟你嫂子說了咱們去見林夕的事了?”
司玨,“冤枉啊哥,我只要沒病就不會去跟我嫂子說這個吧?”
傅司珩眼睛輕輕瞇了一下,“看來是有人已經有些急了。”
他收起手機,進了酒吧。
江南掛了電話,便看向了岑安。
“走吧,單獨開個包間去。”
岑安笑了聲,“還是算了吧,老傅不是已經來了嗎?你也不能熬夜,你還是先回去吧。”
江南確實沒辦法熬夜。
她現在的身體,在各方面都要小心再小心。
但,她也是真的不放心岑安。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去我那住一晚。”
岑安搖頭,“我晚上還要畫圖,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安靜會兒就回去了。”
兩人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蔣旭正站在門口。
江南動作頓了一下,岑安斜他一眼。
因為一個蔣明淵,她現在看所有的蔣家人都不順眼。
“抱歉。”蔣旭這句話,是對著岑安說的。
“我哥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剛才是他沖動了。”
岑安嗤一聲,沒再說話。
江南看了眼岑安,“走吧。”
岑安點點頭,正準備離開,就聽蔣旭再次開口。
“南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希望你放在心上,傅司珩他能背著你去見別的女人一次,就能去見第二次。”
江南忽然停住了輪椅。
她回頭看著蔣旭。
片刻后笑了聲,“謝謝你的提醒,蔣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也不希望有人這樣來挑撥我跟傅司珩的關系。”
蔣旭張了張唇,正想解釋什么,就見樓道盡頭,傅司珩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