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其實知道傅司珩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就像他之前說的。
他不會再逼她,但他也絕對不會遠離她。
即便她不愿再前進一步也沒關(guān)系。
那他主動走過來就好。
江南心里說不清的復(fù)雜。
她壓著舌根的苦澀,神情復(fù)雜地笑了一聲。
她怎么不明白,這是來自傅司珩的示弱與討好。
但在她心里卻并沒有多受用。
一次次的示好與示弱,她見了太多。
可每每當(dāng)她以為她能跟這個男人心意相通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會給她一個巨大的耳光。
一次又一次,即便是真的好了傷疤,那種疼痛也忘不掉。
更何況,現(xiàn)在就連傷疤都還沒有好。
傅司珩所做的這些事,她心里并不是真的就一點波瀾沒有。
但她卻更明白,狗男人,不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頭。
江南下巴微微抬著,明明坐在輪椅上,卻依舊帶著些高高在上的傲氣。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想過要感謝你,你自己留下的爛攤子,自己收拾不是應(yīng)該的嗎?還有,我艾薇的事,以后你少插手。”
江南說完才抬眸看向傅司珩。
傅司珩剛剛過來時臉上的笑有些凝固。
他有些郁悶地嘆口氣。
“別這么絕情行嗎?我今天好歹也是幫了忙的,你說是不是?”
江南沒否認(rèn)。
今天的事,傅司珩確實是幫了忙的。
如果沒有傅司珩的那一番操作,今天這件事,肯定沒有那么順利的解決。
而現(xiàn)在,事情不僅解決了,前段時間艾薇集團的抄襲風(fēng)波給正了名,就連明天的新品發(fā)布,也被拉滿了期待。樂文小說網(wǎng)
因著葉華珠寶,艾薇珠寶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剛開始,大家都還在罵葉華,但后邊,就又開始擔(dān)心艾薇珠寶的新品發(fā)行。
被抄襲后,會不會影響到艾薇珠寶的新品發(fā)布?
如果繼續(xù)發(fā)布的新品跟今天葉華珠寶的一樣,那也太沒意思了!
雖然被抄襲值得同情,但卻依舊彌補不了大部分人心里的失望。
眼看著網(wǎng)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多。
岑安才挑眉笑了聲。
“是不是有些擔(dān)心?”
江南抬眸對上了岑安的視線。
岑安依舊懶洋洋的,看似一點都不為這件事?lián)摹?br/>
江南笑了笑,“你們難道沒有應(yīng)對預(yù)案嗎?”
岑安嘖了一聲。
“若沒有呢?”
江南垂眸,繼續(xù)看著網(wǎng)上的信息,“若沒有,他也就不是傅司珩了。”
岑安嘁一聲,“忽然間覺得跟你們兩口子一起玩游戲真的很沒有體驗感,總讓我覺得,這不是在搞事,而是在看你們秀恩愛!”
岑安說完,對著江南挑了挑眉,“說實話,寶貝,你是怎么做到對老傅這么了解的?”
江南眼中的笑意漸漸暗淡。
她目光重新回到平板上,“我對他不了解。”
不然,他們兩人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而那個男人,也從沒有毫無保留地對待過她。
岑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踩了什么雷點,她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
“嗐,你別擔(dān)心了,傅司珩出了三倍的價格讓我又多設(shè)計了一套新品,而且這段時間咱們所有的投入和宣傳,都是在新品上,那一套設(shè)計稿,本來就是老傅跑出去的一個餌而已。”
江南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一場鬧劇,以艾薇珠寶官博的一條心動態(tài)做了結(jié)尾。
@艾薇珠寶v:我們能做的,只有永遠不辜負(fù)大家的期望。
傅司珩想說,“我以后也不會再辜負(fù)你的期望。”
但看著江南臉上的疏離,他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轉(zhuǎn)而說了句。
“你不是想知道葉華珠寶背后的人是誰嗎?走吧,一起吃個飯,我告訴你。”
江南動作頓了一下,傅司珩眼中笑意再次溢滿。
“放心,就只是吃飯,我別的什么都不做,不然一輩子陽痿,行嗎?”
江南看他一眼,推著輪椅往外走去。
傅司珩看著她的背影,苦笑一聲跟了上去。
果然,現(xiàn)在的江南,就是不談感情,怎么都好。
看著她疏離的背影,傅司珩說不郁悶是假的。
尤其是,在她愿意跟蔣旭好好吃飯好好說話的情況下。
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傅司珩現(xiàn)在竟然覺得,能吃上一頓飯,他也都會覺得滿足。
至少,她沒有再像以前一樣,看到他就惡心了。
傅司珩不知道自己那段時間是怎么過來的。
但每每想起江南看到他以后就惡心到想吐,他心里就還是一陣陣的窒息。
最初,他并非沒有想過把江南從他身邊推開會讓江南生氣,再加上要利用林夕迷惑葉楚柔的視線。
他原本是做過最壞的打算的。
但看到江南當(dāng)著他的面吐的時候,傅司珩還是覺得從頭涼到了腳。
心悸,恐懼,怕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諒,怕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
傅司珩即便是現(xiàn)在想想,都還心尖一陣陣的刺痛。
但這種痛,現(xiàn)在又夾雜了一些對江南心疼的痛。
能到看到他就惡心的程度。
當(dāng)時的她,心里又該有多難受?
岑安默默跟在傅司珩身邊,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傅司珩卻只看著江南的背影,沒有說話。
他確實挺不值錢。
這一點,他承認(rèn)。
如果不值錢能在江南面前把好感刷上來的話,那他還可以再不值錢一點。
岑安笑了笑,“我是真沒想過,你追起人來,竟然是這個樣子的,賤了吧唧的。”
傅司珩依舊沒說話。
岑安挑了挑眉,“怎么樣,自作孽的感覺好受嗎?”
傅司珩終于抬眸,斜她一眼,開了口。
“岑大小姐,你究竟是怎么有心情在這里嘲笑我的?沒聽說蔣明淵婚禮訂在了節(jié)后了嗎,他給你發(fā)請柬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去幫你要一份。哦,對了,聽說他的未婚妻,還是你曾經(jīng)的合作伙伴?你看看你,怎么就混成了這樣?”
岑安腳步驟然一頓。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傅司珩。
“傅司珩,你究竟是個什么品種的狗!也難怪南南懶得理你。”
岑安說完,有些嫌棄地看了傅司珩一眼,跟上了江南,推著江南往外走去。
傅司珩唇角淺淺勾了一下。
什么品種的狗,這還看不出來嗎?
舔狗。
而且,還是個極力想舔,都很難舔到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