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落下得毫無征兆,卻又極其狠絕。
傅司珩臉上不過片刻便起了一個巴掌印。
岑安瞬間愣住。
但片刻后,她又沖著江南豎了豎大拇指。
漂亮。
這個混賬男人,就是欠打,就是該打。
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岑安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個口哨。
而傅司珩回過神以后,卻仿佛,沒有感覺到哪一巴掌一樣,只是蹲在江南面前,眼眸中含著痛意。
“身體不舒服?還是......”
他喉結滾動兩下,才有些艱難地說了句,“還是,還是看到我才會惡心的?”
江南雙眼依舊通紅,卻強忍著眼淚,不想讓她自己再為這個男人哭。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聲音依舊冷寒。
傅司珩眼中卻突兀地閃過一絲暖意。
到了現在,他竟然變態得覺得有些滿足。
至少,她對他還沒有到毫不在乎的程度,不是嗎?
厭惡也好,惡心也好,他只要在她心里還有一席之地,他就滿足。
傅司珩從西裝口袋里抽出一個手帕,動作輕柔的幫江南擦了擦唇邊的水漬。
修長的手指在她唇角一觸即離。
他垂眸笑了聲。
“讓你惡心了,對不起,但南南,抱歉,別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做不到。”
他說完,手指捻掉江南眼角的淚痕,起身出了衛生間。
衛生間里一時間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江南忽然又干嘔了一聲,岑安趕緊過去輕輕拍著她的背。
而外邊,傅司珩聽著江南的干嘔聲,心里一陣陣悶痛,直到祝鵬急匆匆找來,他才回過神來一般。
“先生,發生什么事了?”
傅司珩笑笑,“沒事,葉楚柔那邊怎么樣了?”
“一直在要求見您。”
傅司珩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那秦如煙那邊呢?”祝鵬忍不住問了聲,“秦部長讓人把秦如煙給我們送過來了。”
傅司珩腳步頓了頓。
原本暗沉的眼中閃過絲絲波動。
隨后,他有些苦澀地笑了聲。
那個口口聲聲說讓他不要再出現在南南面前的父親,最終,還是選擇了幫他。
他深吸一口氣,“葉楚柔在m國的那個制藥基地在哪里?她跟林慕言是什么關系?林慕言跟葉楚柔有沒有關系,都要從秦如煙口中套出來。”
“是!”
祝鵬說完,忍不住往衛生間那邊看了過去。
江南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此時正跟岑安說著等會兒開會的事。
總裁專用梯還停在一樓。
兩人進了電梯后,傅司珩便按著開門鍵不動了。
祝鵬唇角動了動,想說咱們開會馬上要遲到了。
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閉嘴吧,反正這種事他說了也不管用。
外邊,江南已經開始跟岑安又聊起代言人的事。
岑安卻只緊皺著眉頭,“你真沒事?其實新品也不一定要年前就發,過完年的情人節也是個好時機。”
江南眼睫微顫。
說沒事是假的。
她本以為從那天以后,她便可以平靜無波地對待傅司珩了。
畢竟,死心了,本就該是那個樣子,不是嗎?
可今天看到傅司珩,她的心依舊萬蟻噬咬般難受。
她輕輕扯了扯唇角,“沒事,有些事,并不是躲就能躲過的。”
“不說這個了,你之前說咱們的代言人是被誰搶了?”
“葉華珠寶聽過沒?”
葉華珠寶,江南自然是聽說過的。
這兩年異軍突起的一個珠寶品牌,沒什么代表作,但是卻一直在跟艾薇搶生意。
因為不管艾薇什么時候出了新品,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出一款跟那個新品有微妙不同的產品。
艾薇曾因為這件事跟葉華珠寶打過好幾次官司,但每次都只是罰點錢,不痛不癢,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江南抿著唇,“這個葉華珠寶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誰?”
如果沒有恩怨,絕對不會專門來針對艾薇。
岑安皺著眉,“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江南剛想說什么,就看到了大敞開的電梯門。
傅司珩呵祝鵬站在里邊,面無表情,卻也不肯讓電梯關上,這是想干什么,再明顯不過。
岑安嘖嘖兩聲,“你這電梯某林姓女子坐過吧?臟了,我們不坐。”
傅司珩眉頭輕輕皺了下,隨后看向江南,“她沒有坐過,我從來不允許她坐這部電梯的。”
江南卻依舊只是面色平靜,她轉頭看向岑安,“我們坐另外一部。”
她話音落,傅司珩便又說了一句。
“除了這部電梯,其他的都在檢修。”ωωω.ΧしεωēN.CoM
祝鵬趕緊配合著點點頭。
“是的夫人,其他電梯都檢修呢。”
江南卻依舊不為所動,“你們先上去,我們等下一趟。”
然而傅司珩卻始終不肯松手。
岑安嘖了一聲,她從小跟傅司珩一起長大,以前就覺得他這人有時候挺招人氣的,現在才發現,他不光招人氣,還特么的賊不要臉。
前邊才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現在究竟是怎么好意思來纏著南南不放的?
“算了,要不咱們這個會,還是明天再開吧,不然在電梯上,我怕你再吐了。”岑安懶懶散散地說了句。
江南抿了抿唇,片刻后低聲說了句,“好。”
傅司珩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趕忙上前攔住了江南。
“你上吧,我不上了,我等下一趟。”
岑安笑著挑了挑眉,“祝特助,出來吧。”
祝鵬有些郁悶地出了電梯。
傅司珩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合上。
看著不斷上升的樓層,傅司珩忽然笑了聲。
“把電梯全換了。”
祝鵬:“啊?”
傅司珩,“看不出來,老板娘吃醋了嗎?”
祝鵬......但我總覺得是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