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只記得,她才剛進(jìn)衛(wèi)生間,便被一個女人撞了一下,緊接著,頸側(cè)一陣刺痛,她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便是此時。
渾身劇痛,意識模糊,手也被牢牢捆著。
反應(yīng)了很長時間,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應(yīng)該是在一輛車上。
而且,還沒有在座位上,而是在下邊躺著。
疾馳的車輛中男人的聲音傳來。
“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廢物!為什么他那么快就回來了?行了,別說了,往之前約定的地方去,快點,再耽誤老子的事,弄死你!”
男人掛了電話,江南也掙扎著坐了起來。
“安森特,你想干什么?”
安森特眼中邪獰滿溢,忽然笑了起來。
“醒了?”
江南忍著全身的劇痛,看著前邊開車的男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安森特呵呵一聲,“去哪不著急,江南,不如先看個視頻?”
他說著,忽然點開了手機上的一條視頻。
剛一點開,里邊便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低喘。
即便是還沒看到畫面,她也差不多明白了安森特讓她看的會是一段什么樣的視頻。
“我真是沒想到,你現(xiàn)在竟然這么變態(tài)了。”江南聲音里全是嘲諷。
安森特面目瞬間猙獰。
但很快,他又是一聲冷笑。
“先別說我變態(tài),等你看完視頻以后,說不定你反而更欣賞我呢?”
他說著,把手機扔到了安全扶手上。
手機的畫面,也是在此時,躍入了江南的眼簾。
幾乎是瞬間,一股寒意便兜頭砸了下來。
砸得她,本就疼痛的身體,像是又同一時間被萬支利箭刺穿一般。
視頻中的人她都認(rèn)識。
女人,正是這段時間幾乎跟傅司珩形影不離的林夕。ωωω.ΧしεωēN.CoM
而男人......
江南唇角微微顫抖,本就白的臉上更是沒了絲毫血色。
男人并沒有露臉,但他背上的疤,手臂上的疤,她卻再熟悉不過。
傅司珩......
這三個字出現(xiàn)在她腦海的時候,江南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
其實林夕說他們睡過的時候,她并沒有真的相信。
可現(xiàn)在,似乎也容不得她不信了。
視頻還在播放,放蕩不羈的聲音回蕩在車廂里,但江南卻已經(jīng)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畫面。
“怎么樣?驚喜嗎?”
安森特萬分得意地說了句。
而后邊的江南,卻半天沒有反應(yīng)。
就在安森特正準(zhǔn)備再嘲諷兩句的時候,江南忽然又開了口。
她聲音格外冷靜,甚至,還帶著一絲嘲諷的寒意。
“安總給我看這個干什么?”
安森特眼睛瞇了一下,緊接著就聽江南說。
“一個前夫而已,你以為我真在乎?”
安森特聽著江南這句話,忽然有些氣急敗壞。
“賤人!你還真是夠絕情的,司珩知道嗎?”
江南沒有說話,只是憑著柔軟的筋骨,在跟安森特說話這段時間,一點點把背著捆在后邊的手,繞過腳踝,放在了前邊。
安森特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動作,忽然就是一聲怒吼。
“江南,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聽到嘭地一聲響,緊接著車輛便仿佛失控一般。
而同一時間,江南忽然站起身,用被捆住的雙手勒住了安森特的脖子。
本就失控的車更像無頭蒼蠅一般橫沖直撞起來。
安森特沒想到江南會忽然出手,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用力扒住了江南的手。
就在這時,外邊又是一聲槍響。
呼啦一聲,駕駛室的玻璃瞬間碎裂,緊接著一縷血花從安森特手上炸出。
慘叫聲瞬間響起。
失去了控制的車沖著高架護(hù)欄撞了過去。
即便是安森特急踩剎車,車還是翻了出去。
江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她便被安森特扯了出來。
安森特把江南從車?yán)锍冻鰜恚惆岩话沿笆准艿搅怂牟弊由稀?br/>
緊接著,他一瘸一拐地扯著江南,到了高架橋邊。
傅司珩從車上下來,便看到了滿身是傷甚至有些衣不蔽體的江南。
江南感覺到他的目光,也往這邊看了過來。
這段高架應(yīng)該是被人封了,寬闊的路上,只有這么幾輛車停在上邊。
傅司珩依舊是那么一身筆挺的西裝,寒風(fēng)呼嘯,卻仿佛讓他看起來更加多了些冷厲。
江南忽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這個男人,是跟她一路走來的男人。
也是她這么長時間以來,日思夜想的男人。
可現(xiàn)在,她覺得,有些人,不如不見。
“放了她。”
傅司珩的聲音傳來,裹著寒意,冷得仿佛這天氣。
說完,他才對上了江南的目光。
只是短短一瞬,傅司珩便覺得胸口一陣悶痛。
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么,他似乎從江南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彩了?
“南南......”男人嗓音有些嘶啞地叫了一聲。
江南明明看著他,卻沒有應(yīng)聲。
反而是安森特忽然笑了起來,“司珩,咱們做個游戲如何?”
他話音落,一輛車忽然在對面那條路上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個男人扯著林夕,站到了離他們不遠(yuǎn)的高架另外一邊。
傅司珩目光驟然一沉,他忽然側(cè)頭,問了司玨一句。
“路峰給回信了嗎?”
司玨皺眉搖搖頭,“哥,你究竟讓路峰干什么去了?”
傅司珩沒有回話,反而是低聲說了句,“讓人把下邊的路也封鎖,鋪上安全墊,做好防護(hù)措施,快!”
司玨怔了怔瞬間明白了接下來可能要發(fā)生的事。
他不敢有絲毫猶豫,趕緊轉(zhuǎn)身回到車上去打了電話。
而與此同時,安森特也開了口。
“怎么樣,要玩嗎?二選一,一個是前妻,一個是現(xiàn)任,一個是玩膩了的女人,一個是能救你的女人,傅司珩,你要怎么選?”
安森特話音剛落,林夕的聲音便忽然傳了過來。
“傅司珩,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一直在懷疑我到底會不會真的幫你,對嗎?所以,你會選江南的,對吧?”
林夕一邊說著,眼淚便一邊流了下來。
而江南,卻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就這么看著傅司珩,眼中,甚至沒有絲毫的波動。
傅司珩看著她這樣的目光,忍不住皺了皺眉。
安森特冷笑一聲,“怎么?這個問題還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才行嗎?”
傅司珩沒有理他,只是側(cè)頭看了眼司玨,司玨還是微不可見地?fù)u了搖頭。
而等他再次回過頭時,江南忽然對他笑了一下。
只是短短的一霎,快到,幾乎讓人捕捉不住,可傅司珩卻忽然心里一沉。
“南南!”
傅司珩話音落,司玨的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江南忽然縱身一躍,就這樣跳了下去。
紅色衣裙,仿若這夜里飄然敗落的花瓣。
凄美,也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