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信息發(fā)出去,仿佛石沉大海。
傅司珩坐在辦公室里,聽著新來的市場部經(jīng)理跟他說著夏季策劃案。
聽到一半,他忽然把手中的策劃案摔了出去。
“拿回去重新做,你了解今天夏季的市場主題了嗎?你做過市場調(diào)研了嗎?不會做就看看以前的經(jīng)理是怎么做的。”
市場部經(jīng)理趕緊應了一聲,拿著策劃案出了總裁辦。
傅司珩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好半晌才拿起來看了一眼。
看著江南發(fā)來的兩條信息,他心里依舊有些苦澀。
感謝。
仿佛他們之間除了感謝就沒有別的了。
如果不是感謝,她大概都不會給他回這兩條信息。
他沉默片刻,回過去一條。
【不用了,已經(jīng)換好了。】
江南看著傅司珩回過來的信息手指微微收攏,但最后,她也只是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次日。
江南一早便到了跟齊序約好的高爾夫球場。
齊家的生意一直都算是游走在灰色地帶。
齊序本人卻看起來格外的內(nèi)斂。
四十來歲的男人,該有的魄力有,該有的沉穩(wěn)也不缺。
江南見到齊序的時候稍稍有些意外。
齊序看到江南,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艷,“江總真人可比照片漂亮多了。”
他之前沒有見過江南,但是當初因為王本安的事,他也是查過這位江小姐的資料的。
作為齊家的掌權(quán)人,他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
所以當時看了江南的照片,也沒覺得有多驚艷。
可現(xiàn)在看到本人,他才不得不感嘆一聲,傅司珩的眼光確實是高。
即便此時女人身上只是第一套運動服,也絲毫掩蓋不了她的美。
“去開一桿?開一桿咱們邊打邊聊。”齊序抬了抬手中的球桿。
江南笑著應了聲,“齊先生請。”
“女士優(yōu)先。”
江南也沒有推脫,她走到球邊,漂亮地揮出一桿。
齊序目光閃了一下,“江總不知道沒有注意,你打球有一個習慣跟傅總一樣。”
江南笑了下,“齊先生好眼力,我這球,都是傅總教的。”
她面上說得自然,在聽到傅司珩的名字時,心里還是緊了一下。
齊序哈哈笑了起來,“難怪,看來江總跟傅總的關(guān)系,真不是一般的好,不然,他也不能用那么稀缺的資源,跟我換北郊的那塊地。”
江南眼睫猛地一顫,她有些訝異地看著齊序,“齊總的意思是?”
齊序直接上了球車。
上去以后,他才看著江南,意味不明地開口。
“王本安那個畜生確實該打,但他到底也是我齊家的人,傅總就算是打狗,也多少要給我點面子,上一次他沖冠一怒,為了江總要了王本安半條命,其實說起來,我確實也不會把他怎么樣,可他愿意用艾薇兩成的利潤換王本安那半條命,咱們才有了今天這場見面,傅總在生意場上一直游刃有余,艾薇的兩成利潤有多少,江總您應該也清楚。”
“再者,今天,北郊那塊地,我原本是死都不愿意放手的,誰不知道那是一塊風水寶地,但誰讓傅總手里有我更想要的資源呢?”
江南怔怔站在原地。
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是啊,都是生意人,即便是再想賣傅司珩面子,齊序大概也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
除非,有人能開出更讓他心動的條件。
這原本正是江南發(fā)愁的地方。
卻不想,傅司珩竟提前幫她解決了。
“江總?”齊序臉上帶笑,挑眉看著江南。
江南回神,笑著上了球車,“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一下齊先生,傅總是用什么跟您做的交換?”
齊序目光深邃,深棕色的眼睛中帶著笑意,“這話你直接問傅總比較好。”
江南笑了聲,沒再說話。
一場球打完已近中午。
齊序約了江南一起飯。
飯桌上他依舊紳士,不勸酒,不貪杯,禮儀周全,一頓飯吃下來算得上是賓主盡歡。xしēωēй.coΜ
只是到了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江南忽然說了句:“齊先生,那塊地,我不打算要了。”
齊序忽然笑了起來,“江總確定?”
江南點頭。
那塊地對她來說確實至關(guān)重要。
但也不是她唯一的出路。
“我確定。”
齊序有些可惜,但他也沒有多說,只是端起酒杯跟江南碰了一下,“那今天這一趟,就當是交了江總這么一個朋友了。”
江南端起酒杯,“不好意思,讓齊先生白跑一趟。”
齊序眼中帶笑,“見江總這樣的美女,怎么都不算浪費時間。”
兩人從餐廳出來,江南便直接去了醫(yī)院。
車上,她一直有些走神。
當初王本安的事,她其實沒有細問。
當時她跟傅司珩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僵。
傅司珩做的事,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就連他要了王本安的半條命,都是司玨后來告訴她的。
江南說不清現(xiàn)在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只感覺,她心里那個原本潰爛生瘡的地方,似乎終于不那么疼了。
路峰見她這樣,忍不住問了句:“江小姐,是生意談得不順利嗎?”
江南回神,她搖搖頭。
“不,挺順利的。”
如果她愿意,齊序必定毫不猶豫地把那塊地送到北陽面前。
只是......這份情,她還不起,所以,她寧愿不要。
她拿起手機,給傅司珩發(fā)了條【謝謝,王本安的事,還有今天的事。】
路峰有些不解,“談得順利怎么還不開心了呢?”
江南笑笑,沒有回答。
齊序把江南送走以后便進了旁邊的包間。
包間里,傅司珩站在窗邊,看著江南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