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傅君瞇了瞇眼,盯著安晚有些陌生的臉問,“你什么意思?”
她的神色,不知為什么,傅君感覺有些心惶。
好像,充滿算計(jì),充滿了對他的不屑。
安晚無辜的眨了下眼,很輕松的聳了下肩,“沒什么意思啊?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你所聽到的意思。”
把東西放到刻意。
袋子打開,安晚看到很多衣服都是新的,上面,連吊牌都沒有拆下來!有時(shí)候,一個款式就有幾個顏色。
老人應(yīng)該是真的喜歡孩子吧,看這買衣服的舉動就知道,孩子多個人疼愛,安晚心里很暖。
孩子沒有外婆,沒有外公,沒有老人家的寵愛,現(xiàn)在,太爺爺如這般寵著兩個孩子,安晚很欣慰。
“媽媽,這個衣服是太爺爺幫我選的哦,太爺爺說我穿這個一定好好看,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一一把一件小西裝比在自己的身上,西裝是紅色的,看著,安晚摸了摸他的頭,“一一,你的頭發(fā)呢?”
“頭發(fā)太爺爺幫我剃了,說這樣的頭,是可以穿軍裝,可以摸槍的。”一一特別的高興,用手做了個槍的手勢。
“一一以后想當(dāng)軍人啊?”
“一一可以當(dāng)軍人嗎?”一一眼睛亮亮的,人小就對電視里放著的那種軍旅題材的電視特別感興趣,瑤瑤吵著要看動畫片,他卻要看這種電視。
都不知道遺傳了誰!
傅家,好像并沒有軍人的前輩啊。
而她這邊,也沒有!
從小她也是沒有外公外婆,她問過安慕珍,為什么別人都可以外婆送去讀書,還要以買好多好玩的給小朋友。
那個時(shí)候,她并不懂什么,現(xiàn)在想起來,安慕珍在聽到她的話后,別開了臉,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看著她。
眼睛都紅紅的。
然后說,“晚晚,你沒有外公外婆了。”
再到后來,安晚也沒有再問過了。
“一一想當(dāng)軍人,想拿著槍去對付壞人!”一一抬高聲音,特別的宏亮,安晚對于一一這樣的話,只當(dāng)是孩子隨口說說。
畢竟,現(xiàn)在三歲。
等到他十多歲還是我樣的話,另當(dāng)別論。
不過,內(nèi)心她是不舍得一一去參軍,要知道,在那里多辛苦啊,一年都見不到一次,還要經(jīng)過各種高難度的訓(xùn)練。
所以,作為母親,她并不想自己的孩子去受那種苦。
傅君倚在房間門口,聽著母子倆的對話,視線卻一直落在安晚身上,家里開著暖氣,安晚沒有穿外套,一件高領(lǐng)的毛衣,看起來,身體極其的玲瓏有致,三個月來,安晚哪個地方他沒有看過?
沒有碰過?
但那僅僅是替她擦身,腦海里并沒有其它多余的想法,特別的奇怪,現(xiàn)在看著她在衣柜間忙來忙去的,雖然整個人瘦了,可是,身材依舊很好。
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
傅君側(cè)了側(cè)身,掩飾住自己的尷尬,“一一,要不要看電視?爸爸給你看電視好不好?”
“好啊。”一一跑著去了客廳,安晚看了眼兩父子的背影,然后,默默的把房間門關(guān)上,還上了鎖。
啪嗒一聲。
電視還沒有放起來,所以這聲上鎖的聲音在安靜的家里格外的明亮,傅君微微一頓,視線掃過歸閉房門的房間。
這是,把他當(dāng)什么了?
他看起來,有那么饑渴的樣子嗎?兒子在呢,他還能對她做得了什么?傅君滿心幽怨,卻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就是兒子女兒在家,還不是在洗手間里,把安晚給上了。
很快,傅君把內(nèi)心的欲,望給壓了下去。
跟著一一在客廳玩……
安晚把房間收拾好,開門出來,看到傅君還在,眉頭微微攏起,而她自己也換了一套衣服,稍微,偏女人味的衣服。
里面是襯裙,黑色打底褲,外面一件大紅色的長款外套,穿著特別有氣質(zhì),傅君望著她向著這邊走來,感覺心跳都有些加快著。
“一一,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繞過沙發(fā)另一邊,安晚坐在一一的另一側(cè),好像就沒有看到傅君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般,從容坦然的牽著一一的手,給他帶上帽子。
“去哪吃?我開車送你們?nèi)ァ!?br/>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安晚拒絕了他,到了家門口,傅君看著安晚穿著這么漂亮出去,總覺得不舒服。
還拒絕他送。
然后,厚著臉皮從一一身上著手,最后,一一說,“媽媽,讓爸爸送我們?nèi)グ桑职忠粋€人在家里,沒有東西吃,很可憐的。”
“這樣啊……”安晚抬頭淡淡的看了眼傅君,他眼里的熱情,她能感覺得到,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抗拒。
本能的,身體本能的……
“那行吧。”
也許因?yàn)橛懈稻冢餐淼脑捄苌伲诎鼛铮彩庆o靜的吃著東西,真的話很少。
倒是傅君的話比較多。
包廂里的電視放著電視連續(xù)劇,剛好一個境頭就是女主角跟女配因?yàn)榈卣鹜瑫r(shí)被埋,男主愛瘋了似的在那里搬著東西。
嘴里說著讓別人叫女配的名字。
她看著,心臟那么一瞬間緊緊的縮了一下,滿桌美味的東西,瞬間讓她沒有了胃口。
“我去一下洗手間。”
傅君帶著一一在包廂里等她,電視上的節(jié)目,他直接按掉,給出評價(jià),毫無營養(yǎng)價(jià)值的泡沫劇。
離開包廂,安晚感覺心那里才稍微舒服一下。
剛才也不知道為什么,那種感覺特別的難受,好像從地上生長出了蔓藤,這種蔓藤瘋了發(fā)般往她身上長,然后纏住她,越來越緊。
直到站在這里,那種感覺,才慢慢消失。
“小晚?”
有人喊她,安晚抬頭看去,就看到沈嶸挽著甘草正向著她這邊走來,安晚對于沈嶸的記憶,還存在M-PLUS那里。
“沈先生,您好。”她淡淡的打了聲招呼,是的,很淡很淡,淡到沈嶸一直打量著他,她醒來的消息,傅君有通知他。
還告訴他,安晚失憶了。
“你先去包廂,我稍后到。”沈嶸對著身邊的甘草說道,后者嗯了一聲,便一個人先走了。
“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
“還可以,謝謝沈先生關(guān)心。”安晚滿腦子的問號,因?yàn)樯驇V在關(guān)心她,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臉色也不像以前在M-PLUS那樣冷漠。
“傅君應(yīng)該沒有告訴你,我是你表哥!我的母親,跟你的母親,是姐妹,你母親姓沈,沈慕珍。”沈嶸極其縮簡的介紹一番,安晚表現(xiàn)出來的神色,也告訴了他,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
聽了沈嶸的話,安晚微微一愣……
真的有些意外,站在那里,只是看著沈嶸,他拿出名片遞過來,柔和的說,“這是我的名片,你看什么時(shí)間我們見個面,我跟你詳說。”
看著名片上他的介紹,安晚心頭猛的涌出一個念頭,一個,讓她可以徹底跟傅君撇去所有牽扯的念頭,“你真的是我表哥?”
她沒有接名片,反而是無比認(rèn)真的反問,那雙眼睛里閃著什么東西,像是在做著什么重要的決定,沈嶸嗯了聲。
“我不想再跟傅君有任何牽扯。”安晚挺直著背,聲音特別的冷清,“很不想!”,再次補(bǔ)充強(qiáng)調(diào)。
沈嶸笑了。
笑起來的沈嶸挺帥的。
這個年紀(jì)的男人,各方面都已經(jīng)到了一定味道的份上,安晚突然明白為什么甘草這么久了,還一直陪在他身邊。
前前后后都要四年了吧。
“你的決定,我很喜歡。”沈嶸挑著眉,“明天我把你接回家。”
“我不想換地方。”
“不換地方,你讓我怎么做?小晚,你要知道,男人之間的較量相對于女人來說,是很殘忍的。”
“好!”安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先進(jìn)去了。”
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沈嶸像要確定似的問她,“你真的決定好了?”
“不管怎么樣,他都是瑤瑤跟一一的爸爸,我希望,你別下手太狠。”既然現(xiàn)實(shí)讓她選擇忘記他,安晚就想順從天意,把再這個人從自己的生活里剔除。
關(guān)于過去,她跟他的過去,她并沒有想要去知道的欲,望!關(guān)于她這種病情,安晚在網(wǎng)上查過,所以多少有些了解。
也許過去自己真的傷透了心吧。
如果都是甜蜜的回憶,她怎么可能選擇忘記?
怎么可能選擇忘記?
不可能……她記憶里,本身就沒有太多甜蜜的事,所以,她都好好保存著關(guān)于自己存在的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幸福感。
回到包廂,就看到傅君在拿著雞腿,一一湊著嘴在那里負(fù)責(zé)著咬,有些意外,像傅君這種男人,穿得這么干將,倒是不怕油沾手上。
這樣的對一一,內(nèi)心又有些復(fù)雜。
不知道,剛才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傅君接到醫(yī)院那邊來的電話,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在一一把那只雞腿吃了后,他才說,“我有事先要去處理,車子留下來給你開。”,說著,已經(jīng)開始拿車鑰匙,安晚急忙搖頭,“不用了,這里回去不遠(yuǎn),我們可以坐出租車。”
傅君擔(dān)心安晚沒有帶錢,把錢包放到了他的面前,“錢包你拿著。”
安晚要拒絕。
傅君人已經(jīng)離開包廂……黑色的長款錢包就放在她面前,黑色,低調(diào)又簡單的顏色,安晚拿在手里,竟然特別的沉。
拉鏈拉開……
落入視線里的里層,全是紅色的人民幣,整整一疊,嶄新,整齊的排放在那里,另一邊,全是卡。
連著還有他的身份證,安晚拿了出來,見到上面的信息……
都說,人長得怎么樣,看證件照就能辨出,他身份證上的照片,怎么看起來,這么養(yǎng)眼呢?
那個時(shí)候的他應(yīng)該很年輕,名副其實(shí)的小鮮肉,抿著唇看著鏡頭……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很舒服。
他把這些東西留下來做什么?安晚有此不懂。
當(dāng)然是為了下一次有理由找她啊……可是安晚沒有想到這點(diǎn),僅以為他擔(dān)心她沒有錢,而他又趕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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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到了醫(yī)院,找到打電話給他的人。
從對方的眼神里,傅君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
檢驗(yàn)報(bào)告接了過來,翻開,視線直接落在紙張最下面的字上……
握著紙張的手一緊,接著報(bào)告在他手里粉碎,丟棄到了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