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和范伸——
第十七章
韓凌傻愣了一陣。
待將前因后果都理順了, 韓凌才問,“你這藥效維持了多久?”
姜姝道,“三日。”
韓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什么感覺?”
姜姝也沒瞞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昨日范伸去了大理寺, 剛好她體會了一把那滋味。
韓凌往她跟前一湊, 看著她, “那你確實中毒了。”
姜姝臉色更愁,“你去問問林寒, 有沒有解藥, 我總不能一直這么下去,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閉眼睜眼,那狗東西總是在我跟前晃來晃去。”
韓凌嘖了一聲,接著搖頭道,“你這個毒已經不是原來的毒了, 已經提了一個檔次, 林寒怕是解不了。”
姜姝緊張地看著她,“還有什么毒是林寒不能解的?”
韓凌卻是突地捂嘴笑了起來, “你這毒, 只有你們家范大人能解。”
姜姝愣了半晌,只瞧著韓凌笑的前俯后仰,才知她故意在捉弄她,
姜姝咬牙盯著她。
韓凌看著她漸紅的臉,越是起了勁, “你果然回回都沒讓我失望, 同你一起, 我就覺得這日子特有趣。”韓凌的聲音小了些,卻是控制不住臉上的笑,“你可真是逗死人了,喜歡就是喜歡,還什么合歡散,那東西我在宮里爭寵的那會,可聽的多了,不外乎就是身子一時半會兒不受控制,可還沒聽說過,能管三日的,要真這么有效,我就該去給林寒討要些,用在辛淮琛身上......”
姜姝一把捂住她嘴,“你知不知羞,別仗著自己嫁過人,就不要臉了......”
待兩人鬧完了后,姜姝才正正經經地問韓凌,“我這當真是喜歡,不是合|歡|散?”
韓凌也一本正經地道,“你這要不是喜歡,那我和辛淮琛估計就徹底沒戲了。”
姜姝狐疑地看著她,“那你到底懂不懂?”
韓凌略一沉思,“要不咱們進宮去問問小蘿卜,她經驗豐富,當初她對皇上使的那一套狐媚子手段,讓我嫉妒的磨牙,差點就誤殺了她......”
“那你進宮幫我問問。”
韓凌點頭,“好,明兒我就進宮去。”
姜姝松了一口氣,正欲起身下樓,原本冷冷清清的醇香樓,突地一陣吵鬧,接著便是店小二的聲音,“范大人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
姜姝心口一跳。
樓下的范伸抬腳跨進來,身后領著一幫子大理寺的人,范伸將手里的佩刀往桌上一扔,“搜。”
幾日來那聲音勾著姜姝的魂,姜姝怎會聽不出來,回頭便與韓凌驚愕地一望,韓凌悄聲問道,“你家范大人?”
姜姝點頭。
韓凌深吸了一口氣道,“來找你的?”
姜姝還未答,樓底下卻又響起了另一道聲音,“范大人可真是不怕折騰,這都尋了一日一夜了,不知有沒有什么線索?半個時辰后范大人可得給我靖王府一個交代。”
姜姝和韓凌同時瞪大了眼睛。
榮郡王那條狗。
韓凌反應過來,忙地道,“這回可不是我選的地兒。”
姜姝眸子閃了閃,無語反駁。
**
昨日范伸帶著大理寺的人,抓了一日的賊,夜里也沒有歇停,往返于各個酒樓。
到了這會兒,恰好就輪到了醇香樓。
榮郡王在花樓里歇了一宿,一早聽說范伸還在抓賊,便追著人過來,就圖看個熱鬧,如今見到范伸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心里極為舒坦。
那日他原本以為范伸會否認。
沒想到果然還是個軟骨頭,父王一出馬,慫的便像一只狗一樣。
居然認了。
他倒是要看看他怎么給父王一個交代。
范伸看到榮郡王,卻是眸子一亮,客客氣氣地將人請了進來,同他坐在那飲起了酒,“榮郡王別急,下官一定會給您,還有王爺一個交代。”
榮郡王舉杯,笑道,“好,本王等著看范大人的本事。”
大理寺的人進樓挨個的搜,很快就有了結果。
榮郡王手里的酒才喝了兩口,寺正蔣大人便押了一個嫌犯出來,“大人,找到了。”
榮郡王一驚,回頭望去,手里的酒盞直接落地。
范伸笑著道,“榮郡王,可認識他。”
榮郡王半晌才回過神來,“范大人說笑了,本王怎么可能認識......”
范伸道,“那就奇怪了,這人身上揣著榮郡王給的通關書,昨兒夜里從靖王府出來,直接出了城門,恰好被我撞見,一時心生懷疑正欲去擒人,他卻跑了,下官可是追了一夜都沒找著人,沒想到今日王爺一來,給我帶來了福運,這不,人就找著了。”
范伸看著榮郡王漸漸開始慌亂的神色又道,“王爺說不認識,那肯定就是賊子,又是半夜急著出城,必定是盜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范伸說完,便同寺正招手,“押過來,給本官搜身。”
榮郡王瞬間站了起來,“等等。”
范伸看著他,榮郡王便道,“本王想起來了,他是靖王府上的人,本王是曾派過他出城,本王近日聽說江南出了一款新緞子,穿在身上一日都不起皺,甚是搶手,這才急著讓他去江南給本王買布匹。”
范伸‘哦’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是誤會。”榮郡王點頭,“誤會。”剛松了一口氣,范伸又道,“那他就走錯了地方,本官追他的時候,可不是江南那條路。”
榮郡王一愣,突地對著跟前那人一腳踢了過去,“蠢貨,你連路都不認識,你逞什么能辦什么差事。”
那‘賊子’忙地跪下來,“郡王饒命,大人饒命。”
榮郡王踢了兩腳便道,“你還杵在這干什么,連路都不認識,還能去辦什么差,還不給本王滾回去。”
那‘賊子’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走。
范伸也沒攔著。
等那人到了門前了,卻是被大理寺的人駕刀堵在了門口。
榮郡王臉色一變,回頭就盯著范伸道,“你什么意思。”
范伸飲了一口杯中的酒,“王爺別急,我這還沒審完呢,等本官審完了,王爺也能放心,這人雖是王爺府上的,可就不代表他不是賊子,王爺丟的那東西太過于貴重,本官不能掉以輕心,萬一他是個內賊呢?”
榮郡王干笑了兩聲,“我靖王府不會有內賊。”
范伸搖頭,“那可說
不定。”
榮郡王心里一急,“范伸,本王既然承認了他是我的人,你就沒有資格搜身。”
范伸點了點頭,“也對。”
榮郡王正欲同那人遞眼色,范伸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封入戎國的公文,拿在手上一抖,對榮郡王道,“可不巧的是,本官又撿到了這個。”
榮郡王臉色蒼白。
范伸接著道,“他怕不是替榮郡王去江南,而是去戎國吧,榮郡王莫要被他騙了,我聽說戎國和幽朝邊境,最近頻頻出現非法倒賣之事,陛下正派大理寺在調查,說不定榮郡王丟的那東西,就在這賊子身上,若是那東西去了戎國,這事,可不就是你靖王府,和我大理寺能擔待得了的。”
范伸說完,將那公文往桌一拍,“搜。”
寺正伸手往那‘賊子’身上摸去。
榮郡王腦子里一亂,突地道,“住手,本王沒丟東西。”
話音一落,大理寺所有的人都看著他,范伸更是意外,不確定地問,“榮郡王適才說什么?”
榮郡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對著范伸咬牙切齒地道,“本王的東西已經找到了,不勞你范狗費神。”
范伸愣了半晌,似是才反應過來,起身撣了撣衣袍道,“原來榮郡王已經找到了啊,怎么不早說呢,我大理寺忙乎了一天一夜也就算了,還鬧出了這等誤會。”
榮郡王懶得聽他說,只帶著那‘賊人’憤然地走向門口。
到了門口,大理寺的侍衛卻依舊沒讓路。
榮郡王憤怒地回頭,“范狗,你敢攔本王的路。”
范伸看著他,不慌不忙地道,“既然榮郡王說沒丟東西,那就有勞跟我走一趟,王爺還在大理寺等著本官給他一個交代呢。”
榮郡王脖子一梗,“那是你范狗的事,關我何事?”
范伸看著那門口的太陽都已經照進門檻了,耐心也用完了,“如今的局勢恐怕由不得你了。”說完便同大理寺的人道,“還愣著干什么,將榮郡王給我請去大理寺,就這狗|屁事,居然浪費了我一天一夜,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現在還在沐休,還是新婚嗎?”
這一聲吼,大理寺的人,個個都來了精神。
榮郡王又被押住,憤怒之極,一面掙扎,一面沖著范伸道,“我呸,本王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范伸的臉皮,當初本王還奇怪呢,你為何放著長安城那么多姑娘不娶,偏要娶姜家的那個病秧子,直到昨兒本王才知道,什么狗|屁感情,你不就是想娶她進門,早點給她掛白燈籠,等到她斷了氣,你那后院便能空出來,容你在外面肆意沾花惹草......”
榮郡王說完,又是幾聲笑,“你范狗機關算盡,沒想到也有今日,這就是報應,你那婆娘就是個偽病嬌,生龍活虎著呢,不過以你的德行,她就算再生龍活虎,怕是也活不長......”
話音一落,范伸身邊擱著的酒盞便直直地朝著他腦門心飛了過去。
榮郡王喋喋不休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聒噪。”范伸擦了擦手上的酒水,拿起桌上的佩刀便走了出去。
嚴二領著姜姝和韓凌兩人下來,就立在那樓梯道上,僵成了石頭,底下的酒樓都安靜好一陣了,幾人都沒有反應。
嚴二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就覺得身后的那股殺氣,越來越旺。
背心早就開始發涼了,緊張地咽了一下喉嚨,懊惱大人怎就如此大意。
這不是讓搜樓嗎。
樓里的人都搜出來了,他怎么就不等到都出來了,好生挨個地瞧瞧過后,再辦案。
他就知道,這人一著急就容易出事。
果不其然。
嚴二覺得還是應該冒死替主子掙扎兩下,僵硬地回頭,頭垂到了胸前,閉著眼睛道,“夫人,那榮郡王就是血口噴人,恨不得世子爺家破人亡,他這一招明擺著就是在破壞世子爺的后半輩子幸福,想讓他一人孤獨終老,夫人萬不可著了他的道,世子對夫人的感情,可謂是天地為證,日月可鑒,真的不能再真了,尤其是夫人和世子爺成親后,新婚的這幾日,夫人和世子爺的感情,越來越深厚,斷不會被人挑撥離間......”
嚴二說完,對面的那股殺氣更濃了。
“我成全他。”姜姝咬著牙,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孤獨終老一輩子!”
姜姝說完便沖了出去,身后韓凌和嚴二齊齊追上相勸,姜姝到了馬車前,也沒讓人扶了,一腳踩上去,簾子一放,“回府。”
掛白燈籠,盼著她早點死。
她就說呢,怎么會突然到她姜家提親。請牢記:,網址手機版m.電腦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