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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當天晚上,游淼與喬蓉談了一夜。
  “你去睡覺罷。”喬蓉最后道。
  “我怎么可能睡得著?”游淼無奈道。
  皇帝要冊后,選誰不好,偏偏選喬家。喬家本無權勢,充其量頂多也就是個江南的沒落士族,趙超會娶喬蓉,必定是沖著他游淼來的。招惹誰不好,怎么就招惹上趙超了呢?
  然而游淼轉念一想,這也不能怪誰。
  畢竟茂城里發生了什么,趙超都是知道的。要怪也只能怪聶丹和喬蓉走得太近。那么,趙超到底為什么要娶喬蓉?連聶丹的面子都不顧了么?
  “你喜歡他不?”游淼聽了一夜,最后問道。
  喬蓉沒有回答,嘆了口氣。
  游淼略覺詫異:“你喜歡他?”
  “談不上喜歡?!眴倘氐溃骸暗膊挥憛捤詈笠淮稳タ此麜r,他就說得很明白了?!?br />  “怎么個明白法?”游淼道。
  喬蓉道:“總之你不要管了,我嫁就是。我心甘情愿的?!?br />  游淼道:“怎么能不管?于私,你是我表姐,我是你娘家人。于公,這門親事一結,咱們家就綁在趙超這條船上,再也別想下來了!”
  喬蓉道:“皇帝讓我嫁,我能不嫁?我不嫁,別說揚州茂城,整個天啟,誰還敢娶我?”
  游淼道:“我大哥能娶你?!?br />  喬蓉道:“省點兒罷,他不會娶我的,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br />  游淼又聽出了些話來,蹙眉問:“大哥跟你說了什么?”
  喬蓉急促喘息,許久后道:“淼子,你先去休息罷,姐姐累了。明天咱們再說?!?br />  游淼知道趙超提親,絕對是心里有數的,不可能一天兩天就決定了終身大事。而喬蓉對于這件事,心里也是有數的,不可能到今天才來心如亂麻。摒棄皇帝要娶喬蓉,游淼能不能答應這件事另說,關鍵是得問趙超,為什么要娶她。
  游淼回揚州后不知怎么的,消息就傳開了,幾日里不少人前來登門拜訪,平奚、秦少男等人都來了,所談無非也就是朝中局勢一事。聶丹是否釋放,關系著趙超對先前那件事的態度,以及與眾臣的和解。
  現在朝廷里依舊緊張,大臣們既人人自危,又不同程度地仇視趙超這個天子。遲早得有一個解決的方法。參知政事一職仍然空著,所有人都一致認為,游淼還會入朝的。趙超就剩下這么個親信,不可能放他回家種田。何況李治烽還在帶兵,
  “李延混得如何?”游淼問道。
  “現在也不和咱們往來了?!绷致尻枱o奈道,“翰林院已經是李延說了算。朝政他也管,你不上朝,只怕又要變成當年京中那樣。”
  “不可能?!庇雾颠拥馈?br />  他自然知道林洛陽是為了激他,否則以他的身份,斷然不可能說這等話,而趙超對李延必然也是有所顧忌的。趙超不像他父親趙懋,可以躲在后宮修仙煉丹不上朝。
  李延得寵,必然就有君臣勾結的情況在里面。趙超必定要倚仗他。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此事,游淼留在揚州不走,一來為了轉圜聶丹之事;二來也得給趙超一個答復。
  數日后,游淼被人上門鬧得煩了,一律閉門不見。
  這天剛午睡起來,喬蓉便在走廊里找他。
  “淼子,我想好了。”喬蓉道。
  “我還沒想好?!庇雾档馈?br />  喬蓉說:“這事不由你,也不由我說了算?!?br />  游淼分說道:“你要讓他放聶大哥出來,不必嫁他,他遲早得啟用聶大哥?!?br />  喬蓉道:“不,這件事本不因為你大哥。你老實說說,子謙,你若給我提親,想讓姐姐嫁誰?”
  游淼忽然也想到這事,想娶喬蓉的人不是沒有,但喬蓉都看不上,要攀游家權勢的也不少,但游淼都是隨喬蓉的性子,從未給她許配親事。喬蓉也是需要成親的。
  “他是真心誠意想娶我。”喬蓉說。
  游淼道:“關鍵是你喜歡他不?!?br />  喬蓉反問道:“你以為都像你倆,嫁娶之事,能走到兩情相悅那個地步吶?”
  游淼被堵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喬蓉又嘆道:“你大哥的事,我也不多說了,聽我的,淼子。我也累了,咱們游家,也總得上岸。”
  “上岸。”游淼喃喃道,心道這話說得倒是形象。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喬蓉若是嫁入了皇宮,游喬兩家,從此便錦上添花,再進一步。游淼從此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生怕趙超會砍他腦袋。成了國舅爺,就不用怕掉腦袋么?
  未必。
  但至少自己應對得當,應可確保性命,退一萬步說,就算趙超要誅戮功臣,游淼服毒死也好,保個全尸也好,游喬兩家,依舊無恙……呸呸呸,這都想的是什么!
  “我不想因為我?!庇雾嫡J真道,“讓你去嫁個不喜歡的人?!?br />  “喜歡不喜歡?!眴倘貒@道:“你覺得能做主,但姐姐卻是覺得,嫁給誰,已經并無區別。到我這年紀上。若找不到喜歡的,難道還能不嫁么?”
  游淼幾乎要脫口而出道那就不嫁嘛,家里又不缺養你的錢。
  但他也知道喬蓉不這么想,她渴望有個家庭——嫁人,生孩子,撫養孩子。先前她仰慕聶丹,但聶丹仿佛絲毫不將感情一事放在心上。
  “你不喜歡我大哥了么?”游淼道。
  “累了?!眴倘氐溃白屇銕胰ヒ娨娝窍肱c他說清楚?!?br />  游淼點頭,知道若喬蓉與聶丹成婚,倒是一樁好姻緣,凡事他寧愿托付給聶丹,也不愿托付給趙超,他總覺得喬蓉進宮去,哪怕冊后,也令他覺得不安全。
  可是趙超待他游淼,又確實是能做的都做了,只能說從一開始,游淼就待他不公平。不僅游淼,所有人都在排斥他。
  “這事也不忙定。”游淼道,“我還要去問問三哥?!?br />  普天之下,也只有游淼才敢說這等話。
  “陛下說了。”喬蓉道,“他是真心喜歡我,只要沒有意外,不會再納妃?!?br />  這確實是趙超的性格,游淼點頭,還是決定進宮去。
  換了別的人,說不定巴不得要勸自家女兒早日嫁給皇帝。天啟一朝雖說并無外戚干政之事,對外戚也不提防,然而天子娶權臣之女,本就有先例在。而游淼只要夠聰明,來日在趙超駕崩前獨善其身,識相交出手中權柄,那么保全一族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如果喬蓉生了兒子,以趙超的性格,喬蓉的兒子便當是太子了。
  來日太子即位,游淼便是舅舅,只要不一手遮天,貪得無厭而觸犯君威,有喬蓉在旁,太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朝自己舅舅下手。
  但游淼仍不放心,他知道喬蓉并非心甘情愿,并非心甘情愿,便令他心里仿佛梗著一塊,趙超、聶丹、喬蓉、游淼自己,有許多話仍需要解開,不得不說。
  當天夜里他與李治烽商量,他們便分頭去見,李治烽探望聶丹,試試口風,而游淼去問趙超。
  聶丹老了,在牢中不時咳嗽,李治烽進去時,涂日升已走了。偌大個陰暗潮濕的牢房里,便只有聶丹一人。
  李治烽道:“生病了?”
  聶丹苦笑,搖頭,接過李治烽遞來的酒,兩兄弟便隔著柵欄,對著小酌。
  “這個月,揚州軍,征北軍,御林軍將領,會聯名上書?!崩钪畏榈?,“請陛下放你出來?!闭f著從懷中摸出一張奏折,說,“我寫好了,游淼教著我寫的,他念,我寫,大哥你看看有錯字沒有?!?br />  聶丹道:“不必?!?br />  聶丹看也不看那奏折一眼,李治烽便又收了起來。
  聶丹道:“你什么時候離開?”
  李治烽道:“兩三年,北伐時還需要你幫忙?!?br />  聶丹沉默不語,許久后道:“回去幫我帶一句話給喬蓉,讓她嫁人,不必等我?!?br />  李治烽道:“她是要許人家了?!?br />  聶丹道:“誰。”
  李治烽道:“三弟?!?br />  聶丹呼吸一窒,不住顫抖。
  “你回去罷。”聶丹的聲音帶著苦澀與無奈。
  李治烽點頭,說:“我明天就去遞奏折?!?br />  聶丹道:“放我出來也無用,我不會替他打仗,他遲早得再將我關進去?!?br />  李治烽起身道:“不是為他打仗,是為弟兄們?!?br />  聶丹沉聲道:“不,累了。”
  李治烽看了聶丹許久,忽然冒出來一句:“太子還活著?!?br />  一陣鐵鏈碰撞聲,聶丹倏然起身,顫聲道:“你說什么?”
  李治烽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見著他了。”
  聶丹道:“不可能,他已死了,老三當著百官的面,開棺驗的尸?!?br />  李治烽道:“我從來不說謊?!?br />  聶丹微微蹙眉,看著李治烽。李治烽最后道:“大哥,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是因為我敬重你,不要害我挨游淼的罵?!?br />  說畢一躬身,留下神情復雜的聶丹,轉身匆匆離去。
  與此同時,游淼進了御書房。
  趙超道:“要什么聘禮,說罷?!?br />  游淼道:“不用什么聘禮,討你一句話?!?br />  趙超無奈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疑心我會怎么你?你們個個都猜我疑心,我看你們個個都比我更疑心?!?br />  “誰覺得你疑心了?”游淼笑道。
  趙超不說話。
  游淼道:“你喜歡我姐么?”
  趙超道:“我說喜歡,你會信么?你心里早就想定了此事,我無論說什么,你都覺得不喜歡,又何必來問我?”
  游淼道:“你說,我就信你。”
  趙超靜靜地看著游淼,兩人仿佛又回到了無拘無束的少年時,雖然他們在彼此沒有牽掛,沒有憂慮的時候,只在延邊外的茫茫風雪中,胡人陰暗的木屋里共度一夜,卻仿佛在冥冥之中,早已有什么牽絆,將他們系在了一起。
  認真說來,趙超看上他,甚至比李治烽更早。那一年的元宵夜,趙超就想招游淼進宮當他的伴讀。然而漸漸地走到了這里,游淼以為自己對趙超的心也死了,牽絆也斷了,但在這么一個晚上,站在他面前時,看見他眼中流露出的熟悉眼神,仍然狠不下心,轉身離開。
  “喜歡。”趙超說,“你大可放心,她是個好姑娘,娶誰家的女兒,我都會防著,只有娶了你姐,我才能成家。我不想上朝這么累,下朝這么累,沒有一刻能說真心話,回了后宮,防著自己的皇后,還像防大臣一樣。唐家謝家,都動過心思,但我都不想娶。你若不愿,或她不愿,也不必勉強,當我沒說過就是了?!?br />  趙超這么若無其事的語氣,游淼反而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再回去問問她罷?!庇雾抵坏玫?。
  “什么時候歸朝?”趙超又問。
  游淼沒說話,趙超又自嘲般地笑笑。
  “這事也隨你,我看開了,不愿意的,都不必勉強?!?br />  游淼告退。

  當天晚上,游淼問李治烽,李治烽便如實答了,游淼又道:“就怕要放了聶大哥,他也不會出來,那人性子倔?!?br />  李治烽道:“他會出來的?!?br />  游淼只是嗯了一聲,一年時間沒回來,沒料到事情卻不因自己抽身而減少,反而越堆越多。
  三天后,李治烽聯合軍隊上書,當朝請趙超釋放聶丹。
  一國大將,被關在牢籠里,且毫無罪名,簡直是荒天下之大唐。這一次趙超沒有勒令再議,而是釋放聶丹,削去官職,成為平民。
  當日皇宮送來聘禮,與游淼定婚期。
  游淼本想問喬蓉一聲,要不要與聶丹見個面,卻得知聶丹出獄后已離開茂城,不知去向何方。
  翌年春,天啟帝趙超大婚,冊后,喬蓉嫁入宮中,喬玨貴為國舅。趙超本欲讓喬玨入朝為官,卻被游淼代其婉拒了。喬玨自己也不愿入朝,便依舊在山莊里做他的生意。
  這注定是充滿了惆悵的一年,這一年里,聶丹離去,朝中無事,游淼便回到山莊內,與李治烽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江南地區卻似乎有什么事,正在悄悄地醞釀著。揚州軍開始練兵,并常有軍報送到山莊里來,請李治烽抉擇。
  這些軍報通常是游淼協助他處理了,將零零碎碎的消息拼湊起來后,游淼得出一個結論——趙超正在調集全境的兵力,互相換防,練兵。
  游淼暗自估測,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兩年,應當能出十萬左右的精兵,但如今天啟有兵無將。如果聶丹不回來,李治烽就要頂上,外加一眾新培養的將領,只怕要對戰西北賀沫帖兒,仍然危險。
  只有期待聶丹能在發兵前回來,但他是去做什么呢?
  游淼總覺得聶丹的離去有點不合常理,難道是去找太子?不應該啊,太子都死了……雖然聶丹沒有親眼所見,但至少這已是默認的了。大家板上釘釘的都這么說,聶丹不會是這樣的人。
  游淼派人調查了整個江南地區,以及中原地帶,甚至連塞北都沒有放過,世上什么人的消息最靈通?當然是商人。
  游淼塞北的消息來源于商人,而這些商人,都是訓練有素,去通商的一個目地,便是打探情報,因此商隊重開,又開始與胡人做生意了。
  游淼有過做生意的經驗,知道胡人的錢其實是最好賺的。天啟自從建國起,每年就會給胡人送錢送帛,以穩定邊境戰況。稱為“歲幣”,天啟自認為是泱泱上國賞賜給臣屬國的錢帛。而胡人則認為是天啟皇帝怕了他們,每年送的歲貢。大家各自都是自己騙自己,倒也相安無事。
  但聰明人也都知道,打著歲幣的名頭,實際上就是花錢消災。每當讀書人提起此事時,都覺得是個恥辱,就連朝廷上文武百官,也盡量避而不談此事。游淼小時候也總覺得簡直就是丟人丟到家了。好好一個天啟大朝,居然還要給胡人送錢!
  大家都咬牙切齒地想,什么時候能打一仗,將胡人打趴下才好。
  然而隨著漸漸長大,游淼接觸的政事日多,也明白到當年太|祖制定此策,確有深意。中原與胡人通商日久,百年的延邊合約,與塞外可汗議定后,雖說既送錢又送東西,但一旦開始通商,卻是國家掏錢買個安穩,讓民間百姓得益。
  每年塞外,塞內的貨流,足有四十萬兩銀的總值。而較之“賞賜”胡人的一萬兩歲幣,三千匹絹,實在是九牛一毛。中原的貨物到了塞外總被搶購一空,游淼是見過的,獸皮、人參,到得關內,又堪稱至寶。
  如此多年,逆差漸大,胡人終于按捺不住,覬覦中原物產。
  但他們不會生產,只會搶。進關哄搶一通,搶完以后要怎么辦?誰也不知道。于是中原仍然只能留給漢人,而要治理中原,就得學漢人。恰恰學漢人,又是韃靼人最不樂意的。
  這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局,游淼曾經也與孫輿分析過,塞外的通商,遲早是要開的。這數年中,游淼經秦少男與謝徽商量后,由謝徽遞了折子,趙超批復,前往塞北談判,經商所得,讓韃靼抽重稅。
  商隊暫且重開。其中緣由,當然誰也沒有對外宣布,是一邊做生意,一邊打聽消息的。
  商隊是皇帝組建的,雖說如此,卻大部分是游淼的人,貿易所得,皇家抽三成,其余六成入國庫,最后一成歸游淼。
  當然,要做什么生意都是游淼說了算,分給趙超多少錢也隨游淼心情。游淼只是隨便寫寫畫畫,交代上去就行了。喬蓉貴為皇后,國舅爺要撈錢,誰敢吭聲?況且撈錢也是為了養皇帝。
  漸漸地,一年后,塞外商貿全面放開,被胡人把持的絲綢之路也已恢復通商,大量的銀錢朝著中原涌入。士族也開始坐不住了,紛紛要求謝徽開新的商隊。游淼倒是不怕競爭,便不去插手。
  但這么下去,塞外物資又將一面倒地流入中原,經濟素來就是漢人的強項,而胡人也將因經濟,再次開戰。
  聶丹沒有下落,商隊卻帶回來不少消息。
  又一年秋去春來,江波山莊已積糧四十萬石。連帶著江南江北、夷州等地的生意經營,游家在這短短的數年內,已一躍成為江南首富?;屎蟪錾韱碳?,喬玨要買地,要做生意,都無人卡他。
  游淼時常提醒喬玨,凡事不可做得太過,必須給人留點后路,游家又時不時賑濟窮人,是以在江南的名聲還算好。而游淼不做官,也不與朝中群臣拉幫結派,這幾年里都閉門謝客,趙超應當也不會再疑心他。
  該做的,游淼都做了。直到又一年的開春,李治烽前往茂城述職,歸來時,帶給游淼一方和田玉的官印。
  那是孫輿曾經的參知政事印章。
  “春耕時,老三要擬定北伐的章程。”李治烽道,“讓你回去?!?br />  “不去。”游淼只是看了一眼官印,說,“聶大哥還沒回來,怎么北伐?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李治烽道:“你、我、老三,李延、平奚。”
  游淼怕北伐之事一傳開,北方就有了戒備,休養生息,在山莊內的這幾年里,他一點也沒有對北方掉以輕心,而是借著商隊,搜集了大量的第一手情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管是犬戎人,還是韃靼人,以及五胡,許多消息都在游淼的掌握之中。商人不僅與平民做生意,還與五胡韃靼的王族做生意。胡人不似漢人,漢人的地盤上士農工商,商居下品。只要有利可圖,生意便能做到王室里去。
  游淼所經手的許多情報,就連趙超也不知道,整個天啟朝渡過了相安無事的三年,卻誰也不知道,在波云詭捷的大安城內,塞外民族已暗流涌動,到了緊要關頭。
  秋天的最后一支商隊歸來,帶回來大安的消息,游淼親自在廳內見了商隊頭頭,一名喚作林科的商人。
  此人曾是李治烽統轄之下的軍人,卻因生性油滑而不討李治烽喜歡。游淼物盡其用,將他調到商隊里,又為他安排了不少當兵的。當然,這些當兵的,都是細作,經過特殊的訓練。
  “兩位老爺?!绷挚骑L塵仆仆地歸來,先笑,鞠躬,“小的帶來一個好消息?!?br />  “坐罷?!崩钪畏槿杂悬c不太喜歡這人,只因這人當初在軍營中,當面一套溜須拍馬地討好李治烽,背地里又叫他作犬戎奴,表現得十分瞧不起犬戎人,偏偏就被李治烽知道,于是就被瞪上了。
  當然李治烽不可能與一個尋常兵士一般見識,游淼也說過許多次,物盡其用,能忠心就行,不能一時意氣,因口舌之爭便遷怒手下,饒了他,比殺了他得到的更多。
  游淼笑道:“坐罷,什么好消息?”
  李治烽先問道:“有我哥哥的消息沒有?”
  林科笑道:“老爺先別急,聽小的慢慢道來,韃靼人要出事了,只怕沒幾天了。”
  游淼見林科笑得一臉春光燦爛,就知道北方一定是出了大事,果不其然,在通商隊里,生意做得最大,也最聰明的,就是游家的商隊。林科先是按游淼的吩咐,略施計謀,打通了寶音王后的娘家人。
  韃靼人自從可汗死后,賀沫帖兒吃了敗仗,與聶丹等人交戰連敗,導致格根大王子無法繼任,而匈奴出身的寶音王后與十二歲的小王子,坐上了韃靼的第一交椅。王子妃名叫蘭沫音,大了小王子三歲,現年十五。也是寶音王后的娘家人。
  林科先是與蘭沫音搭上線,再成功地與韃靼王室接頭,并做起了王室生意。自然,在身世這一點偽裝得極好,無人知道林科是江南游家的派系。
  而寶音一派中,仍忌憚著以賀沫帖兒、大王子為首的韃靼將領,自然愿意拉攏漢人。賀沫帖兒苦無戰功,回到族中后備受排擠,多年不得兵權。
  寶音王后與小王子獲得不少本族將領的支持,無非也正是因為女人與小孩好控制,然而小王子自己,卻半點不愿意作為傀儡,母親與妻子說什么,他就聽什么。
  于是林科通過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了巴圖小王子。巴圖的日子過得并不輕松,支持他的將領各有打算,有的偏安一隅,覺得眼下的情況,比原先在大漠草原上狩獵過日子好得太多,不想再打仗了。
  有的則認為,就算得到了整個中原,在漢人的地方也生活不下去。西北的草原,永遠是韃靼人的家。
  巴圖小王子受制于母親、妻子、族人,苦不堪言,更有賀沫帖兒在旁虎視眈眈,這半大的小孩兒,幾次想逃家出走,離開大安。
  林科道:“小的全聽老爺吩咐,只要老爺點頭,回頭咱們就把巴圖給誘出來,抓回江南,到那時候,再讓北方息戰。他們怎么對咱們的陛下,咱們就怎么對他們的汗……”
  “不妥?!庇雾祹缀跏窍胍膊幌刖头駴Q了林科的提議,林科一怔,繼而嘿嘿賠笑,尷尬無語。
  游淼道:“但打入了韃靼人的王室,這件事你辦得很好。”
  林科復又滿臉堆笑,高興起來,游淼與李治烽對視一眼,李治烽又問:“犬戎呢?有消息沒有?”
  “有!”林科忙道,“回稟老爺,犬戎族與賀沫帖兒表面上仍然來往甚密,但是暗地里,似乎不怎么對付。這是小的手下,與幾個犬戎人喝酒時,打聽回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據說達列柯大王對賀沫帖兒頗有微詞,賀沫帖兒戰敗回去后,巴圖汗只在大安城內賞了他一座宅子,達列柯大王也不去探望……”
  “……又說,賀沫帖兒先前與達列柯商量好,要平分蘇、冀二州,可惜最后事情沒辦成……”林科措辭小心翼翼,最后道,“總之,犬戎人都不太待見賀沫帖兒?!?br />  李治烽沉吟點頭,游淼示意林科退下,林科便畢恭畢敬下去了。
  沉默許久后,游淼道:“功高震主,在哪一個族,哪一個時代,都是這么說?!?br />  李治烽唔了聲,游淼又道:“就算是格根掌權,都會提防賀沫帖兒,何況現在胡日查的繼任者換了巴圖,更是要閑置他。”
  李治烽道:“如果把巴圖抓回來,威脅他們,有沒有用?”
  “沒有用?!庇雾颠z憾地說,“別人又不是漢人,不認這一套,連漢人都不認這一套,你沒看三哥?頂多就是把南邊的事,在北邊重演一次,這時候絕對不能開戰,一開戰,北方馬上就要緊張了,賀沫帖兒必定會重掌軍權,外敵一來,唯一的可能就是讓他再上陣,到時候又要去咬這塊硬骨頭。”
  李治烽淡淡道:“你想在開戰之前,除掉賀沫帖兒?!?br />  游淼眉毛一揚,看著李治烽。
  事實上游淼有點怕賀沫帖兒,當初聶丹在的時候,游淼自己都有點兒慫,生怕聶丹與李治烽聯手,也不是賀沫帖兒對手。現在聶丹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剩下李治烽一個,游淼更不愿意讓他帶兵出去和賀沫帖兒打仗。
  “上兵伐謀。”游淼道,“如果能用反間計殺掉賀沫帖兒,格根失去這個最有力的支持,事情就要好辦得多?!?br />  “怎么殺?”李治烽反問道,“賀沫帖兒武功高強,就連我也暗殺不了他?!?br />  “下毒呢?”游淼抬眼問道。
  李治烽沉吟不語,說:“只要能下得了毒讓他吃下去,自然能把他毒死,可是他會毫無防備?”
  “挑撥?”游淼道,“激化他與寶音一系的矛盾,再借巴圖小王子的手殺了他。”
  李治烽道:“以他為人,心高氣傲,說不定是可行的?!?br />  游淼總覺得賀沫帖兒與聶丹是有點像的,這兩人從天啟淪陷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在各自的陣營里成為宿敵,如果說聶丹此刻的境遇換成了賀沫帖兒,他是半點也不驚訝。想到這里,他甚至有點頭疼,這邊還在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下離間計去殺賀沫帖兒。南朝自己倒是好,把自己的大將逼得走投無路,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賀沫帖兒雖已失勢,不掌兵權,但手下還有親兵,也有自己明哲保身的辦法,想必巴圖小王子動不了他,也是無奈。麻煩就在于,賀沫帖兒那邊沒有內應,也打不進去。要是唐氏還活著……
  “歌姬?”游淼靈機一動,又問,“如果用連環計,送一個歌姬去,挑撥他與巴圖小王子呢?”
  李治烽看著游淼,忽然間笑了起來。
  游淼莫名其妙道:“怎么?”
  李治烽道:“沒什么……你先生當年,也會這么想事情?”
  “先生嗎?”游淼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說,“其實……如果讓他來,他應該會比我想得更多,也更詳細罷?!?br />  李治烽道:“送賀沫帖兒歌姬,就怕他有提防。”
  游淼又問:“讓巴圖送呢?或者,咱們再大膽一點,讓你哥哥去送?”
  這時候,李治烽的眉頭才漸漸擰了起來。
  游淼知道有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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