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你可以慢慢想。”
空出來的位置剛好夠云落開門的,從開門到關門,云落從來沒有就覺得這么流暢過,亦或者說是腦袋麻木地不覺得時間流逝。
慘了,自己跟個白癡一樣,明明不問最后一句就好了。問個‘你能和我談嗎?’,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失了智。
慢慢去追人家不好嗎?盡問些白癡問題,明明從景符的話里覺得自己有機會的,眼下云落感覺自己已經半截身子入土,可以考慮自己埋哪了。
靠在門后面坐著,云落聽著外面半響沒有動靜,顧城風應該還貼著那人沒有動,說來自己是不是把人給嚇著了。
完蛋了,要是別人連夜跑了怎么辦?
明明還什么都沒做,眼下云落卻著急上火,隔著一扇門兜兜轉轉。
門外面終于有了聲音,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開關門,跟別人都沒有什么不一樣,但就是讓云落劇烈跳動的心靜了下來。
至少還回去了。
眼下的時間肯定是睡不著的了,不知道顧城風現在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想該怎么拒絕自己委婉一些。
盯著手機上的對話框看,云落在想明天是不是該說自己要去練舞,讓她來陪自己。這樣至少明天還能把事情給問清楚。
當機立斷,反正自己今天晚上都已經這樣了,明天見著人難不成還能更尷尬不成。
[明天早上我想練舞,你來嗎]
對話框上什么都沒有跳出來,云落猜人去洗澡了,看著時間一點點跳過了可以撤回的機會,心里有東西一下就靜了下來。
洗個澡出來,說不定就有消息了。這時候云落又覺得心情舒暢起來,進浴室鎖了門,沒等一會,裹著浴巾出來,把手機又給拿了進去。
顧城風看著手機鎖屏上跳出來的消息,捏著手機的手腕放到了額頭上。
這都什么事啊。
她承認看見景符和渡塢兩個人膩膩歪歪的時候是有些羨慕,但好像自己旁邊那人受的刺激更夸張些。
喝酒了嗎?沒有啊。難不成是因為那一口辣椒把腦袋給辣出問題了?
顧城風覺得這個可能性要大些。
而自己被人嚇的往后推也是真的,顧城風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好笑。嘴角剛彎起就馬上又給放了下去。
手機上還有一個麻煩要解決。
該不該答應云落,這個問題對顧城風而言可謂是世紀難題,但仔細一想她怎么都吃不了虧,而且.......顧城風不知道自己對云路算不算有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來到這個地方就是想嘗試一些新東西,對于愛情自然也抱有同樣的幻想。
顧城風覺得自己可以試試,很多事情總是要有個開始的機會,不然會拒絕世界太多的善意。而且......而且......算了,她覺得自己就是需要給自己一個看起來很理智的借口,以此來給自己一些力量去答應。
[明天早上九點,一起吃早飯?]
霧氣彌散的浴室,手機的提示音跟著濕沉沉,一只沾著泡泡的手伸過去毫不猶豫地就把手機給拿起來。
掙扎著把頭上成了一團的頭發往后撩開,看到手機上的消息,云落湊近了又看了幾眼,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好]
把手機放回去,云落轉個身,熱水打在頭上,舒服地讓人忍不住哼起調調,身子跟著晃起來,泡泡水跟著背脊線滑落下來,順過光滑的脊背。
而渡塢這個時候才剛把人給費力的抬下車,一腳把門給帶上,車子跟著嗚鳴一聲。
手里的人分量沒有以往喝醉的時候那么重,渡塢幾次懷疑這個人是在裝睡。自己在歇息的時候去捏她鼻子,這個人都不帶哼唧一聲的。
應該還是醉了,不過稍微有點點意識,腳也沒那么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比以往喝醉的時候輕的原因。
渡塢的房子在城外,而景符賣了父母留給她的房子去支撐那家實際上沒有多少人會去的商場,然后搬到了渡塢這來住。
對此渡塢也不說她什么,既然她喜歡就任由她去了。不過她不時也會從那商場里買些東西去,就當支持自己的女朋友了。
這邊的城區都是以前蓋起來的,爛尾的房子不少,渡塢手里那個小區也不過是堪堪完工,景符父母在那建的商場興許就是看重了未來的潛力,只不過沒想到建的太早,而周圍的房子又爛尾了好多年。
算了,那父母不提也罷。
把人丟到床上去,渡塢跟著兩腿橫跨到人身上開始給人脫衣服。褐色的格子羊毛衫,里面白色的襯衫,最里面還有一件保暖,不過這個沒脫,然后把被子給人蓋上,再去把人的褲子給脫下來。
拍拍景符的臉,還是沒有要醒的意思。渡塢又泡了被醒酒茶給人放到一邊,然后自己就洗澡去了。
等渡塢擦了身出來,在床上的人還是在躺著,不過旁邊的醒酒茶倒是喝了一半。
“醒點沒?”
“那點酒我才不會醉呢。”
“要不要去洗個臉?”
“我說我沒醉。”
好了,這人應該是醉了。渡塢也不再去管她,一同縮進暖呼呼地被里,旁邊的人盯著她一眼都不動。
渡塢沒全縮被子里,她還想坐會再睡,現在這個點多少都有些早了,而且還有半杯醒酒茶沒騙人喝下去。
“你,”
“什么事。”
“你身上好香啊。”
頭往渡塢腰上湊,鼻子從衣服下擺往里探,碰著渡塢柔軟的腰肉,冰冰涼涼的感覺觸電般的傳上來。
任由人貼了一會,渡塢隨手把一旁的燈給點掉,世界一下靜默下來,仿佛就只留下微不可察的呼吸聲。
有什么在這靜默中醞釀,未消的寒冬被無聲燃燒的火焰一點點吃掉,渡塢扭著進了被窩,看著在自己眼前的愛人。
雖然天黑看得不清楚,而且迎面而來的還有她不喜歡的酒氣。
“景符。問你個事。”
“嗯?”
人好像還沒有醒酒,但是渡塢就希望是這樣,并暗自希望人不要記得今晚的事情。
“你愛我嗎?”
兩個人的呼吸聲交融在一塊,不過另一邊的回話遲遲沒來,但是那人的手到是先不老實了,抓過渡塢的手十指相扣。
“你身上好香。”
“先回答我的問題。”
“能不能讓我嘗嘗?”
被問的人想了想,頓時有了想法。
“你說‘景符一生只會愛渡塢一個人’,我就給你嘗嘗。”
說完渡塢自己都能察覺到身上熱的又在冒汗,指尖倒是冰涼,跟手心里的人完全是兩面。
“啊?小孩子不能總是把愛掛在嘴邊的。”
聽到人這么說,渡塢一下就從那熱得發昏的腦袋里清醒過來。這話好像還是她以前說給渡塢的,那時候她還在追自己的時候。
無聲的笑了笑,畢竟是喝醉了,問了也是前言不搭后語的。
“不過你真的好香啊,我好想嘗嘗。”
在旁邊的人在床上自己轉了一圈,裹著被子卷過來。
“不過我喜歡渡塢,你說的那景符不能喜歡渡塢,你也不能不讓那人喜歡。”
還記得她是渡塢,不過怎么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呢。景符兩眼汪汪地看著她,讓某個人心被狠狠地拿下。
這輩子真是遭了你的邪。
兩手把卷著的人抱進自己懷里,又騰出只手把人給按進自己脖彎。
“你干嘛?”
這時候反倒是景符不高興了,扭了兩下想逃出來,不過自己把自己給卷了起來,眼下怎么動都還在里面。
“不是說想嘗嘗嗎?”
聲音好魅啊,耳朵邊一聽著就想睡覺,迷迷糊糊間景符又覺得哪里不對,自己好像不應該這樣,自己好像應該干些別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懷里的人有些急,但是又不知道要說什么,思考的小腦袋瓜慢悠悠轉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這等待響應的時間兩個人都快睡著了。
“可是渡塢會生氣的。”
好嘛,這是又把她是渡塢給忘了,不過倒是終于響應成功,說完這一句之后景符就在自己邊上睡了。
“傻子,我才不生氣。”
只要你愛我,只要你只愛我。
渡塢給人在額頭上吻下,接著溫柔而細碎的銀白月光,看著懷里的人揚起淺笑。
“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