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無窮?</br> 筱冢義男怎么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br> 不過現在李云龍部羽翼已豐,不是那么好解決的。</br> 更何況,情報部門那群蠢貨連關于李云龍的情報都只有丁點,甚至連新一團的駐地都不清楚。</br> 宮野道一也曾表示回去要動用華北方面軍的情報部門調查李云龍,到現在也沒個關于李云龍的音信。</br> “山本君言之有理,眼下李云龍部恐怕難以解決,那就從李云龍部的援助下手。”</br>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山本君,給我找到援助李云龍的渠道,切斷他的武器援助渠道,斬斷他的翅膀。”</br> “此乃釜底抽薪之計。”</br> “嗨!”山本一木一頓首道,“在找出李云龍的援助渠道之前,我希望第一軍的情報系統由我來指揮。”</br> “這是當然,山本君你在情報學方面也頗有造詣。”筱冢義男欣然道,“也好讓情報部門那群飯桶看看,一流的情報高手是怎么搞到情報的。”</br> 山本道:“一旦調查到李云龍的援助渠道,特工隊會出擊,銷毀他的武器渠道。”</br> 筱冢義男詫異道:“哦?你的目標不是八路軍總部和支那第二戰區長官部嗎?此次為何對這種小目標也感興趣?”</br> 雖然目前山本一木還沒有什么戰績,但他的口氣卻一直都很大,不是對閻老西斬首就是對常校長進行斬首。</br> 其實筱冢義男也是在賭,就算斬首不成功他也沒什么損失,但要是山本一木成功了呢?</br> 屆時就是他筱冢義男的榮譽。</br> 山本卻微微頓首道:“將軍,恐怕你這次判斷失誤了。”</br> “八路軍與支那政府軍素來不和,支那政府軍不可能會給八路提供裝備。”</br> “更何況,李云龍部手里的武器基本上來自國外。”</br> “根據在楊村與李云龍部交手判斷,李云龍部手里的武器均為德系。”</br> “那么我可以此推斷,八路軍這次用于襲擊戰車第七聯隊的機關高射炮和反坦克炮應該也是德系。”</br> “德國不可能援助八路,而八路與所謂共產國際關系曖昧,所以我判斷這批武器的來源是蘇聯。”</br> “通常情況下,蘇聯要援助八路需要通過國民政府,而他們是秘密援助,所以特意購買德系裝備。”</br> “從目前的情報判斷,蘇聯方面援助八路的裝備還不多,最多一到兩個團的德系武器裝備。”</br> “所以,這肯定是蘇聯針對我大日本帝國的陰謀。”</br> 特種兵最喜歡干的事就是破壞他國陰謀,山本一木也不能免俗。</br> 關鍵是破壞了他國陰謀,還能讓對方抓不到把柄,有苦說不出。</br> “嗦嘎!”筱冢義男點點頭,認為山本一木說的很有道理,誰最有可能援助八路,當然是北方的蘇聯。</br> 現在因為囚籠政策在華北的大規模施行,導致敵國的大規模援助進不去八路根據地,但以后就說不準。</br> 想到這種可能性,筱冢義男頓時有些坐不住。</br> ……</br> 在楊村,新一團團部。</br> “旅長答應咱們的400個新兵還有十幾個連排級軍官到了,在曬谷場上呢,你這個團長要不要講幾句,先提一提他們的士氣?”</br> 趙剛走進團部,盼星星盼月亮的一個營的新兵終于到了,趙剛很高興。</br> “沒什么好講的,該講的他們在教導團的時候,教官都已經講過了。”</br> 李云龍一擺手,又說道:</br> “讓幾個營長自己來挑人,分配進入各營,對了,讓炮營營長王承柱先挑。”</br> “咱們的炮連擴編成炮營,需要補充不少的炮兵,炮兵個個都是寶貝。”</br> “那好吧。”趙剛轉身對警衛員小李說了幾句,小李便去通知通訊兵,通訊兵再通知各營長來挑人。</br> 趙剛盤坐在炕上道:</br> “上午6門山炮和2000發炮彈也到了,現在咱們新一團有75毫米山野炮就有14門。”</br> “再加上原先的17門炮,就足有31門炮了,這可是一個炮兵團的裝備,你不會真想鬧個炮團吧?”</br> “要鬧也是鬧個山炮團。”李云龍道,“十幾門山野炮和十幾門迫擊炮加起來的那也叫炮團?”</br> “我打算將原先炮連的十幾門炮下發給各營,增強營連級火力。”</br> “讓柱子的炮營專門伺候咱們的12門美式山炮。”</br> 這貨一開口就是山炮團,胃口倒是不小。</br> 要是你鬧了個山炮團,那起碼旅長也鬧了個山炮團,師長鬧了個山炮旅。</br> 那得上交多少山炮上級才讓新一團鬧個山炮團?</br> “12門?”趙剛問道,“那還有1門山炮和1門野戰炮呢,也下發到營里?”</br> 李云龍道:“那兩門炮各送給老丁還有老孔一門吧。”</br> 新一團有了美式M1A1型75毫米山炮后,那門意大利野戰炮在李云龍看來就比較拉胯了。</br> 雖然口徑都是75毫米,但這款意大利野戰炮比這款美式山炮重將近一半,威力和射程還都不如美式山炮,即便它在新一團戰功赫赫,李云龍也有些看不上它了。</br> 而眼下新一團一個山炮營火力已經足夠,再多些就得增加后勤壓力,倒不如把多出來的這2門炮送給老丁還有老孔。</br> 他們兩個團各自裝備上1門75毫米炮和1門70毫米步兵炮,守著鬼子的炮樓和據點,也很快就能富起來。</br> 這就叫先富帶動后富。</br> “我看沒問題。”趙剛笑道,“老李,我發現你最近覺悟變高不少,開始顧全大局了。”</br> “放屁。”李云龍道,“瞧這話說的,難道我以前就不顧全大局了?”</br> “怎么?”趙剛眉頭一挑,“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br> 頓了頓,趙剛又道:“不說這個,下半月還有400個民兵要加入咱們新一團,這可是足足一個營,他們的槍你打算怎么解決?”</br> 現在新一團有1700號人,加上這新來的800號人,那就超過2500號人了。</br> 在八路軍中,新一團已經算得上個加強團,因為主力團也才2000人左右,基干團1000人左右,地方民團則是只有幾百號人。</br> 而且李云龍的這個團火力兇猛,士兵戰斗經驗豐富,稱得上是八路軍的王牌主力團。</br> 除非是李云龍自己搞副業找仗打,否則上級不會輕易動用新一團,畢竟好鋼用在刀刃上。</br> “這還不好辦?”李云龍道,“韭菜已經在長了,咱們只需要準備好鐮刀就行。”</br> “割韭菜?”趙剛神情一動,“去哪里割韭菜?”</br> 李云龍道:“你不會以為我這幾天真閑著沒事干吧?”</br> “告訴你吧,我已經派偵察兵到白晉鐵路和榆遼公路把情況搞情報去了。”</br> “日軍第4旅團和第9旅團又重新把這兩條交通線搶占回去了,鬼子正在加修據點和炮樓。”</br> “這兩個旅團是倉促間支援過來的,糧餉彈藥都沒多少,我估計堅持不了幾天就得回太原和陽泉。”</br> “等鬼子把炮樓和碉堡重新修起來,咱們新一團休整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就可以開割了。”</br> “而且這次我還要拉上新二團和獨立團一起干。”</br> “等咱們把白晉路和榆遼路割完,再去割正太路。”</br> “等把正太路割一茬,白晉路和榆遼路的韭菜又長起來了。”</br> “鬼子封鎖咱們的交通線我就不把他看做囚籠,我把他看做什么呢,沒錯,就是韭菜!”</br> “你知道韭菜最好的一點是什么嗎,那就是它割不完。”</br> “以前咱們八路軍有句話,叫守著鬼子的交通線吃香喝辣的,咱們這叫守著鬼子交通線發大財。”</br> 說起發財,李云龍土財主的勁又上來了,一張嘴跟機關槍似的說個沒完。</br> “行行。”趙剛道,“你先研究著,我去看看各營長來了沒有。”</br> 趙剛說完便下炕,穿上鞋朝外走去。</br> 李云龍也不惱,分別打電話給孔捷和丁偉。</br> 他電話里話術都一樣,現在新一團有多余的兩門炮,1門稍微拉胯點的意大利野戰炮,1門性能優異的美式山炮。</br> 誰先到就先得那門性能優異的美式山炮。</br> 兩個都是沒等李云龍把話說完,他就啪的聽到掛電話聲。</br> 掛斷電話,李云龍嘿嘿一笑,他仿佛看到了丁偉和孔捷騎上馬,拼了命的往楊村趕的畫面。</br> 獨立團的駐地離楊村稍微近一點,雖然李云龍先打給丁偉,但孔捷還是比丁偉早到5分鐘。</br> 丁偉氣喘吁吁跑進新一團團部,卻看到孔捷跟李云龍坐在一起,臉色便一下垮了下來。</br> “老孔,你平時干事都磨磨蹭蹭的,今天咋這么積極?”</br> “哈哈…”孔捷道,“老丁,不好意思,咱老孔先到一步,那門美式山炮我就笑納了。”</br> “老丁坐。”李云龍請丁偉入座,又拿出老刀牌香煙,給兩人各發一支。</br> “這是從鬼子那繳獲的香煙,你們嘗嘗怎么樣?”</br> 丁偉和孔捷兩人接過,李云龍劃著一根火柴替兩人點著。</br> 孔捷吸了一口說道:“勁太小,還不如我那老煙。”</br> “這煙還行。”丁偉卻點頭道,“鬼子搞個囚籠政策,我他嗎都快被逼瘋了,還好總部下命令搞了場破襲戰,繳獲些物資,不然咱們新二團都快要斷頓了。”</br> “是啊!”孔捷點頭道,“我們獨立團情況也差不多,這幾個月過的困難,得虧你老李送了我們一人一門步兵炮,這次打白晉路莪們兩個團的損失很小,還發了筆小財。”</br> 李云龍點點頭,他的新一團沒參加白晉路破襲戰,不過看情況,參加戰斗的部隊都發了筆小財,算是把眼前的難關給渡過了。</br> 嘿嘿一笑,李云龍道:“發小財算個屁,咱老李帶你們發大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