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或許該問李凡了。
此言一出,瞬間場中所有人都是意外到此了極點。
這關李凡什么事?
“難道......李凡身后的那位名宿,就是砍柴人?”
“不可能,砍柴人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而這李凡,看上去才二十來歲的樣子啊......”
“或者說,李凡是胡峰的弟子?”
眾人疑惑紛紛。
就連論道臺上的眾人,都是轉頭看向了李凡。
這一路上,李凡的名字他們早就已經聽了無數遍。
三目道人對李凡的稱贊和預言,誰敢不重視。
現在,就連紫衣侯,都提到了他。
眾人就更加凝重了。
李凡自己都懵逼了。
這關自己什么事啊?坐著也躺槍?
“他?”
雁蕩老人喑啞的聲音響起,緩緩轉頭,看向李凡。
他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李凡卻有一種感覺,雁蕩老人的目光,似乎是可以穿過眼皮的,讓他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是的,他!”
紫衣侯看著李凡,國字臉上,露出了一抹似乎掌握一切的微笑,道:
“李少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根本沒有一個所謂的師尊!”
李凡保持著臉上的淡然,道:“何以見得?”
紫衣侯道:“我分析過的你武功。掌法、刀法、劍法,你無一不精,以及難以預料的內功......這些東西,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你教導到這個地步,武林江湖中,一定會留下他的傳說。”
“但是,我對整個東南武林都很清楚,沒有這樣一個人。”
李凡笑了笑,“我師尊隱世多年,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別掩飾了。”
紫衣侯搖搖頭,篤定地道:“東南的高手,我和醉無敵都挑戰過了。”
醉無敵也是醉熏一笑,道:“我師父和他師父,到我們兩個,兩代人的時間,挑戰遍了東南每一個角落。”
“如果你真有一個高手師父,在幾十年的時間內,不可能找不到的。”
“也別說什么趙府有高手教你,趙府就一個祁鎮山,早就被我們打過了。”
他們很自信。
李凡當時都震驚了。
這什么選手,特娘的天天找人打架啊合著?連趙府的祁老,都被干過?
有其師必有其徒?
“我沒有要探你老底的意思,”
紫衣侯解釋了一句,道:“而是,你的成長軌跡,和當年砍柴人是一致的。”
“砍柴人曾經是個吃不飽穿不暖的農夫,而你曾經是個受人白眼的酒囊飯袋,都是在突然之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世人面前,一路無敵。”
“所以,你是否和砍柴人一樣,有了類似的機緣和感悟?”
紫衣侯很凝重地發問。
......這明明是夸自己,可怎么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眾人也隨著紫衣侯的話語,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懷疑李凡和當年的砍柴人一樣,得到了某種機緣?
雁蕩老人也道:
“請論道。”
李凡已經思索許久,此刻緩緩道:
“我對自然,并無太多感悟。”
“只是在登上忘情崖的時候,得見遠方云霧翻騰,波瀾起伏,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而已。”
“人其實是很渺小的,不是嗎?幾十年前,梅負雪在這片山崖上的時候,云霧是這般冷,數十年后,物是人非,此間風云變幻,可曾在乎觀自然、察天地的是誰?”
“感吾生之須臾。人生在世,實在是渺滄海之一粟。”
李凡若有所意地看向雁蕩老人,道:“生死變換,是人間常理,草木枯榮,是天地之律。誰也不能掙脫自然,越是刻意模仿,刻意追求,最后就越是背離了自然之道。”
“人生,當順心啊。”
說到這里,他看向醉無敵,道:“再來一口。”
醉無敵晃了晃酒葫蘆,露出了一抹吝嗇的神色,道:“不多了,你省著點兒喝啊......”
說著丟給了李凡。
李凡痛飲了一口,酒葫蘆已經空了,這才大笑起來,道:“梅負雪一生無傳人,砍柴人一生無傳人,他們巔峰之時,也不曾號令武林,不曾坐收名利......”
“在場諸位呢?”
“誰不是想學了他那絕世武學,從而稱王稱霸?”
“有此心,在場的諸位,武道上限不可能突破那一步了,信不信,找到了梅負雪的武學,你們都學不會?”
他掃視群雄,直接道:“你們這一輩子,無望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