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魔鱗病的人,身上會出現(xiàn)灰黑色的鱗片狀組織,然后皮膚發(fā)生變化的區(qū)域逐漸麻木,力量減退,手腳開始喪失知覺,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到徹底失去活動能力。
而這里起名為“活力之家”,自然是想要來此治療的人們恢復(fù)活力之意。
但是根據(jù)柯萊的描述,至冬派來的傳教士只是給了那些有著魔鱗病孩子的家庭一個虛假的希望。
被送來的孩子們被集中送走,用作了魔神殘渣的試驗品。
無數(shù)孩子都死在了實驗中,就算是柯萊最后幸運得存,到現(xiàn)在也沒能擺脫魔神殘渣的威脅,更別提身上還有難以去除的魔鱗病的折磨。
“根據(jù)村子里人說,當(dāng)年這里收治了許多魔鱗病的患者,每每到了晚上都還能聽到他們的慘嚎,好在這里是一個獨立的峽谷,才沒有讓這些聲音嚇到村里的孩子。即使已經(jīng)廢棄了這么多年,據(jù)說偶爾還會有人聽到類似當(dāng)年的慘嚎,就像是死去的幽魂還徘徊在……”
賽諾的話音沒落,突然一聲哭嚎從峽谷的深處傳了出來。
徐寧喝著酒冷笑道:“你覺得這里面哭嚎的會是一只幽魂嗎?”
賽諾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整個人像支離弦的箭矢一般,直接越過了影狼丸向著峽谷的深處奔去。
徐寧緊追了幾步趕上影狼丸,輕輕拍了拍它的斗笠。
“里面有他就行,我們一左一右繞過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
影狼丸雖說聽不懂徐寧的話,但是一看他指的方向,就明白了徐寧的意思。
一人一狗分左右向著這座廢棄的醫(yī)院包抄過去。
當(dāng)賽諾拖曳著一個學(xué)者模樣的人從一所建筑中出來之時,徐寧和影狼丸也將這里巡查了一遍。
“只有這一個,你們在外面也沒找到其他人?”
賽諾像是知道徐寧為什么來的這么晚,直接開口問道。
徐寧搖了搖頭,“除了一些重物拖曳的痕跡,和一些淺淺的腳步印痕,沒有留下其他的信息。”
賽諾卻是點頭道:“留下的足夠多了。我們先去和坎蒂絲他們會合,再去追擊也不遲。”
“他們走的不遠,又攜帶著重物,我有影狼丸,先綴在他們后面,你們抓緊趕上。哦,對了,這位是那個孩子的爺爺么?”
“我也不清楚,帶回村子里看一眼就知道。”
賽諾帶著那個瘋子般叫喊的學(xué)者回阿如村,徐寧卻并沒有帶著影狼丸追下去,反而是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安安靜靜地躲在了一遍。
事情到了現(xiàn)在,徐寧多少心里也有了些脈絡(luò)了。
教令院將瘋學(xué)者流放至阿如村,現(xiàn)在有一些人似乎又想從這些瘋學(xué)者的身上得到某些東西。
他們不敢公然現(xiàn)身,只能聯(lián)合著村里見財起意的敗類,將這些瘋學(xué)者弄到手。
他們用靈酚香誘使瘋學(xué)者離開諸城,將他們集中在這個廢棄的房子里,然后再偷偷地運走。
自己等人的到來一定驚動了這些人,僅看他們甚至不小心留下了一人,就知道他們的行動極其倉促,暫時也不怕他們跑上天去。
“倒是這個活力之家,還有魚兒可以抓上一抓。”
在賽諾離開之后不久,果然出現(xiàn)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怎么可能還留下一個的?”
“我怎么知道?他們自己裝的貨,帶的人,誰知道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jù)。”
“現(xiàn)在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期望他們找不到那些人,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徐寧留下的巖元素體無聲無息地從二人背后升起,突地探出手捏住兩人的后頸。
“什么事情就算過去了?說來聽聽嘛!”
兩人初時倒是硬氣,竟然要一臉賠笑這說什么都是誤會,自己兩個人其實來這里是為了給大家?guī)兔κ裁吹摹?br/>
徐寧也懶得和他們說太多話,就這么讓巖元素體提著他們回到村子里。
“喏,一直跟我在我們身后鬼鬼祟祟的,還說什么留下了明顯的證據(jù)。”
坎蒂絲看樣子是認識這兩個人的,伸手從徐寧的手中接過兩人,帶進一座小小的屋里。
然后里面迅速就傳出了慘叫聲,
派蒙降驚訝地抱著空的手臂,“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額坎蒂絲呢,剛才見她還是滿臉和氣,雖說戰(zhàn)斗力是很苦恐怖啦,單身但是看她一臉溫柔地勸說大家不要大擱置爭議的樣子,真是想不到他會這樣。”
空苦笑著道:“怎么你覺得剛才也她的樣子很溫柔嗎?”
“咯吱”一聲門開,門外的兩個家伙頓時嚇得不敢再說話。
“兩個人已經(jīng)招了,他們侍是為教令院辦事的,收錢然后將這些守村人帶出去送給他們,至于那些人為什么要這些人,他們也不知道。”
艾爾海森從剛才就這一直在屋子里看書,直到這時才突然現(xiàn)身道:“大約還是能猜到的,不過還是展優(yōu)先追上他們吧,按照徐寧帶來的消息,他們攜帶著重物,走得不會太快。”
坎蒂絲今天剛剛才遇到魔獸侵襲村子,不能青輕易離開,迪希雅倒是滿懷興趣地要和眾人同行,最后也就艾爾海森、賽諾、空和徐寧幾個人一起出去。
有影狼丸帶路,眾人基本上沒有走冤枉路。
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件足以證明那些人身份的東西。
那是一個被打破的箱子。
里面掉落的儀器被砍成了兩半,但是依稀還是可以辨認出是一個頭盔樣式的東西。
徐寧將兩半頭盔合在一起,“這是用來做什么的?”
艾爾海森淡淡地道:“是用來提取罐裝知識的器具。”
空驚訝地指著頭盔問道:“把這個用在人的身上,然后提取知識?那是種什么感覺?”
“想想那些村民聽到的哭嚎聲,就知道了。”
徐寧隨手將頭盔丟掉,喝了一口酒冷笑道:“收割夢境,提取知識,教令院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了,那些所謂的賢者,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賽諾蹲身檢查了一下周圍散落的箱子,特別留意了一下上面留下的斬痕。
“看來這些人,也并沒有好過。”
賽諾指著箱子上兵器留下的痕跡道:“這上面留下的都是沙漠人慣用的武器印痕,只怕我們的目標遇上了一波強盜。”
“加害人變成了受害人,這就更有意思了。影狼丸,下面我們往哪邊走?”
徐寧拍了拍影狼丸,狗狗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轉(zhuǎn)了一個大彎,向著一處山坡上跑去。
迪希雅跟在徐寧的身后跑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對著徐寧說道:“我大致猜到這件事是誰做的?一會兒見面能不能讓我去談。”
“這么說,是認識的鍍金旅團嘍,如果他們是求財?shù)脑挘业故怯X得我去談更合適,畢竟各位似乎沒有誰比我更有錢了。”
徐寧看迪希雅一臉嚴肅,沒忍住和她開了個小玩笑。
迪希雅笑了笑,知道徐寧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但還是解釋道:“大沙漠里的鍍金旅團大多都認識,但是相互敵對的也不少,畢竟每個從沙漠里出來討生活的傭兵,都可以說自己是鍍金旅團。”
“但是還有一支力量,是最早的鍍金旅團承繼下來的,他們信仰著赤王,是最純粹、最勇敢的戰(zhàn)士和狂信者。”
艾爾海森聽到“赤王”的名號,眉頭微微一皺,突然插話道。
“如果這個劫掠守村人的勢力,確實如你所說,是那些人。那么只怕我們沒得談了,還是做好戰(zhàn)斗準備的好。”
迪希雅驚訝道:“為什么這么說?”
艾爾海森把頭轉(zhuǎn)向徐寧,“還記得在奧摩斯港,那些赤王的信徒們收到的消息嗎?”
徐寧頓時明白了艾爾海森的擔(dān)憂,點頭道:“這倒是個麻煩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些教令院的人使用那種頭盔的物品,就是為了從守村人的腦袋里提取神明罐裝知識吧,而在奧摩斯港,教令院放出的消息里,就說過赤王很快就會復(fù)活,帶著他的信徒們卷土重來。”xしēωēй.coΜ
“他們讓鍍金旅團的成員們相信,赤王復(fù)活的信息,就藏在神明罐裝知識里面,你想想現(xiàn)在那些得到了這些人,會不會將他們還給我們。”
迪希雅終于知道徐寧他們?yōu)槭裁催@么說了,但是終歸還是要試一試。
“止步吧,熾鬃之獅,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眾人聽到聲音都是抬頭向上看去,三個穿著鍍金旅團衣物的男人,站在山坡上冷冷地盯著下面的幾個人。
“迪希雅,聽說你這兩年給須彌的富戶做了保鏢,但是倒是沒想到,你竟然和教令院的人也能混在一起。”
迪希雅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對著上面說話的人喊道:“拉赫曼,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和你討要那些無恥的教令院下屬的,而是為了阿如村帶回那些守村人。”
“守村人?”
拉赫曼笑了,“叫的倒是好聽,不過還是改不了他們是教令院學(xué)者的身份,雖說前段時間真沒看出他們有什么用處,但是現(xiàn)在看教令院對這些人這么著急,倒是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籌碼和他們談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