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后，飛機下降。
李雪滿懷期待，顧念還順便問了她的年紀。
“我今年22歲，剛畢業呢，爸媽讓我出來旅游玩，我來緬甸，怕他們擔心危險，就說是去c市玩。”
顧念眸色暗了幾分：“這種事，最好還是跟父母說一下。”
李雪擺了擺手：“有什么好說的，爸媽就是束手束腳的，整天就知道管我，說起來，你多大啊，看你好像很年輕，但又特別沉穩，你是不是研究生畢業出來玩？”
顧念給自己臉上做了簡單的偽裝，外貌變普通了，不過沒有刻意修飾年齡，只是她看上去就很年輕。
“嗯，差不多。”
張華去聯系司機，光她們兩個站在這里聊，暗地里就有十幾道不太安分的視線注視著他們。
就這樣，李雪還一直大咧咧的，完全沒發現。
當然，那些目光隱藏得也還不錯就是了。
兩人簡單聊了一下，顧念就知道李雪是京都人，家里不算有權有勢，但也是小康之家，父母很寵愛她。
也難怪女生這么有自己的想法。
聊了十幾分鐘，顧念去旁邊倒了杯水，回來就看到有個男生過來搭訕，問李雪要不要搭車。
女人立即搖頭：“不用不用，我已經約了人了。”
那人立即道：“你約的是多少錢的，我們這邊很便宜的，保準你賺，而且我們很靠譜。”
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的，臉上還有塊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說話都帶著喝聲。
李雪有些害怕，往顧念后面縮了縮。
顧念眸色淡淡的，順口問了句：“多少錢？”
“送回家看距離，做導游就500。”
顧念點了點頭：“還挺便宜。”比那個張什么的便宜。
那人見顧念有興趣，湊近了一點，還想說什么，就被好幾個胳膊比他還粗的人攔住。
“這是我們的生意。”
張華走近，含笑跟顧念兩人解釋：“這是我朋友，有他們的保護，我們這次緬甸之行更安全，放心好了，不額外收費。”
本來喊價更低的，見這么多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顧念看著他的背影。
李雪松了口氣：“你可算來了，這緬甸還真有點嚇人，剛下飛機就能感受到。”
顧念道：“害怕的話，早點回家比較好，畢竟家里是真的安全。”
李雪聞言，立即道：“我才不要回家，我要勇敢完成冒險，到時候我就能跟我朋友說我來過緬甸，安全回去了！”
顧念唇角微微抽搐，不再勸了，張華撫了撫鏡框，溫和開口：“放心好了，我們的服務絕對好，雖然我們比其他人的貴一些，但我們還有保鏢保護安全，就是他們。”
幾個壯漢沖她們點頭。
幾人身上的味道很重，李雪微微皺眉，不著痕跡靠在顧念旁邊，但對他們還是很信任。
一大群人上了一輛面包車。
張華遞過來兩瓶水：“口渴了吧，喝杯水吧。”
李雪正要接過，顧念遞給她一瓶水。
“喝著吧，溫開水，我剛才在機場那邊接的，女孩子喝熱點的水比較好。”
一瞬間，車內的氣氛壓抑了許多，張華看著那個保溫瓶，瞇了瞇眼，不過還是把水遞了過去。
“沒事，口渴了再喝，還有，在這里，一定要記住，別喝外人給的水，更別喝開封過的水。”
李雪聞言，看了眼顧念遞給她的水杯，再看張華遞過來，還沒開封的水杯，毫不猶豫地把顧念那瓶還回去。
“你自己喝吧，我喜歡喝冷水。”
李雪確實渴了，打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顧念則是喝自己保溫杯里的水。
張華一直盯著她的動作，望了眼顧念那瓶沒開封的水，瞇了瞇眼，沒說什么。
李雪打了個呵欠，靠在顧念的身旁，說了句“等會兒到了叫……”
那個‘我’字都沒說出口，她就已經睡著了。
張華笑著打哈哈：“應該是坐飛機累了，一出來就要休息，你等等，馬上就到了。”
這男人在撒謊。
在坐飛機的時候，李雪沒坐多久就睡著了，一直睡到飛機下來，現在怎么可能還這么困。
顧念沒說話，閉目養神。
開車中途，張華還接了個電話。
“放心好了，這次超額完成任務，有兩個，對對，記得給我加成。”
他還順便跟車內其他人說：“今晚一會兒開大餐。”
“好！”
幾個壯漢興高采烈的。
張華頓住幾秒，想起后面還有個醒著的人，連忙和顧念解釋。
“我還接了其他活，今天我剛好兩個活完成了，所以和我朋友們慶祝，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張華這么說，其實有點欲蓋彌彰。
旁邊的李雪睡得不省人事，在剛才車子顛簸的時候，身體就倒在窗戶那邊，完全沒有被吵醒的跡象。
聰明的人，到現在絕對能發現不對勁，就連張華的解釋都很敷衍。
顧念嗯了一聲，繼續看另一邊，窗外的風景。
張華確定她沒做其他事，無聲跟身旁的兄弟們說：“這個貨可能賣不上什么錢，蠢的，其他人都好歹掙扎下，她都不動。”
張華旁邊的人也認同點頭：“之前那個發現的，腦袋都要撞碎玻璃了，滿頭血，可惜了，臉撞毀了，那個挺聰明的，但沒啥用，只能進行最后一個步驟了。”
“這個不聰明，長得還行的，就掠過第一步驟，直接第二步驟。”
幾個人無聲交流，已經定下兩個女生未來的路。
車子開了很久，李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很想出聲，卻根本說不上話，身體也仿佛不是她的了。
她驚恐地瞪大眼，身旁的女人從口袋里掏出類似于針的東西，緩緩戳到肌膚里。
似是察覺到她醒了，女人的動作也沒停，還拿出好幾根銀針，扎在其他地方。
是這個女人對她動手的？為什么會這樣？
李雪萬分驚恐。
顧念沒管女人驚恐的表情，在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后，就收起了銀針。
針尖上點點黑色，李雪并沒注意到。
就在這時，車子緩緩下降了。
張華緩緩勾唇，挪著腦袋看向后面：“到了。”
“歡迎，來到緬甸。”
“也歡迎，來到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