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照射,讓對方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同時痛苦的呻吟著。</br> 一身的血污,再加上皮開肉綻,看上去又臟又惡心,慘不忍睹的。</br> “嘖嘖……”咂了咂嘴,弗雷德甩了甩手帕,然后說,“怎么搞得這么慘!”</br> “怎么說,也是個體體面面的醫(yī)生,平時不是也挺光鮮亮麗的,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他譏嘲的說道。</br> 被綁起來的,正是之前給蘇韻做檢查的那個醫(yī)生。</br> 他當時不肯走,又回來了,要給司耀做內應,可到底還是被察覺發(fā)現(xiàn)了,然后就被抓住關在了這里。</br> 痛苦折磨了兩日,整個人已經(jīng)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br> “說說,他們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竟然敢背叛我?”弗雷德一邊說著,一邊在手下及時送上來的凳子坐下。</br> 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用手帕繼續(xù)捂住鼻子,但是整個感覺就好很多了。</br> 醫(yī)生不看他也不說話,知道落到這步田地,終究會逃不過一死了,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分別呢。</br> “還挺嘴硬!”弗雷德往邊上瞥了一眼,馬上便有人往醫(yī)生的身上甩鞭子。</br> 啪啪清脆的響聲,還有打在皮肉上的聲音,聽著讓人的渾身發(fā)麻。</br> 醫(yī)生痛苦的呻吟著,哼著,但也是硬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br> “喲,沒看出來,你還是條硬漢。”不無嘲諷的說,弗雷德嘆了口氣,“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也不是那么殘暴的人,你說說看,我就是很好奇,你為什么要背叛我?是我給你的待遇不夠好嗎?”</br> 醫(yī)生依舊是不說話,血順著唇角往下流,仿佛是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似的。</br> 睨了他一眼,弗雷德臉上那怪怪的笑容消失,眸子也冷了下來,“我知道,現(xiàn)在你的老婆孩子都已經(jīng)跑了,所以你覺得他們安全了,有底氣跟我抗衡到底了是嗎?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是個英雄呢?”</br> 沒有回音,依舊低垂著頭,好像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了,說什么都沒有回應。</br> 嘴還挺緊!</br> 弗雷德不以為然,他不開口,自己就繼續(xù)說,“只可惜啊,你太過天真了!你以為把老婆孩子送到國外去就沒事了是嗎?你以為送走他們,我就找不到了嗎?你別忘了,我是什么人,我的背后是整個y國,會有我找不到的人嗎?”</br> 直到此刻,一直低垂著頭的醫(yī)生終于有了反應,腦袋稍稍動了動。</br> “你是不是不相信?”笑了下,弗雷德嘆口氣說,“行!你不相信,也無所謂,我也不需要你的相信。等你們一家子在地府下面相聚的時候,你就知道該相信誰了!”</br> “我堂堂一個公爵你不信,信華國一個小小生意人?真是笑話!”</br> 說完,他站起身來,似乎打算走人了。</br> “等,等一下……”虛弱的聲音很小,但弗雷德還是聽到了,并且真的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br> “求,求求您,放過他們。他們是,無辜的。”醫(yī)生小聲的說。</br> 弗雷德笑出聲來,“無辜?這世上無辜的人多了!我是不是每個人來求我,我都得放過啊?再說了,我為什么不肯放過他們,你不清楚嗎?”</br> “……”</br> “來,告訴我,他都給了你什么好處?只是幫你把家人救出來了嗎?”往回走了一步,站在他前方不遠處,弗雷德看著他問,“那你能告訴我,既然你老婆孩子都已經(jīng)回去了,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做他們的內應嗎?嗯?他們到底許諾了你什么?”</br> 他真的是很好奇!</br> 自己當初曾經(jīng)重金請醫(yī)生,他都心高氣傲的拒絕了,后來是拿他的家人做要挾,才乖乖幫自己辦事的,可現(xiàn)在,竟然肯背叛自己,幫那幫子人,對方給的價錢很高嗎?</br> “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醫(yī)生沙啞著聲音說道。</br> “好,我這種人?你們很高尚是嗎?你以為他們就是什么善男信女,是什么好人了?如果是的話,為什么還要你回來給他們做內應?他們有把你的命當一回事嗎?”</br> 弗雷德看向他,“他們都對你說了些什么,有沒有說過他們的計劃?告訴我,我就放過你,和你的家人!”</br> 醫(yī)生又不說話了。</br> “真是冥頑不靈!”啐了一口,弗雷德逐漸失去了耐心,轉身,從邊上的桌子上拿了一把鋒利的刀子,“你這一雙手,可是做過不少出色成功的手術的,對醫(yī)生來說,最無價的東西就是它了吧?”</br>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醫(yī)生開始害怕起來,身體顫抖著,手也下意識的想往回縮。</br> 可是因為被綁著,根本就縮不回去,只能感覺到那冷冰冰的刀刃,貼在他的皮膚上。</br> “如果這雙手毀了,你會怎么樣?”弗雷德笑著說道。</br> 他的笑陰森可怖,就好像一個劊子手。</br> “不,不要!”醫(yī)生顫抖著哀求。</br> 他可以死,但不能失去他的雙手,如果人還活著,雙手廢了,那還不如死了。</br> “不想你的手有事,不想你的家人有事,就乖乖配合。”弗雷德又說道。</br> “你要我說……什么?”喘著氣,醫(yī)生低低的說,“他們只是想救人,我也只是想救我的家人,沒有其他什么,沒有了。”</br> “沒有?他們華國,難道就沒有什么陰謀和計劃嗎?區(qū)區(qū)一個商人,能做那么多?”他才不相信。</br> 他也打探過了,這個司耀,跟秦正還有一些其他部門,都來往很密切。</br> 還有個醫(yī)院的主任,姓廖,跟他來往也很頻繁,最關鍵的是,那個廖主任雖然在醫(yī)院工作,卻鮮少去坐班,經(jīng)常行蹤不定的,他一直懷疑,在華國是不是有個什么隱藏的部門。</br> 只不過,一直打探不出來罷了。</br> “我,我不知道。”搖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br> 刀子已經(jīng)劃入肉里,他痛得啊啊大叫,可除了不知道,還是什么都沒說。</br> “沒用的東西!”弗雷德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甩手把刀子扔給邊上另一個人,“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留著他也沒什么用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快更新</br>第1084章 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