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
這是朱一銘剛才在辦公室思慮許久,才想出來的辦法,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還是可行的,說不定還能就此看到一場好戲,何樂而不為呢?
元秋生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后,先是一愣,隨即抬起頭來有意無意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后才開口問道:“這事,之放書記有什么意見?”
朱一銘聽了對方的話以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我剛才接了電話就到市長你這來了,還沒去書記那邊,不過……”
元秋生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知道對方還有下,于是抬起頭來沖著對方微微一笑,然后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朱一銘剛才停下來,就是想給元秋生一個提示,他下面說的話可能更為重要,現(xiàn)在見到對方的表示以后,他接下去說道:“前段時間,約翰李先生離開市里的時候,我向之放同志匯報了這事。他指示說,下次對方要是再過來的話,他要親自和對方交流一下。”
說完這話以后,朱一銘便坐在一邊不再開口| 了。剛才的這番話他也僅僅是在就事論事,并沒有摻雜任何個人的意見,現(xiàn)在匯報完了以后,更是不會在多說半個字,接下來該怎么辦,他則表現(xiàn)出一副與我無關(guān)的架勢,任由元秋生做主。
元秋生看到朱一銘這般表現(xiàn)以后,頭腦子里開始琢磨了起來,片刻之后,他就想明白朱一銘這樣表現(xiàn)的原因了,他是不想夾在自己和梁之放之間難做,所以才擺出這樣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的。
這事一直都是在梁之放的推動下,才做起來的,元秋生雖然很想借著這次機會打一打?qū)Ψ降哪槪撬睦锖芮宄^不能那樣去做。撇開他的做法可能導致對方的強力還擊不說,他這樣干的話,也給人以胡攪蠻纏之感。
人家梁之放搞起來的事情,你硬插一杠子,把任華才安排進去做副組長,這就不談了,現(xiàn)在竟反過頭想不給對方露面的機會,這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雖說在一個市里面書記和市長不合,這不是什么不打了的事情,但最起碼大家在面場上都要過得去,尤其要站住一個理字,否則會遭到大家詬病的。
考慮清楚所處的境地以后,元秋生笑著對朱一銘說道:“一銘市長,既然這事現(xiàn)在有了新的進展,你還是到梁書記那去一趟,看看他明天晚上是不是能安排得過來,要是有什么變化的話,你再給我打電話。”
聽到元秋生的話以后,朱一銘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心里想道,這位果然能分得清輕重,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看來之前還真是一點沒有高估他。
從元秋生的辦公室出來以后,朱一銘直接去了對面梁之放的辦公室。他在這一路上猛地有個想法,當時把書記和市長的辦公室安排在一層樓上,是不是也有彼此監(jiān)督的意思,否則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看著朱一銘的背影從辦公室門口消失,元秋生不由得閉上眼睛沉思起來。自從剛才的那位年青人到了泰方市成為他的副手以后,他就覺得很有壓力。
開始的時候,他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對方的來頭。通過應(yīng)天的朋友他打聽清楚了對方的底細,這位可是省委組織部常務(wù)副部長盧魁跟前的紅人,而盧魁不出意外的話,在年后的省里換屆將會更進一步,出任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
作為一市之長,他太清楚這個位置意味著什么了,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省委領(lǐng)導,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市長能夠抗衡的。朱一銘作為盧魁的嫡系,他在和對方的交往的過程,不宜太過強勢,否則這個年青人極有可能讓他下不來臺。由于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他更多的對朱一銘采取一種拉攏的姿態(tài)。
之前他雖然覺得朱一銘的開頭很大,但畢竟是年青人,只要順著他一點,將其糊弄過去就完了。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以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年青人很不簡單。無論調(diào)入肖銘華,出任領(lǐng)導小組組長,處理岳梅的事情,包括今天這名義上的匯報、請示,看上去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有些甚至還是逼不得已才為之,但這些事情最終的結(jié)果卻無不對其自身是有利的,有些甚至是很有利。
一次、兩次可以認為是意外,對方的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耗子了,但連續(xù)好幾次就不能還這么看了,否則的話,那你可就真傻逼了。
有這樣一個年青人給自己做副手,元秋生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副手的能力強,他作為一把手,壓力會小很多,如果像任華才那樣爛泥扶不上墻的,那還不把人給累死。副手的能力強,同樣也有弊端,那就是不容易控制,任華才和施為民唯他馬首是瞻,要想讓朱一銘這樣,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拿這次的領(lǐng)導小組來說,朱一銘讓任華才擔任副組長,顯然是給了他這個市長面子,但這種做法是站在和他平等的角度上做出的,并不存在對方有依附于他的意思。他與梁之放的這次合作而言,也只是互相幫助,同樣也不存在朱一銘依附于對方,甚至梁之放對他的依靠更大一點。
怎么才能讓朱一銘為自己所用,至少也不能讓他和梁之放搞到一起去,那樣的話,他這個市長將會非常被動。泰方市這邊zhèng fǔ就兩個常委,如果兩人步調(diào)還不一致,這豈不要被黨委那邊的人笑掉大牙。這要讓朱一銘聽他的,元秋生還真沒有什么底氣,這將是他下面一段時間工作的重點。
朱一銘此刻無暇顧及元秋生的感受,他得趕到梁之放那兒把這事匯報一下。
到梁之放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恰逢對方要出去。見到朱一銘以后,梁之放主動讓秘書等會再下去,把朱一銘讓進了辦公室。
朱一銘知道對方要出去辦事,于是便長話短說,把約翰李要回米國了,但在這之前會于明天晚上來泰方市一趟。梁之放聽到這事以后,非常開心,當即讓朱一銘專心負責好迎接工作,至于說后續(xù)的招待由他來安排。
道了一聲感謝以后,朱一銘便站起身來告辭了。領(lǐng)導有事情,你還在這磨嘰個沒完,這是做下屬的大忌。雖說梁之放很給面子,朱一銘也不會做那樣的傻逼事的,那樣的話,只會白白讓自己失分。
林之泉這段時間很是郁悶,采沙公司的副經(jīng)理殷洪亮被抓已經(jīng)好長一段時間了,牛全寶已經(jīng)來找過他好幾次了,搞得他心煩不已。本以為這事有元衛(wèi)軍的介入,應(yīng)該迎刃而解的,誰知肖銘華居然一點也不給對方面子。這里面乍一看不太合理,但只要換個角度想想也就正常了。對方是朱一銘從恒陽市調(diào)過來的,有常務(wù)副市長撐腰,當然不會把公安局長放在心上。
這本來倒是一個不錯的打擊朱一銘的契機,盡管你是常務(wù)副市長,但也不能直接插手公安局內(nèi)部的事務(wù),那樣的話,人家的工作還怎么開展?
他的這個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朱一銘被襲擊的事情便浮出了水面,對方逼著元衛(wèi)軍同意在全市范圍內(nèi)開展治安專項整治工作。
這樣一來的話,對方便有借口名正言順地查殷洪亮的事情了。幸虧殷洪亮還算夠意思,把所有的責任都扛了下來,硬是什么也沒有說,要不然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樣,他這心里還真是一點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