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東海以一敵五,用鋒利的喙將地上生出的藤蔓連根拔起,而后直奔蝴蝶精。
看到這一幕,黃聰玲拍手叫好,舒克卻仍舊是緊鎖眉頭。
“他們不能有事吧?”舒克不無擔心地說。
“沒……事!我又不是沒噴過血,就當時迷糊,完了啥事兒也沒有。”黃聰玲自信滿滿地保證說。
“哎?你不是說你頭暈、惡心么?”舒克質問道。
“啊?是么?你快看!快看老七,倆人貼上了都!”黃聰玲趕緊轉移話題。
此時,青東海已殺至蝴蝶精近前,但對方不退反進,一挺胸脯,將胳膊直接就挽到了青東海的脖子上,并用大腿內側不斷地摩擦著青東海的身體,還一副魅人的表情,不斷地說著什么。
可青東海就似不動明王一般,不僅臉上毫無波瀾,甚至反手就對著蝴蝶精白嫩的脖頸一環揮了過去,驚得對方趕忙撒手,并急喚四個花妖趁機突襲。
“我滴個乖乖!你確定老七和咱倆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么?我怎么覺得他像是先出了個家,后轉行過來的呢?”黃聰玲揪著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感嘆道。
“那你問誰呢,反正我是最后一個來的?!笔婵瞬蛔〉赝虏壅f。
四個花妖同時射出藤蔓,如長長的鐵釬一般直刺青東海后背,這一下驚得黃聰玲不住地大聲提醒,但青東海就跟沒事人似的,回身用手掌一把就將它們拉住,緊緊地夾在了腋下,而后在小臂上纏了三圈,用力一扥,竟把一群花妖都給甩到了半空之中。
原本那些氣青東海不識好歹的觀眾,都被這下給折服了,雖不愿明目張膽的打自己的臉,但也無不低聲地道了聲“漂亮!”。
眼瞧著青東海占盡了優勢,勝利近在眼前,舒克不禁咧著嘴,一副小迷弟般的表情感嘆道:“太他么帥了!但……你說七師兄,他不會是性冷淡吧……”
“這還真說不好?!秉S聰玲也是開心地大笑。
“那他平時守著電視都看啥?。俊笔婵擞麖钠渲袑ふ倚┲虢z馬跡。
“咱們那破電視能演啥,天天的就是《還珠嬤嬤》唄?!秉S聰玲搖了搖頭。
“就沒別的了?你再尋思尋思?”舒克期待地問。
“哎?他好像最愛看的應該是《動物世界》吧?!秉S聰玲輕扶著額頭思量道?!皩?!就那個男中音一說‘春天來了’,我天,老七的眼睛都直冒藍光?!?br/>
“哈哈哈……”舒克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案仪樵蹅兛吹氖强平唐?,人家當AV給看了!他這口味兒倒挺原始的??!”
就在這時,四個花妖重重地被摔到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而蝴蝶精見情勢不妙卻忽然開始了變幻,原本那迷倒萬千人的誘惑胴體頃刻間就變得干癟褶皺起來,其身后的那對鮮艷翅膀也化同時作了一片粉白。
觀眾驚聲連連,這哪里還是什么玉蝴蝶,分明就是一個秋幕蛾妖,那大大的黑眼圈和雜亂無章的毛發正是其最明顯的特征。
呼聲未絕,但蛾妖已猛地煽動起了翅膀,她的速度越來越快,沒一會兒的功夫,被其卷起的旋風就裹挾著從她身體上剝離的粉末,一股腦地朝青東海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舒克和黃聰玲都緊張了起來,但青東海卻一點兒都不慌,只看他“呼”地一轉身,再次化成了碩大的海東青,迎著旋風,它只扇動了一下翅膀,便把對方的攻擊全都化為了烏有。
但不幸的是,站在蛾妖身后的觀眾,身體才剛一接觸那些被吹回來的白色粉末,便開始了迅速地潰爛,慘叫聲霎時蓋過了歡呼,一浪高過一浪,聽得舒克也不禁為之心驚肉跳。
但青東海并沒有為眼前的慘狀所動,他再次扇動了一下翅膀,雖說這下是把蛾妖給放倒在地了,可接下來,觀眾席上便再次上演了一出人間煉獄。
猛的一縱,青東海展翅飛起,在達到頂點后突然張開利爪,自上而下死死地鎖定了目標。
現在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位是動了殺心了,蛾妖自然也不例外,她連滾帶爬地呼喊著投降,可青東海就像沒聽見一般,速度始終都沒有一絲要降下來的意思。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裁判總算是沖上了擂臺,他喝令著青東海停下來,并站在了二者之間,才算是在檔口上救下了蛾妖的性命。
比賽自然是贏了,但舒克這回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一是因為郝石頭,這位和舒克一樣,是個小處男,他這回噴的血量,足以開個血腸加工廠,聽獨孤素素的意思,沒個十天半月是別想起來了。
這二嘛,自然是因為青東海,舒克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這個七師兄為什么會對與其并無深仇大恨的蛾妖痛下殺手,還對近在咫尺的慘狀視而不見,更何況,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人家那蛾妖一下場就開始救治起被粉末傷到的觀眾了。
為此,舒克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里,在夜非天的再三追問下,才道出了心中的糾結。
“每個人的性格和經歷都不一樣,你千萬不要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衡量別人,又強行要求人家與自己的保持一致,這樣做很愚蠢,既解決不了問題,還徒生矛盾?!币狗翘煲桓睅熼L的口吻勸慰道。
“那我就不管嗎?”舒克質疑說。
“你管的了么?你現在不也只是在埋怨他么,既然想管,為什么他動殺心的時候你不去阻止,為什么你憐憫那些傷者卻不去救治?”夜非天輕拍了拍舒克的背?!肮庀搿菦]用的。”
舒克若有所思,良久才長嘆了一口氣,似想通了一般抖了抖身體,而后露出了個苦澀的微笑道:“常和死人打交道的,是不是都你這么哲學啊?”
“那長往女人身上瞄的,是不是都長你這么猥瑣啊?”夜非天故作輕蔑地反問道。
“你還沒忘呢?”舒克驚呼一聲?!拔夷鞘前l現了她身體不對勁兒,這才和師兄研究了一下,我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呢!”
“呵……你還真當人家把身體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讓你看呀,障眼法罷了。”夜非天解釋道。
“?。考俚模俊笔婵顺泽@地說。
夜非天搖了搖頭道:“這世上哪有什么真假,難道同一副皮囊,你就敢保證他永遠都不會變么?”
“你又來了……”舒克無奈地抓起了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