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善海的話,趙家燁一時間卻沒能反應過來自己的哪句話就給說錯了,于是就問了句,“哪句啊?海子哥,是我說錯了什么話了嗎?”
陳善海就回道,“什么就叫兄弟們在一起還能記得你?這兄弟們在一起,也既然都已經認識了,那也就都是自家的骨肉兄弟了,哪能不時時刻刻不都放在心里呢?也一定,就必須要放在心里面,家燁,你說是不是?……哦,我干了,你隨意,我們邊吃邊聊。”
陳善海說完了,就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還沖趙家燁亮了亮他手里的那酒杯。
雖然趙家燁只是個山鄉人,可是這為人的性格,卻不分什么城里人和鄉下人的,遇到了那很爽氣的人,趙家燁就一樣的也很爽氣,就一口也干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一樣的也亮了亮自己的酒杯,然后這才說道,“海子哥,雖然中午的酒,我是有些過量了,可是就沖你剛才的這句話,那么這杯酒,我就一定要陪你給干了!”
停了停也笑了笑,趙家燁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不過海子哥你也知道,這中午的酒,實在是喝得太多了,這杯酒下去后,我可就要隨意了,還望海子哥你心里別介意,別怪我陪不了你。”
陳善海笑了起來,“怎么可能呢?其實兄弟你,已經也挺夠爽快的了,咱們兄弟們之間,也不應該在這酒上面相互去怪責!”
話說完了,陳善海就把兩個人的酒杯又全都給斟滿了起來,但是嘴里卻說道,“兄弟,這酒我是給你再次滿上了,你也看見了這桌上的酒也還有,可如果是中午的酒勁還沒有完全過去,那在兄弟的面前,就別因為好面子就強撐著了,畢竟酒這東西,雖然喝著是能很開心,但是真的喝過量了,卻傷胃,也傷人,沒必要多整的時候,就沒必要那么的太拼命。”
趙家燁沒想到這外表挺粗狂也顯得有些挺野氣的陳善海,竟然還有著這樣體貼也細心的一面,也盡管那有些字眼,也確實就說的有那么些不好聽,但是一種濃濃的兄弟真情,卻還是深深的就體現在了這番樸素的話語之間,也進一步就折射著他陳善海的為人和品性。
心里面過了遍,也臉上笑了笑,趙家燁便客氣的回應道,“海子哥,雖然你這話語里面的那有些字眼,聽著還確實就有些不太順耳,可是我,卻還是要謝謝你!”
趙家燁客氣的回應著,陳善海卻笑了起來,也大手一揮就又恢復了常態,“跟你說,我也就是個粗人,你愛聽不聽!”
可是一笑之后,陳善海卻又接著說道,“家燁,既然你能來甬江跟我們在一起,那今后大家也就都是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你跟我還這么客氣干嘛?如果太客氣,就卻反倒就顯得很生分,而我也早就跟你說過了,別哥啊弟的相互叫著兄弟們,大家兄弟之間,既然也都歲數相差不大,那就互相隨便的叫著名字,卻顯得更親近,而你以后,就叫我海子就得了,沒必要那么太客氣,也沒來由的就顯得相互間很生分!”
雖然陳善海和趙家燁之間的歲數確實相差不太大,也就兩三歲的樣子,也說的確實是實情,但是兩人之間,卻畢竟還是相差的歲數,所以陳善海如此一說,趙家燁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他,卻也因此,就更加進一步的就了解了陳善海的為人,于是趙家燁便笑了笑就沒再多說什么,只先自己的肚子里先墊巴了點東西。
趙家燁肚子里先墊巴了一點東西,陳善海也自顧自的抿了幾口小酒。
各自稍稍安靜了會,趙家燁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于是就邊吃邊問著陳善海道:“我說海子兄弟,我世成哥他呢?他大成子不讓我住在他家里,卻怎么送我住進了你家里?”
一邊問,也一邊就看了看屋子也邊心里想了想,趙家燁就還是又補了一句,“還有你這屋里……怎么卻只有你一個人?你爸你媽他們呢?難道你跟他們不是住在一起啊?”
陳善海就抬眼看了看了一眼趙家燁,“你是說這屋子啊?噢,這屋子可不是我的,也不是他大成子的。”
趙家燁沒太聽懂,就停下來了筷子看著陳善海,“你這話怎么說?”
陳善海回道:“我們哥幾個,其實都各自有家,卻因為這職業的問題,就都很少回家里,省的半夜里回家就驚擾到了家人,于是大成子就給大家租了這么一套房子,方便大家休息,也方便了兄弟們各自來了客人,而你來了以后,這里有可能,就是你的長期根據地了,這樣你也住著方便些,你說是不是?”
趙家燁就心里想到,難怪這屋子會這么亂呢,幾個大男人住在這里面,不亂糟糟的才怪呢,但心里卻感覺這樣卻挺好,不僅人住的自在些,自己在心里,也能住的更安穩些。
想了想,趙家燁就沒再繼續這話題,卻問著陳善海道:“海子,你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事情啊?這事情,就真的很來錢?”
陳善海回道:“開賭場啊,難道你在來之前,大成子他就沒告訴過你?”
趙家燁回應道:“來之前,大成子倒確實是跟我也說過了一些情況,可是這開賭場怎么盈利啊?又到底是一種什么操作方式,這些事情,大成子他卻都沒跟我說過,不過我覺著,大成子他賭錢可有一套了,你們不會是出老千……用千術騙人錢吧?”
陳善海搖了搖頭,“真懷疑你這人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道在你們那……就從來沒有人開過賭場?”
看了眼趙家燁,陳善海卻忽然的似是反應過來,“哦,都忘了你是來自哪里了,也難怪你會不知道,可是你沒吃過豬肉,難道你也沒見過豬跑嗎?至少在電視里,你總看過吧?”
趙家燁也沒計較陳善海的言語,卻反倒自己笑了起來,“我最喜歡看香港的賭片了,特別是周潤發和周星馳演的那些賭片,那千術,那可是老神了,難道你們也是用千術來贏錢?也是,如果能碰到一個大凱子,也確實一輩子都夠了。”
陳善海卻很認真地說道:“你看的那是電影,但是在現實生活里,卻不完全是這樣,就像我們哥幾個中也有懂千術的,但是這手藝,卻不是用來釣凱子的,而如果我們真就這樣做過一次,那我們這賭場,那也就別想再混下去了……”
趙家燁似乎有些聽明白了什么,也回應道,“我知道了,就像是那電視里的那某些企業一樣,你們也想給自己立個口碑,而之所以你們也會千術,其實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出千,怕壞了場子里的規矩?”
陳善海點點頭,“你這話,可算是就說到了點子上了,也確實是如此!”
丟了顆花生米在嘴里,陳善海就邊吃也邊說道,“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就不出千,碰到那輕狂看不順眼的,我們也有可能會教訓教訓他,或是一些確實不怎么經常來場子的陌生人,我們也會適當的出出千補貼補貼生活,但這也得根據情況而定,不是碰到了那任何人,我們都會出千的。”
“出千就是出千,目的也就是為了多掙錢,還能說出那么多的理由來,難道還真是一邊做*,還一邊又想著立牌坊啊!”趙家燁的心里,其實早已經就想到了什么,卻還是臉上就戲謔的笑了笑,故意逗趣著陳善海這個直性人。
陳善海卻好像沒聽出話音來,只認真的回道:“什么*牌坊亂七八糟的,我們這也是在為了長遠而著想。”
看了眼趙家燁,也抿了一口酒,陳善海說道,“家燁,你別以為我陳善海是個粗人,就聽不出來你話里面的那意思,但是家燁你想啊,我們這場子里,一般來的都是些熟人,就算有時候也有很多很陌生的面孔,但那也都是熟客們介紹過來的客人,這做人如果沒有信譽和底線,那我們這場子,以后還會有人敢再來嗎,也肯定就會開不下去的,到時候兄弟們吃啥喝啥?還不得要自己四處去打秋風去,也跟*牌坊根本不搭界。”
陳善海的為人確實很直爽,而且這番樸實的話語,卻也確實就說明了一個很樸實的道理,那就是做人得有底線,也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而這個社會上的任何行業,也都有著自己的行業規矩和自己行業的那一定的道德操守,就算是那些做強盜的,其實也盜亦有道。
趙家燁忍不住拿起酒杯跟陳善海碰了一下,“海子哥,雖然你不喜歡聽我叫你海子哥,可是我這一次,卻還是得要叫你一聲海子哥,我也得先跟你解釋下,因為我這次這么叫你,其實并不是見外,而是一種發自內心里的尊敬,我手上的這杯酒,我也就先干為敬了!”
陳善海就伸手攔道:“等等,你要跟我喝這杯酒,我肯定會接了,可是你這么說話,我聽著卻有些糊涂,也心里不得勁的很,這中間,肯定是有個什么道理吧,我就是個粗人,你還是先說來聽聽我這心里才安心,也才能喝得下這杯酒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