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呆呆的站在門口,眼中一片茫然。
有一個人睡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枕著他的枕頭,睡在他的屋里。
那人側(cè)身面朝著墻壁,所以看不見他長什么樣,只看得見露在被窩外半截雪白瑩潤的脖頸,和從黑發(fā)下冒出的一只毛絨絨粉嫩嫩的貓耳朵。br/
而這只貓耳朵,簡直不要太熟悉,半個時辰之前他還摸過。
殷無殤眼中一片呆滯,他的貓兒成精了?!
……
“江小念你在干什么?”
藥田管事的聲音突然從身后不遠處傳來,緊接著腳步聲急速靠近。
殷無殤沒來由的心口一慌,快速將門關(guān)上,仿佛不想讓外人瞧去了他的寶貝。
“你又偷懶!”
“沒有,”殷無殤不著痕跡的將門關(guān)嚴(yán)實,小聲道:“早上的饅頭太硬,我回家喝點水?!?br/>
“喝完快回藥田去干活?!惫苁聸]多疑,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殷無殤等他徹底離開,才轉(zhuǎn)身面對木門,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怦怦亂跳得厲害。
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朝里看去,床上空無一物,什么都沒有。
仿佛剛剛出現(xiàn)的人只是一場幻覺一場夢。
殷無殤快步走入,掀開被子,看了床底,甚至將柴房翻找了一個遍,他第一次急切且焦躁的想要確認一樣?xùn)|西。
可依舊什么都沒有。
殷無殤有些失望,轉(zhuǎn)而又笑的有些嘲弄,那只貓兒沒有半點妖氣,又怎么可能成精?
他怕是孤單得瘋了,才會產(chǎn)生這種不切實際的幻覺。
蘇白離回了離云殿。
他剛剛在柴房聽到門外管事的聲音時就醒了,怕被人發(fā)現(xiàn),從窗戶偷偷溜走了,而且決定以后再也不在小美人的床上睡了,掉馬了多尷尬呀。
他此刻神情復(fù)雜且掙扎,因為剛剛聽到了管事叫小美人的名字。
他叫他江小念。
蘇白離有些頭疼,事情怎么會如此陰差陽錯。
他剛剛認定的鏟屎官,竟然就是曾經(jīng)拋棄的棄徒。
這叫什么事???
煩躁!不想了。
蘇白離搓了一把臉,先把鏟屎官的事情放一邊,有空再來細想。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當(dāng)然是去流月峰報仇。
他不把葉不歸給撕了,就出不了這口惡氣。
縱鼠傷人,組團偷貓,還囚禁貓,差點害死了貓,這TM沒一件是人做的事。
他不是真的貓,但葉不歸是真的狗。
蘇白離立馬叫來了小徒弟,“殤兒,縛甲術(shù)練得怎么樣了?”
“已經(jīng)能熟練的捆住靜物了。”
“能縛住活人嗎?”
江小念搖頭:“不知道,徒兒還沒試過?!?br/>
“走,今天為師讓你用活人練練手?!碧K白離召來仙劍,拉著小徒弟一躍而上,飛快沖天而起。
“師尊,咱們?nèi)ツ膬??”江小念被疾風(fēng)吹得張不開嘴。
“流月峰?!碧K白離冷聲道:“殤兒你記住了,等下不管怎么樣,你就咬死了說沉淵仙君偷了咱們的寶貝,知不知道。”
“知道了?!苯∧铧c頭,猶豫了一會又問:“沉淵仙君偷了咱們什么寶貝?”
“一只白貓,他血脈珍貴,世間罕有,價值連城?!碧K白離滿嘴跑火車。
“啊?”江小念一愣,他怎么不記得自己寫的小說中,有一只如此珍貴的貓兒?
“徒兒,你往后修煉的靈石、兵器、寶貝,全靠此行了?!?br/>
蘇白離意味深長道:“你自己得發(fā)揮好?!?br/>
師尊的意思是……帶他去敲詐?
江小念擦了一把冷汗,又忍不住有些想笑,天!他這拜的是什么神仙師尊,簡直太有趣了。
他強忍著笑,道:“哦!徒兒知道了,徒兒等會兒一定好好發(fā)揮。”
蘇白離帶著自家徒弟落在流月峰上,冷著臉道:“把葉不歸叫出來?!?br/>
流月峰的弟子,見他直呼仙君大名,頓時臉色不悅。
“我們仙君正在修煉不見客,青蕪仙君還是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