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但馬守活動了下僵硬的身子,眼神瞟向四周,知道自己未必能占到上風,壓下損失慘重的怒火,朗聲道:大師出身佛門,應慈悲為懷,再戰下去,徒增傷亡,大師忍心么?!?/p>
虛心冷笑一聲,也不答話,只是吩咐李政楷拿些酒水來,李政楷弄不清緣由,也不多問,只聽令行事。
柳生但馬守雖然看不懂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不愿意等待對手準備充分,當即提刀向虛心斬去。
虛心也不著惱,天山六陽掌使出,又與他糾纏在一起。一個照面,身體還未完全恢復的柳生但馬守,便落入下風。
柳生飄絮剛想加入戰圈,皮嘯天飛身而下,長刀直刺,將她阻攔。
小林正卻無人能擋,配合他師父一起抵擋虛心的攻勢。
黑衣箭隊見主將與敵人混在一起,便不再放箭,提刀沖入戰圈,三五一組,圍殺柳生弟子,柳生弟子劍法高超,黑衣箭隊也是精銳,而且人多勢眾,一時間,陷入僵局。
李政楷拿壺酒水的功夫,兩方均有人倒地,黑衣箭隊雖然占據上風,但在柳生弟子以命相博的情況下,傷亡不小。
李政楷舉起手中酒壺,大聲喝道:“大師,酒水來了!”
柳生但馬守聞言,以防有變,招式變得更加兇狠凌厲,小林正會意,也全力施為,兩師徒配合默契,竟能將虛心逼得攻少守多。
李政楷著急忙慌挺身相助,卻正中柳生但馬守下懷,一鼓作氣,接連幾記殺招,逼得虛心全神貫注出招抵擋,讓小林正騰出手來,揮刀向李政楷攻去。
李政楷本就不敵小林正,手中還拿著酒壺,片刻間就險象環生,被他一刀斬斷酒壺。
柳生但馬守眼見破除陰謀,便泄了口氣,被虛心一掌震退。虛心大挪移身法用到極致,在酒水落地時,平移數尺,一掌擊退小林正,一掌將酒壺擊成粉碎。
酒壺中的水,如天女散花般灑向空中,虛心飛身而起,瀟灑至極,將空中水珠凝結成冰,連綿不絕的射向師徒兩人。
柳生但馬守刀影如織,密不透風,將小冰塊一一擋住。
小林正卻沒有這般能耐,只抵擋得幾記,便被擊中,冰塊遇膚入體,不見傷痕,小林正卻是痛苦倒地,渾身瘙癢,不停翻滾的同時,兩只手將皮膚都抓爛了。
柳生但馬守見狀大驚,心神竟然沒有失守,招式不亂,也算得上梟雄心境。虛心手握冰塊,大挪移身法全力爆發,在他周身幻化成三個身影,雙掌齊出。
柳生但馬守左以碎骨掌抵擋,右以刀法對敵,拼了幾記,在虛心變化無窮的天山六陽掌下,終于還是慢了半拍,被虛心直接射中三記生死符。
柳生但馬守的確是個狠人,以刀拄地,即便是瘙癢難耐,居然還能忍住片刻,著實讓虛心驚訝佩服。這也讓他心生警惕,生死符雖然在原著中,無人能擋,但在這綜武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柳生但馬守運轉內力,想要消除,只是越運功,瘙癢越是厲害,無論是以純陽內力,還是陰柔內力,均只有添材加火的效果。
虛心先是幾記無相劫指點暈了小林正,又封住了柳生但馬守的要穴,讓他動彈不得。
身影不停閃過,將其他柳生弟子一一拿下,又與落入下風的皮嘯天,圍攻柳生飄絮。
不過數招,柳生飄絮便遮攔不住,同樣也被點倒。
皮嘯天喜形于色地說道:“終于大功告成,大師還有什么吩咐?!?/p>
虛心搖頭說道:“還差得遠,就算搜出他們暗通鐵膽神侯的證據,也不過是尋常來往書信,絕無法動搖他的根本。”
皮嘯天收起笑容,沉聲說道:“大師所言極是!”
虛心道:“將他們收押起來,我要跟柳生先生好好談談,看能不能以此為契機,埋下一顆棋子,到緊要時刻,反咬一口?!?/p>
皮嘯天眉毛一挑,暗道虛心心機深沉,嘴里卻說道:“大師高明!”
虛心命皮嘯天直接將柳生家族眾人關押起來,先餓上三天,磨磨銳氣。
但沒想到,柳生家族盡是些硬骨頭,沒一人透露有用消息。即便是東廠番子嚴刑拷打,也一無所獲。
好在李天昊挨不住東廠番子的手段,將運輸路線與接頭地點、切口一股腦的倒出來了。
虛心雖然沒有說動柳生但馬守,但最想得到已經得到了,當即便吩咐皮嘯天派人回去復命,并安排一位有能力的將軍,準備剿倭事宜。
皮嘯天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功勞有多大,當然不會耽誤,當即派心腹手下回去稟報曹督主。
柳生但馬守聽到李天昊招供,心如死灰,同族被剿滅,這出賣同族的屎盆子,就會永遠扣在他腦袋上,這對一心成為東瀛武林盟主的他,絕對是釜底抽薪的懲罰。
柳生但馬守當即表示愿意供出他與鐵膽神侯暗中勾結的證據,甚至愿意成為間諜棋子,只求虛心放他的同族一碼。
虛心卻是一口否決,一來不愿欺騙,二來他決心已定,絕不會放過這些倭寇。朱無視只要想造反,總有機會扳倒他,如果不想造反,這點罪責,也拿他沒有辦法。
李天昊已經喪膽,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只全力配合,將原本約定好的東西準備好,又安排精銳幫眾跟隨。
萬事俱備后,虛心才準備帶著皮嘯天與黑衣箭隊朝戰場出發。
臨走之前,虛心同樣給柳生飄絮種下生死符,并給三人喂了一顆解藥。
江河上,數艘大艦裝著滿滿地物資,吃水很深,精銳幫眾精神抖擻矗立守護著,黑衣箭隊則藏在船中。
一路上暢通無阻,虛心整日研究怎么排兵布陣,最后只得出一個方法,前后夾擊,實力碾壓。
曹正淳也安排妥當,在他的威逼利誘下,一向對他不感冒的十大將軍中的一位,也受不得減除異族巨大功勞的誘惑,按命令厲兵牧馬,等待時機。
不過十日,艦隊便到了倭寇第一個據點,見他們安營扎寨混亂不堪,也不仔細排查,虛心知道這些人打慣了順風仗,已經不把大明王朝的軍隊放在眼里。
看著他們喜笑顏開地搬運物資,暗處的虛心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