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嘯天看著虛心,敢怒不敢言,密探?jīng)]擒獲,任務(wù)未完成,不知道怎么回去交代。
虛心看出他的糾結(jié),開口說道:“回去告訴曹公公,待我尋到證據(jù),便助他一舉扳倒鐵膽神侯。至于那幾個密探,是敵是友,還未可知?!?/p>
皮嘯天被虛心云山霧罩的話說得暈頭暈?zāi)X,不過倒是抓住了核心,找到證據(jù),扳倒鐵膽神侯。
皮嘯天當(dāng)然同意,只是事關(guān)重大,不敢草率,猶豫片刻后說道:“大師既出大言,必有謀略,待咱家稟報曹督主,再做決定。
虛心認(rèn)真地道:“此事的確需要曹督主相助,若是信得過小僧虛心,半月之后,巨鯨幫再聚。”
皮嘯天身居?xùn)|廠,消息靈通,自然聽過金剛神掌的名頭,又見他目標(biāo)明確,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當(dāng)即恭敬地說道:“原來是金剛神掌虛心大師,咱家這就回東廠復(fù)命。”
皮嘯天領(lǐng)著黑衣箭隊疾馳回京,虛心看他們整齊劃一,騎術(shù)精湛,贊嘆的同時,又覺得可惜,如此精銳,不在抗倭的戰(zhàn)場上,反而消耗在內(nèi)斗,著實浪費。
虛心拿著皮嘯天送得通關(guān)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直奔巨鯨幫。
朱無視早得了消息,派密探一探究竟,開始言語勸說,見虛心堅持己見,便斥諸武力,均被虛心打得落荒而逃。
快馬加鞭走了十日,虛心便來到巨鯨幫勢力范圍,幫主李政楷早得了金剛神掌路過的消息,急忙親自出迎。他與同在水路上討吃喝的鹽幫豪杰藍(lán)月相交莫逆,平日里交流,藍(lán)月對虛心贊不絕口,這讓一向好交朋友的李政楷掃榻相迎。
虛心被李政楷領(lǐng)著直入總堂,熱情招待,長老李天昊以外人不可信為由急忙拒絕,卻被李政楷怒斥喝退。
兩人一番寒暄,虛心便直奔主題,當(dāng)即問道:“幫主可曾邀請東瀛劍客柳生但馬守?”
李政楷自覺無事,自然不會說謊,當(dāng)即承認(rèn)的確是邀請了他交流武學(xué)。
虛心見他心思純正,對柳生但馬守豪無防備之心,搖頭笑道:“李幫主君子坦蕩,卻不知人心險惡,倭寇屢次進(jìn)犯,不斷騷擾沿海百姓,官兵追繳不利,必定有人通風(fēng)報信,提供物質(zhì)?!?/p>
李政楷噌得站起身來,驚怒道:“這不可能,柳生先生自入幫以來,遵守本分,從不逾越,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p>
虛心知道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自己助紂為虐的無心之失,也不爭辯,耐心地說道:“此事小僧一家之言,幫主不必介懷,待找到證據(jù),再做決定,切莫打草驚蛇?!?/p>
李政楷冷靜下來,激動地說道:“大師所言有理,還請大師查明真相,否則在下便是千古罪人?!?/p>
虛心見他不似作偽,便與他商量暫時按兵不動,還是一如既往的寫字畫畫。
李政楷從善如流,極為配合,到底是一幫之主,雖無雄心壯志,但也不是酒囊飯袋,一面若無其事的吃喝玩樂,一面派遣心腹配合虛心調(diào)查。
柳生但馬守入巨鯨幫一年有余,根基扎實,又與李天昊相互勾結(jié),行事便利,少有破綻。與鐵膽神侯的聯(lián)系也極為隱秘,難以窺破。
虛心暗查了兩日,一無所獲,不過調(diào)查李天昊時,卻發(fā)現(xiàn)端倪。巨鯨幫善于水路運輸,尤其是大宗貨物,虛心結(jié)合東廠的線報,發(fā)現(xiàn)巧合之處,每次倭寇有大行動,巨鯨幫李天昊便組織大宗糧食美酒運輸,接貨人卻記載不詳。
李政楷得知這一消息,怒不可遏,便要找李天昊當(dāng)面對質(zhì),虛心讓他暫且忍耐。
再過了兩日,有東廠番子傳信,曹督主命檔頭皮嘯天帶領(lǐng)黑衣箭隊配合虛心,已經(jīng)到了巨鯨幫范圍,只等虛心命令。
虛心得了強援,才吩咐李政楷邀請李天昊總舵議事,又命皮嘯天密切關(guān)注東瀛武士,見機行事。
李天昊向來看不起畏畏縮縮的幫主李政楷,毫無防備地來總舵議事,見虛心也在,不悅地說道:“幫主邀我商議要事,為何有外人在此。”
平日里溫和謙讓地李政楷面沉似水,冷淡道:“正是虛心大師找你有事相詢?!?/p>
李天昊疑惑不解,但李政楷的態(tài)度,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妙,正想詢問清楚,便聽虛心喝道:“李天昊,你通倭之事犯了,還不交代?!?/p>
李天昊開始一驚,隨即辯道:“柳生先生,是幫主所請,與我何干?”
李政楷勃然道:“我邀他交流武學(xué),本意是要知己知彼,你做了什么,伱不清楚么?”
李天昊大驚失色,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當(dāng)即一掌揮向李政楷,虛心豈能讓他得逞,龍爪手探出,三招兩式便拿住了他,同時分筋錯骨,讓李天昊哀嚎不已。
解決了李天昊,虛心并沒有直接去找柳生但馬守,而是在總舵等著他到來。
柳生但馬守一心想成為東瀛武林盟主,一方面與鐵膽神侯結(jié)交,獲得強援,一方面向入侵大明的同族提供物質(zhì),邀買人心。
這兩天,柳生但馬守與李天昊相約運送一批物質(zhì),得知他進(jìn)去總舵便沒有出來,心生疑慮,只是他熟知李政楷為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柳生但馬守不想耽擱要事,領(lǐng)著兩個弟子往總舵趕去,他受邀而來,巨鯨幫弟子敬他武藝高強,一路放行,暢通無阻。
見到李政楷,行禮問道:“幫主,不知李天昊長老所在何處。”
李政楷冷聲說道:“李長老就在此處?!闭f完便轉(zhuǎn)身,讓出躺在地上已經(jīng)痛暈過去的李天昊。
柳生但馬守反應(yīng)極快,知道事有不諧,沉聲道:“李長老一心為幫,勞苦功高,幫主如此薄情,不怕幫中兄弟們寒心么!”
李政楷冷笑道:“這是巨鯨幫幫內(nèi)之事,柳生先生管得太寬了!”
柳生但馬守淡然說道:“在下雖是外人,但與李長老相交甚篤,絕不忍心看他遭遇如此不公。”
李政楷冷笑道:“柳生先生莫非想要在總舵動手?!?/p>
柳生但馬守作勢拔劍,沉聲道:“幫主如若一意孤行,在下只能得罪了?!?/p>
李政楷怒極反笑道:“好個白眼狼!”
虛心身形微動,擋在李政楷身前,盯著著柳生但馬守,說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李幫主這下明白了!”
柳生但馬守自忖修為絕頂,卻沒有發(fā)現(xiàn)藏身于此的虛心,駭然的同時,緊握刀柄,警惕地看著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