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心感受到自身無損，行禮道：“多謝大師手下留情！”

衍悔大師搖頭笑道：“不用謝，剛才那一指，你要是擋不住，這身修為便付之東流?！?/p>

虛心：……

衍悔大師走了兩步，打量著虛心，接著說道：“也不知道你這身純正的佛門功夫，怎么練的，兇狠凌厲，卻不見戾氣?！?/p>

虛心低頭不語。

又走到觀心身前，嘆道：“觀心，你既然說無分別心，少林寺出了可造之材，可曾心生妒忌?！?/p>

觀心大師面露愧色，彎腰行禮道：“弟子卻有嗔念。”

衍悔大師走到道清身前，一指點去，便止住流血，問道：“伱呢！”

道清緩了口氣，說道：“弟子只為公道。”

衍悔大師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對著眾僧人說道：

“此事，早在半月前，已然查清，神山上人與其兩位弟子，圍攻小和尚不敵，當場殞命。

至于原因，昔日他與玄慈一同拜入少林寺，靈門方丈見他鋒芒太露，極為傲慢，便婉言相拒。后來成為清涼寺最年輕有為的方丈，可惜清涼寺的武功秘籍水平太低，遠不及少林絕技，他與老衲相談時，總是引以為憾，沒想到，修為越深，執念越深?！?/p>

觀心大師沉聲道：“方丈的意思是，神山上人想要奪取少林絕技?！?/p>

道清與融智大師均覺不可思議。

鳩摩智快速捻著佛珠，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衍悔方丈盯著虛心問道：“小和尚，老衲可有說錯？”

虛心道：“小僧未落入他手，不知是對是錯?！?/p>

衍悔見虛心并不順桿爬，對他大有改觀，笑道：“倒也厚道?！?/p>

衍悔方丈見眾僧似有領悟，雙掌合十唱偈道：“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觀行，亦莫澄心，莫起貪嗔，莫懷愁慮，蕩蕩無礙，任意縱橫，不作諸善，不作諸惡，行住坐臥，觸目遇緣，總是佛之妙用，快樂無憂，故名為佛?！?/p>

眾僧雙掌合十唱道：“阿彌陀佛！”

只有鳩摩智，金輪法王，虛心無動于衷，這三人向武之心堅定，各有抱負，輕易不會動搖。

衍悔見狀也不會強求三人附和，反而對他們極為欣賞，當即說道：“兩位國師遠道而來，可多盤旋幾日，小和尚，且隨老衲先行離去?！?/p>

虛心不明就里，稟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還是點頭應是。

眾僧均是一臉艷羨地看著離去的虛心。

寺內，明心湖旁，一老一少兩位僧侶面湖而坐，足有半個時辰，衍悔才開口問道：“小和尚可曾心靜?！?/p>

虛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小僧一向心如止水?！?/p>

衍悔哈哈一笑：“老衲坐禪三十年，也不曾心如止水?！?/p>

虛心道：“子非魚，安之魚之樂！”

衍悔點了點頭，看著湖面問道：“可看清自己！”

虛心瞅了一眼，摸了摸臉頰，認真說道：“很俊朗！”

衍悔聞言一愣，隨即大笑贊道：“有意思的小和尚！”拿出一件不知是何動物的皮卷，遞給虛心。

虛心小心翼翼地打開，皮卷中間畫著一尊端坐蓮花的大日如來佛，用心看了一眼，便覺得精神異樣，狠心將皮卷卷起來，遞還衍悔。

衍悔并不伸手，笑道：“小和尚怕了?！?/p>

虛心將皮卷放于懷中，沉吟道：“不是怕，而是受不起，安世耿可是不惜害死覺賢大師，也要逼迫小僧就犯，為其奪取大日如來真經?！?/p>

衍悔眼神一動，見虛心目光純凈，知他所言不虛，冷哼說道：“安家那個老不死的還不死心，自己不敢來，盡耍些腌臜手段。”

虛心好奇問道：“這真經有何用？”

衍悔道：“有緣者有用，無緣者無用？”

虛心見他說了跟沒說一樣，眉頭一緊，好奇心驅使下，卻止不住想打開看看。至于有緣無緣，他卻是認為不外乎根骨悟性。

打開系統，領取保留了半月的百倍悟性卡（一天），這是擒獲西域鬼叟，將得到的一百五十萬兩充值之后，達成千萬富豪的獎勵。

使用悟性卡，翻開經書，精神便進入一片漆黑，四周空無一物，甚至不知自己是否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一尊佛陀坐于蓮臺之上，頭頂一輪紅日，從西而來，所過之處，黑暗盡散，萬物滋生，最后竟然出現眾生膜拜的場景。

即便虛心前世受唯物主義教育影響，此刻也心生敬仰，這種祛除一切黑暗，讓光明照遍宇宙，滋養世間萬物的力量，著實讓人沉迷。

光明，溫暖，滋養，焚燒，…

卻唯獨沒有毀滅，世界也沒有黑暗。

沒有黑暗，哪有光明！

虛心心神變動，那輪紅日一分為三，再分成九，其中一顆聚集毀滅之力，崩塌世界，精神世界變成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最終，九顆紅日融合為一，世界也變成晝夜交替。

明心湖旁，虛心身后金剛虛影已經變成大日如來模樣，紅色圓盤一分為九，數個時辰后，又合而為一。

渾身內力鼓蕩，形成一片半圓形氣場，奇怪的是，一半半圓形氣場內的花草盡皆枯萎，另外一半卻安然無恙。

不遠處，衍悔大師眼神變化莫測，最終化成一道嘆道：“毀滅還是容易些?！?/p>

足足十二個時辰，虛心才睜開眼睛，明心湖早就恢復平靜，衍悔還是盤膝坐在旁邊，如果不是地面上有一片狼藉，虛心會認為只過了片刻。

感受下自己暴漲的力量，虛心吐出一口熱氣，如匹練一般，掠過明心湖，帶起一片波浪。

打開系統，九陽神功已經圓滿，修為也已經到了宗師圓滿，自覺收獲不小。

感受了下旁邊衍悔大師如淵如海的氣息，收起自得的心思，站起身來，雙掌合十，彎腰行禮，真誠道：“多謝大師指點?！?/p>

衍悔搖了搖手，說道：“這是你自己的緣法。

又看了一眼枯萎的花草，嘆道：“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禍。”

虛心聽到衍悔的感嘆，也有思慮，就像無情說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只能走下去再分說。

收斂心神，虛心望著明心湖說道：“萬事皆因果，福禍終相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