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雖是建國,但并沒有像原史中拿下燕云十六州,只是在草原上雄踞一方。
他們依然保持著傳統。
契丹人崇拜英雄,尊敬強者。
蕭遠山三十年前就是頂尖強者,三十年后更是眾橫無敵。
他回到故地,曾經的追隨者,聞風而動。
他們有的死了,有的成為了部落首領,有的成為豪強。只是都老了,越老的人,越想念舊情。
至于新生代,在蕭遠山小露身手之后,都與自己曾經的長輩一樣,崇拜,敬仰。
蕭遠山說出來意后,在場的契丹豪杰都非常感興趣。沒有人拒絕更好的生活,
蕭遠山如愿的打通了通往契丹的商路。甚至組建了一只商隊,或者說,是護衛隊。
蕭太后日理萬機,而且現在蕭遠山自覺身份差距太大,雖然有一絲血緣關系,還是不愿意麻煩。
頂尖的政治人物,就算是講親情,也是施舍。只有自身具備價值,才有平等對話的可能。
蕭遠山是根硬骨頭,哪怕蕭太后是女中豪杰,他也不愿意低頭。
不過只是保護一只商隊的通行,他找到的助力,足夠了。
深秋,草原上依然綠意盎然。蕭峰第一次回到故鄉。
空曠,一眼無垠,藍天,白云,牛羊成群,廣闊的天地,打開了男人的心胸。
蕭峰前段時間凝聚的郁結之氣,在這幾日,自然消散了。
猛灌了一口酒,笑道:“三弟,草原雖沒有西京繁華,卻適合為兄。放牛牧馬,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虛心穩穩坐在絕影背上,見蕭峰沒了煩悶,也替他高興,笑道:“大哥還得找個嫂子,否則沒人陪酒,豈不孤單。”
蕭峰笑道:“哈哈哈,一個人自在慣了,找個人嘮叨,煩也煩死了。”
虛心道:“日后大哥情根深種,可別怪小弟嘲笑癡情。”
噔噔噔。
數百騎契丹武士,奔馳而來。直沖而來的氣勢,驚擾了商隊的人馬。
最前頭的虛心與蕭峰紋絲不動。以他們兩個的武功,只要動手,屠殺殆盡也是不難。
“峰兒!”蕭遠山帶著驍騎緩緩減速,其他人分兩隊將商隊圍了起來。
騎術之精湛,賞心悅目。
“爹!”蕭峰很高興,離別兩月,雖有書信,但還是十分惦念。
“伯父。”虛心沒想到蕭遠山回去一趟,除了打通了商路,還混出了模樣。
這幾百騎兵,彪悍,兇狠之氣撲面而來,絕對是精銳。有這樣一隊騎兵保護,的確會少了很多麻煩。
蕭遠山笑道:“好好好,你們來得很及時。那些部落首領,已經等不及了。”
深秋過后,草原的溫度,會急劇下降,過冬的物資彌足珍貴。云布沒有皮襖那樣的御寒效果,裹得厚了,更好防風。而且云布更容易做成華美的衣服,大遼貴族深愛之。
虛心笑道:“伯父莫要著急,此次帶來的云布,足夠萬人的部落過冬用了。”
蕭遠山不屑地道:“太少了,現在至少有十萬的族人等著。”
虛心笑道:“伯父好大的能量。”
十萬人的生意,不是指揮十萬人的部隊,甚至算不上有十萬的族人擁護,但這開始了一大步。
這一步,邁得寬,邁得好,能極大的縮短蕭峰建立威望的時間。
蕭遠山很享受虛心的馬屁,一個頂尖強者的馬屁,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夜晚,篝火熊熊。
香噴噴的牛羊肉,滿滿的馬奶酒,熱情奔放的少女,摔跤的武士。
部落里,虛心等人受到熱情的接待,蕭峰更是吸引了大批年輕人的圍繞。
蕭遠山父子,舉杯必干。
蕭峰的酒量與豪情,讓所有契丹武士心服口服。
酒量就是男人的氣魄,武力也是男人的勇氣。
契丹武士阿古巴,已經連贏了三場摔跤。
男人的歡呼聲,女人的尖叫聲,讓他熱血沸騰。
阿古巴目光灼灼地看著蕭峰,用憋腳的漢語說道:“回歸草原的狼王,可否展現你的利爪與狼牙。”
蕭峰哈哈大笑,豁然起身,沒有絲毫拖沓。
他的干脆,立刻贏得了好感,掌聲與歡呼聲震耳欲聾。
“請!”蕭峰自然的拱手行禮。
阿古巴右掌貼胸,彎腰行禮。
阿古巴謹慎的觀察著蕭峰的破綻,像一只餓極了的狼,尋找獵物的虛弱處,然后一擊斃命。
蕭峰渾身不露半分氣勢,全身都是破綻,但阿古巴就是不敢動手。
蕭峰笑了笑,腳尖一點,出現在阿古巴的身側,五指成爪,拿住他的肩膀。
阿古巴從來沒有遇到這樣快捷的出手,眼睛一花,自己就落在對方的手里。
他是勇士,不怕死,就能絕地翻盤。阿古巴不退返進,撞向蕭峰的懷里。雙手成環,想要抱住。
蕭峰欣賞他的勇猛,動作卻更快,一摁一掀一甩。
阿古巴瞬間失去了重心,雙腳離地,又被甩了數米遠。
“好!”歡呼聲,響徹夜空,搖動篝火。
阿古巴如夢初醒,站起身來,再次恭敬地行禮。沒有嫉妒,只有佩服。
接下來,又有五個契丹武士輪番上場,與蕭峰對戰。
無一例外,沒有人能擋住他一招半式。
吼吼吼,契丹人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狼王,拍著胸口,仰天長嘯。
蕭峰似乎被帶動了情緒,也許是本就就這契丹人的血液,一聲吼叫,蓋過了所有人。
氣氛瞬間到達頂點,摔跤過后,自然是唱歌跳舞,草原的男女,都是能歌善舞。
少女們熱情奔放,搖曳著腰肢,每一個人都目光火熱的看著蕭峰。
草原的女子,很少有能拒絕這樣的英雄人物。
首領們樂得族人與蕭遠山結親。就算云布生意上沒有便宜可占,能收獲蕭峰的友誼,也是大賺特賺。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虛心也被邀請上場。
與蕭峰一樣,沒有一個契丹武士能接一招,而且虛心向來主動出擊,他出手更快,贏得更快,讓契丹人驚呼不已。
在他們眼里,宋人離開了城池,就是任他們宰割的魚肉,想不到,還有這樣天神般的人物。
眾首領得知虛心與蕭峰是結拜兄弟后,均感嘆,天狼不會與野狗同行。
虛心略微出手,除了收獲崇拜,還讓云布的交割更加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