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季靈靈說，“他就是陳剛啊，陳云晨的父親！他放走你的媽媽后，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命人再四處尋找美女，使得他和前妻的感情徹底破碎了，他倆離婚以后，他幾乎不管陳清菱了，連最基本的生活費也不樂意給。”

就像一道晴天霹靂在我的腦中閃過。至此，我終于明白了云晨如此仇恨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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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慢條斯理地攪拌著咖啡。她繼續開口道，“我說啊，云晨和清菱姐弟感情那么好，他怎么忍心她受苦啊，但是又苦于自己無能為力，只好把仇恨轉嫁到他父親鐘愛的那個女人身上。”

“后來，他調查得知了那個女人是你媽媽。小繪，他想報復那個女人，最簡單的方式不就是讓你痛苦嗎？所以，和你交往，再引你提出分手，使你和林陌糾纏不清，這不是一種很好的折磨你的方式嗎？”

靈靈的聲音始終不急不緩，她的眼里卻閃著邪意和輕蔑的光芒。她說：“介于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云晨特地邀請我參加這次復仇行動。你猜的沒錯，所有離間你和林陌、給你帶來痛苦的事情，都是我和云晨策劃的。”

我咬著下唇，面色想必冰冷。桌對面的母親臉色蒼白，恐怕是為“受害者”三個字感到愧疚。

一時間，我們三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靈靈開口，眉眼里帶著她與生俱來的高傲表情，“蘇小繪，我現在正式地告訴你，我對林陌的希望，遠遠不止青梅竹馬那么簡單。你已經搶走了我的母親，我不會再讓你搶走他了。”

我愣了一下，正想著要怎么回應，媽媽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地響了。有短信？

我看見媽媽點開短信，頓時面色蒼白。她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到了一個角落。

媽媽面色凄涼地久久凝視著我。“你爸爸被解職了。”她的聲音仿佛秋初的第一絲涼風一般，搖搖欲墜地撞入我的耳膜。

“為什么？”我不知所措地問。

“因為你和林陌。”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孩子，我欠靈靈的太多……”

媽媽探尋的目光落在我的肩上。我透過咖啡館里昏黃的燈光，透過她薄薄的黑發望見了耀眼的白。

我更加使勁地咬住了嘴唇。之前吻出的傷忽然張開了它丑惡的面容，再次潰堤。

今天許若晴的行為有點奇怪。

坐在法拉利的后座，林陌閉著眼，揉著太陽穴回想著。

雖然自從她見過靈靈之后，許若晴就一直樂顛顛的，就跟中了五百萬的暴發戶似的，但是眉眼之間這么曖昧地去親自做早飯還是第一次。

看到她的樣子，林陌不禁擔心她是不是對蘇小繪做了什么？

也許是他太多疑了。從今以后他一定要保護好她免受許若晴的傷害。

到了咖啡館，他卻沒有在門口發現那個小小的人影。

猶豫了一下，林陌推門走了進去，只一眼，他就在門口的留言板上發現了她的字跡。蘇小繪寫道：

“對不起，林陌。我果然還是無法放下云晨。

我走了。請不要再來找我。小繪 留”

憤怒的情緒涌上來，他大力一拽，“撕拉”，紙條被拽了下來，但同時上面也留下了圖釘劃過的口子。

林陌把字條捏在手里，忽然愣住了。

她的字跡在發抖。

他把紙條翻轉，果然看見她字字力透紙背，這正是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發顫的表現。

林陌眉頭緊鎖。寫下這條留言的時候，她不知為何，竟然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