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安娜小姐。”
實在是看不懂肖恩畫的地圖的芙蘿拉, 費勁周折才能站在這半開的小型別墅門前。
還拴著鐵鏈門鎖的木門之后露出棕發憔悴女子的半張臉, 她蒼白的臉上布滿了警惕。
看來肖恩說的情況屬實, 他的未婚妻自他死后過得日子真的十分糟糕。
“……你是誰?”
芙蘿拉看了一眼門口周圍擺放的外賣盒,對這位遭受打擊后變得十分憂郁不愛出門的宅女的身體狀況,感到了一絲擔憂。
“芙蘿拉·格林,職業情感專家。”
芙蘿拉透過門縫將自己新鮮出爐的名片遞了過去, 印著銀色花枝紋路的米色名片散發著特殊的香味。
名片上具有安神作用的魔藥味道使安娜的心神迅速平靜下來,并且對芙蘿拉少了一分警惕多了一分信任。
“一位先生委托我前來幫助你。”
并且他還想見你最后一面。
安娜小姐的情緒很不穩定,并不適合開門見山告訴她一切。
“一位先生?”
身著睡衣的安娜拿著名片大略看了一遍,隨后十分疑惑地詢問道。
芙蘿拉微笑著正準備開口, 卻被十分抗拒談話的安娜直接打斷。
“我不知道你是哪位先生請來的,但我不需要你的情感幫助。”
又是來勸她放開肖恩·霍克的嗎?
哼, 霍克家族的那群家伙真是虛偽得令她惡心。
安娜抿了抿唇,將名片遞還給芙蘿拉,一臉不爽“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碰了一鼻子灰的芙蘿拉對著差點砸她臉上的門板挑了挑眉, 這還是她頭一次吃到閉門羹呢,不論是男性還是女性。
芙蘿拉轉頭和她肩膀上的透明球球對視了一眼, 最終還是決定用特殊手段了。
她再次拿出懸戒, 開始像神經病一樣在人家門口畫起了圈圈。
房間內, 身著睡衣的安娜撓了撓凌亂的頭發, 準備去洗個澡。
昨晚她為了趕設計圖差點通宵,長期日夜顛倒的生活使她內分泌紊亂身體十分虛弱,但她卻混不在意。
安娜曾經是一個十分有名的服裝設計師, 她和那些站在時尚界頂峰的設計師一樣,光鮮亮麗、才華橫溢。
但自從她的未婚夫肖恩·霍克逝世之后,她便大受打擊,不再外出宣傳自己的設計,轉而為普通成衣商店設計衣物糊口,因為這樣她只用交設計圖而不用出門。
另外,這兩年來她還想盡一切辦法調查肖恩的死因。
鬼才信是突然猝死,安娜始終認為肖恩在訂婚宴上莫名其妙的死亡和他那一大家子豪門人渣脫不了關系。
可她只是一個孤兒出生的設計師,被迫淪落到這地步很難說有沒有霍克家族里那群吸血鬼的手筆。
思念、執著、恨意,支撐著她這兩年來日日夜夜在苦痛中茍活至今。
情感專家?她不需要。
面無表情的走一步路解開一個扣子的安娜,耳邊卻突然有女人無奈的聲音炸響。
“安娜小姐我勸你先別急著脫衣服,我可沒有蒙上眼睛。”
條件反射地捂住睡衣遮住胸口,安娜抄起手旁桌子上的臺燈尖叫道:“你怎么進來的?!你究竟是誰?!”
剛從空間門里擠進來有些狼狽的芙蘿拉,無奈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well,well……放輕松安娜小姐,我沒有惡意。”
她放軟了語氣,曾經身為圣女的氣場全開,純潔如精靈的長相和溫和至極的氣質充滿了親和力,很容易使人降低戒心接受安撫。
“我剛才做過自我介紹的,我叫芙蘿拉·格林,是一位情感專家,不過情感專家只是我的其中一份兼職。”
她勾起的笑容溫婉又甜美,金色的長發散發著和精靈相似的微光。
“我的真正職業,是一位女巫,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會魔法的靈媒,安娜小姐。”
隨著芙蘿拉緩慢而富有奇異韻律的言語,安娜的情緒慢慢地冷靜下來,芙蘿拉的手觸及她手里的臺燈,將其放了下來。
“你是……靈媒?”
對于現代社會的人來說,女巫那是傳說故事里才會出現的玩意兒,靈媒還要好理解一些,因為這也算是目前特有的一種職業。
“是的,安娜小姐。”
芙蘿拉無奈的承認道。
安娜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這個身份能獲得她的信任的話,芙蘿拉不介意被當作這種帶了些神棍意味的職業。
“是……是肖恩讓你來的?”
大概是芙蘿拉開了掛的美人計終于奏效,安娜神情恍惚地握住芙蘿拉的手,語氣飄忽的問道。
“猜的很準,安娜小姐。”
芙蘿拉反握住安娜的手,溫暖的光之魔力自她手心傳遞到安娜身上。
安娜陡然一怔,她感覺身體這兩年來透支造成的體虛緩解了不少,頓時輕松了很多。
“那我現在就能見到他嗎?!”
不知為何,安娜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很值得信任。
或者說,兩年來的絕望讓她不愿意放棄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就算這根稻草看起來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恐怕暫時不行,安娜小姐。”
芙蘿拉微微搖了搖頭,從戒指中掏出了一個帶著絢麗光芒的精致琉璃瓶。
“肖恩先生的靈魂因為對你的思念和執念怨氣難解,隨時有變成怨靈的可能,所以我將他的靈魂放進了這個琉璃凈瓶。”
憑空取物的能力讓芙蘿拉看起來就像是個魔術師,但是已經決定要信任芙蘿拉、甚至已經有些瘋魔的安娜卻因此更相信芙蘿拉的靈媒身份了。
“這個瓶子里刻有溫和的光系凈化魔法陣,當肖恩先生的怨氣被徹底消解他才可以出來,況且,安娜小姐你并沒有看見靈魂的能力,必須做一些特殊準備才能看見他。”
迅速接過芙蘿拉遞給她的琉璃瓶子,那半透明的絢麗瓶身中有一個藍色的靈魂之火正在悠悠燃燒,安娜不由得喜極而泣。
芙蘿拉對安娜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說法居然沒有繼續把她當做騙子這件事,感到既慶幸又疑惑。
剛才她那一堆說法怎么聽怎么像個騙子嘛……
芙蘿拉忍不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額汗。
好久沒當圣女忽悠人了,還有點手生,幸好沒出幺蛾子。
“靈媒小姐,我真的很感謝您……”
安娜過了好久才擦了擦眼淚,壓著嗓子對芙蘿拉說道,一副準備掏錢包寫支票的樣子。
芙蘿拉頓覺有些不對,挑眉補充道:“安娜小姐你無需如此客氣,畢竟我接受了肖恩先生的委托,并且他也已經付了傭金。”
“況且我的委托內容可不止如此。”
現在芙蘿拉有些不忍心告訴安娜,她并只不是來將肖恩的靈魂送還給她的,甚至,肖恩只是能跟她見一面而已,不能再繼續陪伴。
“我的委托內容,包括幫您解決當初肖恩先生的死因,讓兇手受到懲罰哦~”
芙蘿拉微微瞇起眼,身上屬于審判者的肅殺氣勢僅僅顯露了冰山一角,便讓安娜忍不住心中一震。
如果這次的兇手無法用法律嚴懲的話,芙蘿拉不介意親自動手。
只是不會超出那條危險的界限罷了。
畢竟靈異的殺人手法,是現代人類社會契約法律的盲區,和比爾那個案子一樣能有確切證據證明犯罪的,少之又少。
說到比爾那個案子……也不知道如今具體境況怎么樣了……
芙蘿拉猛得扯回自己飄忽的思緒,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到眼前的委托之中。
“那么,安娜小姐,我們就從最基礎的案件資料開始吧,我想你這兩年一定也沒有停止過調查收集吧……”
要將這個靈異案件還原后的真實面貌盡力以符合現代社會的手法表現出來,要費不少功夫,也得從最基本的細節開始編撰一個普通人所能接受的、邏輯合理的“真相”。
已經平靜下來的安娜擦干自己的眼淚,對芙蘿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帶著芙蘿拉進了書房。
雜亂的房間桌案上擺著許多卷宗與報告,還有散落一地寫著編號的照片。
看來安娜小姐這兩年真的很努力啊……
芙蘿拉蹲下身子隨意翻看了幾本厚厚的資料,心中不由得感慨道。
“這是我這兩年來收集到的所有資料,包括從警探那里得來的案件卷宗,尸檢報告、現場勘查報告和相關人員調查。”
安娜的語氣帶著壓抑的沉痛與長久的麻木。
立于室內中央的白板上貼著所有嫌疑人照片,上面寫著他們的可能動機、手法、不在場證明等信息,并用符號做了標注。
“……辛苦了,安娜小姐。”
芙蘿拉終于忍不住發出了來自于真心地喟嘆。
“可是,即使我這樣追查了整整兩年,也始終抓不住那個害死肖恩的幕后黑手任何一絲馬腳!”
安娜握緊了拳頭,源自于心底這兩年始終看不到希望的無力感深深地攫取了她的心臟。
實際上,這個案子就只是差那一個最重要的節點缺失而已。
作案手法,與真正兇手不在場證明為假的證據。
“你之前沒辦法確認兇手究竟是誰對吧?”
芙蘿拉勾起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只是這一次她的眼底,只剩下暗無天日的深色碧綠。
雖然她并不是專業的偵探,可芙蘿拉要破這個案子也毫無壓力。
因為她已經從死者的魂魄那里得到了殺人兇手的身份和他的作案手法。
芙蘿拉所需要的簡單操作不過是根據結果和資料倒推過程而已。
況且,她身上還藏著一個最大的作弊器。
窺盡世間一切真相之眼——弗洛薩,正卡在她的肩膀上假裝它自己不存在。
如果芙蘿拉實在是能力不足沒辦法讓那位行兇者露出破綻,那就用弗洛薩開掛吧……
原場景直接回放,就不信找不到兇手的遺漏。
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犯罪。
能掩蓋罪行的,唯有欲望、虛假與時間。
欲望可審判,虛假可勘破,而最危險最可怕的時間,它對于芙蘿拉來說已經幾乎失去所有的威脅。
芙蘿拉看著安娜,露出了一個絕對自信的笑容。
*一天后,霍克家族主宅。
曾經對肖恩·霍克十分忠心且愛護的老管家,十分熱情地領著安娜和芙蘿拉進了門,全然不顧他現任主人的妻子難看的臉色。
“我的天哪安娜小姐,你真的很久沒有來過主宅了,身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年人,這可真是件令我煩惱的事……”
頭發胡子全白但都用發膠梳得一絲不茍的老管家,邊往茶杯中注滿熱氣騰騰的茶水,邊對坐在沙發上略顯拘謹的安娜說道。
“抱歉,勞倫爺爺……我只是……”
安娜面對老管家的熱情和埋怨顯得十分無措,她也完全忽略了站在樓梯口的前嬸嬸黑壓壓的臉色,全心全意地在思考怎樣回答勞倫爺爺這個問題才能夠不傷害到任何人。
芙蘿拉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那位肖恩·霍克他叔父的妻子,最終還是走上前去禮節周全地開始做自我介紹。
“霍克夫人,我是安娜小姐的情感顧問,芙蘿拉·格林,很高興認識你。”
她真誠的笑容點亮了翠綠的雙眸,如同森林中驟然亮起的螢火昭昭,那金色的長發宛如霞光織作的綢緞,散發著迷人的柔和光暈。
只要芙蘿拉自己想,她可以笑得任何人都難以拒絕,無論男女。
天哪……這位小姐……實在是個妙人兒……為甚么她偏偏是那個可憐蟲安娜的情感顧問……
不知道要給多少傭金她才會愿意跳槽呢……只要看著這張臉本夫人都覺得心情舒暢啊……
身為資深顏控、輕易便中了芙蘿拉的美人計直接繳械投降的霍克夫人,對著芙蘿拉露出了癡迷者花枝亂顫的笑容。
“很高興認識你,親愛的芙蘿拉小姐,well,你可以叫我愛麗。”
“這是我的榮幸,愛麗。”
芙蘿拉笑容不變,自覺地伸出手臂讓這位愛麗夫人挽住,如同護花使者一般將她領到了安娜所坐的沙發對面。
愛麗夫人矜持地坐下,收起了之前那些失態的表情。
就算她的丈夫總是跟她強調這個差一點就成為自己侄子媳婦的安娜是個貪得無厭的可憐蟲,但愛麗夫人覺得安娜應該很好打發才對,沒必要為了她在美麗的芙蘿拉小姐面前暴露出自己失禮的模樣。
正當安娜苦惱于要怎樣安撫老管家之時,芙蘿拉善解人意地替她接過了話頭。
“十分抱歉,勞倫先生,之前是我建議安娜小姐最好不要來找您,但她的情況如今好轉了很多,所以我便立刻陪著她來看您了。”
芙蘿拉接手了管家爺爺手里的茶壺,調皮地眨了眨眼。
“她其實可想您了……”
言語不必過多描述,點到即止便可。
明白安娜這兩年有多苦的勞倫老管家立刻微微紅了眼眶,不住說道:“好……好……可憐的孩子,你一直思念著我這個老人家,我就很高興……”
“自從少爺的葬禮后,我就很少看見你……也不知道你過得怎樣……”
身為照顧了霍克家族父子二代、看著肖恩長大的老管家,勞倫其實始終無法接受霍克老爺的弟弟在肖恩少爺突然去世后接繼承了這一切。
霍克老爺與夫人早年因車禍去世,肖恩少爺其實算是被他帶大的,兩人情同父子。
而這個當初肖恩少爺親手帶到他面前想要獲得承認與祝福的女孩,也成了勞倫老管家如今心目中唯一真正的親人。
盡管安娜連和肖恩的訂婚典禮都沒有完成,因而根本不算是家庭的正式一員,并且她也因此半分財產也沒有繼承到。
勞倫老管家和安娜淚眼迷蒙地對視著,坐在安娜對面的愛麗夫人有些不太自在了。
好像……這個可憐蟲確實挺可憐的……
芙蘿拉對于愛麗的奇怪反應,僅僅是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開了外掛看穿一切芙蘿拉知道這位夫人是無辜的,盡管她被她的人渣丈夫灌輸了一些偏見,但性格爽利頗有些傲嬌味道的愛麗本性并不壞。
而且芙蘿拉從肖恩那里得知愛麗和他丈夫霍克先生是商業聯姻,兩個人算是各玩各的。
所以,也許霍克先生剛好不在,芙蘿拉還能夠運作一番,興許……策反敵軍成為友軍什么的,她也不是沒有干過這種事呀……
“咳,安娜小姐這次來,不會又是來找什么犯罪證據的吧?”
兩年前安娜對著他們大吼然后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的事情,愛麗夫人可還記得請清楚楚呢~
女人就是這樣記仇的生物。
“安娜小姐此次前來只是想看看勞倫先生。”
芙蘿拉不等安娜自己回答便搶話道。
“愛麗夫人,真正前來找尋真相的,是我哦~”
她微笑的樣子看起來無奈又溫柔,張口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因為如果不能找出肖恩先生死亡的真相,我的雇主便永遠無法徹底釋懷。”
芙蘿拉垂下眼簾,嘴里吐出的忽悠人的理由聽起來理直氣壯又十分動人。
“賭上我的職業尊嚴與操守,無論如何,我都得尋找真相,安娜小姐也是不得不陪我來到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一頓漂亮話說得令勞倫先生這個聽眾十分心情舒暢,他抱著如同自己親女的安娜,一臉憐愛得連連說好。
連愛麗夫人臉上的動搖都明顯到毫無掩飾。
“可是……肖恩侄子他的死亡……的確與我們無關啊……”
“準確的說是與你無關,美麗的愛麗夫人,您是那樣的無辜,如同嬌弱純凈的白蓮,但卻遭到了奸人的蒙蔽。”
芙蘿拉慢慢地靠近這位驕傲美麗的夫人,執起了她的雙手。
“惡徒就在您的身畔沉睡,這對您來說太危險了。”
被芙蘿拉綠色的大眼電的暈乎乎的愛麗迷迷瞪瞪地慢慢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丈夫?”
她突然反應了過來,猛得瞪大了眼睛。
“這不可能?!你沒有證據可別亂說,我丈夫可能會告你誹謗。”
所以第一反應不是斥責她污蔑霍克先生的清白,反而只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擔心她會被霍克告誹謗嗎……
有點搞頭。
芙蘿拉的笑容愈發明艷。
而圍觀了這一切的撩妹策反過程、被勞倫爺爺抱在懷中安慰的安娜:目瞪口呆.jpg
難道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是我當初的操作太直接粗魯了emmmm……
安娜莫名覺得有些想笑。
正在此時,在場除芙蘿拉之外沒人能看見的透明球球一蹦一跳地跑進了客廳。
與它心意相通的芙蘿拉即使聽不懂它的古怪語言嘀咕嘀咕,也感受到了它的興奮。
看來那個關鍵性證據……找到了。
于是她轉頭便靠近愛麗耳邊溫柔的說道:“誰說我沒有證據的……只不過這個證據,需要愛麗夫人您公正無私的幫助……”
相信家境殷實其實根本不是很看得上霍克先生的愛麗夫人,早就不介意送她的人渣丈夫進監獄了。
芙蘿拉看著愛麗臉上意味深長的表情,自己臉上的溫柔笑容絲毫未變。
這世上,多的是會將計就計借刀殺人的聰明人。
不然誰會那么輕易就被策反呢?
合作愉快,美麗的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好這個案子真的很簡單,應該說所有的兇殺案對于芙蘿拉來說都是天堂模式。
她推理能力不咋滴,但是從死靈和球球那里得到的外掛足以在夏洛克還在調查推理的時候她就知道所有來龍去脈了。
梳理一下這個案子的人物關系。
安娜,與死者肖恩·霍克是未婚夫妻。
霍克老爺,肖恩·霍克的父親,和夫人一起車禍早逝。
勞倫管家,帶大肖恩的老管家,情同父子。
霍克先生,霍克老爺的弟弟,肖恩死后就變成了最有有繼承權的直接旁系。
愛麗夫人,霍克先生的妻子,商業聯姻,并無感情,甚至霍克先生做生意依仗愛麗夫人的家庭,所以一直討好愛麗夫人,但愛麗看不起霍克先生。
其他八竿子打不著的豪門親戚若干。
這個案子背后還有其他boss的手筆哦~
倫敦支線人物可不止夏洛克啊嘻嘻嘻,而且還有二公舉的摻和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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