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雷擊是點對點的攻擊,只要身法敏捷不停躲避便可躲過的話,那加上這瓢潑大雨那就是躲無可躲的覆蓋式攻擊了,淋濕的衣服和鞋隔絕不了電流,地面的積水則成為雷電的良好導(dǎo)體,一個雷打下來整個山頭都閃爍電火花,雖說威力已經(jīng)大減但被這么電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想到這鴉天狗很是精明,深刻理解“沒有最強的兵器,只有最適合的戰(zhàn)術(shù)”這個道理,它那團扇單獨使用也就能為綠化做個貢獻,但配合寶錘輕輕送送便把攻擊效果翻好幾倍,簡直陰毒的令人不寒而栗,所以說套裝有攻擊加成不是沒有道理滴
我們雖說已經(jīng)倉惶后退,但跑得再快也跑不過雨水,頃刻間被淋成落湯雞,鴉天狗似乎也來了精神,黑云中突然傳來沉悶的重擊聲,一道大腿粗細的雷電轟然劈下,打在地上濺起的電流如群蛇一樣四處亂竄,瘋狂向四周擴散開去。原來剛才雷電逐漸衰弱也是丫故意作出的樣子,一來讓我們放松警惕引我們靠近,二來悄悄為這致命一擊蓄勢。
沒跑出雨水覆蓋范圍的我們自然也遭了池魚之殃,轉(zhuǎn)眼間被追上。陳四海那老東西突然大喝一聲,氣勢暴漲。
就在我以為我這永不吃虧的師兄被人逼上絕路,準(zhǔn)備悍然出手的時候,跑我旁邊的陳四海卻突然腳下一勾把我摔了個四腳朝天,然后大腳丫子毫不客氣的踩我胸口上,借力一躍老猴子似的爬上左面一棵松樹。
其實在我倒地的一瞬間電流就已經(jīng)襲體了,但那老東西當(dāng)時恰好身在空中,落腳時踩在我身上,借我的身體減弱了電流,所以這老王八絲毫沒受損傷,歡蹦亂跳的爬上樹,躲過一劫。
其他人就沒這么輕松了,杜非和婁文遠腳一軟倒在泥水里,葫蘆娃仗著體質(zhì)強健強撐住身體,但也是兩腿發(fā)麻險些站立不穩(wěn),倒是栗子和踩不死仗著跑得快體型小隨便一跳,攀上低矮的灌木便躲過了電流。
至于最倒霉的,那還是我!他們幾個不過是腿麻一下,我躺地上卻是被電得手腳抽搐口歪眼斜差點兒咬了舌頭,比上刑差不到哪去,好在我們離雷擊中心比較遠,才沒丟了性命。
當(dāng)葫蘆娃把我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我手還跟得了帕金森一樣抽抽呢,我憤怒的伸出一根指頭,朝掛在樹上的陳四海吼道:“老王八!有你這樣當(dāng)師兄的嗎!?至于伸的哪根指頭,大家心里有數(shù)。
這老東西太讓我寒心了,平時占我點小便宜、指使我干這干那也就算了,遇到點兒危險就直接拿我當(dāng)墊腳石,這老東西屬劉備的啊?跟丫越熟越不把你當(dāng)人。
婁文遠也是一臉鄙夷的看著陳四海,顯然是看到自己師爺這么個德性很是受傷,不知為何我突然有點同情他師父肖劍龍了,對我這個師弟尚且如此不客氣,當(dāng)這老東西的徒弟會是個什么下場我用腳趾頭都能想象的到,難怪肖劍龍反出師門呢,都是被這老東西氣的!
掛樹上的陳四海也是頗不好意思,趕緊解釋道,“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師弟,你也知道,遇到麻煩找后輩背鍋是咱們師門的傳統(tǒng)”
老東西說得我一點脾氣都沒有,這一條是我?guī)煾改抢瞎撞钠白恿⒌囊?guī)矩,理直氣壯的宣稱這是從北宋年間某大門派發(fā)展壯大的過程中領(lǐng)悟的狼性法則,專門用來激勵后輩的,你要不想一輩子替人背鍋擦屁股就得不斷努力讓別人不敢拿你頂缸,長此以往全體進步神速云云,我問他這是哪個門派,丫竟然腆著臉說是星宿海!當(dāng)時我就把端手里還沒吃幾口的炸醬面砸丫臉上去了。
別管老混蛋有多不著調(diào),師門規(guī)矩就是師門規(guī)矩,我?guī)煾改抢涎梢阅弥@條理直氣壯的命令我當(dāng)誘餌趟雷,陳四海這老王八同樣可以憑這條毫無心理壓力踩著我爬樹,在我能打過他們之前,我除了心里問候這兩個老不死祖宗十八代外,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哼哼道:“你徒孫不是在哪呢嗎?你怎么不踩他!?”
陳四海瞥都不瞥婁文遠:“這我可從沒有承認過。”
聽到師爺說這種無情的話,婁文遠這個一向尊師重道,師父大過天的小徒孫連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可見對陳四海的無情無恥多么不屑,捎帶著我這個師叔公也被鄙視了,在丫看來,我這個時候提出他的徒孫身份顯然是不懷好意,而事實上,我也確實是這么想的。
我們隔得這么遠尚且被鴉天狗一記驚雷打得亂作一團,處于風(fēng)暴中心的克里絲有多危險可想而知,但當(dāng)我們回頭看去,葫蘆娃已經(jīng)準(zhǔn)備沖回去救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克里絲毫發(fā)無傷,淡定的站在那里,不知她用什么方法躲過了這一擊。
值得注意的是,神道宗那邊也被鴉天狗的突然襲擊掀得人仰馬翻。除了尹泉、兩個黑袍人以及兩三個特別強壯的神官外,離中心比較近的他們都跟河里被電暈的魚一樣肚皮朝上無力抽搐著。
“融合妖種之后,尹泉已經(jīng)失去對他們的控制了,”陳四海分析道,“看來那老小子本事也不怎么樣。”
“那也比我們這邊的老東西強,”我陰陽怪氣道:“我可沒見丫坐自己師弟身上拿人家當(dāng)絕緣墊子”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閃電劈下,那邊還沒從人仰馬翻中爬起來的神官又倒了血霉,被電得手腳挺直口吐白沫,我們這邊則如浪打礁石巋然不動早就學(xué)聰明了,全學(xué)陳四海抓著樹枝掛在樹上。
那道閃電幾乎是貼著飛身后退的克里絲的腳踝劈在地上,濺起的電流將山頂照的如同白晝,但渾身濕透的克里絲卻絲毫不懼,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我仔細看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其中玄機,克里絲的腳沒沾地,事實上,她是在離地一寸的半空中從從容容的“走”著退后的。
“把氣墻凝聚在腳下,使身體懸浮半空,這難道是”陳四海突然兩眼放光。
下一秒,克里絲突然身子一折向上沖去!沒錯,是向上,雙腿快速交替如蹬樓梯,然后就像我們順著樓梯往上爬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朝空中沖去!
“登云箭步!”陳四海樂的手舞足蹈,“這局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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