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苑是江川有名的富人區,又被稱為情人區,以江川一些富人包養情出名,十戶人家,可能有七八戶的房產證上是江川那些有名的企業家的名字,而里面住著的卻并非是他們本人。
所以露水苑也稱得上真正的“外室”。
露水苑中段有一片樹林,設計師也不知到當初設計時是不是故意設計成這樣的,在夜深人靜時,樹林里總是會傳出忽大忽小的嬌喘聲,幸好的是附近沒有什么房子。這也就成就了一些野鴛鴦在這片樹林解鎖一些新的東西。
劉舒瑱經過小樹林時總是皺著眉一臉不耐,他雖然也偷吃,但他出身世家,教養什么的絕對不允許類似于打野戰這樣的無限接近于禽獸的運動。
他是家族聯姻,妻子與他都是各玩各的,只要不傷害兩家的企業形象,兩人都極少會管對方。
劉舒瑱長相一般,但勝在一身斯文的氣質,人又高又瘦,所以趨之若鶩的人不少,有男有女,劉舒瑱也不忌諱。
白色的邁凱倫駛進一棟小別墅,露水苑越往里環境越好,就連小區樓也逐漸變成了一棟棟小別墅,而這里才算的上是露水苑的真正情人區。
小別墅住的是劉舒瑱最近認識的一個剛大學的小男生,純情、還有點欲。圈里的人多少有些知道劉舒瑱的喜好,也有不少男生為了討好他故意扮作這類模樣,不過真正能入他眼的寥寥無幾。
劉舒瑱近四十歲了,戴著枚金絲邊框眼鏡,周身儒雅的氣質甚是會哄騙人,那些前仆后繼的人除去為了他的錢,便是為了他這個人的也不少。
他把車停在了院子里,原本他今天沒打算來的,只是今天刷手機的時候恰好看到他發的一張曖昧的圖片,也不怎么露骨,反正就勾起了他的心思。
院子里很靜,劉舒瑱以為是他的小情人已經睡著了。直到下了車突然被一個麻布狀的東西阻擋了視線時,懵了半響,才意識到不好。
接著就是腿彎處襲來的痛感讓劉舒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然后自己的雙手就被一根結實的繩子綁住了,繩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還有一節一節的倒刺,一掙脫就有一點一點尖銳的刺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各處被棒子一樣的東西打在身上,因為被套了麻袋視線被阻擋,所以身體上各處的感官被放大,那種疼痛是他活了近四十年都沒有的。
被打的地方也是極為刁鉆,手肘,膝蓋,腳踝,身體的各大關節,簡直就是為了折磨人準備的。
原本劉舒瑱還叫的很大聲想吸引小情人的注意,但是沒個幾聲之后就再也叫不出來了,麻袋粗糙地布料被一個東西不容抗拒地頂進他嘴里,他干嘔了幾下,就只能發出嗚嗚地聲音。
到了后面,就著就是類似一棒子落地的聲音,劉舒瑱以為這場單方面毆打要結束的時候,一只帶著手套的手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就是臉上,鼻梁上,密集的拳頭落了下來,劉舒瑱甚至能感覺到眼鏡被打破的玻璃碎片刮在臉上,刺進肉里。
就在劉舒瑱終于受不住要昏了過去時,那人終于停下了手。
隨后,就是一只腳踩在了他的□□上,狠狠地,充滿惡意地一腳。劉舒瑱也終于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想要掙脫,但被綁在身后的手和被打的無力地兩條腿都不能阻止,直到褲子上洇出血了,那人才放開了腳。
此時的劉舒瑱已經疼的沒有知覺暈了過去,別墅區這邊每家都有一小段路的間隔,現在已經半夜近十二點了,能聽到這邊動靜的人不多,即使聽到的人也少有會多管閑事的,而劉舒瑱的小情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出來過。
十分鐘后,一輛黑色的帕加尼觀看了全程之后緩緩離去,漸漸融入進夜色當中。
黑色的帕加尼駛出露水苑后停在了路邊,坐在駕駛座上的陸北年緩緩吐出兩個字,“好狠!”
副駕駛座上的葉庭輕淡淡看了他一眼,陸北年沒有見到他葉哥眼中那復雜的情愫,緩過神來后還隱隱覺得有些蛋疼,雖然那些遭遇沒有落在他身上,但他就是有種男人的感同身受。
“我可算是是長見識了。”原本陸北年是打算送葉庭輕回家的,家教良好的葉大公子來江川有一年多了,他們都知道他有一個毛病,就是十二點前必回家。無論是誰的局,一視同仁。
但是沒想到半路,他們從不管閑事的葉公子突然讓他跟上一個看上去寒酸又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遠遠的跟著,近視兩百多度的陸北年能認得出來是個小姑娘就不錯了,況且這小孩還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帶著黑色的口罩,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看著小孩隨意走到監控的死角利落的翻墻,陸北年還嘖嘖了兩聲。也虧得露水苑的開發商是陸家,不然準得跟丟。
越到里面的情人區,陸北年對著小孩的興趣就越濃,看樣子根本就不會是住這的,大半夜的躲在人家院子里,這小孩到底要干什么?
小孩躲在劉舒瑱小別墅后面等了近半個小時,陸北年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向來不耐煩這些的葉庭輕這會兒卻出了名的有耐心,看得陸北年直用訝異的目光瞅他。
直到白色的邁凱倫闖進他們的視野,陸北年認得劉舒瑱,江川排得上號的世家,他見了雖然不用太給面子,但輩分還是得稱一聲“叔”。
劉舒瑱會養情人在意料之內,畢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陸北年看見小孩熟練地套麻袋、綁人,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小孩和劉舒瑱還有仇,看著仇還不小。
小孩揍人的姿勢利落又干練,看得陸北年直嘖嘖,真是又狠毒又颯氣。
直到那小孩陰狠的一腳踩爆劉舒瑱的□□,緊盯著的陸北年才覺得下身一涼,周圍的溫度驟降,莫名的有些男人的感同身受。黑色的皮靴帶來那種極致的痛感,光是想象就足夠讓他下身發疼。
小孩正對著外面馬路,隔著百十米還有別墅院外的鐵制大門,陸北年的視線也正對著小孩。
突然,原本還低頭看著腳下軟成一灘爛泥的小孩抬頭,視線似乎穿過了鐵制的大門橫豎交錯的鐵桿,對上了陸北年的視線,陸北年一驚以為小孩看見了自己,但想想自己對自己這輛車的保密性還是挺自信的,況且在夜色下這邊一片黑暗,反觀別墅區還豎著一盞路燈,在這樣的光線下視野再好的人都會有盲點。
雖然看不見小孩口罩下的表情,但是陸北年莫名地從她黑亮地眸子中看出了一絲挑釁地笑意。
陸北年轉身想與葉庭輕說些什么,但見一旁地葉大公子也一臉興致看著小孩。
有那么一瞬間,陸北年好像感覺兩人就是在對視一般,沒有任何地遮擋。
然后——就見小孩惡劣的彎著膝蓋輕輕抬起后腳跟,用腳尖碾了一碾。
陸北年看著漸行漸遠的小孩,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還跟著嗎?”
就見葉庭輕微微垂頭,好像在思考什么,沒一會兒,就見他開口,“回松景園?!?br /> 松景園和露水苑相隔不遠,從市中心回松景園有一段路和露水苑相同。
陸北年還有點想跟上去看看,這小孩做事太干凈利落了,這讓整日混跡在酒會牌局的陸北年不由地產生了的興趣。
“真回???我想再跟上去看看。”陸北年和葉庭輕今天跟著老爺子出了趟江川市晚上才趕回來,兩人風塵仆仆。原先葉庭輕不回家,陸北年還一臉懨懨,開了一天車的他只想快點回家洗洗睡。
但剛剛來那么一出,陸北年瞬間就清醒了。
“回吧,我們已經被發現了?!比~庭輕說。
“?!怎么回事?我們什么動靜都沒有啊?”陸北年的車停在那里一直都沒動過,“總不可能是剛剛那一眼吧?”
“我在趙炔的酒吧見過這小孩兒,她非常警覺。”葉庭輕淡淡地道。
“什么?”陸北年先是一驚,瞬間聯想到昨晚MOON發生的事情,回神后一陣頭皮發麻,他不太想以這樣的壞意來揣測別人,但這個小女孩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昭示這她有這樣的能力做到昨天晚上那樣的破壞。
MOON今天停業了一天,因為被破壞的資產已經近千萬了,所以也派了專業的人來,得出的結論便是是人為,有目的性,沒有留下一絲證據。
趙炔是土生土長的江川人,MOON開業至今也有十幾年了,江川的同行看不慣且能挑釁MOON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家,可惜沒找到證據。
做這一系列計劃的人心思縝密到可怕,在監控幾乎沒有死角的MOON里抓不到一絲蹤跡。
趙炔也大概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最有可能是誰,他也不是這么容易就吃下暗虧的人。
陸北年也只是大致了解,這畢竟是趙家的事,多插手就不禮貌了。
要提醒一下趙炔嗎?陸北年忽然想到,雖然他與趙炔同在一個圈子,待得卻不是很久,趙炔人一般,做生意會用些手段,但沒涉及自身的利益,陸北年他們基本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來看待。
“要給趙炔消息嗎?”陸北年本質和葉庭輕一樣骨子里透著冷漠,和趙炔雖然是朋友,但只限于普通朋友。他們這樣的人對于不關自己的事,都不是很在意。身邊還有葉庭輕,陸北年自然是聽從葉庭輕的建議。這大概就是京市圈子里趨利避害的優良傳統吧,陸北年在江川生活了近十年都沒有改過來,更別說比陸北年還更加冷漠無情的葉庭輕。
“回松景園。”葉庭輕回到,沒有說給也沒有說不給。陸北年從小和葉庭輕一塊長大,葉庭輕此刻說的話便讓他知道了答案。
小孩多少有些震懾到他了,雖然他一直潔身自好,她單方面毆打劉舒瑱的手段簡直就是對一個男人執行最高的刑罰。且不說小孩的行動謀劃的簡直一氣呵成,順理成章,沒有留下一絲證據。就連扔在地上的十幾公斤重鋼管都被她帶走了。
明天他得找人去看看露水苑得監控,剛剛跟著小孩來時的路上他有觀察過以她那身手還真的不一定能拍到。監控的死角并非是一看就能看出來的,首先要有敏銳的觀察力,然后就是龐大的計算力支撐著她在眾多監控視野中找到那一點點細微的死角。
這一切都是沒有證據的猜測,陸北年還是有點細思恐極,這人得是要有多變態,京大的歷屆特殊班里能做到這的應該也沒有幾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