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現(xiàn)在哈爾濱火車站的時候,看著曾經(jīng)很熟悉的廣場、熟悉的賣茶葉蛋的大媽、熟悉的那些打一個電話可以收10元錢的黑話吧,我才有些清醒的意識到我已經(jīng)到了哈爾濱,之前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神情恍惚的跑回了家,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后,又神情恍惚的跑到了火車站,稀里糊涂的買了票,稀里糊涂的上了車……</br></br>我趕到了秦可一所在的那家醫(yī)院,沒等出租車司機找錢,我已經(jīng)跳下了車,向秦可一的病房趕去。快到病房的時候我楞住了,秦可一的房間里推出了一張病床,全部用白布蓋著。于是我急忙跑到了病房門口,當我發(fā)現(xiàn)這是個單人病房的瞬間,腦中的思維猶如被瞬間的電擊一樣開始僵硬。</br></br>“不可能!可一怎么會死!只不過腦子被裝了一下而已!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停的在安慰自己,但看著緩緩被推走的病床,我的眼淚還是不聽我的控制,雖然把頭仰起來,可是它們還是不聽話地盡情流淌。秦可一,我生命中最燦爛的風景,我的悲劇女主角,我的愛,難道就這樣離我而去……</br></br>我連滾帶爬的沖了過去,撲在了秦可一的尸體上開始號啕大哭,自從我記事開始,我從來沒有如此用力的哭過,似乎想把我所有的力氣都釋放一樣。</br></br>“好了!好了!早干嘛了!老人閉眼了你才知道哭,來的這么晚也沒見到最后一面……”護士在一旁對我說到。</br></br>“老人?”聽到護士的話后,我半天才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抬頭問到。</br></br>“怎么?78了還不算老人?”護士奇怪的看著我。</br></br>“78!!這是……啊!對不起!我走錯樓層了!實在對不起!”我迷惑的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當看到門牌上的數(shù)字時,我才忽然的意識到剛才神情恍惚的只顧往樓上跑,結(jié)果少上了一層。于是我急忙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紅著臉朝樓上跑,離開時耳邊還隱約的聽到了一聲“250!”</br></br>上樓后,我認真的看了看門上的門牌,在確定我此時站在的是秦可一所住的病房的門外后,我控制了一下情緒,輕輕的推開了門。終于看到我朝思暮想的秦可一,此時她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猶如她每次睡覺時的神態(tài)一樣,右腳被吊在半空中。</br></br>直到我的眼睛已經(jīng)模糊的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我才走進了房間,輕輕的來到了秦可一的病床前。</br></br>“老婆……我來晚了……”我摸了摸秦可一的額頭后,有些哽咽的輕輕說到。我此時非常希望秦可一能給我一個反應(yīng),哪怕是輕輕的眨一下眼,可是秦可一依然繼續(xù)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就像傳說中等待著王子來問她的睡美人一樣安詳。</br></br>“你是病人的家屬?”忽然有人在背后向我問到,我轉(zhuǎn)身后發(fā)現(xiàn)是一個醫(yī)生。</br></br>“我是她男朋友……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看到醫(yī)生后,我急忙的問到。</br></br>“病人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腳上的傷沒什么大礙,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和走路,只是病人摔倒后,頭部受到了撞擊,而且部位非常的特殊,所以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br></br>“會昏迷多長時間?會不會永遠昏迷著?會不會成植物人?”我擔心的向醫(yī)生拋出了一系列的問題。</br></br>“這個你放心,絕對不會!”醫(yī)生笑著很肯定的說到,讓我的心頓時又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上,“不過……到底會昏迷多少時間我也不確定……按我的估計,大概至少得2周左右吧……”</br></br>“謝謝你……”我松了一口氣后對醫(yī)生說到。</br></br>“之前她的學(xué)校一直在試圖聯(lián)系她的父親,可是聽說她父親最近一直在韓國忙著生意,所以一時半會還聯(lián)系不上,還好你及時趕來了。醫(yī)藥費都是學(xué)校付的,你就在這里安心的照顧她吧……”</br></br>“謝謝你醫(yī)生……”</br></br>“不客氣,有什么事情叫我好了……”醫(yī)生說完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br></br>醫(yī)生走后,我坐在了秦可一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就像每次我醒來后,看著靜靜的躺在我身邊的她一樣。握著她有些冰冷的手,我開始感到一陣陣針扎般的心痛。</br></br>“老婆……還記得這本嘛……我答應(yīng)過你給你讀完她……”我從包里拿出了那本秦可一之前買給我讓我為她每天都讀的那本。記得聽別人說過當人昏迷的時候,在耳邊對他說些他愿意聽的話,會使他很快醒過來,于是我在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擺在我床頭的這本便帶了過來,希望能通過給秦可一讀這本讓她盡快的醒過來。</br></br>雖然我盡量保持之前給秦可一讀時的語氣,但還是阻止不了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書上,模糊的眼睛也使本來一分鐘就可以讀完的一頁,卻很久也沒有被翻過,而這一頁也早早的就被我的眼淚給浸濕。</br></br>“康健!我來了!”張煒忽然氣喘吁吁的推門跑了進來。自從我到大連以后,張煒承包了一個建筑工程隊,常年累月的呆在外地的工地上,除了上次李松威結(jié)婚的時候,草草的見過一面就走了,這兩年中,這是第二次見面。</br></br>“我接到你的電話連夜開車就趕回來了!可一怎么樣了?”張煒進屋后,小聲的向我問到。</br></br>“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就是得昏迷一段時間……你這么忙還把你叫回來,實在不好意思……”</br></br>“操!說他媽什么那!!*****!知道是誰干的嘛?”</br></br>“知道……她們們公司以前的同事……”</br></br>“操!你想怎么辦!?”</br></br>“你還記得我初中的時候有一回被學(xué)校記大過嘛?”我想了想后說到。</br></br>“記得!你不是因為喜歡隔壁班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后來被外校的人給堵了,你小子把他鼻梁給打塌了,為這個你家還賠了不少錢,你爸也把你一頓胖揍……”張煒就像回憶英雄事跡似的對我說到。</br></br>“那時我爸扇我一巴掌,就罵我一句幼稚……后來長大了想想當時也挺可笑的……可是我現(xiàn)在也很年輕啊……我現(xiàn)在也不算太成熟……小時候都能為個喜歡的女生那樣,何況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了……所以趁我還年輕的時候……我想再幼稚一把……”</br></br>“明白了……交給我……”張煒拍了拍我的肩膀后說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