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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鳳聲突然覺得媒人這事業(yè)挺崇高,挺偉大,干脆自作主張點了鴛鴦譜,“花臉,你覺得……三妮咋樣?你倆知根知底,歲數(shù)差的也不多,長相也般配,就是咱不如人家有錢,不過這種差距不是大問題,以后可以慢慢賺。其實那丫頭本性不壞,就是嘴上不饒人,你這笨嘴拙舌的,假如娶了她,肯定不會受欺負,誰敢找茬,直接讓三妮噴成腦淤血,一個不善言辭,一個鬼馬精靈,互補嘛。”
聯(lián)想到花臉跟三妮站在一起的畫面,一個玉樹臨風(fēng),一個花容月貌,簡直美不勝收,趙鳳聲甚至開始幻想這對璧人生出來的孩子長啥樣,不得美到冒泡?要不要先定一樁親事。可昏沉沉的腦子轉(zhuǎn)念一想,二妮和三妮是姐妹,倆孩子那不成了親戚了?只好嘆了一口氣,收斂起這門心思。
“哥,你的婚事要緊,其它的等你辦完婚禮再說。”花臉既沒答應(yīng),也沒反駁,嘴角勾起的淺笑似乎說明了一些問題。
“只要你點頭,三妮那邊包在我身上,嘿嘿,崔叔可要頭疼了,家里添了倆痞子女婿,睡覺都不安穩(wěn)吧。”趙鳳聲得意笑道。
大剛喝到興起,舉著麥克風(fēng)當起了麥霸,房間里又回蕩起刺耳的鬼哭狼嚎,好在幾人習(xí)慣了他的叫喊,見怪不怪。妹子們吃的就是這碗飯,非但沒有捂住耳朵,還大聲叫好,有位妹子跑到了大剛面前風(fēng)騷扭動著蠻腰,露出深v,一片充斥著肉yu和挑逗的場面。
“要不你先走?后面恐怕更加不堪入目。這幫流氓喝光了喜歡裸奔,神仙都拉不住,萬一長針眼,你哥不得削死我。”趙鳳聲見到張小曼柳眉微皺,詢問起了她的接受程度。
雖然張小曼從表面看放蕩不羈,但骨子里卻不像表面開放,正如她所說,孤苦伶仃的女人,又悲催地長了一副漂亮皮囊,能不招蜂引蝶才怪,適當拿人來做擋箭牌,也是被逼無奈的手段。
“還好。以前陪客人經(jīng)常來ktv喝酒,看慣了里面的群魔亂舞,不喜歡,倒也不抵觸,你們痞子跟上班一族似乎不太一樣,上來就亂摸一通,不善于戴著虛偽面具做人嗎。”張小曼微笑答道。
“流氓分三六九等,當官和有錢人哪怕再饑色,也得在你面前做暫時的好人,這叫面子功夫。痞子就不一樣了,一個個的臭名遠揚,做與不做,褲襠里的黃泥,洗不清的,還不如灑脫些,做一位隨心所欲的色胚。看你臉色不太好,以為你生氣了。”趙鳳聲砸吧著酒水說道。
“沒有,只是覺得耳朵受罪。你沒覺得他唱的好難聽么?”張小曼皺著臉道,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刻意扮丑,也掩飾不住眼角悄然流露出來的媚態(tài)。
“就當練習(xí)涵養(yǎng)功夫了,如果你不走,或許可以看到更加勁爆的場面。”趙鳳聲望著中間那對風(fēng)騷男女,鬼魅一笑。
張小曼撇了撇嘴,嬌聲冷哼。
“哥,我還沒跟你喝接風(fēng)酒呢。”花臉舉杯道。
趙鳳聲喝完琥珀色酒液,正色問道:“嚴猛所說的那幫九零后,什么來路?”
“領(lǐng)頭的叫做吳南,以前就聽說過他,在鐵西附近晃蕩,專門做高利貸,最近一段時間,突然就冒了出來。手下聚集了一批縣里和東北的小伙子,大概有一二百人,手挺黑,捅過幾位資歷深厚的前輩。不按規(guī)矩行事,專挑賺錢的買賣下手,身后好像有人罩著,出了幾次事也沒折進去。按照我分析,應(yīng)該是站在前面的冤大頭,背黑鍋的倒霉蛋,如果事情稍微鬧大,吳南第一個得栽。”花臉仔細分析著相關(guān)信息。
“我說老嚴怎么吃了這么大的虧,一二百號人,不得了啊,光養(yǎng)這幫小弟就是一筆龐大數(shù)字。”趙鳳聲先是調(diào)侃一番,接著五官嚴肅,喃喃道:“阿春,還是又一個翟紅興?”
“那幫人應(yīng)該沒有扎手點子,我去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花臉瞇起桃花眸子凝聲道,身上散發(fā)出一種久違的陰冷殺氣。
群毆亂戰(zhàn),到了他們這種程度,已經(jīng)不需要靠人數(shù)取勝,擒賊先擒王,只要把吳南打服,其它一切都土崩瓦解,花臉有信心在亂軍之中擒拿敵人將領(lǐng),甚至不用跟傻小子并肩作戰(zhàn),一把蝶舞足矣。
“沒必要,或許他們僅僅是圖財而已,只要別捅了咱們屁股,一切都得忍著。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混社會混到無人不識,誰見了都得喊一聲大哥,那就離完蛋不遠了,真正的高人全是悶聲發(fā)大財,窮人才會炫富,等著吧,我覺得他們蹦跶不了幾天,不是被人滅,就是該蹲大獄嘍。”趙鳳聲雙手抱住腦袋,伸了一個懶腰,一幫剛成年不久的孩子,他還真沒太放在心上。
房間里響起了相當土鱉的蹦迪音樂,大概是九十年代那會的流行歌曲,幾個色狼摟著妹子相互扭動,氣氛達到了高潮,趙鳳聲正準備去衛(wèi)生間方便,突然“咚”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涌進來一群手拿棍棒的男人。
什么情況?
難道是嚴猛他們的仇家?
趙鳳聲用暈乎的腦袋正在分析誰這么彪悍敢在魅力國會動手,就聽到一聲大喊,“都他媽給我蹲下!誰敢站著,老子先敲碎了他腦袋!”
這幾位痞子啥膽量,以前被人拿槍頂腦門都遇到過,哪能被一幫同行嚇唬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經(jīng)過短暫的默契交流,呼呼飛出去幾個體積碩大的酒瓶。由于啤酒殺傷力有限,無一例外選擇了趙鳳聲的所愛杰克丹尼。
玻璃四碎,酒水飛濺,伴隨著幾句叫罵。
“大哥們,別再反抗了,既然被我堵在這里,那就任命吧。”人群里傳來一個頗為囂張的聲音,然后走出一位男人,圓臉,長相很年輕,撐死也就二十六七,脖頸間露出一圈文身,跟他敦厚的五官形成鮮明對比。
“這貨誰啊?”趙鳳聲納悶問道。
“吳南。”花臉下意識握緊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