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嵐和易文心,對于趙鳳聲而言,顯然去跟蹤前者更有作用。
眼見易大美人遭受欺辱,那股子傻勁又犯了。
雖說易文心這叫自作自受,兩人又算是冤家對頭,可畢竟相識一場,不能見死不救。
于是關鍵時刻,趙鳳聲推窗而入。
現場四人,最尷尬的不是厲勇,也不是他趙鳳聲,而是易文心。
當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被討厭的人目睹,簡直是生不如死,衣衫不整的她呆呆望著趙鳳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厲勇停住多余動作,瞇著眼打量著不速之客,悄悄抄起一尊花瓶,試圖做無望的反抗。
「厲老板,好雅興,百依百順的佳人玩膩了,竟然玩起了,有錢人的品味,都這么刺激嗎?」趙鳳聲臉上掛滿嘲諷笑容,一步步走近,將干凈的衣服蓋到易文心肩頭,防止她自尊心再度受到踐踏。
感受到衣服傳來的溫度和淡淡的男人味道,易文心想掙扎,又無力掙扎,只好咬著牙默默承受。
「姓趙的,你擅自闖入別人的場所,不怕坐牢嗎?」厲勇退到墻角,色厲內荏說道。
「怕啊,怎么不怕,坐牢誰不怕?可厲老板的措辭有誤,什么叫擅自?誹謗也是犯罪,千萬別血口噴人哦。」
趙鳳聲古怪笑道:「我跟易小姐是同伴,見她遲遲不肯出來,出于擔心,跑進來一探究竟。請問,這種行為,犯法嗎?倒是厲老板,對一個女人施暴,又企圖做出無恥下流的行徑,刑法明確規定,三年起步,即便沒有得逞,也得在苦窯里蹲個一年半載。聽說里面都是工業流水線了,不用編花籃綁筷子,踩踩縫紉機就行,厲老板四五十歲正值壯年,應該是力所能及吧。」
厲勇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含恨道:「誰說我對她施暴了,你有證據嗎?!」
趙鳳聲和郭海亮雙雙拿出手機,嘴邊分別掛有相同的壞笑。
厲勇頓時蔫了,他有自知之明,姓趙的在省城兇名昭著,打是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只能知趣閉住嘴。
「事情都到這了,厲老板表態吧,公了私了?」趙鳳聲含笑問道。
「今天我認栽,你說了算。」厲勇表情陰沉說道。
「好。」
趙鳳聲滿意一笑,抓起桌面上的一大欠條,緩緩撕成碎片,然后用打火機點燃,又用紙張的焰火,點了一根煙。
目睹幾百萬的賭債灰飛煙滅,厲勇的心臟一陣悸動,沒了這些憑證,想要再度品嘗省城第一美人滋味,可謂是難如登天。
「打個條子吧。」趙鳳聲吐出煙霧,得意洋洋說道。
幾次三番被厲勇算計,早就憋了一股火,今天總算是逮住機會,得好好捉弄老小子一下。
「條子?什么條子?」厲勇疑惑道。
「欠條唄。」
趙鳳聲大馬金刀坐在賭桌,笑道:「你如何做局陷害易小姐,是誰唆使,誰是從犯,又怎么侵犯她,在紙上一五一十寫清楚。對了,最后再寫張一千萬的欠條,當作精神損失費。」
厲勇壓抑住砍人的沖動,怒極反笑道:「姓趙的,別欺人太甚!她欠我幾百萬,反而讓我給她打一千萬的欠條,做夢吧!」
「厲老板這是舍命不舍財啊。」
趙鳳聲斜叼著煙卷,臉頓時拉了下來,呵斥道:「咱易小姐是啥身份,追她的人從省城排到京城,你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配嗎?一千萬是對她名譽的尊重,再磨磨唧唧,老子把你衣服剝了,再放到車頂游街示眾,七八十年代對待流氓犯都這么干的,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聽完赤裸裸的恐嚇,厲勇冷笑道:「姓趙的,你以為我怕你?別說游街示眾,當
年老子光著腚滿街跑的時候,你還吃奶呢。」
好家伙。
遇到個比自己臉皮還厚的主兒。
趙鳳聲腹誹幾句,挑眉道:「你不怕我,難道我怕你主子賈三?」
提到這個名字,厲勇雙眼透露出驚恐神色,后背貼近墻壁,本來不高的身材再度蜷縮幾分。
「賈保國派你這只狗來惡心我,凈干些生孩子沒的勾當,你有沒有想過,當狗的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場?俗話說狡兔死,走狗烹,事情一完,賈三不認賬,所有罪名都會安在你的頭上,那口鍋,知道最后干啥用嗎,煮你的。」趙鳳聲陰惻惻笑道。
一番話,說的厲勇冷汗直流。
「別說一個泰亨,十個泰亨,賈三都看不上,為啥非要針對我,那是我們有世仇,為啥不敢明目張膽動我,那是賈三不敢。」趙鳳聲走到厲勇面前,輕輕拍了拍那張被汗水浸透的臉,「聽說過香港的云老板嗎?」
厲勇不敢反抗,只是木訥點頭。
趙鳳聲豎起大拇指,沖向自己背后,然后神秘一笑。
厲勇眼珠子都快瞪掉。
賈保國雖然能在京城翻云覆雨,但跟云老板那種頂級二代相比,好比野狗和老虎,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做人要識時務,懂嗎?識時務者為俊杰,不識時務者挨揍。」
趙鳳聲說完后,右臂揮起,狠狠打了厲勇一記耳光。
厲勇頓時趴倒在地,臉頰腫起老高,噴出一口混合著牙齒的鮮血,帶有驚恐望著趙鳳聲。
「這一巴掌,是替易小姐還的,不過分吧?」趙鳳聲笑瞇瞇問道。
厲勇堆著苦笑,搖了搖頭。
「你今天的賬,跟易小姐兩清。」
趙鳳聲扯住厲勇的頭發,笑起來格外溫和,「咱倆的賬,是該算一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