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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鳳聲挺想一走了之,逃離刀光劍雨的是非圈,但他又不好意思拒絕一個即將落下帷幕的豪杰最后囑托。錢宗望對他有恩,有大恩,在他最需要錢的時候,二話不說打來了一筆款項,雖然這筆錢對于錢宗望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可在趙鳳聲心里那就是挺大的數(shù)字了,大到難以承受之重。
現(xiàn)在回到武云市,也沒有具體發(fā)展規(guī)劃,自己依舊是一個沒有固定職業(yè)的小痞子,去崔家提親?提個屁親!兜里的一百多萬只夠買婚房和辦酒席,去崔立恒面前炫富,簡直和找死沒什么區(qū)別,崔家才不稀罕這仨瓜倆棗。
將恩情一字排開,肖貴的仇不用多說,日后肯定會找小舅舅雷斯年拼個你死我活,只是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貿(mào)然動手白白丟掉性命。趙鳳聲的打算是趙家給留條血脈,沒有后顧之憂了再趕赴大西北拼命,就是孩他娘還沒有合適人選,二妮根本不在考慮范圍之內(nèi),自己嗝屁鳥朝天,按照那丫頭的彪悍性子,十有八九會玩一出梁山伯與祝英臺,即便為了孩子茍活于世,那也如同行尸走肉,活在痛苦之中。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陌生女孩,結(jié)婚,生子,然后掙下一筆衣食無憂的安家費,讓娘倆下半生不用為了銀子發(fā)愁。這樣自己內(nèi)疚感少一些,又能為老趙家傳宗接代,跟雷斯年同歸于盡以后,也能痛痛快快閉眼。可真要是跟一個女孩領(lǐng)證結(jié)婚,二妮咋辦?不得舉著菜刀跟自己掰命?結(jié)婚現(xiàn)場變成兇殺現(xiàn)場,紅事變白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趙鳳聲很糾結(jié),每一根頭發(fā)都透著糾結(jié)。
想不通干脆不想,趙鳳聲拿來小胖子留下的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紙,展開,字跡工整,看得出來用了幾分功夫,但礙于天分有限,跟筆力渾厚和龍飛鳳舞實在掛不上鉤。
“親愛的表叔: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你已經(jīng)見不到我了,呸!草!說錯話了,請原諒家里就剩下這一張信紙了,湊合看吧(請把第一段隔過去)!”
“當(dāng)你打開這封信的瞬間,你親愛的小胖子或許遠在萬里之外,又或許在飛機上欣賞異國風(fēng)情的空姐,也有很大可能在碧藍的沙灘上,四周環(huán)繞著比基尼女人,但你要明白,我心里最愛最愛的人就是你,哪怕她們強迫我做一些齷齪下流的東西,奪走我純潔的肉體,我的心永遠屬于你。”
“當(dāng)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男人,也許大保健遇到過人妖,也許澡堂子撿過肥皂,也許看愛情動畫片打飛機時遇到過停電,這些對于你來說恐怕都是毛毛雨,你出眾的氣質(zhì)成功出賣了你,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你的與眾不同,如此妖嬈,如此嫵媚,就像是觀看瀧澤妹妹下馬的一瞬間,讓我渾身上下都泛起雞皮疙瘩!”
“哈哈,表叔,剛才都是開玩笑,不要生氣,看在我?guī)洑獗迫说奈骞偕希埐灰粋€小鮮肉一般見識,這簡直是對世界美好事物的一種褻瀆。”
“表叔,給你寫這封信,其實就像給你說兩個字,謝謝!謝謝你奮不顧身救我,謝謝你圓了我特別渴望的足球夢,謝謝你為了讓我們姐弟倆逃離魔窟,一個人拿起刀子跟那些壞蛋拼命。我這人不怎么會表達感情,可我會將你所做的事情牢牢記在心里,哪怕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我錢大寶會永遠記得。”
“不知道你是否受了傷,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看到這封信,我給我老爸說了,你如果為了救我們死翹翹了,那就把信燒到你的墳前,就算你托夢來找我,我也不怕。又是在開玩笑啦,表叔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你且死不了呢。”
“謝完了,總得拿出點東西表示表示,我跟我爹說啦,家里那些豪車,隨便你開,就算你把四個轱轆磨平了那也沒事,但這個條件好像是我早就答應(yīng)過你的,不算數(shù),重來。”
“表叔,我錢大寶有生之年絕不負(fù)你,等我回國之時,就是咱們叔侄倆展翅高飛之日!用通俗點的話來說,那就是帶你裝逼帶你飛!”
“好啦,不說了,只給你留下最后一句話,我姐姐身材那是相當(dāng)不錯哦,皮膚超級棒,如果你從表叔的身份變成姐夫,那我也不介意,有位能罩著自己的姐夫,感覺也不錯。等我回國了,第一個給你打電話,記得接機哦。”
一字不落看完錢大寶的親筆書信,趙鳳聲哭笑不得,還附帶著點小感動。總歸沒有替人白白擋刀,留下點安慰話語用來暖心,不管是不是真情流露,起碼落個好話聽,也算是沒有瞎忙活一場。就是錢大寶前言不搭后語的說話方式讓他看的頭暈眼花,不過這也彰顯了年輕人特殊的思維習(xí)慣,兩人之間差了好幾歲,三歲是一個代溝,這其中好幾條溝呢,不能強人所難。
趙鳳聲將信紙規(guī)規(guī)整整疊好,重新放回到信封里,放到衣服內(nèi)兜當(dāng)中。
開門聲響起,大剛帶著花臉和三妮一擁而入,還沒等趙鳳聲反應(yīng)過來,大剛急匆匆沖到他的面前,迫不及待問道:“生子,那錢胖子跟你說了什么?是不是讓你繼續(xù)替他賣命?”
“你想多了。”趙鳳聲含含糊糊躲了過去。
“姐夫,難道錢大財主想給女兒招女婿?”思想天馬行空的三妮一臉警惕問道,別的女性她可能不會放在眼里,但頂級白富美錢天瑜是個強勁對手,連她都不太看好姐姐能夠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役中笑到最后。
“沒有的事!”趙鳳聲大義凜然否定道。
“哥,咱明天回家吧,別在省城耗著了。”花臉瞧出了他的臉色不太自然。
“再等幾天。”
趙鳳聲急忙分散他們注意力,豪爽笑道:“今晚我請客,擼串,夜店,大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