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行?!卑踩綄嵲谌滩蛔〔遄欤笆鼙姷难劬Χ际茄┝恋?,我們買了一塊兒地卻遲遲不動土,他們就會猜測我們的內部資金鏈出了問題,流言禍事業,一傳十十傳百,我們早晚會被傳成死盤,這對于著手于別墅洋房高檔住宅區開發的我們來說,無異于自掘墳墓啊?!?/p>
“我們小規模動土,就會有大量的塔吊,建筑機械進駐工地,大家一看我們熱熱鬧鬧的開工,自然會引起對我們項目的興趣,這也算是起到了廣告的作用。”隱隱約約覺得一束凌厲的目光向她投來,仿佛恨不得將她挖肝取肺,安冉知趣的禁了聲,沒再繼續說下去,她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本子,卻聽一旁酷冷的聲音傳來,還帶了很重的挑釁味道,“難道安總認為,我們花大手筆建起房子,只是為了給你們做廣告道具么?”
安冉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迎上林弈辰的眼睛。那雙眼睛里猶如被圍堵在山洞里的困獸,眸光深不可測,但卻流動著一絲無奈與魚死網破似的堅定,只見他劍眉緊蹙,直直的看著自己,“在安總眼里,我們雅高的前途,只是廣告宣傳那么簡單么?”
片刻間,安冉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甩了一巴掌一般倍感侮辱,她的兩頰突然發燙,怔愣的看了林弈辰一眼,便迅速低下頭去,自嘲的弧度慢慢從她的唇角流暢勾勒出來,是啊,這周圍坐著的人都是皇親國戚,能讓自己參加這種會議原本就是給了她面子,她怎么還能如此隨性的一開口,就說出這么多話來。難道只是因為與他睡了一晚,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是他的人了么?
安冉緊緊咬住下唇,再也不做聲響。霎那間,空蕩的會議室里,只聽得見時鐘慢慢走動的聲音。
“我倒覺得安總說的有些道理。”短暫的靜謐過后,林索涵突然起身,“弈辰,不要說了,我們當初做雅高置業就已經考慮到了風險,老畏首畏腳不是做大事的風格。所以,白兄,咱們……”
不等林索涵說完,白黎恒便起身一笑,慢慢伸過手去,“那按照林董的意思辦吧?!?/p>
“安總,”林索涵轉過頭來看著安冉,安冉忙站起身,“以下的事情就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這件事情你自己操作就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你也知道我們與白家的關系,弈辰可以說自小便和露露一起長大,上了大學也是形影不離的校友?!绷炙骱瓭M意的笑道,“所以說,對于他們倆的未來,相信公司的人都明白的很,你來之前,我就和白董商量過,如果能趕在明年四月前開盤,那么就計劃讓他們倆到時候訂婚,也算是開盤的一個噱頭?!?/p>
“我們與白家也算是咱們城市數得著的家族,相信兩家聯姻應該能起到一定的宣傳效果?!绷炙骱粗踩姐等坏谋砬?,微笑的頷首,“當然,這并不是讓他們作為我們項目宣傳的工具,反正他們倆成婚也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配合著項目開展一下宣傳,熱鬧喜慶,一箭雙雕?!?/p>
“但是這件事情目前為止你心里先有個數,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告訴你這個,就是讓你心里有個計劃,在做以后的策劃案中,適當的將這些內容體現一下,不可太明朗,也不能過于隱諱。要很好的吊消費者的胃口,知道么?”
安冉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搭配這兩家望族的志得意滿,她抬頭看著林索涵,只見他的嘴角雖描繪出了揶揄的神色,但是目光卻始終停駐在她的眼睛上,顯然是極其在乎她的反應。
“謝謝林董信賴,我保證將此事做好。”安冉微微點頭,回身看著其他人,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無波,“各位領導,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那我先走了。”
林索涵短暫的應了一聲,安冉旋過身子,飛快的朝門外走去。她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卻不敢分析那是怎么樣的異樣表情。她唯恐自己在一個不慎,將所有的心事都泄發出來,因此只有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的在眾人面前走開。
他們知道了什么?安冉心煩意亂的看著日歷,自己剛與林弈辰發生過關系,難道他們就都知道了?
恍然間想起林索涵說過的一句話,“在別處我沒有能力,但是在雅高,我最起碼可以做到手眼通天?!?/p>
難道他的手眼通天,還會有著洞曉人心事的功夫?安冉努力回想起往事,她左思右想,自問在過去的那段時間在公司與林弈辰表現都很正常,絲毫沒有超越過同事界限的地方,他們就算是神通廣大,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可能是自己多想罷了。安冉重重的嘆了口氣,腦海里卻又重現出林弈辰那雙心事凝重的眸子來,搞了半天叫自己去是為了策劃他的婚禮,自己剛將處女之身給了這個男人,卻又要親手策劃這個男人的終身大事,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