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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時候,蕭念準備一個人去學校外采購點東西。
一個偏僻的巷子。
突然躥出來幾個染著各種各樣顏色的不/良少女。
“你就是nina?”
一個流里流氣的黃發女生走出來。
蕭念穿著及膝的白裙,站在她們中間,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再一次刺痛了這些不良少女對她的憤怒。
穿著平底鞋的她,并不比這群少女高多少。
抬起清亮的眸子,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只是笑,目光盯著為首的少女,嗓音輕柔好聽,“我認識你。”
為首的黃發女孩是隔壁藝校的,在這里很是猖獗。
她姐姐在倫敦學院上學,長得文靜漂亮,她和她姐姐就是相差甚遠。
兩人一黑一白,在這兩所學校都比較出名。
幾個女孩口里講的是地方的英語,有些晦澀難懂,蕭念皺起了眉。
“我警告你啊,不要這么張揚......”
“離羅森遠一點,他是我姐姐的,你再和他走那么近,我提前告知你一聲,如果你屢教不改的話,下場就是你這張臉沒法再去勾人了......”
“......”
幾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把她圍在中間,看似是恐嚇,其實幼稚得很。
蕭念神情不變,清冷的臉上是倨傲的,眼神清亮,笑道:“你們經常用這種方法趕走羅森身邊的女人,你們以為這樣,他就會愛上你姐姐嗎?”
女孩有些語塞:“那、也比你要好,只要你消失,他肯定會喜歡我姐姐的,我姐姐比你優秀多了。”
“如果優秀自然會吸引好的男人喜歡她,如果羅森沒有喜歡她的話,只能說明一句話:你姐姐不是他的菜!感情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不是因為趕走誰,讓誰離開,那個男人就會愛上你。”
“你別假惺惺在這里跟我傳教了,我姐姐和羅森可是青梅竹馬的,你沒來之前他們感情一直很好的,就是因為你來了,羅森現在連和我姐姐說話都沒有時間了。更別說一起去我家吃飯,你這個狐貍精!”
少女說的有點激動,滿臉都是為自己姐姐打抱不平的狀態。
蕭念無力扶額,想著自己如果再跟他們廢口舌的話,可能會被她們一群人圍攻。
怕是不怕,只是不必要的麻煩,她不想惹。
她也懶得告訴她們:能夠被搶走的愛人,都不算愛人。
她們也不會懂!
只會更加激怒她們。
......?
回到寢室,monique興奮的跑過來。
湊到她面前,“nina,晚上有空嗎?”
“怎么?”
蕭念看到她興奮十足又嘰嘰喳喳的模樣,不免蹙起了秀眉。
放下手中采購的一些東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忙碌的室友。
翻箱倒柜,將她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翻出來,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套,從來不穿的高跟鞋也翻出來了。
試穿之后又在鏡子前轉悠:“好看嗎?”
“好、好看。”
蕭念回答著。
總的來說,monique膚色有點黝黑,穿這樣的白裙,還真的是有點—顯眼。
又問:“你剛才問我,晚上有沒有空,你要干什么啊?”
monique臉上顯露的是少女懷春似的笑,轉過身,一笑,便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男神老師約我和你吃飯啊,今天晚上。”
“你有空嗎?男神老師讓我叫你一起哦~”
“nina......?”
見蕭念半天沒有吭聲,monique有些擔憂的扭頭看她。
不會是聽到男神老師要請她們吃飯的消息,興奮過度了吧?
扭頭,她眨巴著眼睛。
卻見蕭念依舊好好的坐在沙發上,只是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晚上要去圖書館找些資料,你們去吧。”
“可是,男神老師......”
“聽我的,我去了會打擾你們,還是不去了!”
“可是男神老師說了讓我叫你,上次是因為你......”
“你夠了,喜歡他就自己去吧,我真的有事,不想當電燈泡了。”
蕭念埋下頭繼續翻看著書本,卻發現書上的字和畫,再也沒有辦法用心看進去了。
情緒煩躁!
晏夙錦也真是夠了。
想泡個妞還非得叫上她。
那個男人就好像自帶發光體一樣,走到哪里都那么吸引女人。
......
monique穿戴整齊,蹦蹦噠噠的出門去了。
房間安靜下來,本來喜歡寧靜的她,這一刻,卻沒有了享受獨處享受自在的那份心情。
心,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兩年不見傷她至深的男人吸引。
猛地放下書本,沖到飲水機面前喝了一大杯冷水。
才猛然想起,今天親戚來了不舒服。
上次小產,嚴重影響了她的身體。
加上又沒有好好調養,每個月那么幾天的時候便會痛得難受。
比一般的人要難受上好多倍。
剛剛喝下去那么一大杯冷水,她的額頭上瞬間開始汨汨的冒冷汗。
掙扎著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想借此找尋溫暖,給自己的身體驅除一點嚴寒帶來的痛苦。
可是,任憑她將自己憋得滿頭大汗,還是于事無補。
根本就沒法睡著。
于是爬下床,找到一個空的塑料瓶,裝上熱水,敷在肚子上......
......
“蕭念,來,喝點紅糖水就不會那么痛了!”
不知什么時候,淚水布滿了臉龐。
感覺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她想著自己肯定是快死掉了,不然為什么好像看到了媽媽慈祥美麗的臉龐?
......
房間里,手機鈴聲又響起......
她拖著病痛的身軀下床,去接電話。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她緊張的心得到暫且的舒緩。
還好,不是晏夙錦。
她想,如果現在接到的是晏夙錦的電話,她一定會想也不想的將電話掛斷。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性感清冽的聲音,像大提琴般好聽:“蕭念......”
他叫她名字的時候,聲音喜歡習慣性的拉長,像是戀人間最繾綣的纏綿。
“恩?”
她回答得有些有氣無力。
“你不舒服?”
電話那頭,秦九洲剛剛結束一場跨國視頻會議,捏著高挺的鼻梁,從容的走出秦氏集團的大廳。
大廳兩旁穿著黑色西裝站得筆直的侍衛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秦九洲聽著那邊的聲音,眉宇無端的皺了起來。
“恩......”
蕭念繼續回答得有氣無力。
“有什么事?”
那邊,秦九洲揉了揉像是被小夾子夾住一般的眉心,語氣放低放柔,“沒事,就是想你了。”
“別掛電話?,我給你講笑話......”
很難得的,這個俊逸的男人此刻臉上的柔情,連春風和煦描敘都顯得有些遜色。
完全不似剛才在會議上那般強勢冷漠的男人。
他了解她,每次來例假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最喜歡的就是胡思亂想,鉆進自己的小牛角尖里無法自拔。只是這樣,想著一些痛苦的事,只會讓她的心情越來越糟。
身體會隨之更糟。
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就會給她講一些小故事或者小笑話,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
因為秦九洲的一則電話,讓她的心情隨之好了起來。
電話里偶爾可以聽到蕭念“咯咯”的笑聲,如貓兒一般的撩撥著男人的心弦。
她不知道他從哪里知道這么多好聽的笑話,只是直覺秦九洲那樣的男人,怎么會有一些愛看笑話的心思。
“蕭念,”他叫住在笑的女人,嗓音如年代久遠的香醇一般,說道:“我們在一起吧!”
“好!”她點頭,答應。
不可否認,她對秦九洲的陪伴和體貼不是全無心意,甚至早就有點.......被他蠱惑的程度在里面......
就是因為他太好,自己在他面前總是覺得自卑。
她結過婚,有過孩子.....
甚至還深藏著一個男人在心里,不知何時能拔出......
所以面對如此優秀的秦九洲,總是會顯得內心全無底氣。
也,全無安全感。
不去在乎,便不會受傷。
她要等到一個能給她滿滿安全感的男人,不會離去的男人,才敢把自己的心交給他。
或許是被如然而止的晏夙錦刺激到,或許是被秦九洲的柔情打動。
這一刻,蕭念聽著電話那頭男人的生息,心里是滿滿的暖。
堅固的心墻被那個男人突然敲碎一塊,抽繭剝絲般,裂得越來越多......
電話那頭的男聲繼續蠱惑:“蕭念,我這次去英國接你回來,我們就結婚吧!”
“結婚?”蕭念咬唇,淚水在眼眶內堆積。
“恩,你沒想過嗎?”
那頭,聲息漸弱,似乎在等著她一個回答。
霧氣氤氳著眼眶,她拼命的咬著唇。
二十七歲,她在渴望婚姻。
渴望被一個男人溫柔認領。
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游離,免她無枝可依。
內心,不是沒有悸動的。
半晌后,她給出答案,笑道:“好,等你回來。”
“真的嗎?”
秦九洲俊逸白皙的臉上露出喜悅,陽光照著他剛毅的側臉上,都會被他燦爛的笑容磨滅光亮。
“我再給你一點時間,想好了之后告訴我,我不容許你反悔的!”秦九洲說,漆黑的眸子瞇起,扯了扯寶藍色的領帶,迷人的魅惑。
那頭,蕭念的聲音嗡嗡的,像貓兒一樣細膩:“好,我不會反悔!”
她沒有辦法看到,電話這頭的秦九洲,臉上鋪了一層怎樣滿意的光芒笑意。
......
難受了一陣,身體有所好轉。
蕭念起身,想在家里煮點面條吃。
夜有點深了,拉開冰箱,可是里面什么都沒有。
難得刷了個微博,又看到令她心里不舒服的東西。
......moniqe發了一則微博,圖文并茂。
是她和晏夙錦在市內一所高檔餐廳吃飯的照片,晏夙錦切好牛排,溫柔的推到她的面前。
男色惑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男人,任人怎么抓拍都是那么好看。
照片下面有字,還有monique發的笑臉:“和男神老師共進晚餐,我簡直是拯救了地球的好運氣!”
因為她了晏夙錦的名字,微博下面一片點贊,還有一頓狂罵。
罵的是嫉妒monique這樣其貌不揚的女人,居然能和這樣帥的男人一起吃飯,真是天理不容。
......
蕭念笑了笑,晏夙錦這樣的男人招女人的魅力還不是一般。
剛剛來學校,便吸引了無數的女粉絲。
更得到了“男神老師”的稱號。
不免讓她覺得他到底是來找她的成分多一點,還是來獵艷的成分多一點。
畢竟他這樣的男人,玩慣了國內的,便想要嘗試一下國外的口味也不是不可能。
簡直是污了她的眼。
放下手機又拿起......
蕭念飛速的也發了一條微博:
......二十多年,終于等到一人將我溫柔認領!
文字底下,她破天荒的放了一張和秦九洲在一起時候,路人給拍的一張照片。
男人背影高大英挺,氣質卓然。
......
陸婳很快打來電話,“蕭念,你決定了嗎?”
聽得出來,陸婳的語氣里有驚詫,有欣喜,有這么多年她終于走出迷途找到歸宿的喜悅感。
蕭念有些始料未及她看到消息的速度這么快,點點頭:“我決定了!”
她羨慕那些成雙成對的男女,有兒子有女兒的家庭,如果一定要結婚,她覺得秦九洲再好不過了。
“恩,蕭念,我希望你幸福,”電話那頭,陸婳哭了,聲音有些哽咽,“秦九洲不錯,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又對你好了這么多年,恭喜你們!”
“謝謝!”
“我看秦九洲那么在乎你,求婚還不簡單,只要你今天點頭答應,我相信他今天晚上就會迫不及待的和你去把結婚證領了,”陸婳用指腹抹了抹眼角涌出來的眼淚。
......
晏夙錦看到那則消息,冷硬的身軀頓了一下。
高檔餐廳里,他濃眉微蹙,俊臉沉沉如蓋。
“晏老師,你怎么了?”
monique吃牛排吃到一半,也察覺了坐在對面的帥氣男人不對勁。
“你那個室友,身邊是不是有一個男人?”
坐在對面的男人氣場太過強大,氣質冷硬矜貴,修身的深藍色襯衣襯得他面色白皙高貴,仿若高高在上的王子般。
坐在對面的男人氣場太過強大,氣質冷硬矜貴,修身的深藍色襯衣襯得他面色白皙高貴,仿若高高在上的王子般。
面前坐著的男人優雅矜貴,一臉淡漠冷艷的表情看著她。
monique不敢不答,想了想,手中扣著的咖啡匙停下來,點點頭:“有一個秦先生,每個月開車接nina去校外住,兩人好像是同居了......但是nina一直沒有承認.......”
“晏老師,你問起nina,該不會是......以前就認識吧?”
她忐忑的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才發現坐在對面的男人俊臉深沉,黑眸漆黑。
優雅抬手招呼來了餐廳服務生,晏夙錦低低的惑人男聲響起:“買單!”
服務生得體的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卡,“好的,您稍等!”
一路,晏夙錦走得有點快,腳步依然沉穩,急厲如風。
男人隱忍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強勢氣息。
monique小跑跟上他的腳步。
男人依舊紳士的替她開了車門。
上車后,晏夙錦眼光筆直看著前方,修長手指骨節蒼白。
“晏老師,你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
話音未落,車便駛動,猛地朝錢開去。
monique不敢再問下去,只是知道自己問的一切都是廢話了。
......
到了寢室樓下,晏夙錦壓抑著內心的崩騰,冷硬的身體走下車。
“晏老師,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
他優雅紳士的為女士拉開車門,修長筆挺的身軀站在夜幕下,顯得冷清而高貴。
“不客氣,”晏夙錦倚著車門,望著樓上漆黑的窗戶,染滿厲色的眼眸慢慢稍顯溫潤。
“晏老師,你是不是本來就是要請nina去吃飯,真不好意思,我叫了她,可是她說有事不能來......”
“恩。”晏夙錦淡淡應聲。
他早就料到了她不會來。
可是在餐廳里的時候,卻還是該死的心存期待。
終究是他對不起她,她想怎么做都是應該的。
“你等一下。”
剛邁開步子準備朝樓梯走去的女生聽到這則聲音,頓了一下,扭過頭,問道:“晏老師,還有什么事嗎?”
晏夙錦倚在高檔的車門上,修長矜貴的手指夾著煙,猩紅的火苗在夜色中忽明忽暗,掩映得他的面色諱莫如深。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瞬間讓轉過身的女孩移不開眼。
從前,monique只覺得高大的歐洲男性才能有這么健碩的體魄和深邃俊美的五官,直到見到晏夙錦,才知道亞洲男性也可以完美得如此人神共憤。
她期待的眼神看著男人......
“去寢室之后,把她叫下來!”男人聲音中透著不容忽視的霸道,神色卻有一絲荒涼。
monique漆黑幽亮的眸子暗淡了下來。
呵!
她在期待什么?
“好的。”換上笑容,她比了個ok的手勢。
然后女孩飛速的跑上了樓梯。
十分鐘后,monique氣喘吁吁的跑下來。
“晏、晏老師,nina不在......”
晏夙錦看著奔跑的女孩在自己面前站定,猩紅的煙蒂扔在地上,“知道去哪里了嗎?”
monique腦袋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今天叫nina一起來的時候,好像聽到她說要去圖書館什么的。”
......
十點。
因為蕭念經常會在圖書館待到很晚,今天圖書管理員因為有事,便把大門的鑰匙交給了她。
要找幾本歐洲古典著作,蕭念一個書柜一個書柜的找,終于找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不知不覺的,圖書館內的人越來越少。
等她發現的時候,偌大的圖書館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巨大的玻璃幕墻籠罩在夜色下,從透明天窗望到外面,一片漆黑。
圖書館坐落在離住宿樓有點遠的地方,從這里到寢室,大概有十多分鐘的路程。
蕭念站起來,她膽子本來不小,但因為久坐,身體有些不適。
站起身的時候,發現褲子上有粘稠。
秀氣的眉宇皺了起來,夜幕漆黑,一個女孩子,難免有絲絲恐懼感涌上心頭。
一陣風吹來......
大門被風吹得關上。
她疾步走過去,準備熄燈了離開。
剛走兩步,眼前陡然一陣漆黑......
難道是停電了嗎?
突然暗下來的夜色,讓她心里的恐懼慢慢滋生。
剛剛走得急,腳下被椅子還是什么的東西絆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她掏出手機,將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功能打開......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黑夜。
蕭念慌不迭的爬起來,嚇得魂飛魄散。
一只碩大的死老鼠倒在自己腳邊,鮮血染上了她的腳踝,像是剛死不久。
她再也晏不上什么,跑到了大門口。
剛剛被風吹得關上的門,卻是怎么也打不開了。
“有人嗎?來人啊......”
“外面還有人嗎?”
連著叫了幾聲,回應她的,只有夜色中的風聲......
她已經明確的知道了,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蓄意報復她。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圖書館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被鎖上。
所以她是被困在里面了。
自那晚的黑色記憶之后,她無比的害怕黑暗。
身體和心里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回憶像死亡一樣的包圍著她。
她跌坐在門口邊的冰冷地板上,不再掙扎,腦海里想到的,全部都是那只死老鼠的樣子......
鮮血淋漓,像極了那天,自己身體內流出來的血......
......
過了許久,一直幽閉的大門被人從外打開。
幽暗的圖書館外,傳進來的亮光......
長腿筆直的男人,踩著柔和的亮光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