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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影和女人纖細的身體相得益彰,蕭念身上那件黑色及腳踝的長裙他是熟悉的。
秦九洲的手從她的膝蓋下穿過去,懶懶隨意的公主抱,卻令站在電梯口的男人猩紅了眼底。
記憶中,他這個做丈夫的,都很少這種姿勢抱過自己的妻子。
......
秦九洲將蕭念放在病床上,邊坐下,病床旁邊的柜子上,是陸婳在來的時候買的一些水果,和在醫(yī)院樓下買的煲好的雞湯。
蕭念只覺得眼前一晃,本以為這個男人要出去的時候,卻沒想到他倒好,順手在房間拿了把椅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下來的。
“你還不走?”蕭念朝他翻了個白眼。
沒有忘記這個男人剛剛是怎么惡劣的態(tài)度對自己,自然在她這里也是討不到好處的。
秦九洲懶懶的抬眸,在柜子上拿了個蘋果削了起來。
聲線低沉慵懶,這次眸也懶得抬一下,問道:“醫(yī)院是你家的?”
蕭念:“......”
好吧,她忍。
看在他還能給她削水果的份上,蕭念想著待會在趕他走。
蘋果在秦九洲的手里一圈一圈快速的削著,不可否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男人的手真的很好看,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她巴巴的看著,蘋果終于削好了。
就在她以為秦九洲會將蘋果遞給自己的時候,沒想到他卻毫無廉恥的送進了自己的嘴。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蕭念用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神看著他,能不能不要這么光明正大的無恥?
男人緋涼的薄唇咬著蘋果,當真是秀色可餐。
許是感覺到了對方哀怨的眼神,秦九洲才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蕭念的身上。
“怎么?”秦九洲吞咽了著口水,揚眉看著她。
蕭念忍無可忍,說道:“秦先生,我是病人,這里是病房,你來看望病人是不是要有個看病人的態(tài)度,你這樣算什么?”
“我什么態(tài)度?”秦九洲明顯聽出來了她話里的意思,卻又反問道。
蕭念別開了眼,不想再同他爭執(zhí)。
一個蘋果吃完,秦九洲將果核呈拋物線丟進垃圾桶,看著蕭念的樣子嘴角擒著笑。
“蕭小姐,你算哪門子病人,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只是腿受了傷,手應該沒事吧?”
蕭念:“......”她竟無力反駁。
又聽到秦九洲開口,嗤笑了一聲,蕭念就覺得準沒好事,從面向墻壁將頭回過來,正對上秦九洲一雙漆黑充滿深意的眸子。
“秦先生,你干什么?”
蕭念皺著秀眉,看著雙手撐在床兩側(cè)的秦九洲。
“如果你這張小嘴也受傷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喂你。”
“誰要你喂了!”蕭念怒斥。
再次將臉別過去,看來自己是壓根沒法同這個男人交流了。
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秦九洲嘴角邊不自然的擒著笑,真是個不經(jīng)逗的女人。
這點都受不了。真不明白她當時孤身來找自己是什么樣的勇氣。
其實秦九洲遠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高冷難以接近,真要和他走近了,會發(fā)現(xiàn)他不僅毒舌,而且悶騷得可以。
......
許久,蕭念再沒聽到房間里秦九洲的聲音,于是翻了個身。
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正對上秦九洲默默注視著他的臉。
嚇了一跳,“你還沒走?”
秦九洲面無表情,聲音悠悠的響起,“誰告訴你我要走了?”
“秦先生難道不應該是日理萬機,別人想要見你還要提前預約嗎?怎么今天這么閑了?”
蕭念問完,半天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空氣忽然變得很安靜。
秦九洲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望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坐著,不答反問:“你的腿是怎么受傷的?”
蕭念:“你不是看到了嗎?從樹上摔下來摔傷的。”
“呵,”秦九洲嗤笑:“我是問你,原因!”
原因?
蕭念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從我自己家的樓上摔下來,還需要原因嗎?”
秦九洲又笑了,一口白牙白得閃亮,“蕭念,你是真當我傻呢,還是覺得我好糊弄,說吧,你父親非法融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蕭家的資產(chǎn)要被充公拍賣,他對海城的一線消息了如指掌,怎么會不清楚蕭念現(xiàn)在的處境,和要做的事情。
剛剛事先問她,不過是想試探她,會不會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的事情告知他。
很明顯,沒有。
秦九洲也不惱,嘴角依然留著笑意,不過覺得既然蕭念求他,就應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聽到他說父親的事情,蕭念猛地從病床上做起來,爭辯道:“誰說我父親非法融資了?”
她炸毛的樣子秦九洲還是第一次見,被嚇了一跳。
黑眉微皺,一個世家千金這么粗魯可不好。
他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尖,說道:“蕭小姐這個態(tài)度,讓秦某莫名的覺得好笑。你跟我解釋,跟我喊,說你父親是冤枉的,有什么用?關(guān)鍵是要有證據(jù),懂嗎?”
蕭念:“......”
“你想要我?guī)湍悖偷萌ε浜衔?,所有的事情跟我和盤托出,知道嗎?”秦九洲誘導著她,“說吧,你心中覺得誰是幕后主謀?!?br/>
“我如果知道誰是幕后主謀,那天還需要去求秦先生幫助嗎?”蕭念說道。
秦九洲點了點頭,說道:“嗯,也對!你再想想,蕭天鶴從前和誰結(jié)過仇,或者說,他落敗了誰會得利最多。腦海中有這個人選嗎?”他循循善誘。
蕭念循著他的話語去想,“不清楚,不知道?!?br/>
自己從來就沒有經(jīng)商這方面的經(jīng)驗,自然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什么勁敵,有沒有什么仇家。
都怪自己從前被保護得太好,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家族企業(yè)有霸道總裁哥哥接管,自己只用做個不問世事的小公主就行,哪里會想這么多。
現(xiàn)在想想,多么恨之前不學無術(shù)的自己。
如果能早一點長大,如果能早一點看清人心,那么是不是父親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秦九洲瑤瑤頭,說道:“什么都不清楚,你讓我一點一滴的去給你查,蕭小姐,我沒聽錯吧?”
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不,秦九洲想,就像自己現(xiàn)在坐在這里,都覺得十分好笑。
她是自己的什么人,值得他秦九洲放棄去梨園掃墓,而在這里陪她。
“你和晏夙錦,是什么時候認識的?”秦九洲又問。
蕭念腦子里嗡的一聲,完全不想談起和晏夙錦有關(guān)的話題。
她揚眉,抬起清亮的眸子,問道:“這有關(guān)系嗎?”
秦九洲說道:“當然有!蕭天鶴被害的那天,剛好是和他的女婿,也就是蕭小姐的丈夫,一同在酒店,為什么被殺的只有蕭天鶴一人,蕭念,你捫心自問,自己就沒有任何懷疑嗎?”
“蕭天鶴遇害,接著蕭家又出事,為什么晏夙錦就可以置身事外?你們的婚姻,是真的感情凝結(jié),還是有別的目的,蕭小姐,你也沒有任何感覺嗎?”
“別說了!”蕭念打斷秦九洲的逼問,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掉了。
他說的這些,自己又何曾沒有考慮過。
只是晏夙錦的勢力強大,她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
“是真的不知道不清楚,還是蕭小姐你根本不想去弄清楚,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真相擺在你的面前,你無法承擔?!?br/>
“不是!”蕭念怒喝一聲,制止了秦九洲繼續(xù)往下說。
床上的白色被單被她抓出了皺褶,蕭念感覺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苦笑:“我的婚姻有問題,我的感情也有問題,原來秦先生知道得這么清楚。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將殺害我父親的兇手繩之以法?!?br/>
秦九洲:“如果那個人是晏夙錦,你也一樣嗎?”
“當然!”這一次,蕭念回答得很干脆,“事到如今,我和他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感情。”
微博頭條,是何云汐承認和風盛集團總裁晏夙錦緋聞的消息。
不管何云汐說的是真是假,不管她手上幾克拉的鉆戒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是晏夙錦送的,除去這些,晏夙錦也就是曾經(jīng)的秦安,他便應該知道,自己和何云汐是宿敵。
這些晏夙錦都知道的話,他還要去招惹何云汐,那么他,又何曾將自己這個妻子放在眼里。
明明知道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偏偏往她的眼里吹沙子的,還是自己那么信任的人。
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肚子,猛地抽搐了一下,蕭念不自覺的用手撫上小腹。
這個孩子,現(xiàn)在快兩個月了吧,她想。
是時候要除去他了,一想到這個孩子的來歷,蕭念眼里的恨意便更深刻。
秦九洲淡淡的眸光也隨著她的動作停留在女人的小腹上。
他的眸色很晦暗,光影流轉(zhuǎn)間,他已變了神色。
“你懷孕了?”
秦九洲性感的喉結(jié)滾動,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拍,震驚的問道。
蕭念不解的看著他,秀眉深鎖,這和他有關(guān)系嗎?
“我就要去打了。”她淡淡然說道。
秦九洲深邃的眸子里一瞬間變換,許多東西在那雙黑眸里涌動,意味不明。
他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話。
蕭念抬眸間,只見眼前的男人迅速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放在床頭。
“這張卡你留著,我想你可能有需要用得上的地方?!?br/>
秦九洲離開,蕭念斜著眸子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的卡片,順手拿起。
黑卡!
可真是闊綽!
......
帶上房門,秦九洲神色晦暗。
邁開修長的腿,幾步走到電梯口,按在按鍵上的手又收了回來。
這一次,他選擇走樓梯。
幾步之遙,他卻走得有些踉踉蹌蹌......
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她懷孕了......
她懷孕了,與自己何干呢!
如果不是那天她去找了自己,可能和這個女人一輩子也不會有什么交集。
可是,命運偏生就是那么巧。
秦九洲一瞬間想起來了,那天許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底下血跡斑斑,他才知道,她已經(jīng)懷孕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的生命,就那樣沒了。
第二天,是他的婚禮。
頭天晚上,許夢來他的房間找他,可能也是心情不好,沒說幾句話的兩人不知道怎么就發(fā)生了口角。
他說了重話,讓她滾,不要再回來。
她還真是聽話,一下就沖進了傾盆大雨里,再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全城開播,秦先生的婚禮,因為妹妹許夢的葬禮而暫停。
這聲暫停,婚禮便遙遙無期......
秦九洲再也回憶不下去,修長的手指捂著自己的胸口,站在走廊的窗戶口大力呼吸。
......
倏爾,眼角余光瞥到一襲男人的褲腳,順著筆挺的西褲望上去,是男人面無表情的俊顏。
“秦九公子。”晏夙錦同樣站在窗戶邊,用手摁滅了煙蒂,見到來人,淡淡的打著招呼。
他和秦九洲算不上非常要好的朋友,不過有些業(yè)務上的往來,時間長了推杯換盞間便稱兄道弟。
“晏總?!?br/>
秦九洲站起身來,兩個同樣身高的男人,氣場十足,握手間各懷心事。
“秦九公子怎么來醫(yī)院這種地方了?”晏夙錦收回手,嘴角擒笑問道。
“來看望一個朋友?!鼻鼐胖藁卮鸬锰故?。
晏夙錦點點頭,“嗯,能讓秦九公子親自來探望的朋友,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吧?”
都說晏夙錦腹黑冷血,笑里藏刀,秦九洲覺得所言還真是不假。
其實在他踏入醫(yī)院這一層樓的時候,秦九洲便看到他了。
在走廊上抱起蕭念,又在她的病房逗留那么久,便是試探這個男人會不會因此而闖進來。
很顯然,蕭念這個妻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秦九洲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嗯?!标藤礤\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好。”
......
直到目送秦九洲離開的背影,晏夙錦一雙墨黑的眸子諱莫如深,半晌,緩慢而有深意的咀嚼著對方剛剛說的話,“普通朋友?!?br/>
他自嘲一聲,“蕭念,你的普通朋友還真多呵。”
他離開的這些年,她不僅有喬北聿這個長達六年的前男友,現(xiàn)在還多了個秦九洲這個普通朋友。
病房內(nèi),突然沉寂的空氣令蕭念感到煩悶,又在想秦九洲最后離開的時候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到自己懷孕他那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直到懶得想了,微微闔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飛舞,也睡不著......
便又拿起床頭的那張黑卡瞧,蕭念將黑卡在自己手里甩來了兩甩,以前怎么沒覺得,有錢還真是一件挺爽的事情。
就在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再次被打開,蕭念抬起眸子看的時候,冷不防落入一個無比漆黑的深眸中。
“你怎么來了?”
她來不及將手中的黑卡放下,晏夙錦視力極好,瞬間就看到了她放在手心里的那張黑卡。
全球發(fā)行量不超過一百張,海城恐怕也就那么僅有的幾張,除去他,還能擁有這種卡的,怕是沒幾個人了。
記得之前自己也給過蕭念一張卡,不過她沒用,原原本本放在家里。
現(xiàn)在,她卻將秦九洲送的黑卡拿在手里,如獲至寶。
晏夙錦魅瞳緊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手上。
自從他進來,周遭的氣息都變得不一樣了,蕭念心里更煩。
又問:“你來干什么?”
晏夙錦聲音冷冷,不答反問:“我晏夙錦的老婆進了醫(yī)院,我不能來?”
說是這樣說,可是蕭念心里此刻滿滿都是嘲諷,“你只有在嘴上的時候,才將我當成你的老婆吧?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即將拋棄落魄的蕭家千金,迎娶心頭至愛何云汐。
晏夙錦,這里沒有外人,你還要裝到幾時?”
“我裝到幾時?”晏夙錦的聲線更加玄寒。
一步步走過來,一張俊臉冷得不像話,剛走近,蕭念的下顎便對這個憤怒的男人扼住,迫使自己實現(xiàn)迎向他。
“蕭念,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么快就攀上了有錢的金主,是嫌我給你的錢少了,還是只要是個有錢的男人就可以上?”
被怒火沖燒頭腦的男人,說話自然也不經(jīng)過腦子。
蕭念絕望的閉上雙眼,不想再看他。
記憶中的秦安哥哥不是他這樣的,可以溫潤可人,可以善良隱忍,卻唯獨沒有他這樣......盛氣凌人,蠻不講理。
“所以,你是想要捏死我,然后好迎娶新歡嗎?”蕭念下巴都被他捏紅了。
可想而知,男人下手有多重。
聞言,晏夙錦放開了對她的禁錮。
順便,奪了她手中的黑卡,手指微微用力,卡便裂成了兩段。
扔在地上。
蕭念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塊被摧毀的卡片,心如死灰。
“晏夙錦,既然你這么不信任我,那么你愛怎樣看就怎樣看吧,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就是怎樣的人。”她閉上雙眼。
這般樣子落在晏夙錦的眼里,便覺得她是在心疼自己將秦九洲送給她的卡毀了。
“你就這么在乎?”晏夙錦冷笑一聲,語言不善,“蕭念,告訴我,你究竟有幾個男人?”
他蓬勃的怒氣打在她的臉上,蕭念嫌惡的撇開臉。
“離我遠一點!”
“呵,”她讓他離開,他偏不,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說道:“你那層膜,也是后來做的吧?和喬北聿在一起六年,怎么可能還是處——”
“啪”的一聲巨響,晏夙錦未說出口的話被咽回肚里。
蕭念這一記耳光,下了重力,收回手的時候感覺掌心都是酥麻的。
她是真的被晏夙錦的話激怒了。
很生氣很生氣,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就是這么的不堪,好好的處子之身,被他一句話,毀在了冰冷的儀器上,現(xiàn)在還要被他質(zhì)疑,早就和人有染......
傻傻的自己還多次替他找借口,想到這里,蕭念開始大口喘氣。
很快,便小臉通紅,呼吸不過來......
“你走......”蕭念指著門口。
晏夙錦沒有走,卻明顯的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搖晃著她的雙肩,“蕭念,你怎么了?”
她坐著,感覺胸悶的厲害,想要再趕他走的話卻始終停留在喉嚨邊,說不出來。
她有哮喘,據(jù)說是那年生病后遺留下來的,不是很嚴重,但是不能刺激。
這么多年,很少發(fā)病。
今天也是事出突然,身邊根本就沒有帶藥。
“你怎么了?”看著她的樣子,晏夙錦明顯的緊張起來,“蕭念,蕭念——”
他一遍遍的叫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音。
“醫(yī)生——”
......
蕭念這一整天也是禍不單行,好好的從骨科轉(zhuǎn)到呼吸科。
醫(yī)生開了藥,又一遍遍掐著她的人中,半刻鐘后,蘇醒了過來。
“你醒了。”晏夙錦趴在床邊,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蕭念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晏夙錦那張她看一次想揍一次的臉。
為什么可以生得這么好看,卻這么令人厭煩。
她坐起身子,盡管再不愿意看到這個男人,現(xiàn)在也必須面對他。
蕭念的聲音冷得能簇成冰,說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心里就舒服了?”
“沒有?!苯?jīng)過長時間的奔波,晏夙錦的聲音沙啞。
“既然沒有,為什么你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在把我往死路上逼?”蕭念突然拔高聲線。
拔了手上還在掛著的吊瓶,針猛地從手背上抽出來,一時之間血汩汩的冒了出來。
“你瘋了不是,這樣很危險!”晏夙錦看著她的舉動,漆黑的眸子猛地縮起來,一手抓住她還在淌血的手。
緋涼的薄唇輕輕的覆蓋在她的手背之上,晏夙錦感覺自己心疼得漏了一拍。
原本,他并不想要這樣對她的,只是看不得她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笑臉親密無間的樣子。
他都不記得,她有多久沒對自己笑了。
可是剛剛和秦九洲在一起的時候,卻可以那么放心的摟著他的肩。
他生氣,很生氣的那種。
他盡量壓抑自己想要沖進病房的怒火,而是走到醫(yī)院走廊,默默的,兇猛的抽了半包煙。
和那年夏天一樣,自己巴巴的跑來找她,卻在蕭家后院看到她坐在秋千上,和喬北聿親密無間的樣子。
“哈哈,”蕭念唇邊蕩漾開花朵,猛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里抽了出來,笑得很大聲,
“晏夙錦,你能不能再虛偽一點?我這個樣子,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手受傷和心受傷,都什么不一樣?”
望著突然落空的手心,晏夙錦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
看著她受傷的樣子,一聲對不起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
只能走上前,將她狠狠的抱在胸口。
將頭埋在她清香的發(fā)間,口中呢喃著她的名字,“蕭念——”
“蕭念——”
他抱得很緊,內(nèi)心知道,如果放開她,便是永遠的失去她了。
她現(xiàn)在有了別的后盾,自己再不是她的唯一。
“放開?!笔捘顩]有掙扎,聲音卻冷得嚇人。
自己再如何掙扎,也沒有男人那么大的力氣,與其徒勞,不如用冰冷的態(tài)度嚇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