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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色酒吧。
包間內,黑色珠簾串成的屏風,燈光暗淡,一閃一閃的打在屏風上面,讓人看不清屏風后面男人的模樣。
只看得到男人是坐著的,上身修長,五官凌厲,長腿交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晏總!”站在屏風外的人叫了聲。
屏風內,男人點了根煙,長指間,頓時煙霧繚繞,深吸一口,然后緩慢的吐出眼圈。
眼圈繚繞間,男人臉色俊逸,一雙如黑曜石般的魅眸諱莫如深。
淡淡的彈了彈煙灰,緩緩開口,“安排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您約了蕭總去安庭酒店那天,突襲的人有了線索。”
晏夙錦晦暗的眸色讓人看不分明,“如何?”
“暗殺蕭總的人很可能是一直在美國,拉丁美洲和亞洲徘徊的非洲殺手,外號‘長頸鹿’,此人是全球頭號通緝犯,一直被警方追捕而無果,行蹤不定,擅長用AK47長距離狙擊,價高者得。”
晏夙錦幽深的眸子猛地收縮,“如何斷定蕭總是他所殺?”
“蕭總遇害的前幾天,長頸鹿通過美連的飛機抵達中國,而蕭總遇害的同一天,安庭酒店對面的樓層里,出現了一個蒙面的男人,從監控調查的畫面可以猜測,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頭號通緝犯長頸鹿。”
“現在去了哪里?”晏夙錦將煙頭摁滅,問道。
“已經離開中國國境了!”
晏夙錦起身,陰鷙的雙眸瞇成一條危險的線,他的情報員得到的消息很少有假,能夠在自己面前說出來,說明情況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長頸鹿......”他狠狠咀嚼這幾個字,修長手臂上,青筋暴露,低沉嗓音又道:“蕭總之前可有什么仇家?”
“蕭天鶴先生近幾年來一直安分守己,沒有與人為惡的可能,如果說有仇家,便是十多年前和晏總您......”
晏夙錦聽完,猛地制止對方再說下去,“夠了!”
“出去吧,繼續調查,必要的時候可以聯系美國黑幫協助調查!”
“是!”
待那人退下后,晏夙錦猛地沖進包間洗手間......
冰冷的水拍打在他的臉上,濃黑的眉毛濕成一片,平添了一分性感。
他喉結滾動,漆黑的眸子盯著鏡子中的自己,伸出雙手,撫摸著鏡子中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語道:“爸,媽,蕭天鶴終于死了,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
這么多年來,我忍辱負重,茍延殘喘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蕭念......”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難過的說不下去了,“蕭念,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你們開玩笑時口中的兒媳婦,現在她懷孕了,可是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爸,媽,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我沒有錯,她也是個狠心的女人,我們秦家從前對她那樣好,可是她呢,在秦家落難的時候,轉眼就將我們忘了,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她罪有應得......”
男人緊繃的拳頭,撐在盥洗臺旁,一拳下去,玻璃破碎。
包間內,手機鈴聲響起。
晏夙錦起身,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微微蹙了蹙眉。
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兩秒,劃開——
何云汐的聲音傳來:“夙錦,你在干嘛?”
“有事?”
“我...也沒什么事,就是有點想你了,幾天沒見到你了...”
“如果沒別的事就先掛了,我有點忙。”
“不,別掛,你等一下,”何云汐急了,“夙錦,我感覺你在故意躲著我。”
“你想多了!”電話那頭,晏夙錦聲音淡漠得仿佛沒有感情。
她在床上換了個姿勢斜躺著,這么深的夜了,他能有什么事?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忽悠呢!
對于晏夙錦,她勢在必得,加上前幾天何淼淼的助攻,雖說作用不大,但多少能離間他和蕭念的關系一點。
“我這幾天傷口又疼了——”
聰明的女人懂得在強大的男人面前打感情牌。
“還有,自從上次救你,手受傷后,本來是不能碰冷水,但那天不小心碰了,可能是傷口還沒長好,這幾天癢得厲害,你......能不能過來看看我?”
掛了電話,賓利車里的男人五官凌厲,神情幽深難辨,緩緩點上一支煙。
煙霧模糊了他的面色,一雙厲眸諱莫如深。
片刻后,男人緩緩將煙蒂摁滅,黑暗中,賓利慕尚如捷豹一樣奔馳在道路中央。
......
何云汐掛了電話,緩緩從床上走下來,透而不露的白色紗質睡衣,一雙修長的美腿又長又直,被睡衣包裹得若隱若現的身材,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血脈僨張的畫面。
她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氣墊補了個妝,卡羅蘭39號口紅,微微的抿了下唇,性感至極。
晏夙錦答應晚上來看她,所以她內心狂喜,高興得不行。
門鈴聲響起。
何云汐此刻嫵媚的眸中一亮,面色一喜。
光著腳跑去開門,“夙錦——”
灰黑色西裝男人站在外面,一雙有些老態的眸子充滿著智慧狡黠的光,見到她的樣子,面色一沉。
“爸,怎么是你啊?”見到來人,何云汐臉上的笑容垮下來,一臉不高興。
松開了抓著門把的手,沒說要人進來,也沒說不讓人進來。
自己徑直往回走,一下坐在了沙發上。
男人緩緩的走進來,帶著審視的目光在她的房間里巡視了一圈。
“怎么,沒有事,爸爸就不能來看看你?”何顯峰在女兒身邊坐下,抓著她的手問道。
“當然不是,爸爸,可是你來也要挑時間來啊,這么晚來——”
何顯峰:“這么晚來,打擾你的好事了?嗯?”
被他說破,何云汐冷臉,不說話。
“哼,”何顯峰冷冷的吭聲,“進展怎么樣了啊?”
“這不是在進展著嗎?您就來了......”何云汐柔著聲音說道。
一記冷厲的瞪視,男人威嚴的語氣,道:“我是問你,他答應什么時候娶你了嗎?
女兒啊,不能太上趕著討好男人了,但是,也不能縱容著,要懂得欲擒故縱,既要懂得放長線,釣大魚,又要如同放風箏一般,一頭,緊緊的拴著男人,讓他可以自由飛翔,而線的另一頭,得緊緊抓在自己手里,知道嗎?”
一席話,聽得何云汐頭都暈了,挑著眉,笑道:“爸,看不出來,愛情關系中您懂得還挺多的啊,老司機啊,說說,是用什么手段把我小媽騙到手的?”
說到這個,何顯峰的老臉一冷,“胡說什么!”
“我說的不對嗎,要不是您當年耍手段,怎么能娶到我小媽那樣厲害的女人,我們家也不能從此總上富裕輝煌的生活啊。”
何顯峰知道,自己當年拋棄妻子,娶了林家大小姐,給女兒造成了一定心理上的陰影。
但是,捫心自問,自己也從來沒有委屈過女兒不是嗎?和妻子離婚后,他便爭取到了女兒的撫養權,雖說是個后媽,但一直對何云汐也是夠好,何家,從來沒有虧待過女兒半分。
“云汐,你知道,我和你小媽一直期望你能——”
話未說完,便被何云汐接了去,她勾住父親的脖子,像個小公主一般的撒嬌,“我知道啦,爸爸,你都當著我的面說了千百回了,不就是您和小媽都期望我能早點嫁給晏夙錦嗎,這樣就能讓小媽的女兒有足夠炫耀的資本嫁進婆家。爸,這樣利用我,我懷疑你到底是疼我還是疼您和小媽的女兒了。”
她委屈的樣子,委屈的語氣令何顯峰心生不忍,“胡說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銀銀都是我的女兒,不分彼此!”
“哼,”何云汐撇嘴,“好一個不分彼此,誰知道您打的什么主意啊,您可是千年的老狐貍!”
“好了好了,”何顯峰拍了拍女兒的背,“扯遠了啊。”
“......”
“據我所知,蕭天鶴死了,怎么?晏夙錦那小子還沒有半點要和他女兒離婚的意思呢?”
何顯峰轉移了個話題。
“爸,哪里有那么快,您看,我現在不是正努力著嗎?我看過不了多久,您就準備當準岳父吧!
蕭念已經知道夙錦讓她代孕的事情了,我看過不了幾日,她一定會鬧著將孩子打掉,他們兩本就沒什么感情基礎,現在這種事情一出,那還不是被打破的鏡子,怎么都不能重圓了!”
“你確定蕭家丫頭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
他叫蕭家丫頭,也是習慣,想起從前給蕭家當管家的時候,蕭念那孩子,還是很聽話的,曾多次幫助自己一家,只是......哎,何顯峰不愿再想。
何云汐臉上巧笑嫣然,“當然了,不過我本來呢,也沒打算真的讓她代孕,還是夙錦提出來的,有沒有孩子,無所謂啦,她知道是遲早的事,我不過是借此機會刺激她,看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而已......
至于她今后打算怎么將孩子處理,聽天由命吧!”
“云汐,”何顯峰突然叫她。
“嗯?”
“你的心,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