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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許久,電視上畫面很清晰:死者頭部中槍,是進入安庭酒店半個小時之后遭到歹徒襲擊的,據目前所知,蕭天鶴涉及巨額融資的可能,警方目前正在根據現有情報對此事展開調查。
畫面中的死者,便是蕭念的親生父親,蕭氏集團目前的總裁,蕭天鶴。
她就那樣傻傻的看著,忘記了挪動腳步。
畫面最后,蕭天鶴被警方抬了出去,白布蓋在他的身體上。
蕭念只記得,新聞上報導:和蕭天鶴一同進入安庭酒店的還有一位男子,該名男子乃風盛集團現任首席董事晏夙錦,為死者的女婿,目前,警方正調查晏夙錦為嫌疑人的可能性......
多么可笑。
蕭念停止了哭泣,開始大笑。
陸婳害怕的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念念,你別這樣,振作一點,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將事情搞清楚。”
聽了她的話,蕭念才慢慢回過神來,“是啊,你說得對,這個時候哭泣是最沒有作用的做法!婳婳,把手機拿給我。”
陸婳走到沙發旁邊,又擔憂的看了看她,才將手機拿過來,“蕭念,你要打給誰?”
她默默接過電話,朝著晏夙錦的電話撥過去。
半秒之后,似想起來什么,又猛地將電話掛斷。
此時此刻,她竟然還在對那個男人抱有幻想。
蕭念啊蕭念,原來早就應該警覺的她,卻一直后知后覺,竟然沒發現晏夙錦的狼子野心,又或許她發現了他有問題,卻沒想到晏夙錦要針對的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從來沒有想過人心叵測。
這是報應!
事到如今,她還能求助于誰?
母親!蕭念重新拿起手機,一遍遍的撥打國內母親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的心里如萬只螞蟻在爬,如熊熊烈火在燃燒,誰能來告訴她,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電話南城吧,蕭念。”陸婳提醒她。
腦海中一驚,是啊,她還有個遠在美國的哥哥,印象中,哥哥蕭南城是高大的形象,無所不能,這個時候,他應該第一時間知道。
他們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妹。
電話一遍遍的響著,卻無人接聽。
蕭念頹然的跌坐下來,“沒人接,哥哥的電話也沒人接,怎么辦,婳婳?”
“別急,天無絕人之路,大不了我買今天的機票同你一起回去。”
蕭念點點頭,像個依賴她的乖孩子。
給蕭南城的電話終于在響了N遍之后被接通。
“哥哥?”心里百味雜陳,蕭念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到電話那頭說話的是個女聲。
對方問道:“你誰啊?”
她驚了驚,再三確認沒有打錯之后,說道:“我找蕭南城!”
“別找了,他死了!”電話那頭的女人說完,砰的掛掉了電話。
剩下蕭念和陸婳兩人面面相覷。
......
巴黎開往海城的飛機長達十幾個小時,蕭念的座位靠窗,可以看到外面厚厚的云層,潔白的,沒有來之前的灰敗,卻看得人心里壓抑。
長達十幾個小時,她失去了和國內的聯系。
“小姐,需要什么飲料?”空姐推著車走過來,禮貌而專業的詢問。
“一杯牛奶,一杯水,謝謝!”陸婳將牛奶放到她的面前,“你已經一整夜沒有休息了,早飯也沒吃,我知道你現在吃不下去東西,先喝點牛奶補充體力。”
蕭念搖搖頭,給她一個舒心的微笑,表示我很好,“先放著!”
轉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頭靠在窗戶上,這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一直在高空上,蕭念覺得,自己的心,怕是不會好了。
對未來,一無所知,如同對那個男人一樣。
......
海城。
“蕭小姐,蕭天鶴總裁生前已將公司大部分股份轉給他的女婿晏夙錦,所以晏總現在是蕭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
“你說什么?”蕭念簡直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跟自己解說的律師,“你說我父親會將公司股份給一個外人,而不是我這個女兒?”
“蕭總給的遺產文件中是這么說的,所有股份給晏夙錦,直到蕭總的兒子蕭南城回來,到時,晏夙錦將公司交由蕭南城!”律師一本正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蕭念一直說服自己要振作,可是現在要怎么振作。
看來這個男人,是要將自己一家趕盡殺絕了。
她冷笑著,重新揚起整裝好的微笑,對律師說道:“有沒有那種可能,我父親的親生兒女都不在身邊,遺囑有可能是某人逼著我父親造假的?”
父親遇害時,她和哥哥都不在國內,不能排除遺囑是晏夙錦逼迫父親立下的。
“蕭小姐,您的心情我理解,不過您說的這種可能暫時可以排除,因為蕭總的遺囑是遇害前就已經公證過的。”律師如此說道。
“公證?”如果是公證,說明父親早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晏夙錦的身份。
“我知道了,秦律師您請回吧!”
“好的,蕭小姐,請您盡快從悲傷走出來,晏總是您的丈夫,我相信他會給您一個解釋的,那我先告辭了。”
呵!一個解釋,她現在想要的不是晏夙錦的解釋。
而是他的命!
原來,他早有預謀,處心積慮來到自己身邊,為的,怕就是今天的一切吧。
父親的命,公司,全都在他手上了。
......
再次走進這座別墅,蕭念只覺得諷刺得很,三個月前,她從蕭家風光大嫁到此。
如今,只剩一片荒涼。
那個男人不在家,家里除了那只長尾布偶貓,連個管事的都沒有。
房門大開,她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你是誰?”
客房站立著一個女人身影,蕭念警覺的問道。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熟悉的背影,“是你!”
“是我。”何云汐緩緩的轉過身,手里拿著一尊羊脂白玉雕琢的觀音雕像。
“沒想到吧,蕭念,你也有今天!”
何云汐緩緩的走過來,突然手一揚,手里拿著的那尊觀音雕像應聲而裂。
蕭念來不及呼喊,雕像已經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堆渣。
“心痛嗎?蕭念,我說過的,只要是你心愛的,擁有的,我都要毀!”
她的心里仿佛在滴血,事到如今,只怪自己太傻,被狗屎糊了眼。
“還有什么招,都一并使出來吧!何云汐,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為什么要這樣逼迫,對我家趕盡殺絕?”
何云汐笑,是真心的笑。
充滿笑意的眼眸,突然落在蕭念的肚子上,眼底的笑意便更加明顯。
手指,撫上了她的小腹。
“蕭念,夙錦沒跟你說嗎?你這里,懷了我和夙錦的孩子!”
“......”都知道,原來是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唯有她一個人蒙在鼓里。
“哈哈哈,你現在心里是不是有無數個為什么,我告訴你為什么,因為我不能生孩子,我在救晏夙錦的時候,子宮受了傷,一輩子不能有孩子,夙錦心疼我,所以,這不是讓你懷上了嗎?”
蕭念猛地打掉了對方撫摸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我不會生下來的!”
何云汐轉身,目光笑得瀲滟無雙。
她一直都生活在蕭念的光環中,生活在她的陰影里,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么大快人心。
看到她越痛,自己心里就越爽快。
“我還知道,你的第一次,就這樣被冰冷的機器給奪了去,蕭念,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會真的相信有男人會對女人不敢興趣?哈哈哈......”
蕭念木然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如鬼魅般猖獗的女人,“是啊,我是傻,但我發誓這一生也就傻這么一次。”
以后再見,當時仇人。
晏夙錦,如果地獄有十八層,我必定在每一層等你。
她狠狠的咬牙。
但是何云汐停止笑,接下來的一句話震得她的思維瞬間碎了。
只聽到她說:“蕭念,你不是懷疑晏夙錦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嗎?我來告訴你,十年前,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秦安的男人?”
蕭念猛地抬頭,口中呢喃:“秦安?”
她當然記得!
十幾年前,她最喜歡纏著的那個小哥哥,長得白皙俊俏,十幾歲的少年出落得身材高挑,也很有禮貌,很受女孩子喜愛,她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后來,聽說他家道中落,父母在一夕之間跳樓慘死,欠下了巨額債務,父債子還,十幾歲的秦安哥哥被高利貸債主追殺......
后來,再沒有秦安的下落,他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思至此,蕭念猛地望向何云汐,“你是說......晏夙錦就是......秦安哥哥?”
不可能,這不可能!
秦安哥哥那么溫和善良的一個人,而晏夙錦似魔鬼,而且兩個人的長相,雖然都屬于好看的類型,卻是千差萬別。
“有什么不可能?這個世界上的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將不可能變成有可能!比如我,比如你,誰能知道二十年前蕭家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公主也能有如今落魄如狗的一天!如果晏夙錦和你離婚,你將別無去處,蕭念,自求多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