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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從懷里掏出錢包,阿釗丟給她,蕭念接了,抽出里面所有的現(xiàn)金,折合人民幣,也就五百大洋。
“好歹你也是海城黑幫一把手,這么窮?”
阿釗嘴角抽了抽,“本少爺向來只刷卡!”
蕭念將錢塞進衣兜,而后將錢包小心翼翼的還給他,醞釀了一番才斟酌著詞眼道,“其實,他們的關(guān)系我比你還不知道,要不然你強迫我的時候我就直接搬出你老大來了,還用得著等著你掐死我嗎?”
車,猛地停住!
阿釗微微瞇眸,側(cè)過身,凝著她,“你不知道?”
“嗯!”蕭念鄭重點頭,“我發(fā)誓!”
“你不知道還問我要錢?”
“我不知道這一條也算是消息啊,起碼你知道了我不知道就不會再對我抱有希望而想方設法的從我這里套消息了。”
“……”
阿釗黑臉,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著方向盤,此時,車窗被敲響,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
兩人同時蹙眉,視線,齊齊望向那發(fā)聲處——
敲窗的人,竟然是…郁可馨!
她的臉上,沾著血,眼神,泛著猩紅,可怖得瞪著車里的蕭念。
蕭念煞白了臉,身子緊緊的貼著椅背,溢出口的話,攜著殘破的害怕,郁可馨……她、她怎么會在這里?”
阿釗微驚過后面色恢復正常,從車里取出一包煙,抽了一只出來利落的點上,吸了口才緩緩道,“你不是想讓她做妓女么,我順了你的意,不過,給她換了個方式。”
“什么方式?”蕭念顫著嗓子問。
阿釗吐著煙霧,眸光,定定的對郁可馨那雙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我讓人……輪奸了她。”
輪奸,而不是強奸。
對一個女人而言,無疑是最毀滅性的傷害。
蕭念怔仲,阿釗半瞇著眼,兩人陷入了一段詭異的沉寂。
而這時,外面郁可馨,握著把匕首,一下一下的割著車窗,那刀,沾著血跡,并沒有干,而是驚恐的往下滴著血,一滴,一滴……
蕭念嚇得揪住了阿釗的衣服,阿釗蹙眉,事情,似乎不太簡單。
他開了車門,下車,在郁可馨沖過來前扣住了她的手腕,“郁可馨,我已經(jīng)放了你一馬,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放我一馬?”
郁可馨笑得猙獰,指著自己破碎不堪的衣服和身上那被人凌虐過的恥辱,磨著牙齒罵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放我一馬?阿釗,好歹我也跟過你,你就這么對付我?”
阿釗眉頭緊鎖,余光,瞥見有人追了過來,是他的人。
那些人上前,氣喘吁吁的指郁可馨道,“阿釗少爺,這女人殺了那幾個人,一個臭娘們還裝得跟貞潔烈女似的!您小心點,她下起手來狠著呢!”
阿釗微沉了口氣,看郁可馨,認真道,“他們的死,我會擺平,你走吧,以后,只要你安分些,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
“走?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還讓我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在你面前消失得干干凈凈?”
郁可馨笑著,眸底透著絕望,她甩開阿釗的手,轉(zhuǎn)而去開車門,血染的匕首,直直的逼向車里的蕭念!
而蕭念,早就被嚇得不能動彈,只怔怔的看著她靠近,看著她握刀的手,揚起——
卻,沒有揮下。
在那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里,她明顯的感覺郁可馨的身體一震,那雙被血染紅的眸子,透著濃重的不甘。
匕首,自手中掉落,發(fā)生細微的聲響。
郁可馨發(fā)出一聲沉悶的低喃,那雙蒼白的手,緩緩伸向蕭念,“蕭念……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和秦九洲……阿釗……殺了我……”
“是你……殺了我……”
“殺了我……”
“我恨……好恨你們……”
“……”
直到死的那刻,她都沒有合上眼。
就這么,死死的盯著蕭念,想要將她一起帶走,離開這個世界。
蕭念驚恐的捂嘴,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的發(fā)抖,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她臨死前的那句話。
蕭念,是你害死了我……
是你,你們……殺了我……
我恨,好恨你們……
……
耳畔,是她的聲音,眼前,是她猙獰的面孔。
蕭念抓著頭發(fā),蒼白的唇,一開一合著,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一句話,“不……不是我,不是我殺了你,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
她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然而,她的心,不肯聽她的話。
心里的那個她,站在空中,似一個道德的執(zhí)法者。
對著她,細數(shù)著她的惡行。
是你殺了她。
是你,讓阿釗懲罰她。
如果你不心存報復,如果你的心沒被惡魔侵蝕,她就不會死。
如果你沒出現(xiàn),她會跟秦九洲結(jié)婚,會很幸福的生活下去。
蕭念,你是第三者,可恥惡毒的第三者。
是你,一步一步的害死了她,是你,親手將她送進了地獄。
這個責任,你,逃不掉的。
……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想這樣的……”
蕭念揪著頭發(fā),緊緊的,那些像毒蛇的話語,一點一點的鉆進她的耳朵,鉆進她的肌膚,鉆進她的……每一個毛孔。
控訴著她的罪行,控訴著她縱使無意也不可抹滅犯下的那些錯……
她縮在皮椅里,抱著身子,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郁可馨被人抬走,阿釗眉頭皺得厲害,等她稍微恢復點情緒才輕輕的開口,“是我開槍殺的她,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不,是我錯了,如果我不讓你送她去當妓女,她就不會被——”
后面的話,她不忍心也不敢說,阿釗抿唇,“不,我這么做,不是因為你,是她利用了我,輪奸的事,是我個人對她的報復,真的跟你無關(guān),你也別把自己想得那么偉大,你還不值得我為你去對付我曾經(jīng)的女人。”
蕭念悶著臉搖頭,阿釗復又抽了只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口。
猶記得,他第一次殺人時,嚇得三天三夜睡不著,所以,蕭念的這種狀態(tài),他能理解。
待一只煙燃盡,阿釗上車,重新啟動了引擎,“我送你回去。”
……
大腦,一片空白。
蕭念回到別墅,怔怔的坐在沙發(fā)上,來來往往的,全是傭人。
兒子沒有出來迎接她,秦九洲……也不在。
問了傭人,才知道,兒子和女兒壓根就沒有回來過,而秦九洲,只匆匆的回來過一次,又匆匆的離開了。
空落落的客廳里,蕭念一個人坐著,那雙清靈的眸子,呆呆的,沒有一絲焦距。
她睜著眼睛不敢閉,因為一閉上,就是郁可馨死不瞑目的帶著血的猙獰面孔。
她坐了很久,久到雙腿都麻木。
良久,她才木訥的打了個電話給秦九洲,但是對方,一直在通話中,沒有接。
水眸,茫然而失措。
她喃喃著,“孩子們……他們不是回家了嗎?怎么會沒有回來過……”
莫景年,把他們送去了哪里?
蕭念站起,無助得張望著,她不知道現(xiàn)在該去找誰,沒有莫景年的電話,沒有晏夙錦的電話,甚至,連秦九洲都聯(lián)系不到……
她該……怎么辦?
要回去找莫景年嗎?
蕭念深吸了口氣,緊了緊手中的手機,正要出門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耳邊。
那邊,傳來莫景年清冷的聲音,“蕭小姐,回到家了嗎?”
語調(diào),緩慢,而平淡。
蕭念蹙眉,小臉緊張的冷了下來,“兩個孩子呢?”
“自然是送回家了,蕭小姐這么快忘了?”
“他們不在家!”她語氣里飽含著擔憂,以為是又出什么事了。
她加重了語氣,莫景年低笑了一聲,“我說的家,是他們原本應該待的家,你好好想想吧。”
話落,電話利落的被掛斷。
響起嘟嘟的忙音。
蕭念“喂”了幾聲,確定那邊是真的掛斷后才放下手機,心里,是滿滿的不安。
原本應該待的家?
不是這里,那是哪里?
她咬唇思索著,莫景年跟晏夙錦相識,又是好友,他對孩子們做的,想必晏夙錦是知情的,更或者,是他授意的,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口中說的真正應該待的家是——
海城秦家?
還是晏家別墅?
眸中閃過亮光,蕭念恍悟,而后又轉(zhuǎn)為憤怒,“晏夙錦!你又在搞什么鬼!”
她氣得撓頭,此刻,手機又響了,她想都沒想接起就罵,“莫景年,你憑什么把我兒子和女兒帶走,送到秦家?耍我玩很有意思嗎!”
那端,足足靜默了五秒鐘。
而后,傳來一道沉穩(wěn)的嗓音,“蕭念,是我!”
這聲音……
蕭念一怔,忙拿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吞了吞口水,默默的把手機放回耳邊,放柔了聲音道,“伯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我還以為——”
解釋,頓住。
“以為什么?”電話那邊,語氣雖然還是很平靜,但蕭念隔著電話,卻感覺到電話那頭人物的不滿。
咬了咬唇,蕭念轉(zhuǎn)而問道:“伯母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那頭,正是秦九洲的母親,差點成為她婆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