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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幸好這只是一扇普通的門,不出幾秒,鎖解,門開,然而,外面卻站著兩個男人。
守門的。
晏夙錦和秦九洲對望一眼,而后,齊齊看向正拿槍對著他們的兩個男人,無奈一笑,“只想著開門,忘了外面還有兩只狗了。”
男人表情肅冷,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另一人會意上前,看著兩人道,“進去吧。”
秦九洲泄氣的聳肩,抬腿往里走,男人眼神輕移,注意著他,恰是此時,晏夙錦迅速移到他身后,奪過他手里的槍抬腿踢向他的腹部,在另一人扣下扳機前,彎腰以著詭異的姿勢閃至他身后重重的以槍把敲向他的后腦勺!
人,應聲倒下。
與此同時,秦九洲揀了個漏,逮著那捂著腹部的人對著那腦袋就是一拳,卻愣是沒把人打暈。
晏夙錦抽了抽嘴角,一個手刀下去,利落的解決了這人。
手槍,丟了把給秦九洲,晏夙錦蹲下身就去脫這兩人的衣服,“衣服換一下。”
“……”
換上衣服,晏夙錦表情冷峻,眉間凝著一抹沉重,“就算換了衣服,我們這樣出去,還是太顯眼。”
秦九洲嫌棄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回了句,“為什么顯眼?長得帥?”
“嗯。”
晏夙錦回的一本正經,秦九洲驀地失笑,“誒,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悶騷型的啊,如果我們不是情敵,倒真的還可以做個朋友,你說呢?”
“我們現在半只腳在棺材里,麻煩你把你的外漏收一收,干正經事要緊。”
晏夙錦隱在門邊觀望著四周,秦九洲黑了黑臉,“喂,都那么長時間了,林致那邊到底可不可靠?”
“七分把握。”
晏夙錦壓低聲線,半低著頭往外走,“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是拖延時間,你去找兩個孩子確保他們沒有事,我去找蕭念。”
秦九洲一聽,不樂意了,“憑什么讓我去找?換一下,我去找蕭念,你去找兩個孩子。”
秦九洲差點就脫口而出,憑什么你的兒子讓我去找了!
“……如果你的身手能贏過阿釗的話,那就換。”
“……”
秦九洲語噎,悶著臉就往另一個轉角走,晏夙錦叫住他,頓了兩秒才道,“小心點,今天我們玩的是命,稍有差池,就什么都沒了。”
“我有分寸。”秦九洲正色,補了兩個字,“多謝。”
兩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分頭行事,秦九洲走在長廊上,迎面走來一個女人,而這女人,便是那個闖了他婚禮鬧事,并領他們進來的那個女人。
他們相遇,正應了那句“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然,此時,秦九洲卻面不改色,連一絲緊張的神情都沒有,只是那眸底,泛著深濃的寒意。
他眸色低垂,和她擦肩而過時,腳步,慢了下來。
唇微啟,他說,“那兩個小孩關在哪里?”
那女人面不改色的目視前方,嫣紅的唇一開一合,“孩子很安全,您放心。”
秦九洲凝眸,繼續問她,“蕭念呢?”
“在餐廳,需要我帶您去嗎?”
“不,你還不能被他們發現。”
秦九洲眉頭微松,對方冷臉之下充滿愧疚,“秦公子,對不起,我不能露餡所以只能聽從阿釗的話。”
“我理解,不怪你,小心行事。”
“謝秦公子。”
“……”
兩人錯開,秦九洲閉上眼,眉心凝著沉重……
身形僵了僵,現下,找到蕭念要緊,想著,便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
餐廳里。
紅燭搖曳,蕭念越看那蠟燭就越覺得模糊,一根變成了三根,那火焰,由一點亮光變成了一大片,紅紅黃黃的。
蕭念試圖去掐自己,然而,握著酒杯的手,竟然使不出半點力氣。
整個身體,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軟塌塌的靠在椅背上。
意識到什么,蕭念心中一緊,那種蔓延至神經細枝末節的害怕,讓她全身都在打顫兒。
她甩了甩頭,意識很清醒,而身體,卻完全沒了力氣。
而阿釗,緩緩站起身,踱步走至她身邊,眸光,不懷好意得落在她嫣紅的唇上,而后,下移,至胸前,腹部,……
就這么看著,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阿釗身上的那把火在燃燒,彎腰,將蕭念抱了起來平放在餐桌上,臉上,滿是淫靡。
鼻尖,湊近她。
阿釗聞著她發間的香味,滿足的點了點頭,手,撫上她精致溫熱的臉頰,啞著嗓子道,“蕭小姐,你就是我的滿漢全席,我會好好的享用你,至于你,只要好好躺著,我會帶你到人生最歡樂的巔峰。”
蕭念躺在桌上,偏頭避開他的碰觸,眸底,泛著淚光,她想過要用自殺的方式護住自己,但現在,她竟然笨的連那杯被下了藥的酒都喝了下去,活該現在連自殺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不要……求你,不要碰我……”
虛弱的話,自唇間溢出,那樣哀求的語氣,聽在阿釗耳里,更是撩撥著他此刻按捺已久的情愫,欲拒還迎的羸弱之姿,讓他整個人兒都燒了起來。
他撈起她的發,拂去她頭上尖細的發卡,“我不喜歡女人身上有任何其他的東西,蕭小姐,你喜歡我先脫衣服,還是我先幫你脫衣服?”
情調,向來是阿釗所追求的。
他讓她清醒著,就是要讓她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和他,不然,跟上一個木頭有什么區別?
阿釗垂涎,蕭念軟著身子無力反抗,只狠狠的瞪著他,“你要是敢動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怎么個不放過我?”阿釗攫住她微揚的下巴,舔唇道,
“蕭小姐,是你答應了我要留下來一晚的,你跟過晏夙錦,也跟過秦九洲,想必不會純潔到不懂我話中意思的地步吧?既然懂,也愿意留下,還裝什么清高呢?他們能給你的,我阿釗也一樣能給你,還比他們給的更多,更好。”
蕭念抿唇,在他親下來時,睜大了眸沉聲道,“我有艾-滋-病,你敢的話盡管來!”
“……”
阿釗頓住,凝著她,忽然笑開,“寶貝,你真可愛,不過我可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阿釗閱女無數,還真沒跟個得了‘艾-滋-病’的女人有過,這滋味,是不是也跟死的時候靈魂出竅一樣的銷魂?”
“……你就真的不怕嗎?”
“怕什么,我阿釗無父無母,死了也就一個人,不要命的事我做多了,還怕你一個黃毛丫頭?”
阿釗面色猙獰,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陰戾,他翻上桌,俯身,雙手支在她兩側,
“蕭小姐,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晚我是要定你了,把我弄開心了,我什么都好說話,你是個明白人,應該清楚怎么做對你才是最好的。”
話落,蕭念忽然笑開,水眸,瑩亮,望著他時,更是清澈到見了底,“阿釗,你真可憐。”
阿釗微皺眉,連唇角彎起的那抹弧度都僵住。
蕭念捕捉到他那細微的表情,緩神,繼續說了下去,“無父無母,自小缺乏父母的關愛,阿釗,你心里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你玩女人,只是為了掩蓋心里的自卑,你讓那些女人敬你,怕你,這樣你才會有成就感,但是你錯了,那些女人怕的是你背后的黑黨,愛的是你的錢,你玩她們,她們同樣也在玩你,比如…郁可馨。”
“……你閉嘴!”
“惱羞成怒了?阿釗,她們沒有一個人愛你,你真的很可憐。”
“我讓你閉嘴!”
阿釗揚手給了蕭念一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也打得她的神志更加清明。
蕭念咬牙受了,臉頰火辣辣的疼,舌尖,舔著口腔內壁的鮮血,她彎唇,挑釁的看向一臉陰云密布的阿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活該你到死的時候還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她是豁出去了,阿釗聽得面色黑沉,掐著她的脖子磨著牙齒出聲,“沒有一個人敢說我阿釗可憐,蕭念,你太不識好歹!”
蕭念勾笑,秀眉,因為呼吸不順而微微擰起,她很滿意他的反應,只要她再說點話激他,那么,她就可以走得清清白白……
呼吸,愈來愈急促,蕭念沒有一絲害怕,反倒出奇的鎮定,她看著他,眸底充滿嘲諷,“你說的對,你的可憐,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說,或者是……不敢當著你的面說,至于背地里,就不知道是怎么在議論你了。”
一個人,越自卑,就越要隱藏自己的內心,然而,一旦被人剝開,因為羞惱,因為內心的不甘心和對這個社會的抵觸,情緒就會變得暴躁,以致于喪失心智而做出瘋狂的舉動。
尋著這心理,蕭念成功的刺激到他,而阿釗,也順了她的意情緒臨近崩潰的掐著她脖子,指節泛白,狠狠的用力。
空氣,變得稀薄。
......
睫毛輕顫,眼睛,緩緩闔上。
她的人生,就該這么結束了吧。
唇角帶著笑,蕭念面色祥和,安然得等待死神的降臨,然而,就在最后一口氣斷掉之前,她只覺得脖子上的力道松開,大量的空氣,猛地灌了進來,她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卻覺得呼吸愈加不暢,是她的……哮喘犯了。
身體,因為痛苦蜷起,蕭念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此刻是活著還是臨死前的征兆。
干涸的唇,被一片清涼潤濕。
而后,被喂進一粒藥片。
胸部的起伏,漸漸平復,蕭念緩著氣,等回了點神智后才抬眸看著周遭的一切。
氤氳著水霧的眸子,怔怔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秦九洲,以及他身后站著的……晏夙錦。
而他,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離他一米之遠的阿釗,以及,那正對準他眉心的槍口——
幽暗的槍口,透著股陰邪,在眾人屏息之時,阿釗扣下了扳機,沒有一絲猶豫。
“砰”——
槍聲尖銳,劃破了時空的縫隙,子彈,穿透空氣,直直的,沒入他的右肩膀,鮮血,頃刻涌了出來,染紅了那白色襯衣,快速的暈染開。
晏夙錦身體一震,但眉頭,卻未動一分。
深邃似海的眸,定定的看著殺氣四溢的阿釗,那樣淡漠,那樣沒有溫度的眼神,逼得阿釗的手不自禁的抖了抖。
阿釗深吸了口氣,槍口上移再次對準了他的眉心,“晏夙錦,我沒打算殺你,剛剛那一槍是懲示,但下一槍,我直接斃了你!”
“開槍吧。”
晏夙錦淡然應著,仿佛此刻拿槍的是他一般。
蕭念目睹著這一幕,很想沖過去擋在他身前,但是,她現在渾身上下無力,只能讓秦九洲拉著她坐起,“晏夙錦,他現在是個瘋子,你別拿話激他,他真的會開槍的。”
晏夙錦偏頭,看著虛軟無力的蕭念,眸色深了幾分,“我死了,你就能如愿跟秦九洲在一起,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膽的害怕我出現,搶走兩個孩子了,對你而言,是最好的。”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就在晏夙錦說這話的時候,蕭念猛地睜大眼睛,他到底,還是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她搖頭,然,在她話落之時,斜刺里,響起緩慢的拍掌聲,伴隨著一道輕嗤的嘲諷,“晏夙錦,你對她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門再次被打開,蕭念勉強扭頭望去,只見一位俊秀清貴的男人走了進來,她的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她對這個男人,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莫景年走了過來,視線,掃過在場的人,而后落在阿釗身上,“阿釗,放下槍。”
阿釗皺眉,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并不打算放,也在他猶豫的同時,他身上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老大。
他接起,那邊的聲音漠然的響起,“今天你抓的人一個都不能動,優待他們,等我回來再說。”
阿釗愣住,下意識的看向莫景年,沉默了幾秒才應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