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偷襲飛蛇
又有一枚炮彈呼嘯著飛來擊穿了掩體,進而射入了車體前部,這枚炮彈的動能更大些,停在了高低機上,徹底毀掉了火炮,離著阿巴德只有半米遠。
現在,這輛戰(zhàn)車已經徹底無法開火了。阿巴德坐回到他常坐的車長座位上,聽著外部噼噼啪啪的燃燒聲。他仔細想了想,自己還能夠做什么,好像已經沒什么事情可做了。
電臺嘶嘶地響了起來,似乎在軍團通用的頻率上,有友鄰部隊想要通話,這讓他感到奇怪,這一帶的巴基斯坦陸軍早就陷入了各自為戰(zhàn)的境地,他已經很久沒有通過電臺接受過任何上級的命令了,而中國人是不會用這寫不加密的頻道的,事實上整個下午,中國人都是通過聯絡人員用蹩腳的信德語和手勢來和他溝通的。
阿巴德拿起通話器。
“這里是第十二集團軍裝甲團,請講。”
對方愣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第十二后備役集團軍竟然還有裝甲團。
“奎達機場情勢如何,我們正在趕來。”顯然電臺對面是一名巴基斯坦人,應該就在10公里范圍內,大概是在進入戰(zhàn)場前想了解一下形勢。
“機場還在控制之中,但是他們的攻得很猛,他們的重兵就在北方,對了你是誰?”
“我是第一裝甲師的先遣部隊。”
“第一裝甲師?”阿巴德疑惑起來,“第一裝甲師的廢物,不是早就在東面被印度人合圍了嗎?”他直截了當地把話說了出來。
“合圍我們?不!我們正在趕來,請放心,第一裝甲師是巴基斯坦最好裝甲部隊。”電臺那頭,亞希尼上士失聲喊道,似乎對阿巴德冒失的話有些不滿。
“我提醒你,這里有白虎師整整一個團的坦克,如果他們奪取了機場……無論如何,你最好再快一些到。”
“又是白虎師?太好了,我會再給他們一點兒苦頭嘗嘗的。”電臺對面的年輕人,用一種極為輕佻的語氣回答道,然后關閉了電臺。
“說得可真輕巧。”阿巴德搖了搖頭。
繞到側翼的那輛印度坦克,終于找到了那輛熊熊燃燒的坦克殲擊車,最讓印度車長吃驚的是,他緩緩搜索了整片區(qū)域,沒有看到第二輛戰(zhàn)車。他一直在熱像儀通道里仔細搜索四周,提防附近潛伏的威脅,但是在他找到阿巴德前,沒有看到有其他的武裝力量。而那輛巨大的敵人戰(zhàn)車竟然還停留在幾分鐘前的伏擊位置上,完全沒有轉換位置,而在他的炮口前面橫七豎八地停著大量的印度坦克殘骸。
“這個混蛋太猖狂了,瞄準它的側面給我狠狠揍它。”印度車長惡狠狠地說道。這輛戰(zhàn)車確實遭恨,幾分鐘內他摧毀了大半個連的印度兵力,并且其中有一輛營部的指揮車,給整個進攻帶來了巨大的破壞。
T90的炮管噴射出復仇的火焰,車長眼睜睜看著炮彈命中了目標,但是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
自動裝彈機迅速地裝填彈藥,那輛奇形怪狀的巴基斯坦戰(zhàn)車,并沒有反擊的意思。它直挺挺地停在那里,前部一直在燃燒著。
“裝填完畢。”
“繼續(xù)射擊。”
第二發(fā)炮彈同樣擊中炮塔,仍然沒有引起爆炸。穿甲彈過剩的動能使得它輕易地對穿了炮塔兩側區(qū)區(qū)4厘米厚的裝甲,但是沒有對已經開天窗的炮塔造成太大的傷害。
“炮口瞄準車體后方。”印度車長補充了一個命令。他終于看出了門道,既然這輛戰(zhàn)車的發(fā)動機明顯在前方,那么他致命的部分或許應該在后面。
“完畢。”
“狠狠打!”
第三次射擊終于使得這輛戰(zhàn)車迅速燃燒并爆炸起來。火光中,那門讓人望而生畏的火炮高高的向上仰起,然后在火勢中跌落下來。沒有人從戰(zhàn)車中爬出來,它就像死了很久一樣。
林淮生遠遠地遙望著北面的火焰,他從望遠鏡里看到了整個戰(zhàn)況,那輛89式拖住了敵人主力的進攻,現在他的一支兵力已經從跑道的那一頭趕了過來,投入了防御戰(zhàn)中。那輛神奇的戰(zhàn)車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從番號看,這只是一支預備役部隊而已,但是其視死如歸的氣概確實震撼人心。
“參謀長,指揮部電話。”
有人將林淮生從呆滯狀態(tài)中驚醒。他放下望遠鏡,拿起衛(wèi)星電話通話器。
“這里是機降部隊指揮部,我是林淮生,正在等待通話。”
延遲了一會兒,那頭終于有人說話了。
“林參謀長,集中所有力量守住這座機場,很快就會有援軍到達了。”
“是的首長,請?zhí)嵝淹蹑?zhèn)北,他不能直接穿越跑道,東面開闊地有大量的地雷。”
通話再次停頓,由于他的指揮車被擊毀了,現在與總部的衛(wèi)星通訊需要通過空中的指揮機進行連接,所以延遲問題無可避免。
過了幾秒鐘。
“不,王鎮(zhèn)北不來了,敵人的三個裝甲師和兩個機步師正在奎達山區(qū)迅猛突擊,他的部隊需要留在那里扼守險要,我們不能只考慮眼前,總部判斷48小時后,將會有一次主力決戰(zhàn)。”
“那怎么行?我需要重型的裝甲部隊守住機場。”
“會有的,我們一直不知道巴基斯坦第一裝甲師有一支部隊在北方休整,現在這支部隊正在趕來。”
“什么部隊?”
“重型坦克部隊,同樣是我們提供的新式重型坦克,而且這支部隊具有實戰(zhàn)經驗。”
“怎么聯絡?”
“暫時無法聯絡,他們接近時,可以用紅色信號彈提醒他們進攻方向,以避免誤傷。”
林淮生大感吃驚道,他沒想到現代戰(zhàn)爭中,竟然還用信號彈而不是數鏈來聯絡友鄰的。不過他也知道,巴基斯坦陸軍士兵大部分都不會說英語,即使可以進行無線電通訊,最后也還是得靠手勢來連猜帶比劃。
幾架戰(zhàn)機呼嘯著從林淮生頭頂飛過,然后轉彎飛向山區(qū),雖然這些重型飛機全都沒有攜帶對地武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坦克攻擊,但是好歹機場附近的制空權還在手中。
空中,空警指揮機正在指引著大約10架飛機或攔截、或返航、或加油,所有空中的戰(zhàn)機都有數據鏈指引,除了一架自說自話的巴基斯坦殲10飛機以外,其余的戰(zhàn)機都在井井有條的控制之中。
與幾個鐘頭前,空中隨時只有2、3架飛機的捉襟見肘不同,現在空中力量已經積累了起來,空中力量的集結,總是要比地面部隊容易得多。
中國空軍在這一帶已經有了3架預警機和2架加油機,這些飛機從白沙瓦起飛后,沿著邊界機動。一架伊爾76意外迫降到了坎大哈之后,得到了額外的好處,那就是北約空中防御的底線差不多被摸到了,顯然他們飛機的警告只是虛聲恫喝,飛行員并沒有實質的開火命令。午夜以后,所以的運輸機都直接從阿富汗一側的新航線飛行,以避開印度蘇30攜帶的中距彈對白沙瓦到奎達走廊的威脅。
阿富汗總統(tǒng)已經向全世界宣布了允許中國有限使用領空的許可,這使得北約的對策不得不模糊起來。事實上北約保持曖昧也有其難言之隱,卡拉奇被印度控制之后,阿富汗基地的陸上補給線就已經徹底斷絕了,而中國在新疆擁有可以覆蓋整個地區(qū)的,最完備的空中運輸通道,而中國政府一反常態(tài)表示可以幫忙,從眼前利益看,似乎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選項,所以現在翻臉并不明智。
薩米一直在通過數據鏈觀察整個空域動向,有時候他會通過電臺,告訴指揮機該怎么做,但是指揮機一直都不怎么理他。
垂直顯示器上,幾個批次的印度飛機從不同方向靠近,這些飛機在290公里外即被發(fā)現,顯然都是些尺寸巨大的蘇30飛機,這是印度目前唯一可以進行遠距離作戰(zhàn)的飛機,只是缺乏幾件可以從區(qū)域外發(fā)射的對地攻擊武器。
從起飛的數量看,印度似乎將一半的蘇30中隊都集中起來了,這是開戰(zhàn)以來還是沒有發(fā)生過的,看來敵人也知道他們的取勝有可能從手里滑走。薩米一向不喜歡夜戰(zhàn),這會使得戰(zhàn)斗變成純粹的中距彈對射,這種戰(zhàn)斗的本質就是比拼雷達性能和導彈的數量,而殲10在載彈量上與蘇30相比是相當吃虧的。
數據鏈又發(fā)來了新的信息,從東北方向起飛的新一批次敵機出現了,從方向上推測,很可能是從卡爾瓦拉起飛的蘇30,但是只有孤零零的一架顯得較為反常。薩米知道阿爾瓦拉除了膽小如鼠的獅子中隊以外,還有就是飛蛇小隊的電子干擾機。這些刁鉆的飛機永遠不會不靠近戰(zhàn)場,也不隨隊展開攻擊,但是它們很可能是這場戰(zhàn)爭中印度得分最多的單位;據說這個部隊已經有了4架由蘇30改裝的電子干擾飛機,這個數字使得它們初步具備了在一個區(qū)域,連續(xù)值班壓制的能力。
“指揮機,我要求對第四批次目標作出攻擊。”薩米用英語請戰(zhàn)道,他剛加完一次油,飛機上還有4枚格斗彈。
“上校,那些是印度電子干擾機,鬼的很,你打不著的。”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你準備怎么辦?”
“當然是偷偷飛到他們的后面去,”
“利用蘇萊曼山區(qū)的地勢躲過A50的監(jiān)視?夜里低飛太危險了。”
“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當然不行,不過A50得位置過于靠北,我可以從莫克蘭附近繞行。”
這個計劃顯然超過了殲10戰(zhàn)斗機的作戰(zhàn)半徑,但是似乎又是可行的,能干掉一架“飛蛇”的電子干擾機,對于躲藏在深山中,時刻提心吊膽的地空導彈部隊似乎意義重大。
285電磁欺騙
印度飛蛇小隊的一架戰(zhàn)斗機,奉命從縱身機場起飛,對蘇萊曼山區(qū)中仍然在頑強反抗幾部雷達進行壓制。
幾個小時前,這些深藏山中的發(fā)射陣地,突然奪回了主動權,現在僅僅依靠戰(zhàn)斗機上射程有限的反輻射武器已經無力反擊了,必須依靠飛蛇的區(qū)域外干擾的配合,才能奏效。對于飛蛇而言這是非常困難的任務,簡單的干擾效果并不理想,這些地面相控陣雷達功率驚人,如果靠得太近,躲藏在深山中的發(fā)射陣地,發(fā)射的遠程導彈完全可以威脅到自身,到目前為止飛蛇小隊的所有戰(zhàn)機還沒有被擊落的記錄,這個記錄甚至比預警機部隊都要高,所以飛行員提醒自己必須十分的小心。
夜間的空戰(zhàn)還在進行,總體泛善可陳,雙方都隔著很遠的距離進行遠距離射擊,印度空軍不敢過于深入,一個原因就是中國的地面導彈已經成為了一個及刁鉆的對手,它們扼守著印度空戰(zhàn)展開攻擊的必經航線,采取突然襲擊的方式威脅每一架接近山區(qū)印度飛機。對于這些零散而又捉摸不定的雷達,壓制性的電子干擾顯然是不可行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進行欺騙性的干擾。
這架印度電子戰(zhàn)飛機從各方面都無法與美制咆哮者干擾機相提并論,實際上只是以色列軍工企業(yè)的策劃已久的,一種針對大部分沒有電子戰(zhàn)經驗的第三世界市場提供的,臨時解決方案,前提只需要有一架蘇30這樣載彈量的重型飛機,以掛載足夠多的干擾吊艙,這當然與專業(yè)設計的電子戰(zhàn)飛機差距甚大,不過在這場戰(zhàn)爭中,表現相當搶眼,被印度軍方評價為最有價值的單位。
這架蘇30的的后座艙幾乎沒有大的改動,這使得飛蛇的后座武器控制員,只能進行搜索敵方輻射源,或者發(fā)射反輻射武器的工作,但是得益于以色列政府這些年不遺余力地對世界各國生產的各型號雷達信號特征地收集,包括紅旗9導彈的相控陣雷達在內,這套系統(tǒng)都可以有效地進行壓制。不過,這套系統(tǒng)的電磁兼容并不完備,一旦開始工作,飛機本身的通訊也會受到干擾,當然這只是小問題。
飛蛇的后座飛行員捕獲到了一部剛剛開機的雷達,這部雷達正在進行掃描。,似乎同時發(fā)現了飛蛇。飛蛇的干擾設備對波束進行了短時間的分析,確定了大致的方位,然后開始對雷達的主瓣進行干擾,飛行難免有些得意,他想,此刻敵人的雷達屏幕上,此時應該是一片模糊了。
飛蛇前方40公里的獅子編隊,也開始活躍起來了,顯然掩護動作已經使得它們一同擺脫波束跟蹤了。按照計劃,獅子將乘機沖進山區(qū),對這些雷達實施硬殺傷,以絕后患。不過飛蛇上的飛行員知道,事情并不會這么簡單,這些天的較量中,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這些中國人操作的雷達是不會那么快認輸的,他們比巴基斯坦操作員要難纏得多。
果然,那部相控陣雷達的脈沖寬度和頻率都開始迅速地變化,而對準飛蛇的能量開始減小了,顯然他們判斷除了主要威脅的方向,利用獅子與飛蛇的位置差異,調整主瓣能量轉而捕捉獅子。膽小獅子立即開始調頭,看來對方雷達又重新鎖住他們了。這部跟蹤雷達的頻帶非常寬,反制奇快,確實不容易對付。獅子的規(guī)避動作太大,這使得掩護變得困難。新一輪的電磁干擾只能從旁瓣進入了。到目前為止,飛行員倒是還沒有擔心自己的安全,這架干擾機的位置還在印度河上空,一般來說,以蘇30的性能,沒有太過深入地空導彈包線,并不會受到威脅。至于敵人的空軍,他就更不擔心了,那些飛機要隱蔽接近已經很困難了,要找到自己那是難上加難。
薩米上校此時已經深入了莫克蘭海岸山脈,他利用這一帶的地形躲避敵人的眼線,同時留心著目標的動向,那架飛蛇在垂直顯示器中一直時隱時現,阿富汗邊境的預警機無法很好地跟蹤它,不過他還有一個備用計劃,就是由預警機負責協(xié)調一部隱蔽中的地面雷達,在最后關頭開機指示飛蛇蹤跡,考慮到印度在空中的干擾機只有一架,無法同時對幾部雷達同時實施干擾,這種方案應該是可行的。
得意洋洋的飛蛇對跟蹤雷達信號進行射頻記錄,然后在經過延時及功率放大,重新返回雷達天線。欺騙終于開始起作用,這一手再次破壞了雷達的測量能力,那部雷達突然關機了,應該是地面人員計算到自己在這輪對抗中落到了下風。按照常例,這部雷達將會立即展開機動,以免遭到打擊,而且會有另一部雷達接替他的工作。等了十秒鐘,果然山脈北方的另一部搜索雷達突然開機了,這些天中國人就是靠著這樣的精確的協(xié)調能力,在這里頑強地堅守了下來。
飛行員冷笑了一聲,敵人又要開始玩捉迷藏了,難怪獅子最怕接近這里。總部估計整個山區(qū)藏著大約80枚導彈和10部左右的雷達,現在看來這個數字真的沒有高估,至于他們怎么偷偷部署到位的,就沒有人知道了。飛行員調轉機頭,稍待時機,就可以利用吊艙內的多波束天線覆蓋新的目標區(qū)域,存儲器對新出現的電磁信號正在進行記錄、分析,預警機突然傳來一個出乎預料的消息,它發(fā)現南方海邊有一個可疑目標突然出現,隨即就不見了,從信號特征看,可能是一架速度很快的戰(zhàn)斗機,高度大約500米。但是,緊接著預警機又修正了前面的命令,那個目標也許只是虛驚一場,飛蛇繼續(xù)留在空中。今夜是奪取制空權關鍵的時刻,必須確保深藏蘇萊曼山脈的敵人導彈部隊被一一拔除,所以冒一些險也在所不惜。
上校駕機低空掠過卡拉奇上空,這個城市一片漆黑,自他陷落起就沒有恢復過電力,不過憑借北斗系統(tǒng)賦予的定位能力,他完全不需要借助地面燈光導航,這是印度空軍所不具備的優(yōu)勢。
幾分鐘之內,他就應該看到那架飛機了,飛行航線是根據那架飛機幾分鐘前所在的位置設定的,區(qū)域外的干擾機必須保持穩(wěn)定的天線指向,一般不會有太大的動作才對,不過數據鏈一直也沒有繼續(xù)更新過數據,這讓上校擔心起來,他在目標區(qū)域停留的時間不可能太長,而敵人的位置卻一直在變化中。
卡拉奇以北的印度河流域一馬平川,很快這架低空飛行的戰(zhàn)斗機就陷入了無處躲藏的境地。電子戰(zhàn)術威脅顯示器上,北方出現了一個持續(xù)的輻射信號,被定義為次要威脅。
薩米很熟悉這樣信號,這無疑是戰(zhàn)區(qū)指揮的那架印度預警機,看來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而數據鏈至今都沒有發(fā)來敵人的最新位置。他索性打開雷達,按照自己的猜想搜索天空,但是無濟于事。要在沒有地面雷達指引的情況下,找到敵機,談何容易?
與此同時,飛蛇一直在有效地壓制著山區(qū)雷達,但是預警機突然提醒他有一架殲10戰(zhàn)斗機出現在了附近,還是把飛行員嚇得不輕,他沒有仔細分析局面,而是做出了失去冷靜的反應——丟下地面雷達轉而向北方逃竄,這使得被壓制的雷達一舉重獲電磁權。薩米的飛機上,數據鏈終于開始更新數據了。
垂直顯示器上,幾架獅子正在靠近,而那架飛蛇則直線逃走,距離只有40公里。顯然,它掛著幾具無法丟棄的沉重吊艙,不可能跑得太快,薩米打開加力緊追上去,如果攻擊順手,他可以直接飛到薩戈達或者拉合爾那樣,仍然在巴軍控制中的北方城市,這樣航程就足夠了。
驚慌中的飛蛇轉而逃向國境,薩米打開雷達緊緊地套住了這架敵機,這使得飛蛇陷入了更大的慌亂中,它并不知道殲10上沒有中距彈,它的應對措施是不停滴發(fā)射箔條以及轉彎來逃避雷達跟蹤,這種錯誤的做法使得上校迅速攆上了敵機。上校已經可以看到敵機噴射的火焰了,但是他仍然打開雷達混亂敵人的判斷,而這名印度飛行員不則斷地做出蛇形機動來破壞自己的加速。印度飛行員并不知道,這架以電子欺騙見長的飛機,自己完全掉進了敵人“電子欺騙”之中。
后方緊追的蘇30MKI忙不迭地發(fā)射了幾枚R77導彈,上校不為所動,他沒有做出任何可能減慢速度的,不必要的機動,他已經精確地判斷了形勢,只要加速到1.5馬赫以上,尾隨的中距彈就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了;如此冷靜的判斷,都是建在蘇萊曼山區(qū)的地面雷達對目標嚴密的跟蹤,以及通過通用數據鏈,不斷地對殲10戰(zhàn)斗機視野外情況做出更新的基礎上的。
飛蛇的笨拙反制,對于已經逼入視距內的薩米毫無作用,印度飛行員始終沒有察覺到上校的陰謀,盡管這架飛機有強大的干擾能力,但是所有給予電磁的有源或者無源干擾,對于薩米即將發(fā)射的格斗導彈而言,都是無效的。狼狽的飛蛇一路釋放的箔條幾乎鋪成了一條干擾走廊,這個適得其反的措施,使得遠處的印度預警機完全看不清殲10的位置了。薩米偷偷關閉了火控雷達,這使得前面的印度飛行員以為自己脫險了,這架飛機對后方敵情的掌握,主要依賴預警機和雷達告警器,如今這兩個設備上,都已經看不到那架殲10戰(zhàn)斗機了。
后座武器操作員長舒了一口氣,慢慢轉回過頭來,他看到耀眼的亮光向自己飛來。他趕緊提醒飛行員躲閃,但是在超音速情況下,大過載的機動完全變得不可能了,而此時跳傘也幾乎和送死沒有區(qū)別。飛行員驚恐地看著導彈逼近自己,然后爆炸。飛機在空中翻滾著解體成碎片。
286消耗戰(zhàn)
飛蛇被擊中前布下的箔條走廊,完全蒙蔽了雙方的視聽,這使得這架殲10戰(zhàn)斗機暫時從空中消失了。上校立即收油門,同時做了幾個滾筒動作,卸下速度,他還不想立即飛出這片安全區(qū)域。
殲10戰(zhàn)斗機上被動接受的數據鏈傳輸信息仍然相當暢通,HDD上可以看到一條完全無法辨識的條狀區(qū)域,這就是地面雷達看到的情形,上校知道如果那部紅旗9相控陣雷達看不到自己,那么印度的地面雷達也一定也看不到自己,倒是蘇30的X波段相控陣雷達,占據較高的高度,是心腹大患。沒一秒每一刻,滯空箔條的密度都在減弱,不久之后,掩護就會失去。他偷偷減低高度,猶豫著向印度旁遮普方向靠近,附近至少有6架敵人戰(zhàn)斗機,他幾乎被團團圍在當中,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脫身。
地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發(fā)光的地標,這一帶不久前是兩軍交戰(zhàn)的區(qū)域。自從薩米深入敵占區(qū)以來,還沒有看到哪里是有電的。顯然印度人故意破壞了供電,大概是想防止巴空軍借助地面燈光進行導航或者夜間轟炸,他們大概是吃GPS失效的虧,吃到開竅了,異想天開以為這樣也可以限制對手的行動,不過中國飛機的導航并不依賴GPS,相信隨著戰(zhàn)爭的延續(xù),這個優(yōu)勢會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中部的薩戈達是薩米降落的首選,直到他起飛前,那里的機場仍然在巴陸軍的控制之下,但是上校難免權衡了一下,那里的機場肯定沒有維護殲10的能力,更別說彈藥了;而奎達的戰(zhàn)斗顯然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印度陸軍很可能在幾個小時內,確定勝局,所以今天他不能置身事外,必須再次出動,哪怕換一架飛機也在所不惜。
打定主意,他調轉機頭準備冒險橫穿蘇萊曼山區(qū)飛回舍姆西機場,運氣好的話,他可以在燃油耗盡前,在阿富汗邊界找到一架加油機,運氣不好的話會怎么樣,他沒有仔細想一想。
數據鏈上顯示著,大部分敵機都在散開,有的向錯誤的方向追去,這說明它們沒有注意到這架正在飛機偷偷往回飛行。顯示器11點鐘方向,有一個緩慢移動的三角形,正在前方。
上校抬起頭,放眼向大致地區(qū)望去,遠遠地他看到了夜空中閃爍的兩點光亮,那顯然是戰(zhàn)斗機發(fā)出的火光,看起來一架沖得過猛的印度戰(zhàn)斗機剛剛掉頭,但是暫時還找不到編隊了,這在夜里是常有的事。上校意識到,現在處于自己不太大的方位角內,一個極好的機會,他差不多立即就將自己深入敵后,以及燃油不足等諸多麻煩拋到了腦后。常識告訴他,印度預警機會在一分鐘內發(fā)現自己,并向那架很可能是蘇30的戰(zhàn)斗機發(fā)出警告,但是他覺得自己仍然有一個發(fā)起攻擊時間窗口。
在夜間利用IRST進行偷襲并不容易,因為用肉眼測距會出現紕漏,但是他別無選擇,只能偷偷尾隨敵機。這次他沒有能夠蒙混過關,不到20秒,雷達告警器就開始報警,戰(zhàn)斗機幾乎同時被印度預警機和地面雷達發(fā)現了。既然已經暴露,他索性推動節(jié)流閥,向上爬升,迅速占據有利位置。
前方印度蘇30也開始轉彎,反應比薩米預料的快了幾秒鐘,顯然他接受到了警告,不過并不等于飛行員已經看到了自己。他切入轉彎內,利用殲10戰(zhàn)斗機更優(yōu)秀的盤旋能力將距離縮短。趁著戰(zhàn)斗前的間隙,他低頭看了一眼,垂直顯示器上,周圍的印度飛機已經紛紛掉頭,暫時不構成威脅,他打賭這些飛機都不敢開火,因為中距彈很容易就會追上雷達散射面積更大的重型飛機。
電子戰(zhàn)術威脅顯示器上,同時掃描這架殲10的地面雷達增加到了10幾部,在上校的記憶里還是第一次遇上這么密集的搜索,想必印度陸軍在木爾坦以西部署了一支相當規(guī)模的陸軍,而自己至少是闖入了一個團一級的防空部隊的上空。這些輻射源,大部分為單脈沖搜索雷達,應該是較為次要威脅,很可能是35毫米的自行高射炮,或者是能在山地機動的薩姆8導彈,印度能夠在一線機動部署的防空系統(tǒng),差不多就是這兩樣武器。不過在這個高度,只有S300這樣的系統(tǒng),才可能對殲10構成足夠威脅。幸運的是,在科欽船臺受襲后,印度已經將大部分的S300系統(tǒng)都用于要地防空,而一線部隊仍然在使用較老的系統(tǒng)。
夜間的追逐,使得上校很難目測距離,他不得不使用雷達跟蹤,這使得敵人的反應變得劇烈起來。這名印度飛行員肯定知道自己處于一個防空旅的上空,他本應該做的是立即降低高度,這也就能逼退對手,不過印度飛行員反其道而行,他拉起飛機爬升,也許只是昏了頭,也許是他對防空部隊的敵我識別沒有信心。
上校被迫加力跟進,燃油指示一直在急速閃爍。現在他騎虎難下,狹路相逢沒有退路,蘇30MKI攜帶著可以大離軸發(fā)射的R73導彈,是不容追擊者有絲毫放松的。
與此同時,云層下騰起了橘紅色的火焰,這表明地面的印度防空部隊已經發(fā)射武器了。2枚導彈穿破云層,飛向急速拉起的殲擊機,薩米不時回頭查看,以估算這些導彈的距離。蘇30的爬升速度占有優(yōu)勢,不過在垂直機動性上仍然不如殲10,雖然拉遠了一些距離,但是始終無法擺脫殲10的追蹤。HUD上敵機終于掉進了雷達孔徑圓環(huán)。。重型飛機巨大的燃油和載彈量,在這一刻都成為了累贅,而燃油幾近耗盡,且只剩下2枚導彈的殲10則變得異常靈巧。
狼狽的蘇30突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斤斗改平動作,并減慢了速度。上校立即減小油門,靜觀其變,他必須提防敵機在最后關頭利用矢量能力來一手急轉反擊。在他以往的經驗里,蘇30只有在減到700公里以下的時速時,才可能做出矢量動作,但是在夜間,不易察覺對手的突然變化,所以仍然需要提防。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他看到減速中的蘇30冒出一團火焰,然后向下墜落,他想,那應該是飛行員膽怯跳傘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印度飛行員在纏斗中跳傘,所以他還是沒有太過吃驚。
“這是獅子中隊的飛行員吧?”他自言自語起來,“我真的希望這兩個家伙沒事。”
他回轉頭看了一眼尾隨的2枚導彈,還在很遠處勉強跟隨,完全不構成威脅。他壓下機頭,俯沖加速,使得那兩枚導彈增加不必要的航程。十秒鐘內,兩枚導彈就先后在空中爆炸。上校修正航向向西南,企圖鉆進進紅旗9的射程內以求保護,但是周圍的蘇30搶先向這架殲10發(fā)射中距彈,之前他們一直忌憚打中自己人而不敢開火,現在顧慮消失了。
飛機燃油已經耗盡,上校抓緊時間研究了一下附近的地形,發(fā)現沒有任何一個適合跳傘的區(qū)域,這一帶的戰(zhàn)線犬牙交錯,加上夜間的山區(qū)跳傘的危險重重,這讓他有些害怕。
“指揮機,我將在山區(qū)跳傘,請記錄位置,讓陸軍搜索隊來救我。”他對著電臺說道。
“上校,如果你能捱到霍斯特,那里有一架加油機。”電臺里傳來的,是宋寧的聲音。“不過你必須快,它不會等你太久。”
“誰來掩護我?”上校邊說邊發(fā)射了幾組箔條。這些干擾可以有效欺騙R77的主動雷達,但是對從3點鐘和7點鐘方向上,近距離的大功率相控陣雷達而言,這些小兒科的干擾是不起作用的。
“我們來引開他們。”
上校低頭查看,宋寧帶領的4架飛機果然掉頭過來了,離自己大約有170公里。他的加入迫使敵機掉頭應戰(zhàn),這使得空中的R77導彈失去了航線修正,而導彈本身的主動雷達很難燒穿箔條的干擾,這使得薩米遠遠地甩掉了所有的導彈跟蹤。
從導航顯示器上看,已經到了霍斯特上空,他睜大眼睛搜索那架加油機,終于看到了孤獨閃爍的綠色翼尖航行燈,他靠近了一些,接著看到了垂尾上的紅色閃爍,從輪廓上看,那是一架巴基斯坦空軍的伊爾78型加油機。
“加油機,我看到你了,立即向你靠近。”他對著電臺呼叫。
“上校,我看不到你,我只能保持現在航線飛行,一切靠你自己!”
“明白,交給我好了。”上校判別出了這架加油機的航向,減速靠上去,一次對接成功,在這之前,他還從未進行過夜間加油(原先的部隊雷電部隊甚至沒有晝間加油的訓練。)
“好了,對接完成了,請保持原航向。”他看著上面搖搖晃晃的加油機說道。
多功能顯示器上,外部燃油接口的紅色顯示,終于變成了綠色。上校一邊穩(wěn)住飛機,開始從HDD上觀察宋寧的戰(zhàn)斗,果然又是一輪無功而返的中距彈對射和脫離表演,以宋寧編隊的彈藥耗盡退出為結尾,不過印度飛機仍然不敢跨越山區(qū)一步,看來他們對紅旗9導彈的恐懼要更甚一些。戰(zhàn)爭已經毫無懸念地變成了消耗戰(zhàn),中距空對空導彈對巴基斯坦空軍而言,曾經是如此地寶貴,僅僅是等待20導彈的頂貨,就花了整整6年,但是在今天夜里,上校眼看著雙方互相發(fā)射了超過一百五十枚中距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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