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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太多了?!?br/>
洪磊閉上眼睛,氣息漸漸微弱下去,喃喃道,“我可以死,就算不死,抓住炎羅的機會也不大,但你不可以死,你還要替我抓住炎羅!”
“你放心吧,我前幾天就發(fā)過誓,絕不會讓炎羅跑掉!”
楚歌圍著洪磊轉(zhuǎn)了半天圈圈,卻不知該怎么救治,只感覺洪磊生命垂危,猶如風中之燭般,隨時都會熄滅,“洪大叔,堅持住,千萬不要死,雖然,雖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我之間也沒什么交情,不過你好歹,好歹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我還要將你繩之以法,接受法律的制裁??!”
洪磊咳嗽了幾聲。
吐出的卻是一團團黑色的黏液。
他的腦袋一寸寸無力耷拉下去,瞳孔也微微有些放大。
楚歌貼近他的胸膛仔細聆聽,就聽到他的心跳越來越紊亂,血液像是粘稠的柏油,在血管中漸漸堵塞。
這時候,四周響起了凄厲的鳴笛聲。
楚歌飛奔到天臺邊緣去看,就看到七八輛特別調(diào)查局的SUV飛馳而至。
車還沒有停穩(wěn),“鐮刀”趙廉就滿臉寒霜地跳了下來。
楚歌有心想給俞會長打電話,但剛剛從火龍卷中死里逃生,他的戰(zhàn)斗服都被燒得千瘡百孔,毛都燒焦了,渾身上下哪里還找得出完好無損的通訊工具?
很快,一隊訓練有素的特調(diào)員包圍了大樓。
“鐮刀”趙廉更不耐煩走樓梯或者搭乘電梯,和楚歌以及洪磊剛才一樣,在外立面上如履平地,直接飛身掠上天臺。
天臺上的場景令他微微吃了一驚。
看著楚歌身后,陷入彌留之際的洪磊時,他的眼睛明顯瞇了起來。
洪磊臉上仍舊佩戴著電焊面具。
額頭正中央的黑色閃電標記,即便經(jīng)過烈焰燒灼,依舊清晰可見。
“鐮刀”趙廉的目光在楚歌和洪磊之間掃來掃去,漸漸變得冰冷而銳利。
“他就是黑色閃電?”
趙廉沉默片刻,淡漠道,“看起來,眼前的局面,并不太像是你經(jīng)過一場激戰(zhàn),終于抓獲了黑色閃電——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嗎?”
楚歌撓頭,不知該怎么解釋。
或許,他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抓住了黑色閃電,是最合理,對自己也最有好處的解釋。
但這樣一來,炎羅又該怎么辦?
“聽著,趙調(diào)查官,我知道咱們昨晚有些小小誤會,不過大家都是為了工作,為了地球和平嘛!其實從私人情感出發(fā),我一向最欽佩你們這些特別調(diào)查局的特警判官,真的,單槍匹馬戰(zhàn)斗在聯(lián)盟邊境的無法之地,揮揮手就能召喚幾十個無人戰(zhàn)斗機編隊,把叛軍和匪幫炸得人仰馬翻,簡直太酷炫了!想當初,我都險些加入特別調(diào)查局呢!”
楚歌眼皮都不眨,滔滔不絕道,“不過,眼前這件事,解釋起來非常復雜,我們沒時間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你的支援——炎羅,就是那個導致洪磊變成黑色閃電的家伙,仍舊逍遙法外,而且我們有非常確鑿的證據(jù),證明炎羅和靈山市的某些人有勾結(jié),所以,我希望你現(xiàn)在就出動所有力量去抓捕炎羅,順便讓我通知俞會長,讓她也調(diào)集百八十個覺醒者趕來支援,我們把炎羅和隱藏在他背后的壞蛋,狠狠揪出來,一網(wǎng)打盡!”
趙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楚歌,沉思片刻,忽然道:“‘我們’是誰?”
楚歌微微一怔:“你說什么?”
“你剛才說,‘我們’有確鑿證據(jù),能抓住炎羅。”
趙廉道,“這個‘我們’究竟是誰呢,聽上去不太像是你和非常協(xié)會的某人,倒像是你和黑色閃電,攪和到了一起。”
楚歌一時語塞,愣了半天,才漲紅了臉道:“所以我說,這件事很難解釋,我當然不會和黑色閃電攪和到一起,只不過,我們是為了抓捕炎羅……”
“黑色閃電是至少三起兇殺案的主謀,慘死在他手上的無辜市民不下十人,還有好幾宗失蹤案都和他大有關聯(lián),他是極度兇殘的危險罪犯,極有可能掌握著毀滅性的超能力——這些情況,你全都掌握。”
“鐮刀”趙廉不緊不慢繞著楚歌和洪磊兜圈圈,淡淡道,“然而,你為了抓住另一名通緝要犯,非法穿越者炎羅,在明知黑色閃電危險性的情況下,仍舊選擇和他合作?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非常協(xié)會的俞會長在內(nèi)?
“我記得,我昨晚上才剛剛和你說過,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你的忠誠了?!?br/>
“等等,我,我可以解釋?!?br/>
楚歌口干舌燥,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好吧,我在處理這件事的程序上,或許是有些瑕疵,但請你理解,案情瞬息萬變,洪磊——黑色閃電的情緒更是極不穩(wěn)定,如果我當時向上面匯報的話,非但無法抓住炎羅的蛛絲馬跡,更有可能刺激洪磊走火入魔,造成更大的破壞。
“相信我,我只想以最小的代價,在最短時間內(nèi)破獲兩起案件,換靈山市民以安寧。
“總之,我們剛剛和炎羅在這里交過手,卻被他的火龍卷迷惑,但他應該走不遠的,你們趕快撒開天羅地網(wǎng)去抓,肯定能抓住他,對了,他在金融區(qū)附近的快遞轉(zhuǎn)運中心,還有一個秘密倉庫,我們親眼見到他將一些還活著的人,以巨型膠囊的形態(tài)封存,不知道要運送到什么地方!”
趙廉鼻翼聳動,嗅探著空氣中的火焰氣息。
單膝跪地,伸出兩指輕輕刮擦著燃燒過的天臺,用舌尖嘗了嘗黑色粉末的味道。
他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這時候,整隊特別調(diào)查員,亦從樓梯和電梯沖上天臺。
在趙廉的示意下,他們小心翼翼靠近洪磊。
其中一名佩戴著紅十字袖標的醫(yī)療兵,上前檢查洪磊的狀況。
洪磊雙目緊閉,微微抽搐,生死不明。
他就像是一塊逐漸融化的黑色堅冰,生命力蜿蜿蜒蜒地溢散開來。
醫(yī)療兵站起來,沖趙廉搖了搖頭。
趙廉示意醫(yī)療兵將洪磊送上急救車——當然是特別調(diào)查局自己的,擁有全套禁錮設施的急救車。
楚歌心中一緊,追問道:“他有沒有事,你們究竟要把他帶到哪里去?”
“我覺得,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br/>
趙廉面無表情道,“我并沒有說,你背叛了聯(lián)盟,只不過,你的確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么你會在沒有請示,更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和黑色閃電在一起追捕炎羅?”
楚歌瞇起眼睛,道:“請幫我接通俞會長的電話,我自然會向俞會長解釋得清清楚楚?!?br/>
“不好意思,你似乎還沒搞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br/>
趙廉道,“這不僅僅是你們非常協(xié)會一家的事情,更關系到整座靈山市安全,乃至國家安全——對于此類事件,我們特別調(diào)查局擁有優(yōu)先管轄權。
“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你未經(jīng)上級允許,自作主張,還是你得到了上級的暗中授權,故意繞開特別調(diào)查局,想要立下潑天功勞?”
楚歌心思電轉(zhuǎn),瞬間聽出趙廉隱藏在三言兩語中的致命陷阱。
不由滲出一身冷汗。
“趙調(diào)查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歌怒極,“現(xiàn)在,炎羅還逍遙法外,他極有可能和靈山市某些大人物勾結(jié),正在從事真正威脅城市乃至國家安全的勾當,如果你真的盡忠職守,就應該幫我一起,把炎羅抓起來!你的敵人不是我,是炎羅,是那些正在侵蝕靈山市的壞蛋!而我們才剛剛和這家伙血拼一場,險些連小命都丟了!”
“炎羅的案件,我當然會去調(diào)查,多謝你的線索?!?br/>
趙廉拍掉了手上的灰燼,微微一笑,“但你和黑色閃電的事情,似乎也很有必要,去特別調(diào)查局,仔仔細細說個清楚?”
他打了個手勢。
幾名特別調(diào)查員,立刻朝楚歌圍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