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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他發(fā)現(xiàn)我了？”
    這是楚歌的第一反應(yīng)。
    果真如此，那他不得不立刻撕破臉皮，不顧一切出手將洪磊留下。
    不過，半年來連番惡斗的經(jīng)驗，還是令楚歌強行控制住躁動的神經(jīng)，繼續(xù)不動聲色觀察著洪磊的行蹤，看著他身形鬼魅，竄進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陰暗小巷，不一時，從街道另一邊鉆出來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戴了一頂假發(fā)，腰桿也挺直了，整個人年輕了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楚歌。
    這只是很簡單的反偵察技巧，以防萬一。
    楚歌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接下來半個小時，他就在一棟棟高樓大廈的樓頂，進行最驚險的騰轉(zhuǎn)挪移。
    因為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大張旗鼓鬧出動靜，楚歌時不時就會失去洪磊的蹤跡。
    幸好，洪磊是逐漸朝著人潮密集的鬧市區(qū)前進，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也不可能突然來個百米沖刺，只能慢吞吞地走，很容易就被楚歌再次鎖定。
    前面就是靈山市規(guī)模最大的超級市場。
    洪磊鉆了進去。
    楚歌遲疑片刻，暗暗判斷，倘若洪磊的目的是到超級市場來采購壓縮餅干、巧克力、能量棒之類的高熱量食物，他應(yīng)該還是會沿著原路返回。
    倘若他另有目的，極有可能仍舊是反偵察技巧，想借助超級市場里錯綜復(fù)雜的環(huán)境和水泄不通的人群掩護，甩掉有可能存在的“尾巴”。
    楚歌決定賭一把。
    他按兵不動，依舊蟄伏在超級市場外面的高處，鎖定包括貨運電梯在內(nèi)的四個出口。
    果然，十分鐘后，換了第三套衣服的洪磊，從超市的側(cè)門轉(zhuǎn)了出來。
    這一次，他穿著皮夾克和花花綠綠的T恤，還戴了一副十分夸張的太陽鏡，原本臟兮兮的維修工具包，換成了牛皮雙肩包，走路一歪一扭，很是招搖的樣子。
    若非楚歌一直死死盯著離開超級市場的每一個人，觀察他們走路時雙臂的擺動和步幅，說不定真要被洪磊蒙混過關(guān)。
    這一次，洪磊前進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或許在連續(xù)兩次反偵察操作之后，洪磊確信沒人跟蹤，不再那么小心謹(jǐn)慎。
    他徑直來到距離超級市場不遠的酒吧一條街，擠進了摩肩接踵，歡聲笑語的人群。
    “他搞得這么神神秘秘，到這里來干什么？”
    楚歌急忙追上去。
    這一片是靈山市的老城區(qū)，都是幾層樓高的低矮建筑，而且道路兩旁種滿了枝繁葉茂的行道樹，空中俯瞰的視野極差。
    楚歌只能硬著頭皮，跟在洪磊后面擠進人群。
    只可惜，酒吧一條街上不少人都是酩酊大醉的酒鬼，根本不知道避讓路人，甚至像是一灘灘爛泥似的往他身上倒。
    推開兩個酒鬼，再看前方，洪磊已經(jīng)不見了。
    楚歌在心里罵了一句，想要擠開醉鬼繼續(xù)搜索，又怕和醉鬼鬧出糾紛被洪磊發(fā)現(xiàn)。
    問題是，洪磊究竟到這里來干什么。
    總不見得是來借酒消愁吧？
    雖然，不少酒精含量極高的烈酒，同樣蘊藏著相當(dāng)強勁的能量，但用狂飲爛醉的方式來補充能量，似乎也不是提升超能力的科學(xué)方法。
    正在大惑不解時，楚歌的余光忽然掃到，角落里蹲著兩個貌似醉醺醺的年輕人，穿著大兩號的衣褲，頭上扎滿了臟辮，兩眼發(fā)直，呆若木雞。
    這樣酗酒過度的年輕人，在酒吧一條街上比比皆是，原本并不足為奇。
    但這兩個年輕人除了雙眼發(fā)直之外，身體還輕輕顫抖，時不時很有節(jié)奏地抽搐一下，顯然正沉浸在高度興奮狀態(tài)，意猶未盡。
    偏偏，他們的衣服都算整潔，身上沒有半點兒酒味，臉色也還算正常，沒有醉鬼特有的紅暈，不像是喝了太多酒。
    明明沒有喝酒，卻一副酩酊大醉的樣子，正巧，楚歌最近剛剛遇到過一批這樣的人——那就是剛從“光魔虛擬艙”里出來，意識仍舊沉浸在虛擬世界中不可自拔的玩家們。
    難道，這附近也有一家地下游戲中心？
    楚歌想到一個星期之前，瘋貓網(wǎng)吧的慘劇，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
    該死，洪磊不會又想化身“黑色閃電”，到這里來大開殺戒吧？
    “喂，你們！”
    楚歌急忙上前，給這兩個玩游戲玩傻了的年輕人，一人來了個清脆悅耳的耳光，“你們剛剛在哪兒玩的虛擬游戲？”
    兩個年輕人大約剛才玩得實在太亢奮，被楚歌甩了兩個耳光，仍舊沒有緩過神來，只知道捂著臉頰，看著楚歌傻笑。
    看樣子，不大刑伺候，他們一時半會兒是清醒不過來的。
    楚歌一跺腳，只好繼續(xù)往酒吧一條街深處擠去，一邊擠，一邊給俞會長打電話，結(jié)果剛剛拿起電話，俞會長的電話先過來了。
    “俞大姐，我現(xiàn)在‘大市場’旁邊的酒吧一條街，洪磊應(yīng)該就在附近，你們的支援到什么程度了？”
    楚歌急道，“還有，你知不知道，酒吧一條街附近，有沒有類似瘋貓網(wǎng)吧這樣的地下游戲中心？”
    “的確有一個，應(yīng)該就在‘月光酒吧’的地下。”
    俞會長飛快道，“我?guī)е笋R上趕到，你能鎖定洪磊最好，實在盯不住也算了，酒吧一條街附近的人潮實在太密集，經(jīng)不起兩名覺醒者生死搏殺的。
    “另外，特別調(diào)查局已經(jīng)知道了部分洪磊的情報，‘鐮刀’趙廉正帶著大隊人馬趕來，你注意點，不要和人家發(fā)生沖突。”
    “什么！”
    楚歌愣了一下，“特調(diào)局怎么知道的？”
    “沒辦法，這種事瞞不住的。”
    俞會長道，“特調(diào)局和警方還有咱們非常協(xié)會都有密切的合作關(guān)系，彼此之間，總有情報泄漏的風(fēng)險，你讓趙警官去調(diào)查洪磊的事，難道他們會毫無反應(yīng)么？而且他們原本就一直在調(diào)查‘黑色閃電’的案子，既然上次兇案發(fā)生在瘋貓網(wǎng)吧后面的地下游戲中心，他們自然對全市所有的地下游戲中心都格外關(guān)注，哪怕比我們先找到酒吧一條街，都不足為奇。”
    “那，那怎么辦？”
    楚歌想了想，“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把洪磊抓走，然后，炎羅案也交給他們來破，咱們就可以拍屁股走人，回去洗洗睡了？”
    “這樣不好嗎？”俞會長反問。
    “呃，我也不知道，感覺似乎是不太好。”
    楚歌用力撓頭，“這起案件最初就是我發(fā)現(xiàn)的——若非我用高尚情操和強勁無匹的人格魅力深深感染了葉楓，他也不會這么爽快交待炎羅的存在，而且我還第一個沖進了炎羅的巢穴，雖然沒能抓住他，但總算，開了個好頭吧？
    “現(xiàn)在，就這樣讓人橫插一腳，把破案的關(guān)鍵拱手讓人，我總有些不甘心，覺得自己半途而廢，當(dāng)了逃兵。
    “我曾經(jīng)看到洪磊那張悲痛欲絕的臉，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告慰洪飛的在天之靈——雖然，如果洪磊真是黑色閃電的話，他好像不想假我之手來破案和復(fù)仇，但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發(fā)過的誓，不可能咽回去。
    “而且，洪磊之所以會變成黑色閃電，說到底都是因為炎羅而起，我很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將這件事徹底解決，讓所有逝者都得到安息，讓所有兇手都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讓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所有的真相！
    “最后，還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理由——如果由我單槍匹馬破獲‘炎羅案’，至少是提供關(guān)鍵信息的話，不是還有大把貢獻點可拿嗎？現(xiàn)在‘炎羅案’的任務(wù)獎勵越來越高了，搞不好還能幫我再升一級，變成四級金卡會員呢。
    “倘若讓‘鐮刀’趙廉把洪磊帶走，進而由特調(diào)局那邊抓住炎羅，一時半會兒，我再上哪兒找這么高價值的任務(w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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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地球》刷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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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打完吊針，二刷走起，三刷必須，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