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沒了指望,梁慶站了起來,懷著一線希望,來到王英的辦公室門前。他敲了敲門,王英還沒有下班。
王英打開門,把梁慶讓了進來。
王英關切的問:“老梁,你這是怎么了?跟誰吵架了?”
梁慶低著頭,有氣無力的說:“沒跟誰吵架,我想借錢。”
王英問:“借錢,干什么?我聽說你好賭博,不是為了這個吧?”
梁慶委屈的說:“不是,這次真是我媽病了,需要交押金,我跟張總說了,他不同意,我就來找你了。”
王英問:“你想借多少?”
梁慶伸出一個手指頭說:“一萬。”
王英又問:“你是不是在財務上還有欠款啊?”
梁慶點了點頭。
王英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看你這樣,不像是騙人的,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我這里有一萬,你拿去吧。就算是我個人借你的。”說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萬元,放到了梁慶的手上。
梁慶激動地熱淚盈眶,手里拿著錢,哆嗦了嘴唇,沒有說出話來。
王英催他快去醫院,梁慶給王英舉了一躬,就走了。
少海回到家里,天已經黑了。鄭麗已做好了飯菜等著他。
鄭麗看他不高興的樣子,就關心的問:“和誰吵架了?臉色這么難看?”
少海:“沒有,梁慶要借錢,我不同意,他,他竟然給我跪下了。我氣的走了。怎么遇到這么一個賭徒,整天就是喝酒賭博,要是我說了算,早就把他給開除了。”
鄭麗把嘴一撅,嘲笑地說:“呦,這還沒有讓你當總經理呢,就想開除人了。”
少海生氣的說:“你是什么意思啊?”
鄭麗說:“什么意思?你還不懂?不就是想當總經理嗎?這幾天,也夠你忙的了。”
少海真是想過去揍她一個嘴巴子,但是,他既不敢也不能。因為,她是鄭麗,是鄭仕前的侄女。如果不是和她結婚,他張少海也到不了今天,他也不可能有資本去跟王英作對。他和鄭麗,說到底,是夫妻,但不是朋友,不是愛人。
鄭麗看見少海不吱聲,知道又說到他的心里去了,為了緩和一下,就說:“好了,快去吃飯吧。”
吃完了飯,兩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鄭麗手里拿著遙控器,來回的調臺,少海覺得無聊,就來到書房,想玩電腦。
剛把電腦啟動開,劉明義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少海高興的說:“是劉主任啊,我正想找你呢,你就打過來了。”
明義:“那是很巧和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少海:“你明天上午不出發嗎?我想找你匯報個事情。”
明義:“嗯,我不出發,你過來就是了,我也正想找你呢。”
少海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明義頓了一下,說:“明天見面再說,在電話里一時也說不清楚。我給你打電話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明天一上班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有些事我們聊一聊。這正好你也找我,那咱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是不是呀?”
少海連忙說:“那是,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那好,明天上午一上班,我就去找你。”
放下電話,少海信里犯起了嘀咕:劉主任找我有什么事?難道也是油品公司的事?是不是尚東跟他說了什么?他知道,劉明義和尚東是中專同學,他們倆關系一直很鐵,當然,他也跟劉副主任關系不錯,劉副主任原來是貿易辦的辦公室主任,是鄭副主任臨退崗之前向上邊推薦的,對這一點明義心理心存感激的。明義曾親口對少海說:“對鄭副主任的關心和支持,我是不會忘記的。”平日里,他和明義也是稱兄道弟的,關系是很親密。但是,他也明白,與他比起來,明義和尚東的關系更親密一些。難道劉副主任找我,是想做說服工作?從電話里的語氣來判斷,明義是聽到了什么,但是,他抱有什么樣的態度,現在還摸不準,他當然希望劉明義能夠支持他。至少,不反對他。這時,他想起了尚東今天下午對他說的話:“貿易辦的領導們一定會反對你的這個做法的。”他又想起了尚東最后所說的那幾句話:“我不想看著你這樣下去,那樣會毀了你的。我覺得,你是被別人當槍使了。”一想到這里,不知是怎么的,一股無名的煩躁充滿了他的整個的身心。他根本就無心玩電腦了。他把電腦關了。他在書房里來回的踱著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在決定是不是要爭總經理這個位子的時候,他也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的煩躁。
鄭麗過來問問他:“想什么,怎么還不睡覺?都幾點了,快睡吧。”
少海沒好氣地說“睡覺,睡覺,你就知道睡覺。要睡,你先睡吧。”
鄭麗眼角一斜,說:“神經病。”就自個兒睡去了。
少海又打開電腦,進入“海城市信息港”聊天室,在這里,張少海已經變成了“泰山一棵松”。他倆眼盯著屏幕上滾動的男男女女的名字。一個“風流少婦”進入了聊天室。
(此處有省略)
對方說:“瘋子。”隨即也退出了聊天室。
“泰山一棵松”氣的不得了。用力的踩著啤酒瓶子,嘴里喊著:“我踩,我踩……”沒有人理會他,感覺很無聊的“泰山一棵松”只好退出了聊天室。
張少海無聊的關了電腦,回到臥室,鄭麗已經睡下了,他脫衣躺下,但卻怎么也睡不著。他又怎么能睡得著呢,明天會怎么樣?劉明義會不會反對他?他劉明義是代表貿易辦的領導和他談話,還是他以私人的身份和他談話?他本想找劉明義個別溝通一下,想聽聽他是個什么意見,因為,現在貿易辦領導,只有劉明義是他最熟悉的,一把手李主任他只是認識,沒有深交的。所以,他也只能先找劉明義,而不能貿然的去找李主任。他也曾和仕前提過,但仕前認為,此事他還是不出面的為好,由他張少海先個別的找劉明義副主任,爭取獲得他的支持。如果劉明義反對,到時候,他鄭仕前再以一個老領導的身份做一下劉明義的工作,少海認為這樣很有道理。所以,他打算明天上午就去找劉明義談談。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明天,他和劉明義的談話,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結果呢?
迷迷糊糊中,他看見梁慶過來了,他從床上爬起來,生氣的攆著梁慶,說:“你怎么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梁慶:“我來找你躲債的,我賭輸了,他們正在追我,我沒地方躲,就只好跑到你家里來了。”這時候,他聽見一些人在他家門外喊叫著。
少海抬手就給了梁慶一個嘴巴子,說:“你真是個惹禍的東西,不好好工作,就知道賭,賭,我幸虧今天沒有借錢給你,你快給我出去,你別給我惹事,別嚇著榮榮。”
梁慶抓著他的手不放,哀求地說:“張總,你就救救我吧,他們是會殺了我的。”
梁慶的話還沒有說完,有兩個面露兇光的人闖了進來。少海大怒,罵到:“滾,誰讓你們這些流氓進來的,快滾出去。”
他用力把那兩人推了出去,把大門關上,可那兩人在外邊用力的推門,他就用力的頂門,他稍一松勁,門被頂開了,那兩人直奔梁慶而去,他追趕著,梁慶也躲藏著。突然,有一個人從腰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用力的朝梁慶砍去,只見梁慶的一只胳膊被砍下來了,鮮血淋淋的,他驚恐的大叫一聲,醒了,原來是南柯一夢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