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容詩翊愣住了。
他細(xì)品一番,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你這殿下是公主殿下的意思嗎?”
演個公主就要開始角色扮演了,這事容詩翊可不樂意。
宋詞多少有點無奈:
“容容,?你一點都不浪漫。”
“我跟你浪漫個什么勁。”
宋詞沒多大反應(yīng),?他只笑了一下,?哄小孩一樣:
“不是公主殿下,是我的殿下,?可以嗎?”
說罷,他沒等容詩翊再出聲,便拉著他的手,?把人往自己身上帶。
容詩翊起初有點抗拒,還想再掙扎一下,但看宋詞堅持也就沒拒絕,?只在宋詞起身前預(yù)告道:
“我很重啊。”
“確實,像頭紅色的大象,壓彎了宋詞單薄的脊梁。”宋詞順著他的話。
“你丫……”
容詩翊不輕不重捶了他一下。
宋詞笑了兩聲,?接過容詩翊手里的狗繩套在自己手腕上,?隨后托住他的腿彎:
“來,抱好了,SC001號航班即將起飛。”
話音未落,宋詞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容詩翊重心不穩(wěn),險些摔下去,?連忙摟緊宋詞的脖子。
動作間,容詩翊又聞到了這人身上的白蘭地香氣。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阻隔貼的原因,這絲香味變得微乎其微,跟宋詞身上的洗發(fā)水香氣混在一起,怪好聞的。
宋詞一手拎著兩三個塑料袋,?一手牽著狗,身上還背了個人。
這種配置引得很多人注目,似乎有點狼狽,但宋詞本人卻樂在其中,看起來還蠻輕松的。
兩人從一個街區(qū)走到另一個街區(qū),從一片繁華到另一片繁華。
宋詞把人往上帶了帶,想起一節(jié),問:
“我那天給你的白玫瑰是不是快要枯了?”
容詩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答道:
“已經(jīng)枯了,我丟掉了。”
“那我后天再帶兩枝給你。”
“別了,把你家花園剪禿了你爸不得生氣?”
頓了頓,容詩翊補(bǔ)充道:
“我買了滿天星放在里面,這種花活得久,還挺好看的。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小粉照顧好。”
“滿天星?什么顏色?”
宋詞的關(guān)注點完全不在小粉。
“白色,我看你剪的玫瑰是白的,以為你喜歡白色。”
“下次換成藍(lán)色?”
“你事怎么那么多啊,藍(lán)色滿天星配粉色瓶子又不好看,為什么換?”容詩翊嫌棄道。筆趣閣
“你猜。”
“你這人真奇怪。”
容詩翊拍拍他的腦袋,卻忽覺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在自己手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動作間,又有幾滴水落在他身上。
“狗子,下雨了!”
容詩翊捏了一下宋詞的肩膀。
“帶傘了嗎?”
“沒帶……我去,下大了下大了!”
這雨來的急,原本的毛毛細(xì)雨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迅速變大,容詩翊沒帶傘,連忙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和宋詞的頭上。
他倆走到這里就已經(jīng)離宋詞家不遠(yuǎn)了,為了防止淋雨生病,宋詞走的步伐變快許多,最后索性小跑起來。
雨中的世界仿佛蒙上一層灰霧,周圍都是形色匆匆的行人,大部分人都在苦著臉抱怨這沒有一絲征兆的大雨,在一片沉悶間,少年的笑鬧就格外扎眼。
“駕!宋詞!”
容詩翊舉手握拳,像個準(zhǔn)備沖鋒的小戰(zhàn)士。
宋詞笑笑,倒也不負(fù)他的期待,加速沖向家的方向。
容詩翊舉著外套把兩個人蓋住,隨后又覺得自己不大需要,于是選擇只護(hù)住宋詞。
奔跑間,少年紅色的發(fā)絲被風(fēng)帶起。
那一瞬間,那似乎是世間最明亮的顏色。
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宋詞還好,容詩翊已經(jīng)濕透了。
他擦干頭發(fā),換了套衣服,幫著宋詞一起把絨絨需要的東西整理好。順便想等雨小一點再回家。
可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并且沒有要停的跡象。
這種情況下容詩翊也回不去,再加上宋詞在旁邊循循善誘,他最后還是敗下陣來,選擇在宋詞家留一夜。
晚上,容詩翊洗過澡,靠在床頭看班長發(fā)給自己的舞臺劇劇本。
其實他的戲份好像沒有很多,就露個面被紡錘扎一下,之后就一直躺在臺上當(dāng)背景板。
容詩翊大概掃了一眼,沒注意別的部分,因為他更在意的地方在最后那段。
眾所周知,睡美人是要被王子吻醒的。
容詩翊心里莫名有點緊張,他飛快地往下翻,認(rèn)真地不行,下一秒,卻突然感覺有人掀開了他的被子。
條件反射令容詩翊一腳踹了過去,隨后他就收獲了來自宋詞那冷冰冰的視線。
“踢這么用力,看來腳踝是不疼了?”
“早不疼了,我皮實著呢。”
“你好厲害。”
宋詞毫無誠意地夸贊道,隨后作勢就要上床來。
容詩翊頓覺不妙,他往旁邊挪挪:
“狗子,你房間在隔壁。”
“我迷路了,找不見房間,容容可以收留我嗎?”
宋詞笑得像只一肚子壞水的臭狐貍。
容詩翊是真不知道宋詞這家伙為什么可以這么粘人。
他敗了,大方地把自己的床分給他:
“滾上來,麻利點。”
“嗯嗯。”
宋詞十分滿意。
他總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聽話,比如上床后,他從床邊,一路滾到了容詩翊那邊。
“臥槽,你干什么?”
“你讓我滾過來。”
宋詞語氣十分理所當(dāng)然。
“怎么平時沒見你這么聽話!”
容詩翊心中警報拉響,默默地往遠(yuǎn)了挪。
宋詞選擇性跳過了這句問話。
他注意到容詩翊的動作,并不打算給這人逃跑的機(jī)會,于是一把攬住他的腰,往自己這邊一帶,隨后俯身貼了上去。
容詩翊趴著被他這樣壓在床上,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揮著手還想掙扎一下,但手腕很快就被宋詞捉住了。
“宋詞,你又發(fā)什么癲呢??”
“你知道。”
宋詞聲音有點沉,隨后將腦袋埋去了容詩翊頸窩處。
容詩翊無奈地翻個白眼。
宋詞這家伙果然不干人事。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容詩翊成長了,他面對宋詞已經(jīng)不硬氣了。
他了解宋詞,知道這人不得手不會罷休,因此十分自覺地主動放了些信息素出去。
“乖。”
宋詞揉揉他的腦袋,滿足地低頭深嗅。
奶油香氣漸漸纏上來,甜得膩人。
但,雖然香氣柔軟,可其中帶著的并不是Omega那種勾人的意味。
這信息素屬于Alpha,它在排斥宋詞。
宋詞心里無端生出些煩躁,本能驅(qū)使他想立馬離開這里,想放信息素,想逼迫這香氣俯首稱臣。
但宋詞卻生生壓住了這種沖動,他自己的信息素在體內(nèi)翻滾躁動,卻盡數(shù)被阻隔貼擋在了體內(nèi)。
他又是一陣深嗅。
當(dāng)時醫(yī)生明明說是他的白蘭地會致癮,但怎么過去這么久,上癮的卻似乎變成了宋詞自己。
聞見容詩翊的信息素,本能地想傷害想毀滅,但是和這種沖動相伴的卻是一種矛盾至極的感情。
不能傷害,因為喜歡他,同樣因為喜歡,又克制不住想去靠近他。
宋詞要瘋了。
半晌,他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容詩翊的后頸。
容詩翊被他這一下整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無論是A還是O,腺體都是身上最私人最敏感的位置,除了宋詞,容詩翊還從來沒被別人碰過這里。他只覺得一道細(xì)微電流滑過脊椎,帶起一陣酥麻。
其實,如果只是點到即止的一下,容詩翊也不是不能忍受,但宋詞絲毫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他指腹在容詩翊后頸蹭了一下又一下。
“你他娘的別碰了!”
容詩翊受不了了,聲音尾調(diào)都帶了絲顫音。
他是趴在床上的,看不見身后人的樣子。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宋詞那顆一笑就會露出的虎牙已經(jīng)幾乎抵在他腺體的位置,差一點就要咬下去。
Alpha天生的占有欲令宋詞想一口咬下去,想讓他帶上自己的味道,想標(biāo)記他。
但理智又不斷在心里叫囂,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
容詩翊不是個Omega。
他對宋詞的標(biāo)記并不會有反應(yīng),只會難受甚至痛苦。
就算咬下去,這人也不會屬于他。
按照小紅毛的性格,估計會被嚇一跳,會罵他會揍他,說不定還會直接頂著雨跑出去。
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宋詞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悠悠地從容詩翊身上起來。
容詩翊這才松了口氣。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宋詞的眼睛好像紅了。
但容詩翊沒多在意,只當(dāng)自己看錯了。
他打量宋詞兩眼,摸摸自己的后頸,問:
“宋詞,你就那么喜歡我的信息素?你聞到就不想揍我?上次蕭凜進(jìn)易感期,聞著他那味道我真想給他兩巴掌。”
他還是第一次見宋詞這樣的人,非要按著一個Alpha聞信息素,什么毛病。
“誰不喜歡香香軟軟的奶油呢?”
宋詞藏起了眉眼中那一絲陰郁,沖容詩翊笑了一下。
“滾吧你。”
容詩翊又炸毛了。
他把身上的被子丟給宋詞一半,自己翻身背對他睡,但沒一會兒就又轉(zhuǎn)了回來。
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歪著頭,看見宋詞后頸處反著光的一處透明貼紙:
“宋詞,你每天都在用阻隔貼嗎?”
“嗯。”
“是因為我嗎?”
“我不想天天背著一個醉鬼回家,而且那個醉鬼還可能抓著我不放手。”
宋詞原本想告訴他白蘭地致癮的事,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你真好,小容淚目了。”
“我以前對你不好?”
“以前你是狗,現(xiàn)在你是半個人,可以采訪一下宋詞同學(xué)完成這種究極進(jìn)化的原因嗎?”
“嗯。”宋詞抬眸看了他一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緒,淡淡道:
“可能因為,我喜歡你吧。”
容詩翊只當(dāng)他在開玩笑,于是順著點點頭:
“有眼光,小容確實討人喜歡。”
宋詞看他一臉臭屁樣,沒再說話。
屋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
宋詞有些出神,他聽著窗外雨聲,等再回頭時,容詩翊已經(jīng)睡著了。
屋內(nèi)的草莓奶油味還沒散,摻著雨時清新的泥土味,惹得人心煩意亂。
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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