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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全文完結(jié)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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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這一胎, 比當(dāng)初生姜明霄時,要順當(dāng)許多。
    饒是如此,侍產(chǎn)的宮人, 仍是被圣上可怖至極的神情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要不是皇后娘娘曾于入產(chǎn)房前, 便親口叮囑過圣上,讓圣上好好待在產(chǎn)房外頭, 恐怕產(chǎn)房中的醫(yī)官渾身都繃得不行。
    好一番忙忙碌碌后,直至嬰兒清亮的哭啼聲響起, 皇后娘娘的痛呼聲亦止住,眾人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清理過后, 曲錦萱被挪回了寢殿中。
    姜洵喉嚨一度似被扼住, 數(shù)度張口, 卻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輕輕撫著曲錦萱唇上的牙印, 許久,姜洵才找到自己仍有余顫的嗓音:“還痛嗎?”
    看著眼角紅跡仍在的夫婿, 曲錦萱虛弱地沖他笑了笑:“陛下莫要緊張, 臣妾已無事了。”
    姜洵牙關(guān)緊扣, 眉頭亦仍是攢著的。
    怎么可能無事,她怎能說得這樣輕巧?
    今日他在外頭生生站了兩個時辰, 看著那一盆盆血水被端出,聽著她在里頭持續(xù)的、逐漸痛苦的□□,那一聲聲痛呼,簡直像利刃在攪他的心。
    那兩個時辰中, 他整個人像被帶著倒齒的鋼鞭抽打,亦是遍體生寒,指尖都發(fā)冷。
    即使是隔著門墻,那股血腥味都仿佛漫到了他的鼻尖, 令他的臟腑似被無形的手給抓住,揪成了一團(tuán)。
    闔上雙目時,醫(yī)官為她鼓勁調(diào)息的聲音,仿佛就在他耳側(cè)。他也似乎站到了她身邊,看她痛到眼皮子都在發(fā)抖,被痛催得呼吸都亂得沒了章法。
    夢中所見再是真實(shí),到底隔著一層。
    今日他方知,這生產(chǎn)的場景比他夢中所歷,更加催人心肝。
    可就是這般才經(jīng)歷了劇痛的人,現(xiàn)下,還反過來安慰他了。
    姜洵伸臂探入錦被之下,摸索著裹住了曲錦萱的手,又俯了身子蹭了蹭她的鼻尖:“歇著罷,我陪你。”
    委實(shí)疲憊,氣力被抽去不少,曲錦萱眨了眨眼回應(yīng)姜洵,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姜洵眼都不錯地,看著自己熟睡中的妻子。
    繾綣情思與悵觸交疊之際,引來被他半半擱置忘卻的遐思。
    是去年那場夢憶。
    她對旁的男子承諾以身相許的畫面,曾在他腦中許久都徘徊不去。
    曾有數(shù)次,他都想問她,是否將自己錯認(rèn)成何許人,可話到嘴邊,確又被他壓到了舌頭底下。最終,還是經(jīng)由喉腔,滑回了腹內(nèi)。
    重生之事匪夷所思不止,于他來說,他寧愿相信她當(dāng)初是為了躲避魏言安而嫁給他,也不愿信那個夢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的。
    所謂的恩公之事還是其次,倘使真有前世,他不當(dāng)與她那樣錯過。
    而最為重要的是,他委實(shí)不愿相信亦難以接受,她曾經(jīng)那樣無助,又曾以那樣的方式結(jié)束過自己的生命。
    而彼時的他,卻一無所知。
    于此事引出的種種猜臆,他也曾有幾場徹夜難眠。可與日日和她相對的歡愉比之,生出的那點(diǎn)悶勁與擰巴被忖得不值一哂,自然很快,便被他自行撫平了。
    他們的結(jié)合,陰差陽錯也好,一念之誤也罷。不管是起于何等緣由,他心尖上的這個人,此刻是他的妻,還為他生了一雙小兒女,亦將與他度過漫長的余生。
    姜洵雙眸幽邃亦充斥著暖意,目光在曲錦萱的眉眼間流連。
    他的心窩被填滿,此刻,更是無有旁念。
    噠噠噠的聲音近耳,邁著小短腿的娃娃興奮地跑了過來,又吭吭哧哧爬上姜洵膝頭,熟練地去他懷里窩著。
    思緒回籠,姜洵被迫抽回手直了身,把人給抱住:“輕聲些,你母后睡了,莫要鬧她。”
    姜明霄睜著大眼睛看了曲錦萱一會兒后,他扭了扭身子,攏起白乎乎的小手,附在姜洵耳邊,與他耳語道:“父皇,皇妹好丑。”
    他剛剛趴著那搖床看過了,妹妹紅紅皺皺的一團(tuán),耳朵半卷著,眼睛都睜不開。
    那個模樣,還有點(diǎn)像元日宴上看過的,被人逗著鉆火圈的小猴子。
    聽了兒子的形容,姜洵眉峰抖了抖,忍不住拿眼睨他:“你出生的時候,也這樣。”
    姜明霄懵了下。
    怕吵到曲錦萱,姜洵把人抱離,去了搖床邊。
    回過神的姜明霄像被打擊到似的,掙扎著再不讓姜洵抱,還去扯跟著的徐嬤嬤告狀:“嬤嬤,父皇騙人!”
    徐嬤嬤彎下腰安慰姜明霄:“過幾日小公主便會好看了,小殿下。”
    “真的嗎?”姜明霄有些不信。
    徐嬤嬤笑道:“小殿下日日來,便能見到小公主的變化了。”
    姜洵伸手過去,輕輕點(diǎn)了下姜明霄的頭:“來可以,不許擾你母后。”
    姜明霄還記著剛才的仇,不甘示弱地回?fù)舻溃骸案富室膊辉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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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旬,姜明菀便長成了粉膩的小雪團(tuán)子。
    軟乎乎的小人兒,軟得姜洵都不敢抱她。
    可明明當(dāng)初抱姜明霄的時候,他熟練得很。
    而日日來,果然眼睜睜看著皇妹變好看的姜明霄,現(xiàn)在簡直恨不得住到永寧宮。
    每天一睜眼,姜明霄便惦記著要到永寧宮,要看皇妹。
    “皇妹、皇妹……”姜明霄踮起腳來,渴望到十只手指尖尖都不停在空中抓撓:“我要抱皇妹!”
    彼時姜洵正抱著姜明菀。因?yàn)檫^度小心,而使他的動作顯得很是笨拙。
    聽了姜明霄蹦跳著吵嚷,姜洵手都不撒,還垂眸與他算著舊賬:“前幾日不是嫌你皇妹丑么?”
    “唔……唔……”姜明霄急得篡改自己的話:“說的是父皇!”
    貌丑兩個字被安到自己頭上,姜洵也不客氣,直接了當(dāng)?shù)氐馗嬖V兒子:“你氣力不夠,會摔著她。”
    被這個殘酷的事實(shí)打擊到,姜明霄急忙跑去榻旁找靠山。
    得兒子尋援的曲錦萱朝姜洵招了招手:“陛下莫要逗霄哥兒了,來,給臣妾抱罷。”
    姜洵瞥了眼耍著機(jī)靈勁兒的兒子,雖不愿脫手,卻又不敢不聽妻子的話,只能乖乖步去榻邊,將女兒交給了妻子。
    軟乎乎的小人兒被放低,終于能挨得到的姜明霄,開心到笑得有些發(fā)憨。
    此時,躺在曲錦萱臂彎中的小人兒,睜著雙清炯炯的大眼睛,在父母與兄長間望來望去,薄薄的小嘴唇翕動著,咿咿呀呀地發(fā)出些奶音,直教人心都化了。
    ---
    時和歲豐,眨眼,便是一年過去。
    這日里,姜洵正在東華殿中批閱奏本,姜明霄牽著姜明菀,龜行般地走來尋他。
    到了殿門口,姜明霄倒是撐著門框跨了進(jìn)去,就是為難了姜明菀。
    作為好兄長,姜明霄自然跟著著急。他待想抱姜明菀進(jìn)來,奈何氣力不夠,而他抱不動便也罷了,還又不許旁人幫忙。
    便在姜明菀被教著要爬過欄檻之前,姜洵自座上起身,大步上前,把女兒給抱了起來。
    見父皇陰著張臉,姜明霄也不怕,甚至立馬興奮地抬起頭來:“父皇,要看父皇打拳、要看耍劍!”
    被兒子‘欽點(diǎn)’的姜洵拒絕道:“你今日起遲了,朕晨練已過。”
    姜明霄不氣餒:“父皇再練一回!”
    抱著姜明菀,姜洵的臉越發(fā)黑了:“你當(dāng)朕是獻(xiàn)藝的路岐人不成?”
    姜明霄理直氣壯:“是皇妹要看的!”
    停下替女兒揩著口水漬的手,姜洵望向姜明霄。
    父子二人對望須臾。
    姜洵問:“菀姐兒親口與你說的?”
    “嗯!”姜明霄大聲應(yīng)了,不止如此,他還特意湊到姜洵身前,伸手扯了扯姜明菀的腿,用自以為旁人都聽不見的聲音,對姜明菀說了句:“菀姐兒,點(diǎn)頭。”
    于是,連父皇都不會喚的奶娃娃,就這么在皇兄的唆使下,懵懵懂懂地咬著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洵一陣語滯,復(fù)又氣得發(fā)笑。
    ---
    越長大,姜明菀便越喜歡和兄長黏在一起。
    在小公主接近兩歲時的某日,蘇氏帶著季修筠入宮了。
    曲錦萱母女二人敘話,三個小娃娃便相伴著,去了偏殿耍玩。
    雖未特意保養(yǎng),但已是四旬年紀(jì)的蘇氏,卻仍是芳澤無加的模樣。因著面上笑意增多的緣故,瞧起來,甚至比先前在曲府時還要靜美。
    知曉婦人生產(chǎn)不易,怕蘇氏遭罪,亦不想讓季修筠大后因知曉自己身世而不安,季岫早便與蘇氏商定了,此生僅守著個季修筠,夫婦二人再不添兒女。
    生母兩世際遇之差,唯有曲錦萱知曉,而當(dāng)中的感慨與慶幸,自然也僅有她默默于心中謂嘆。
    這世的種種,便權(quán)當(dāng),是命運(yùn)的補(bǔ)償罷。
    ……
    估摸著宮門要落鑰,差不多該出宮,母女二人便去了偏殿尋幾個小娃娃。
    甫一入偏殿,便見三人背對著她們坐成了一條線,三只小腦袋瓜靠在一起,瞧起來倒煞是溫馨。
    只喚了幾人回頭后,眾人險些笑破肚腹。
    先是姜明霄。
    小殿下的面上,涂著層厚且極不均勻的鉛粉,眼睛上的兩條眉毛畫得比手指頭還粗,嘴唇上艷紅的唇脂,更是一直涂到了下頜。且他額間,還貼了枚歪歪的、芙蓉花形狀的花鈿。
    在姜明霄旁邊坐著的,是大他月份的季修筠。
    大抵在被叮囑過,季修筠此刻,亦是則不知所措地、甚至很有幾分呆滯地,盯著自己十只被染得紅通通的指甲,連身子都不敢動。
    而始作俑者,則眉目彎彎地夸著兩名小男童。
    “兄長、好看!”
    “小舅父、美!”
    見母后面色有些不對,還不等她開口,姜明霄便大義凜然地維護(hù)起皇妹來:“母后不生氣,父皇不肯陪菀菀妝扮,霄哥兒愿意陪!”
    說完,姜明霄還看了眼季修筠。
    季修筠愣愣地跟著說了句:“筠哥兒也愿意。”
    ……
    當(dāng)日晚間,床笫間被好一通折騰后,曲錦萱氣未喘定,便把姜明菀白日里的‘壯舉’道了與姜洵聽。
    她很是頭痛:“陛下太嬌縱菀菀了。”
    姜洵不以為意:“女兒家本就是要縱著的,我就這么一個女兒,霄哥兒也就這么一個妹妹,陪著耍玩也是他份內(nèi)之事。”
    “寵與縱是不同的,陛下……”
    曲錦萱話未說完,男人便又覆身而上,驚得她低呼一聲。
    朱唇被銜住,待回得神來,卻又是巨石滾滾,被擾得再無暇旁顧了。
    ……
    曲錦萱頭痛,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與再小些的姜明霄不同,姜明菀不止生得軟乎,性子也招人喜歡,且從不像姜明霄小時候那般,時不常對姜洵動武,每回姜洵去抱她,都是軟軟地喚“父皇”。
    試問這樣討喜的小女兒,姜洵怎會不愛,又怎能不偏愛呢?
    對于姜明菀,有求必應(yīng)四個字,姜洵真真是踐行到了極致。
    唯一與女兒發(fā)怒的那回,是因?yàn)榻鬏乙粫r嘴饞,偷喝了幾口漿水酥酪。
    而那漿水酥酪上淋的漿,是牛乳。
    因?yàn)檫z傳了曲錦萱的敏癥,小公主渾身起了紅疹子,喉嚨腫得水都咽不下去。
    那幾日,姜洵回回去看女兒都是黑著張臉,連話也不與她說,直把個姜明菀嚇得癟了嘴也不敢哭。
    吃過幾幅藥后,疹子終于消退了些,喉嚨也恢復(fù)了,姜明菀手腳并用地,掛在姜洵身上不肯下來:“父皇、父皇、不要兇、菀菀……”
    姜洵唬著臉看她:“往后可還敢饞嘴?”
    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抽抽噎噎,眼睛里頭包著淚水兒認(rèn)錯:“父皇,菀菀不敢了……”
    姜洵替她拭著涕淚,聲音放軟些:“好了,父皇不兇你,今后要聽話,可記著了?”
    姜明菀拼命點(diǎn)頭。
    見姜洵終于恢復(fù)了親和,小公主委屈大發(fā)了,小嘴兒翹得老高,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纏著這個父皇不停撒嬌放賴。
    直至夜色深重,姜洵才將人哄睡。
    玉團(tuán)兒般的小公主面上掛著滿足著笑,唇邊兩顆淺淺的笑靨若隱若現(xiàn)。
    望著睡顏恬靜的女兒,姜洵眸光柔軟。
    ---
    在姜明霄開始進(jìn)學(xué)的那一年,離京多年的樂陽,終于回了奉京城。
    這幾年來,她輾轉(zhuǎn)邊境幾城,甚至鄰屬國都去了幾趟,整個便是樂不思蜀。
    而她回奉京的原因,是丁老將軍七十大壽。
    雖未松口應(yīng)承丁紹策的求娶,可二人間的關(guān)系,卻也算實(shí)實(shí)在在有了進(jìn)展。
    非是曲錦萱八卦,俱是樂陽大喇喇地一股腦自己招了。
    且那進(jìn)展,很是令人羞于細(xì)問。
    據(jù)樂陽所說,蓋因她某夜無聊發(fā)狂,與丁紹策執(zhí)壺對飲。
    番國酒性過烈,不知不覺幾壺下肚后,一時酒后亂性,二人便春風(fēng)一度,自此有了些不可說的首尾。
    且聽樂陽的意思,還是她主動的。
    而令樂陽不曾料到的是,沉醉歡場戀酒恣縱的丁紹策,竟是個不曾開過葷的。因此,看在丁紹策為她守身如玉的份上,樂陽便憐他一回,跌了些軟。
    不僅如此,樂陽亦是口無遮攔地復(fù)述道:“他發(fā)了毒誓,道是若有負(fù)于我,他便終身不舉。”
    曲錦萱被這話嚇得咳嗽幾嗓子,委實(shí)不知如何接這話,只得低了頭去,佯作專心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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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老將軍壽辰當(dāng)日,帝后親臨。
    因著樂陽的事,丁紹策樂得嘴都合不攏,與姜洵好一通炫耀后,卻又被有兒有女的姜洵,給輕易懟了回去。
    宴席未開之際,姜洵揮退眾人,甚至連一雙兒女都沒帶,只攜曲錦萱,與她到了丁府東南角處的一座舫橋之上。
    曲錦萱被熟門熟路的姜洵牽著,踏上了一方看臺。
    那看臺勢較高且隱蔽,立于憑欄之后,半個丁府都盡攬眼底。
    姜洵從身后把人擁住,貼在她耳邊,柔聲與她說道:“當(dāng)年,便是在這處,我初見萱萱。”
    曲錦萱愣了下:“初見……不是那宴廳之前么?”
    “我初次見你,比你想象中的要早。”姜洵這話語之中,不無得意。
    為表明自己那日對曲錦萱印象之深刻,姜洵還將那日在這欄后所見的,她的神態(tài)、她的衣著,甚至她的妝發(fā),都說得一清二楚。
    日光清透,樹影斑駁。
    在姜洵緩聲敘述中,舊年的寒春,似與此年的暖秋重疊。
    陳年往事被提及,當(dāng)年那廊下步履驚惶的小姑娘、憑欄之上泰然看戲的年青郎君,此刻胸背相貼,姿態(tài)親昵。
    數(shù)年過去,佳人容顏依舊嬌美,溫情柔善的氣質(zhì)之中,又自有旁人無法比擬的風(fēng)韻。
    “萱萱嫁我諒我,予我一雙兒女,伴我余生恩愛,實(shí)乃我此生大幸。”
    將人轉(zhuǎn)過身,對上那雙含情凝睇的水眸,姜洵調(diào)調(diào)真摯,且纏綿。
    “一見卿卿,誤我一生。”
    “浮生,只想與卿卿執(zhí)手偕老。護(hù)卿卿笑顏常駐,讓卿卿享盡這世間榮華,使卿卿再無憂嗟。”
    修眉俊眼的帝王,說起情話來,已很是得心應(yīng)手。
    衣衫褒博,秋風(fēng)颯颯。
    曲錦萱與姜洵執(zhí)手相視而立,二人滿心滿眼,都只有對方。
    自此晨昏與中宵,有情人余生相偎。
    此情脈脈,歲月眷長。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惹,全文完結(jié)啦!抹眼淚兒撒花,賀姜狗萱萱感情美滿,兒女雙全。
    老丁和縣主的結(jié)局點(diǎn)到即止,我覺得這樣是剛剛好的了。
    滾去修文捉蟲前,下面再嘮叨幾句。
    【還是狠重要】
    ◆收藏作者專欄吧,人家換了個超好看的頭像!
    ◆這章仍然評論25個字以上(別提紅包)給大噶發(fā)紅包包
    ◆還有下篇要開的《我榜下捉婿翻車了》收藏吧,開坑很快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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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高冷真色(瘋)批 x 顏控美艷沙雕貨
    【一】
    裴三郎君芝蘭玉樹、清致無雙,是京城閨秀們心目中的檀郎。
    關(guān)瑤,也覬覦了他好幾年。
    發(fā)榜之日,關(guān)瑤趁亂把人搶回府,硬是摁著頭和自己拜了堂。
    不圓房?嫌棄她?沒關(guān)系,她口味特殊,就喜歡這人傲得跟孔雀似的。
    某日,她一如既往去纏他,抱著裴和淵的小臂晃了晃,拉著長音撒嬌:“夫君呀~”
    裴和淵與她對視幾息,忽然湊過來吧唧親了她一口,當(dāng)場給關(guān)瑤親蒙了。
    狗血淋頭,這廝…居然失憶了?
    失憶后的裴和淵,整個一沒臉沒皮,比麥芽糖還黏人,不理他,他能哀怨到去撓墻。
    清冷謫仙勁兒化了灰,關(guān)瑤受不了沒羞沒臊的這貨,干脆留了和離書。
    【二】
    某日午覺時,裴和淵腳下莫名被絆了下,整個人悶頭栽到榻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個娘子。
    娘子生得明艷嬌嫵,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頭,都是他喜歡的模樣。
    像是走路憑空撿到寶,裴和淵自此轉(zhuǎn)了性,天天就想和娘子恩愛不離,就差把寵妻如命四個字刻在腦門兒上。
    正當(dāng)他暗自得意于自己眼光好,尋了這么個美艷可愛的妻子時,突然天降和離書和一大筆錢,還留了話讓他去瞧瞧腦子???
    好極,這刺激可大發(fā)了,他不僅恢復(fù)全部記憶,還有了新目標(biāo)。
    搶怎么了?她不也搶過他?待之以人、還之彼身罷了。
    【三】
    數(shù)月后,關(guān)瑤正美滋滋吃著冰,前夫突然出現(xiàn)在跟前,整個人如暗夜閻羅,渾身戾氣隱隱:“娘子,跟我回去,還是我綁你回去,你且選一個。”
    六月的天,關(guān)瑤瞬間打了個冷顫。
    #救命啊你怎么還有第三幅面孔呢?#
    #媳婦兒你看我騷得可愛否?#
    #和離后我被迫破鏡重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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