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一邊走,一邊整理思緒。其實支線任務的要求,是找到超級疫苗的線索。</br> 并不是讓他們自己注射疫苗,但趙客也是迫于無奈,為了壓制越來越強烈的S病毒,才會主動將疫苗注射給自己。</br> 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br> 救命的疫苗,轉眼就變成了,令人恐懼的毒藥。</br> 自己對肥豬動手前,將一支疫苗,交給了克魯。</br> 兩人沒有見面。</br> 趙客將疫苗放在了垃圾桶,并在垃圾桶的墻上,用血畫了一個特別的記號。</br> 趙客相信,克魯如果看到這個記號,一定會發現藏在里面的疫苗。</br> 只能說,命運,總是如此的奇妙。</br> 在這一天前,自己對克魯的看法,始終是一個很特別的普通人,一個鉆營投機的高手。</br> 但今天之后,趙客才發現,克魯這個人,居然就是禍患三個位面的根源。</br> 當然,并不是指自己認識的那位。</br> 而是被克里·拉斯,乃至整個暴動軍團奉為神明的真神。</br> 澳洲人民的死活,和自己關系不大,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去救他們。</br> 但如果真的研發出了毒藥。</br> 自己怕是就只能一直躲在大夏鼎里,永遠別想出來,更別提怎樣完成自己的主線任務。</br> “要想辦法呢。”</br> 趙客心里長嘆口氣,老二形影不離的守在自己假體的身邊。</br> 自己想要偷襲,根本沒有機會。</br> 強攻的話,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打得過假體,還是兩說。</br> 更不要說,現在還是在對方的地盤上。</br> 至于那位真神。</br> 趙客不想冒這個風險,他可以肯定的說,從克魯的表現上看,這位真神幾乎沒有什么實力。</br> 可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不會去嘗試。</br> 畢竟,這不是在賭博。</br> 賭輸了,大不了丟點錢。</br> 這是拿自己的命在賭,輸了,就輸掉了一切,畢竟命,只有一條。</br> 趙客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盡快想辦法,殺掉克里·拉斯,然后離開這個地方。</br> 看著前面研究室的大門。</br> 趙客站在原地思量了少許時間后,走上前,輕輕敲開實驗室的大門。</br> “砰砰砰!”</br> 房門被推開,老二邁步從外走進來,將一份檔案袋,放在克里·拉斯的辦公桌前。</br> 看著桌上的檔案袋。</br> 克里·拉斯的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很糾結,似乎在考慮究竟要不要拆開這個檔案袋。</br> “需要我告訴你結果么?”</br> 一旁老二開口道,他很少看到這位鐵血果斷的司令官,臉上會出現這樣糾結的神情。</br> 克里·拉斯搖搖頭,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來拆開這封檔案袋。</br> 從里面抽出一張薄薄的4A紙。</br> 是一張DNA鑒定書。</br> 在鑒定比對的結果上,僅有四個字:“查無此人。”</br> “呵,真的是他!”</br> 這個結果,并不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br> 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克里·拉斯就有所察覺。</br> 而在實驗室,趙客最后坦然受死的神情,雖然和老六平日里虔誠的態度,一模一樣。</br> 但只有克里·拉斯知道,老六不會這樣。</br> 克里·拉斯的印象里,老六的虔誠,不過是隱藏自己的一種手段。</br> 他骨子里對真神透露出的不屑一顧。</br> 只有一同從貧民窟里,爬出來的自己,才是最清楚不過的。</br> 如果當天真的是老六,那么那一天,一定是老六的死期。</br>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充滿了諷刺。</br> 被指認假冒老六的測試上。</br> 如果是真的老六,一定會拼死相爭,最后被當作假冒的殺掉。</br> 而假冒的老六,卻選擇保持著老六平日的偽裝,反而被當作的真貨。</br> 隨手將這張DNA比對結果,扔進垃圾桶。</br> 克里·拉斯將目光看向窗外。</br> “準備一下吧,我想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禮物,嗯~刻骨銘心。”</br> 說到最后,克里·拉斯嘴角不經意間,展露出一抹微笑,笑的很甜,就像是待嫁的新娘一樣,笑容中包含著那一天的期待。</br> 與此同時,在一處不知名的時間中。</br> 只見虛空不時閃爍過一抹紅影。</br> 一口棺材,在時間中迅速穿梭著。</br> 仿佛時間在這口棺材面前,猶如靜止的湖水,任由棺材穿梭在湖面,來到任意一段時間上。</br> 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br> 在棺材的面前,始終保持這靜止。</br> 終于,只見棺材逐漸停頓了下來,坐落在一處辦公大樓上。</br> 但隨著棺材的出現,時間頓時停頓在這一剎那。</br> 棺中的人,并未走出棺材。</br> 但可以聽到一聲微弱的嘆息聲,透露出棺材里的主人深深的疲倦。</br> 找不到!</br> 時間在某一段地方,就像是強行被抹掉一樣。</br> 不僅把這段時間給模糊了,更是連帶著趙客的痕跡,也一并從這里給斬斷掉。</br> 除非趙客活著來到一處她能夠感應到的位面中。</br> 否則,要從千萬億兆的時間線頭里,一遍一遍的去找,哪怕擁有無限的時間,也很難在時間軸中,找到趙客的身影。</br> 就在這時候,棺材后的時間突然開始加速起來。</br> 本來站在樓頂抽煙的中年人,突然恢復了行動。</br> 點上嘴邊的香煙,深抽上一口。</br> 這才將目光看向面前大紅棺材。</br> “哎呦,原來是上代的時間郵差,什么風,把您給吹出來了,給個面子,別再亂穿了,你這樣穿來穿去,很容易造成時間崩塌的!”</br> 看得出,中年人對面前這口大紅棺材,非常忌憚。</br> 看似很放松,但始終保持著彼此之間的距離。</br> “我找人!”</br> 棺材里的聲音,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說著話,就見棺材便要再次沖入時間軸里去。</br> 見狀,中年人的臉上頓時生出一層陰霾。</br> 將手上的煙頭扔在地上,頓時棺材周圍的時間再次凝固起來,像是冰封的湖面一樣堅硬,阻止棺材遁入時間中去。</br> “喂!我尊你一聲上代,可你不帶這么玩的,老子才是這一屆的時間郵差!”</br> 然而中年人的話音剛落,只見大紅棺材猛的往前一頂。</br> “咔~”</br> 類似玻璃的碎裂聲在空氣中響起,令中年人臉上猛地蒼白起來,身子晃了幾下,差點癱坐在地上。</br> 再一瞧,大紅棺材,已然不見了蹤影。</br> 見狀,中年人臉色忽明忽暗,眼神更是復雜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終于緩過氣來。</br> 深吸口氣,站在原地好一陣后,不由長吐出一口氣,把緊握的拳頭舒展開。</br> 即便不服氣,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br> 這種能夠在大清洗中存活下來的怪物,自己實在沒必要和對方去拼個你死我活。</br> 況且對方同樣是時間的主宰者,自己真打起來,還未必是對手。</br> “嗯~~不過這種老家伙,究竟是怎么存活下來的?”</br> 思索中,只見中年人不知不覺,重新站會了原位,手上已經抽到一半的香煙,神奇般的重新恢復如初。</br> 隨著樓下,車流穿梭聲響起,只見中年人的眼神突然恢復清靈。</br> 拿起打火機點上香煙。</br> 抽上一口后,不由自主的撓撓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點煙的過程,好像剛剛經歷過一遍一樣。</br> 不過這種情況,很常見。</br> 有時候,明明在做什么事情,但腦海里,卻突然感覺到,這種事,自己前不久已經做過一邊。</br> 甚至能預感到下一秒發生的事情。</br> 雖然很短暫,但大多數人,都經歷過,中年人顯然也沒有放在心里。</br> 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他點煙的一剎那,有人借殼上身,用自己的身體,和某人進行了一場,超時空的對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