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神珠!那是什么寶貝?”</br> 趙客面色如常,故作驚訝的喊道。</br> 心中則是已經樂開了花。</br> 造化、狻猊、奇元、定光天極四象珠,兩顆在自己手上,第三顆就在眼前。</br> 眼下只差了最后一顆,奇元的下落。</br> 這不僅令趙客懷疑,無歲離開后,自己的運氣似乎真的變得否極泰來了。</br> “哼哼!”</br> 苗道一很享受趙客臉上那副鄉巴佬的表情。</br> 不過定光珠乃是,他們全真教的重寶,苗道一不敢輕易透露出這顆珠子的奧妙。</br> 若不是這次自己因為閉關沖進緊要關頭,不能夠隨著掌教真人一起前往大都開平。</br> 自己師父擔心自己出了意外,才把這顆珠子交給自己護身。</br> 故而苗道一雖然心里恨不得馬上把珠子拿出來,讓趙客這個鄉巴佬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天下至寶。</br> 但此時也只得哼哼一笑,不肯繼續說下去。</br> 趙客見套不出話來,也就不再多問。</br> 氣定神閑的坐在馬車上,口中還哼著小曲,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br> 商隊的腳力并不慢,待快要中午的時候,趙客已經遠遠能夠看到了煙城。</br> 煙城說是城,倒不如說是一座沒有城墻的縣。</br> 但這里卻非常的繁華。</br> 位處交通要道,更是通往元朝大都的必經之路。</br> 中原各方的商隊,基本上都要匯聚于此。</br> 這也造成了商隊云集,大量的資源朝著這里傾斜。</br> 一路上趙客細心觀察下,發現這次恐怖空間里,連普通人似乎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強化。</br> 當然這個強化的程度是無法和郵差媲美。</br> 但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br> 要知道,普通老百姓吃穿用度,都無法達到現實中正常人的標準。</br> 因為很少能夠吃到肉,注定會體弱多病,四肢無力也是正常。</br> 但眼下這些老百姓的雖然面露菜色。</br> 可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體魄力量上,都獲得不小的提升。</br> 趙客甚至看到了一些身材消瘦的腳夫,兩只手各提著大概五十斤重的麻袋,健步如飛。</br> 連老百姓都是這樣,何況是大元朝那些兇猛的士兵,以及實力超群的將領會怎樣?</br> 一時趙客眉宇間不由生出幾分愁容。</br> 微觀中看世界。</br> 這個世界是怎樣的趙客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元朝的國力如日中天。</br> 甚至十分強大,具體多強,趙客不知道。</br> 但至少能夠鎮壓的下道家,以及其他諸教,令這些教派甘心淪為座下走狗。</br> 【叮:你們團隊完成了支線任務,護送商隊。】</br> 【叮:護送商隊完成,完成比例為90%,你們獲得本次爭霸賽五點積分。】</br> 便在這時候,兩條消息,出現在趙客的耳邊。</br> “嘿,團長,這絕對是我完成的最簡單的支線任務。”</br> 肥豬坐在貨箱上,一張臉笑的格外燦爛。</br> 從頭到尾,他除了在睡覺外,還是在睡覺,至于黑風嶺的妖怪,肥豬連眼皮都沒睜開幾下。</br> 就這樣躺著完成了任務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爽。</br> “90%的完成比例?”</br> 和肥豬一臉欣喜不同,趙客反而明銳的抓住了提示中的一些不同的地方。</br> 規則中可沒有說,有完成比例這一項。</br> 看起來,這次的爭霸賽規則里,似乎還是存在著他們不知道的某種限制。</br> “可為什么是90%的完成比例呢?”</br> 趙客想到這,回頭遙望商隊,貨物完好,損失的幾個人,都是在他們接受到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死在山匪的手上。</br> 總不能把這個算在他們頭上吧。</br> 那么剩下的10%的完成比例是……</br> 趙客眸光閃爍著精芒,心中推斷,剩下的10%要么是陳攀,要么就是那個蜘蛛精。</br> “90%就可以獲得完整的5點積分,如果完美的完成了呢?”</br> 趙客想到這里,心中不禁暗暗點頭,覺得這次大賽的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br> “兩位義士,這次出行,多虧兩位義士的幫助,柳某這身家性命才能保全,若是兩位義士不嫌棄的的話,可來我柳家為上賓,我柳家定然不會委屈二位。”</br> 柳鴻財帶著人走來,向趙客和肥豬說道。</br> 陳攀死了,他柳鴻財的商隊還要繼續。</br> 如果趙客和肥豬能夠留下,那么以后他們柳家走商的時候,也會多上一份保障。</br> 在柳鴻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br> 趙客和肥豬,都受到了來自郵冊的消息。</br> 【叮!你可以選擇是否繼續跟進下去,如果繼續跟進,你會獲得一整條支線劇情任務。】</br> 顯然,這支商隊后面還會有一系列的劇情任務。</br> 不過趙客想了想后,還是委婉的拒絕掉了柳鴻財的提議。</br> “商主客氣了,只是我們還要前往大都開平,實不能在此地久留。”</br> 其實留下來的話,也不失為一件不錯的選擇。</br> 放棄主線,專攻支線任務,收集積分的速度怕是未必比要完成主線要慢多少。</br> 特別是這個完成比例,令趙客感覺到這些支線任務,如果專心的去完成,說不定會收獲驚人。</br> 不過趙客的主要目的,卻是天機四象珠。</br> 好不容易遇到了,苗道一這個愣頭青,趙客怎么能夠放過。</br> 眼看趙客拒絕,柳鴻財的臉上不由露出惋惜的神情。</br> 揮揮手,令身后管家拿出來一塊金子以及一些銀子遞給趙客。</br> 這些財務是柳鴻財的一片心意。</br> 趙客當然不會客氣,將這些東西收起后,便和柳鴻財迅速道別離開。</br> 至于苗道一。</br> 這家伙早在進城之后,就已經沒了蹤影。</br> “團長,你說這家伙,是不是故意把咱們給甩開了,自己溜了?”</br> 肥豬看著城中人群,不禁為趙客擔心道。</br> 只是趙客卻很果斷的回答道:“不會!”</br> “為什么?”肥豬看著趙客。</br> 對此趙客臉上揚起笑容道:“嘿嘿,至少在他覺得能夠斗贏我之前,怕他不會輕易把我給甩了。”</br> 苗道一就和所有青年一樣,都有著不服輸的個性。</br> 趙客正是看重這一點,才會嘴上馬匹不斷,可每次卻都故意挫敗他。</br> 想來苗道一心里不知道怎么懊惱自己,卻又無可奈何。</br> 這時候果斷離去,苗道一這小子心里怎么會甘心。</br> “可他這時候會去那里呢?”</br> “哼哼,還能去那里,當然去會他的小情人了,哦,不對,妖怪的年紀比較大,應該是……奶奶級的老情人。”</br> 趙客雙眼看著天空。</br> 整座煙城上方,籠罩著各種各樣的氣場。</br> 又黑又白,有紅有綠。</br> 仿佛一片色彩斑斕的棉花糖,籠罩在偌大的煙城上。</br> 怕是這里,妖怪也好,真人也罷,正是魚龍混雜之地。</br> 趙客帶著肥豬離開商隊后,找了一處偏僻的小巷,迅速遁入大夏鼎內。</br> 關于苗道一的事情,趙客覺得還是要找水鹿這個老家伙確定一下比較好。</br> 當趙客喚來水鹿,詢問全真教,以及苗道一的時候。</br> “苗道一,我記得他好像是四代弟子,而且兩度執掌全真教,只是關于他的記載太少了。”</br> 說起苗道一,水鹿神情似是在苦思冥想,搜尋關于苗道一的信息。</br> 說起來,苗道一其實并非是一般的弟子。</br> 而且是不止一次,全真教歷史上,唯一一位,兩次執掌全真教的牛人。</br> 但元朝這段時間全真教的歷史記錄反而很模糊。</br> 首先是因為丘處機,他的光環太大了,猶如無法超越的山峰。</br> 后續掌教里,即便有丘處機的能力。</br> 也未必有丘處機的機緣。</br> 況且在丘處機之后,元朝的三次佛道辯論里。</br> 全真教完全是慘敗收場。</br> 導致大量道典被焚毀,道觀被侵占,甚至不少道士都要被迫淪棄道從佛。</br> 可想而知,這段時間的全真教是怎樣的混亂。</br> “嗯,不過苗道一確實很強,我記得在元末的時候,也是因為他的主持有道,才會讓全真教在元朝末期重新發展起來。”</br> 水鹿很認真的回憶著關于苗道一的零星記載。</br> 只是能夠給出的資料實在太少了。</br> 況且,水鹿似乎除了修煉養生外,他對于這些歷史一點都不感興趣。</br> 畢竟水鹿的理念里,自己活著,就是歷史,何必去看過去的事情。</br> 從水鹿這里大概了解了一翻后。</br> 趙客便從大夏鼎內退出來。</br> 雖然了解的并不多,不過令趙客感到歡喜的是,苗道一這個愣頭青,確實是如自己猜想的一樣,并非普通弟子。</br> 否則若是普通弟子,怎么會把定光珠這樣寶貴的東西交給他呢。</br> 可我該怎么樣,才能從這家伙的手上得到定光珠呢?</br> 趙客眸光閃爍心里琢磨著,要拿到定光珠的同時,自己還要借著苗道一得到關于最后一顆奇元的消息。</br> 強殺硬搶?</br> 這個想法趙客只是想了想就放棄了,目標太大不說,搶奪來了定光珠也會注定令自己徹底和道家走向對立面上。</br> 這不是趙客想要看到的。</br> 就在趙客思索著該如何才能夠用更好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br> 面前突然走來兩個穿著僧袍的和尚,一左一右攔在趙客面前。</br> 兩個和尚朝著趙客和肥豬雙手合十,開口道:“阿彌陀佛,這位師兄,我家長老有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