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br> 無論是王麻子還是楊萬財聽到趙客的話后,神情一時古怪到了極點。</br> 如果紅婆婆后面還有九個候選者,干什么要如此費盡心思的去找趙客來做接班人。</br> 不是說,沒有選擇么??</br> 對于王麻子和楊萬財臉上精彩的神情,趙客并不意外。</br> 當他親口聽師娘說還有九個人的時候,趙客臉色比他們還要古怪。</br> 對此趙客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另外九個,是其他九位高級郵差推薦的,這是他們和鬼市的約定。”</br> 正所謂,九為至極。</br> 最初只有九大郵差,而鬼市則是兩方妥協后的產物。</br> 鬼市主人成為第十大郵差。</br> 但鬼市的接班人選,除了鬼市主人自己選擇的外,其他九大郵差有推薦的權利。</br> 十個候選者,要通過爭奪,最終才能獲得鬼市之主的位置。</br> 這是早早就定下的鐵律。</br> 九大郵差推薦的九位候選者,只要達到了要求,即便是紅婆婆也無權拒絕。</br> 換句話說,自己師娘,就是上屆冠軍。</br> 這也是為何,這些高級郵差,會培養如甘華這樣的走狗,正是想要從中選出合適成為候選者的人選。</br> “蕩沉已經死了,洛女又成重傷,這樣說,你應該只有七個勁敵才對?!?lt;/br> 王麻子拌著指頭算起來。</br> 不過這個算法被趙客給否決掉。</br> “蕩沉死了,但候選者是他早早就欽定的,到時候依舊能夠參與,洛女重傷但這種事情對她產生不了影響,反而會派遣一個哪怕不受自己控制的高手來參加,借機報復也是說不定?!?lt;/br> 趙客話音落下,一旁不說話的姬無歲,眸光中生出一抹寒光,似乎在后悔沒有能夠宰了洛女。</br> “這么說,接下來你要面對九位實力強大的高手!”</br> “對,而且每一位手上都有黃金郵票的那種?!?lt;/br> “嘶嘶?。 ?lt;/br> 王麻子直搓牙花,神色古怪道:“那你還不要盧浩的那張黃金郵票!”</br> 趙客拒絕墨菊送來那張黃金郵票的時候,王麻子還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br> 那時候他覺得,反正鬼市都是趙客的,一張黃金郵票算得了什么。</br> 可聽到趙客的話后,王麻子就后悔了。</br>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他說什么也要勸趙客把那張郵票收下來。</br> 趙客喝了口茶水,嘴角微露出笑容,自信道:“那是因為我有更好的!”</br> 對于大夏鼎,趙客始終充滿了自信,這張黃金郵票,才是自己安身立命根本,其他的都是次要的。</br> 當然也有另外一層因素。</br> 還債。</br> 趙客不喜歡別人虧欠自己,同樣也不喜歡虧欠別人。</br> 盧浩幫自己的次數太多了,這些人情壓在自己身上,令他很不舒服。</br> 他自問還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這份人情還給他,是應該的。</br> “更好的?比真武印還要好??”王麻子有些不相信。</br> “對!比真武印強十倍不止?!?lt;/br> 雖然不知道趙客究竟是有什么樣的郵票,能夠說出如此狂妄的大話。</br> 可沒有什么,是比趙客臉上的自信,更有說服力。m.</br> 一旁楊萬財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和他沒什么關系,自己接下來只需要順順利利的接掌鬼市商會就行,這種級別的爭奪,他是鐵了心不會去參加。</br> “那么什么時候開始呢?”楊萬財開口詢問道。</br> 但關于這一點,趙客也不好說。</br> 就在趙客要說話的時候。</br> 一股熱流突然在腹部涌出,令趙客心頭微動驚道:“我開始了!”</br> 話音落下,一團盈盈之光從趙客身體里涌出,迅速覆蓋趙客的身體。</br> 與此同時,趙客感覺到足下大地的顫動,一股獨特的力量在迅速從地面上涌出,順著自己的雙足,源源不斷涌入自己的血肉內。</br> 是本命郵票《大地動脈》在復蘇的征兆。</br> 本已經破裂的郵票,被包裹在一團銀霞中,迅速得以修復。</br> 趙客身上的肌肉在逐漸收緊。</br> 被動:山龍之堅,的力量令趙客的肌肉更加充滿了韌性。</br> 灼熱的火光從趙客雙瞳中溢出。</br> 趙客隨意揮揮手,就見琉璃一般的火苗覆蓋在自己的手掌。</br> 正是赤龍之力。</br> 而當趙客一只腳踏足在房外的草地上的時候,趙客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周圍草木對自己發出心悅誠服的波動。</br> 在青龍之怒與風龍之速的加持下,令趙客對草木的控制力重新達到了以往的巔峰。</br> 伴隨著本命郵票的恢復。</br> 趙客其他能力也在迅速復蘇。</br> “咕咕!”</br>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下,失去很久的郵冊,終于重新回到趙客的身邊。</br> 趙客的郵冊封面并不華麗。</br> 只是覆蓋著一層毛茸茸的金色毛發。</br> 只聽“咕咕!”的一聲,郵冊封面開始扭動起來,似乎是肉球一樣圓滾滾的‘吞’從封面里一躍而出,一頭撞進趙客的懷里。</br> 雙臂張開,露出藏在腋窩下的大眼睛,歡快的盯著趙客。</br> “咕咕……”</br> 看樣子這個小家伙,似乎很想念自己,趙客撫摸著‘吞’圓滾滾的身子,心頭不由暖和起來。</br> “這是你的使靈!”</br> 還沒等‘吞’在趙客懷里焐熱乎,姬無歲手指一捏,將‘吞’從趙客的懷里揪起來放在手上觀看起來。</br> “咕咕……”</br> 憤怒的吞朝著姬無歲努力咆哮著,似乎在警告姬無歲。</br> 肉墩墩的身體,隨著它的咆哮下,身上的每一個毛發都要立起來,只是這樣看上去,反而讓毛發蓬松的‘吞’看上去更是可愛。</br> 姬無歲見的喜歡直接,把‘吞’拿捏在手上,像是毛絨玩具一樣隨意揉捏。</br> ‘吞’越是掙扎,姬無歲越是覺得好玩。</br> 不過片刻后,原本氣嘟嘟的小家伙,就老實巴交的吐著大舌頭乖乖被姬無歲拿捏在手上。</br> 雙腋下那對大眼睛,求救的眼神盯著趙客。</br> 對此,趙客也無可奈何。</br> 好在姬無歲在手上逗著玩,也對‘吞’沒什么傷害,趙客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作沒看到好了。</br> “總算是恢復了!”</br> 趙客握緊拳頭,骨節發出一陣炒豆聲,身上澎湃的力量,才令趙客感覺什么叫做真實。</br> 不過趙客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大對勁。</br> 是自己胸口的那只神秘豎眼,這只眼睛隨著自己實力的恢復后,變得有些躁動起來。</br> 趙客仔細感受了一下,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br> 安撫了一陣后,豎眼重新合并,回歸平靜。</br> “咦,你這只眼睛居然開了!”</br> 趙客的變化,姬無歲自然看的清楚,之前這只豎眼沒有睜開的時候,她還沒有察覺到。</br> 方才微微的波動下,姬無歲立即察覺到趙客胸前出現的變化。</br> “你知道這玩意?”</br> 姬無歲點點頭,但沒有解釋什么。</br> 見狀,趙客大概明白了姬無歲的意思。</br> 回頭向王麻子道和楊萬財道:“我估計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大家多做準備吧。”</br> 王麻子對此沒有什么反對的意見。</br> 他也確實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去驗證自己這段時間對武道上的感悟。</br> 而楊萬財則更忙活。</br> 鬼市百廢待興,又被紅婆婆暴力清洗了一批人,他需要馬上接掌鬼市商會,快速恢復鬼市往日的興盛。</br> 三人商議了一陣后,趙客就帶著姬無歲迅速離開鬼市。</br> 一出鬼市,重新回到三亞的別墅里。</br> 陽光照射在趙客的臉頰上,令趙客眼睛瞇成一挑縫隙,轉身順手將姬無歲攔在懷里。</br> “總算是甩開了那兩個大燈泡,娘子,這次你可逃不掉了!”</br> 趙客眉飛色舞,手掌開始不老實的沿著姬無歲纖細的小腰往下探索。</br> 不管是之前在神秘之地緊繃的心懸。</br> 還是紅婆婆卑鄙的手段。</br> 以及未來即將面對的爭霸之戰。</br> 趙客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把心頭的這些壓力發泄出來才好。</br> 沒有了王麻子和大頭這兩個礙事鬼,姬無歲和自己的賭約當然要即時生效才對。</br> 輕嗅著她身上那一縷幽幽的體香,趙客的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起來。</br> 只是還未等趙客進一步,就見姬無歲手指頂著趙客即將吻上來的嘴巴。</br> 附耳在趙客耳邊,香芬撲打在趙客耳垂上,令趙客耳朵酥酥麻麻。</br> 只聽姬無歲低聲道:“洗干凈,我在床上等你……”</br> 姬無歲說著,掙脫開趙客的手,身體輕飄飄的落在床上,手指輕輕沿著胸前的弧線向下滑動。</br> 勾引!簡直是赤果果的勾引。</br> 趙客果斷轉身,沖進浴室,他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洗過最干凈的一次澡。</br> 里里外外從上到下,一絲不茍的洗干凈后。</br> 用攝源手掃去體表上的水珠,一身干干凈凈的走出浴室來。</br> 就見姬無歲正坐在床邊,像是新婚之夜的新娘子,靜靜等著自己一樣。</br> “咕咚!”</br> 趙客不由咽口吐沫,心跳“蹬蹬蹬”加速起來,快要送胸腔里跳出來一樣。</br> 雖然交過不少公糧,可和姬無歲真刀實干的還是第一次。</br> 姬無歲目光掃視著趙客威武雄壯的身體,迎上前,將手掌輕撫在趙客的肌肉上。</br> 冰冰涼涼的手指,觸碰到趙客的瞬間,令趙客激動的血脈膨脹,喘息如牛。</br> 然而就在這時候,就聽姬無歲突然笑瞇瞇的向趙客問道:“蛋糕好吃么?”</br> “蛋糕???”</br> 沒頭沒腦的話,令趙客不由一怔,一臉茫然中,卻是臉色突然像是見鬼了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坐在一旁的白棠。</br> 頓時,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籠罩在趙客的心頭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