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穿著一身西裝, 已經開始流汗了。校花的全能保安
他不是沒想過把車子的篷子給弄起來,只是現在這么多人盯著他,這么做就像是示弱一, 他那么驕傲的人是不會那么做的。
更何況他現在就是出來展示的, 更不能遮著。
仍舊堵車,等了許久才前進了幾米。
陸嚴戴著墨鏡, 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心里又開始臟話連篇。
汗水從額上滴下來, 陸嚴習慣性地要出掏手帕, 然而手伸到口袋了, 才發覺今天只顧著好看,忘了帶手帕。
他平常看起來一絲不茍,其實背后還是挺少根筋,容易丟三落四。
他也習慣自己這毛病了,看了一眼車子里,想找找有沒有什么東西能擦汗。
車仍堵著沒動,陸嚴干脆伸手到副駕駛位前的置物箱里掏掏看有什么。
他傾身向前,正好對著空調出風口。空調在這天氣底下不太管用, 但是靠近了還是挺舒服的, 陸嚴一瞬間有把自己整顆頭朝風口里懟的沖動。
他忍住了, 同時也摸到了置物箱里的東西, 將手伸了回來。
然而這一伸手回來,卻又愣了。
只見他手里是一條花里胡俏的花紋手帕。
不過他也不意外,這臺騷氣的敞篷跑車平常就是他媽這個老太太無聊時開著玩的, 手帕會是這種花色一點也不奇怪。
汗又滴了下來,陸嚴一臉平靜地拿著那條紅紅綠綠的花手帕擦汗。
旁邊圍觀的群眾看了這幕,踏踏實實地感覺到陸嚴的風騷了。
正午,苑成蹊一群人站在校門附近的一處人行道上。
大家軍訓都帶了行李,部分人拿回學校宿舍里去放了,也有部分人和苑成蹊一樣是本地生,雖然依照學校規定在宿舍里有個床位,但學校管得松,他們多半還是住在家里
,只留了幾件必要的東西放在宿舍,其余都帶回家去。
他們約好了東西收拾好后就在這里碰面,苑成蹊也約好在這里把行李交給陸嚴。
時間已經到了,陸嚴還沒有到。
“你朋友還沒來?”一旁的新同學問苑成蹊。
“還沒,應該一會就到。”苑成蹊答。
其實麻煩陸嚴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他的東西也沒多少,讓陸嚴跑一趟他心里過意不去。然而想看到陸嚴也是真的,都兩個星期沒有看到陸嚴了,就算現在看一眼他也高興。
更何況這還是陸嚴主動提出來的,代表著陸嚴對他的關心。
“聽說你朋友很帥。”
“非常帥。”
“好期待,怎么不快點來?”
在軍訓的那幾天里大家聊天,總不免聊到戀愛話題。
苑成蹊承認了自己單身,然而幾個眼尖的也注意到他沒事時總是偷偷用手機和人發信息,便也追問了對方是誰。
苑成蹊說是一個好朋友,然后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里,還把陸嚴的照片給他們看了一眼,這下大家都知道他有一個很帥的好朋友了。
太陽很大,大家在樹下等了一會,那些回宿舍的還沒回來,苑成蹊也沒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寶馬。
然而忽然之間,一輛紅色的保時捷敞篷跑車出現在他們面前,大家等了許久,正看車看得無聊,這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那臺車上面去了,想看看駕駛是誰。
片刻,駕駛下來了。
大家只見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穿著一身筆挺而修身的西裝,腳上踩著擦得光亮的皮鞋,一副風流菁英的派頭。
青年戴著一副墨鏡,遮去了半張臉,但從臉部的輪廓來看能猜出來非常英俊。
青年朝他們走來,這時苑成蹊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陸嚴今天怎么這么好看。
“你來了。”苑成蹊也上前去。
陸嚴沒有作聲,兩人在離眾人幾米的距離處會合。
“你瘦了。”陸嚴的第一句話便如此道,“沒有好好吃飯?”
“吃了,只是每天頂著太陽動來動去,流了一堆汗,當然會瘦。”苑成蹊雖然如此說,但曬了兩個星期的太陽也沒有怎么變黑,整個人看起來仍是白白嫩嫩的,看得陸嚴心里一陣癢。
不過陸嚴癢歸癢,卻還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仍是和平常一樣一副冷淡的樣子。
形象得維持,而且重點是他在等苑成蹊的一句話。
“你今天怎么看起來特別帥?”
等的就是這句話。
陸嚴聽到總算滿意了,他隨手摘去墨鏡,又朝苑成蹊微微勾起嘴角:“有嗎?和平常沒兩樣。”
苑成蹊看到他眼里的笑意,知道他又在維持形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得意了,便又笑道:“反正我覺得特別好看。”
兩人又隨口閑聊了幾句,陸嚴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群同學,問道:“你該過去了?”
苑成蹊也回頭看了一眼,回道:“人還沒齊,等他們都回來了我就過去。”
身后的同學還注意著他們的方向,苑成蹊看幾位女同學的眼睛一直放在陸嚴身上,心里有點莫名的得意,卻又覺得有股醋意。
他抬頭看陸嚴,見陸嚴也看著那幾個女同學,忍不住道:“干什么一直看她們?”
“你們班還女生蠻多的。”
“是不少。”
兩個人都看著同學的方向,心里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苑成蹊想著陸嚴為什么老是看她們?是喜歡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嗎?看她們也頗為好奇地看著陸嚴,苑成蹊突然不太樂意讓陸嚴出現了。
而陸嚴則是想著陸朗的話,陸朗說得果然沒錯,苑成蹊身邊果然已經圍滿了人了,什么時候出現舅媽還真說不一定。
兩個人各懷心思,心里都有點醋意。
苑成蹊不想別人再看著陸嚴了,便道:“你也該回去了吧?下午還得工作。”
陸嚴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急。”
陸嚴掏出皮夾來,開始點錢,拿出兩千塊錢給苑成蹊。
苑成蹊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道:“待會請同學們吃飯吧。”
“大家各出各的,干什么請?而且就算請也不是你掏錢吧?”苑成蹊對陸家人這種愛掏錢的性格完全無法體會,然而陸嚴很堅持,硬是要把錢給他。
陸嚴的想法很簡單,他今天出來就是要讓苑成蹊的那一票同學知道,苑成蹊身邊已經有個高富帥在排隊等著當舅媽了,誰也別來動歪腦筋。那錢還是他昨天特別領出來的現鈔,就是要塑造厚厚一疊家財萬貫的感覺。
陸嚴堅持起來時一張嘴還是很能說的,說的不外乎是培養人脈和同學打好關系一類冠冕堂皇的話,最后又來了一句“小孩聽話”,說得苑成蹊臉紅,只得把錢接了。
“好了,我走了。”其他人也回來了,陸嚴該走了。
苑成蹊站在原地乖乖地看他又回到那輛騷得刺眼的跑車上,重新戴好那副同樣騷的墨鏡,準備離開。
臨走前,苑成蹊又想起一件事,忙跑了過去。
“這個給你。”
苑成蹊把一個東西遞給陸嚴,那是他的手帕。
陸嚴看到苑成蹊的手上還掛著他的那條幸運繩,心里那點酸又沒了,把手帕接了過來。
“晚上再來接你。”
“嗯,等你。”
臉炫了,身材炫了,錢也炫了,陸嚴這次的目的圓滿達成。
他開著車離開眾人的視線后,忙找了個地方把車蓬弄起,西裝外套也脫了,擦干汗后心滿意足地回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