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廚子語無倫次,慌忙連連擺手:“不不不,怎么會呢!我只是找了人替我去拿鑰匙了,鑰匙還在我的手里。”
“替你的人是誰,他現在在哪?”南宮昀基本上是連一個簡單的信息都不會錯過。
“不記得了,當時情況實在是太著急了,周圍就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我就找了他。”廚子在說完了這話后明顯的感覺到了南宮昀不悅的神情,他絞盡腦汁的想著,最終終于想起了什么:“對了,因為今天天氣很熱,他中午的時候露著胳膊,胳膊上面有一個圖騰。”
圖騰?南宮昀瞬間警惕起來,在軍隊之中是不允許有人在身上紋圖騰的,而且每個士兵在加入軍隊的時候都會經過嚴格的審查,就算是給士兵們做飯的廚子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燕國有這樣的規定,所以廚子才對那個人記憶猶新,但是那人蒙著臉,實在是看不清長相。
“什么圖騰,你還能記得嗎?能不能畫下來?”
他一個廚子哪里會畫畫?南宮昀還是太著急了,畢竟這幾噸的糧食可不是小數目,而且此事事關重大,不得忽視。
“我不會畫,但是我大致還記得,是一條蛇攀在了一朵雪蓮上,他的圖騰是黑色和紅色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這大概是哪個組織才會有的圖騰,但是他們現在只知道一條蛇和雪蓮,其余的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一旁一直沒做聲的丘穆這個時候吩咐身邊的侍衛:“去找畫師來。”
雖然這個時間找畫師很難,但是此事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緊迫。
丘穆征戰沙場這么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算計人家不成反到是讓人家先下手為強的事情,今日他還想著怎么樣催毀秦國的糧倉,但是卻不想到了晚上就被他們算計了。
更何況算計他的還是一個小毛孩,丘穆怎么能忍得了!
在侍衛去找畫師的這段時間里,南宮昀先后又詢問了其他人,但是經過整合后發現除了那個胳膊上有刺青圖騰的廚子意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疑人員,而且經過糧倉的人都是可以找到的,等趙旭帶著人去找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找到廚子說的那個帶著圖騰的人。
一瞬間,這個人的可疑程度便提了上來。
趙旭又詢問了幾個守著側面城門的將士,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中午的確是有一個平日里沒怎么見過的男子,幫著運送糧食,而中午時守城的侍衛也消失不見,中間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時無人看守的。
一晚上消失了三個人,一個是刺青男,一個是晚間守著糧倉的糧官,還有一個就是午時守著側面城門的將士。
趙旭帶回了這些消息給南宮昀,南宮昀越聽臉越黑,他雖然想到了此次前來鷺城迎戰秦國必定沒那么簡單,但是卻沒想到何問君居然如此的卑鄙。
又過了不多時,丘穆的侍衛抓了個畫師來,在廚子的形容下,他逐漸的描繪出了一個大致的圖案出來。
在兩個人的填填補補下,終于完成了最終的圖騰。
雖然期間有些細節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畢竟那廚子也只看到了一眼。
折騰一番下來,已經是酉時了,南宮昀哪里還有心情睡覺,他們向周邊州縣征集的糧草也有了回音,但加上現有的,最多才能維持七日,七日后還不知如何。
帳中的人都撤離,僅剩下南宮昀一人,他的身后突然出現了一名暗衛:“主子,查到了,是冷君宮的人。”
冷君宮,是何問君在沒做秦國君主前創立的組織,現在這么看來的確是何問君的人無疑了,怪不得他午時來城門前叫囂,就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在側門偷偷的運走了糧草。
若是這么看來的話,如糧官和那個消失的士兵不是他們的人的話,那就是已經遇害了。
南宮昀的猜測果然沒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趙旭便從外面走進來,鎧甲上沾著一身的露水:“殿下,巡邏的士兵在山后找到了兩具尸體,已經確定了是昨天消失的士兵和糧官。”
果不其然,南宮昀一點都不意外,只是對此很是憤怒罷了,何問君將他們耍的團團轉。
可這里還有比他更加憎恨何問君的人,便是丘穆。
丘穆雖然背后有強大的丘銀閣,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只不過不說,而且丘銀閣的辦事能力可是遠遠高于任何一個組織,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潛伏。
而他這次是要給何問君徹底的來一個大禮,算是他應該要付出的代價。
“此事你不必再管,我會解決。”丘穆突然間從帳外走進來,說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南宮昀本來和丘穆就沒什么感情可言,既然他想做,那便交給他,“丘將軍可要想好,此事父皇已經知曉,具體會怎么安排還不一定,要在懲罰我們前補救。”
“這自然不用你說。”似乎對南宮昀的善意提醒很是不滿,丘穆甩下這一句后便離開了。
夜里,京都傳來皇帝詔令,將南宮昀撤回,派辰王去鷺城,丘穆繼續輔佐為先鋒。
這消息對于南宮昀來說倒是沒什么,也算是在意料中,只是沒想到接替自己的人會是南宮辰罷了。
只有丘穆一人心中不爽,他似乎看出了南宮凌云的用意,也懷疑南宮凌云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所以才要將自己控制在這邊境之中。
另一邊,南宮辰查的事情剛剛有了起色,銀星跟著高賀東找到了齊統的所在地,為了不打草驚蛇,南宮辰只是讓銀星悄悄的跟著,而天魔宮的其他人也加入進去,掌握了他們兩個人的動向,以及關于何問君今后的計劃。
南宮凌云突然下了命令,要南宮辰和南宮昀對調,畢竟南宮昀熟悉孟幽府,又擅長操縱水軍,南宮辰也有過在雁門都的經歷,擅長陸軍,所以他們兩個對調是絕好的辦法。
孟幽府的百姓聽說南宮辰要離開,南宮昀要來,那是樂不得的,但丘穆知道南宮辰要來后很是反感,于他而言,能夠被他稱之為對手的,滿朝文武,他只在乎南宮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