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超乎了韓青歌的想象。
門外阮容玉的聲音傳來:“孫媳婦你說的不無道理,但辰兒他啊不會乖乖就范的,你替我好好看著他,讓他反省,正好借此機會促進你們兩個的關系,要是能順便造個小皇孫就更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該到睡午覺的時候了。”
說完,殿內的兩個人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門外的人都散去了,但是門上的那把大鎖卻還是掛在那里。
韓青歌拍著門:“皇祖母!皇祖母你不能這樣啊!我沒犯錯啊!”
現在她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想算計南宮辰的,可是誰知道最后還把自己也給算計進去了。
她一臉頹廢的靠坐在門邊上,與南宮辰保持很遠的距離。
可她剛剛說的那番話一字一句的可都落在了南宮辰的耳朵里,他一般就喜歡當時算賬!
“聽太子妃的意思,是對我寵妾滅妻有所不滿,當著皇祖母的面說素素的不是?沒想到你這么歹毒的算計素素!”
韓青歌冷哼一聲,自己什么時候算計沈黎素了?剛剛不是他自己說得有人能證明嗎!所以替他說了沈黎素,怎么又變成自己歹毒了?
不過韓青歌懶得和他辯解,好像自己在他心里這樣的形象已經很了解了,就算是辯解也無意義。
“是你先算計我的,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和你一樣被關起來!”說完這話后,韓青歌便起身,背朝著他走向了窗邊。
韓青歌擺明了是不想和他再有交流,所以眼不見為凈。
她還打算看看窗邊能不能有逃離的機會,可是誰料她剛剛推開窗,便見到外面站著兩個宮女。
那兩名宮女順勢將窗戶關上,隨后拿著木板將窗戶釘上。
韓青歌的目光轉移到殿內其他的窗戶上,果不其然,都在同一時間被釘上了。
看來這老太太是鐵了心,自己要是造不出個重孫,就別想出去了。
可要說她和南宮辰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南宮辰寵愛沈黎素,就是自己也是極為不愿的!
愛情的結晶是要在有愛情的前提下,可她和南宮辰這樣算什么?
她也不知道算什么,總之不是愛情就是了。
兩個人就這樣各做各的,無言以對。
南宮辰還好,能處理公務,這里是他的寢殿,韓青歌就只能托著下巴干坐著,時而喝點茶水。
一片靜默之中,門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百無聊賴的兩個人都豎起耳朵來。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那大門被打開,而門外站著的是莫函。
南宮辰每次見到莫函的時候,目光中從未流露出過欣喜這種表情,但是現在卻在他的眼底掛著,看的莫函有些心虛。
“爺,太后娘娘吩咐來送午膳。”說完,便放下手中的餐盒。
南宮辰的臉沉了沉,正要起身走出去,卻被莫函攔下:“爺,您也別為難屬下啊!”
“你拿的月俸,是皇祖母給的,還是本太子?”
“當然是您。”
“你居住的地方,是皇祖母給的,還是本太子?”
莫函一頭的冷汗,“……您。”
“你……”
“爺,饒了我吧,太后發話了,你跟太子妃不那什么,我們誰也不能放,不然我們就一起受罰。”
“為了怕受罰就這么對我?”
“爺,您逃不過的,就算是出去了,不也還是得被關進來嘛!”說完,莫函提著心走了出去。
韓青歌反正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但無聊是真無聊。
不知過了多久,韓青歌感覺到肚子餓了,看了看那根本沒人動的餐盒,走過去,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南宮辰還在看著卷文,只是抬眼瞥了過去,隨即哼了一聲:“你還能吃進去東西?”
“為什么吃不進去?餓了當然要吃東西,不吃飽哪有力氣反抗?”
韓青歌看的很開,吃的也很香。
南宮辰眼珠轉了轉:“你有辦法出去?”
“和你有什么關系?”
見他感興趣,韓青歌哼了一聲,埋頭繼續吃。
南宮辰運了運氣,隨后不再搭理她,繼續看著手里的卷文。
過了一會,韓青歌突然覺得有些熱。
雖然這里四周都被封住了,但怎么說也是正宮,外面種了些樹遮陽,不至于太熱。
可韓青歌隨后意識到什么的時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正在吃的美食。
她身為一個醫師,很快便找到了這菜里的異常,里面被人下了……那種藥!
只怪她餓的心急,沒好好的看一看就吃了,現在倒是中招了。
不過她警惕了起來,這東宮里誰敢給南宮辰下這種藥?
況且這些吃的東西是他的親信莫函送來的,任誰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吧?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阮容玉!
韓青歌現在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得罪阮容玉!攤上這樣激進的祖母也是有的受了。
隨著身上越來越乏力,韓青歌手中的筷子掉落,食盒也因為她奮力的想要站起來被打翻了。
而這聲音吸引了南宮辰的注意力,他似乎察覺到了韓青歌的不對勁,放下了手中的卷文走了過來:“你怎么了?”
韓青歌揮開他想要攙扶的雙手,聲音打顫著:“你別過來!”
南宮辰聽出她聲音中的細微變化,沒有再上前去,看了看桌上的食盒,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去拿點冷水來。”
南宮辰雖然不自詡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好在阮容玉不知道什么藥效好,人家賣給她的許是劣質品,韓青歌一頭扎進了冷水里,又將身子浸泡在滿是涼水的木桶里,不出一刻鐘便緩了過來。
只是身上濕漉漉的,打濕的衣服緊緊的箍在她身上,身型也顯露出來。
南宮辰很快別過了眼睛,拿出自己的衣裳來扔到她頭上:“拿去換上!別染了風寒傳染給我!”
韓青歌嗤了一聲,這男人總是這樣,明明做著讓人感動的事,卻說著讓人咬牙切齒的話,心中難得的一點好感也因此被抹殺掉。